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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嫁的書生超寵妻在線閱讀 - (重生) 第46節(jié)

(重生) 第46節(jié)

    嬤嬤的目光讓甄娟不舒服,臉色不大好看,還是客氣地說:“真對不住,還請嬤嬤另尋高明吧?!?/br>
    嬤嬤笑了笑:“娟娘,我也不想為難你,我們家少爺?shù)钠庀氡啬阋仓獣?。他在泥污里摸爬滾打慣了,旁人那一套對他不管用,你要真不愿意不妨親自同他說。我雖說在方家多年,說到底也不過是個(gè)跑腿辦事的,你是個(gè)心善的人也不想我這一把老骨頭來回跑腿傳話吧?”

    甄娟再三猶豫,無奈地閉了閉眼說道:“那我晚些過去,勞煩嬤嬤辛苦這一趟了?!?/br>
    目送嬤嬤離開,甄娟的心情卻無比凝重,她和方子凌有什么話說?便是不歡而散她也得讓他絕了那個(gè)念頭,她雖是個(gè)嫁過人的女人,但做人的廉恥還是有的,絕不會讓人在她背后指指點(diǎn)點(diǎn)。

    中午沒什么客人,甄妙便在鋪?zhàn)永锟恐鵁狍H子睡了一陣,等醒過來發(fā)現(xiàn)jiejie不在,婆母在一旁張羅著忙,見她醒了,說道:“娟娘說是有點(diǎn)事兒沒和主人家交代清楚,她晚些回來?!?/br>
    第67章    我總覺得jiejie心里裝著事……

    甄娟莫名覺得今日的寒風(fēng)尤為冷,從踏入方家的那刻起,整個(gè)人像是鎮(zhèn)西邊那條穿鎮(zhèn)中間而過的河,水變成結(jié)實(shí)的冰,僵僵的,頑劣小孩跳下去都安然無恙,此刻哪怕人推她一下她也沒什么感覺。

    她對這座氣派大院可以說毫不陌生,除了方子凌外,他的弟弟,他的爹娘都曾遠(yuǎn)遠(yuǎn)地瞧過一眼,都是溫和富貴的長相,一點(diǎn)都不像外人傳的那般兇狠。

    聽聞方老爺年輕時(shí)在鎮(zhèn)上那是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人物,偏就遇上了膽小美艷的大家小姐,此后一門心思都在美人身上,連那些動刀子的買賣都少做了。

    鎮(zhèn)上的人都當(dāng)這方家能金盆洗手,轉(zhuǎn)惡為善了,哪知道太平了沒多久,方家大少爺打小骨子里就帶著惡,都說這人大了了不得,輕易惹不得。

    不想還真被他們給猜準(zhǔn)了,方家祖宗幾代的劣根性全長在他身上了,明面上的賭坊妓院一家家接著一家,明知道北疆有粗魯野蠻的胡人,他倒是一點(diǎn)都不怕死非要和那些人做生意,年年帶回來的上好皮子和別的新奇玩意兒讓別家人眼紅的恨不得連眼珠子都掉出來。

    他雖壞不是什么好人,鎮(zhèn)上乃至縣城大戶想將女兒嫁給他的也不再少數(shù),偏他連瞧一眼都不愿,就這么耽擱下來。不想他竟然對自己這個(gè)沒什么見識的人說出這般荒唐話,每往他所住的院子走一步對她都是折磨。

    聞聲出來迎她的是之前見過的嬤嬤,那張臉上終于見了些許笑容:“你可算來了,少爺?shù)饶阍S久了?!?/br>
    嬤嬤的話音落下,甄娟的腳步也跟著停下來,被寒風(fēng)吹得煞白的小臉更顯楚楚可憐:“嬤嬤,我來也來了,我要說的話也就那些,你代我傳個(gè)話把,我就不見方少爺了?!?/br>
    “人都到門口了哪兒有不見的道理?不成,少爺知道你來了,這會兒正等著呢?!?/br>
    甄娟實(shí)在害怕,在她看來方子凌那張好皮相一點(diǎn)都遮掩不住他身上的那股壞和惡,再加上外面的傳言,說他殺人放火她都信的。

    嬤嬤當(dāng)即頭痛不已,也不顧她愿不愿意,拽著她的胳膊半拉半推的將人往里面拖:“娟娘也別為難我這個(gè)在人手底下討飯吃的老婆子,這是你和少爺?shù)氖聝?,了也得你親自了?!?/br>
    甄娟也沒想到大戶人家日子過得滋潤的嬤嬤手下力氣也不小,三兩下就將她給拽了進(jìn)去。

    站在同樣處于蕭瑟的闊氣院子里,兩個(gè)相貌美艷的丫鬟客氣地迎出來:“您來了,快進(jìn)來暖和暖和吧,主子這會兒正在里頭等您呢?!?/br>
    哪怕甄娟從小大字不識兩個(gè)卻也聽過一句叫騎虎難下的詞,現(xiàn)在走不掉又不得不進(jìn)去。

    丫鬟掀開門上掛著的厚實(shí)簾子,她走進(jìn)去迎面而來的熱浪讓她忍不住打了個(gè)哆嗦。

    與熱浪一起涌來的是一陣淡淡的熏香,大戶人家處處講究,她之前聞不習(xí)慣,待一陣就跟拿針扎一樣,勤來幾次反倒也習(xí)慣了。

    屋子里沒有旁人,只有一個(gè)只著里衣披散頭發(fā)的男人衣衫不整地坐在小矮幾旁看書,那神情怪專注的,甄娟干脆站在那里沒動,甚至心里生出幾分小心思,如果他要是看不到自己悄悄走掉也成吧。

    正這么想著,前面?zhèn)鱽砟腥瞬幌滩坏芈曇簦骸熬昴锛茏雍么螅€得三催四請才來,我這小地方入不得你的眼不成?”

    甄娟抿了下唇?jīng)]出聲,這算什么小地方,是她這等小人物不配來才是。

    久久沒聽到甄娟的回話,看書的男人抬起眼皮看過來,隨手將書撂在一邊,頓了下又起身,不緊不慢地走過去,他在身體緊繃的甄娟身邊來回走了幾次才笑道:“娟娘瞧瞧我這樣子,都沒衣裳穿了,本來約了人談生意,如今倒好連人都沒法見了?!?/br>
    甄娟頭垂得更低,良久才吐出一句:“近來家中生意忙,我得幫meimei,怕是沒空再接繡活了,少爺家中得力的繡娘多的是,不該讓她們埋沒了?!?/br>
    不想男人直接彎下腰,身上霸道的清香將她籠罩,那聲短促卻又存在感極強(qiáng)的哼笑讓甄娟越發(fā)不自在:“我只瞧得上娟娘的手藝,甄妙有她男人在,你是你,處處為她想算怎么回事?你若是放不下我送他們千兩銀子便是,我代你養(yǎng)他們一家老小也不是難事?!?/br>
    甄娟猛地抬頭,眼睛里閃爍著滿滿的錯(cuò)愕,隨即回過神來,氣惱地說:“方少爺將我當(dāng)什么人了?我今兒來就是和您說一聲,您家的活我不打算接了,也請你絕了不該有的念頭,我是人不是任由別人羞辱的玩物。我meimei妹夫靠本事在鎮(zhèn)上立足,是比不得您家富貴,但也是有骨氣的?!?/br>
    方子凌直起身薄唇間溢出一聲“嘖”,好笑道:“你同我講骨氣?可惜我從來不認(rèn)那些,在這地界上我只在乎如不如我的意,識相的什么話都不好說,不識相的怎么在這鎮(zhèn)上立足的我讓他怎么消失。娟娘,你說你怎么非得認(rèn)死理呢?”

    甄娟好不容易變得紅潤的臉色驀然轉(zhuǎn)白,唇瓣微微顫抖,她對焦遠(yuǎn)橋可以撕破臉皮的鬧,無非是料定他拿自己沒辦法罷了,可眼前人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又氣又怕,聲音堵在嗓子眼,眼淚先急不可耐地往出涌,沒一會兒眼睛就紅的不成樣子。

    想到回去meimei會擔(dān)心又趕忙將眼淚收回去,要哭不哭的樣子傻傻的,反倒將使壞的男人給逗笑了。

    “成了,一副我要吃了你的樣子看得人生惱,不想我動你meimei一家子也成,往后你踏踏實(shí)實(shí)來這里給我縫衣裳?!?/br>
    “這……于禮不合。”

    方子凌像聽到什么笑話一樣,笑聲爽朗,甄娟生得嬌小,淚眼朦朧看到他的胸膛震動,那種莫名的害怕像是上漲的潮水讓她不安。

    “什么禮?狗屁倒灶的玩意兒,爺不認(rèn)那個(gè),誰又能耐我何?”

    甄娟的下巴被他修長溫?zé)岬氖种柑?,正好撞上那雙微瞇的眼,他的眼眸里透著她全然不懂的幽暗,像陷入陷阱的獵物無法逃離只能坦然接受死去的命運(yùn)。

    明明熱到讓人生汗胸悶,可她卻覺得自己像在冰天雪地里一般渾身發(fā)冷。

    這人是個(gè)瘋子,她怎么就偏偏招惹上他。

    “再說,如今誰又能對你指手畫腳?既然與那個(gè)窩囊廢斷絕了往來,與誰來往全看你?!?/br>
    甄娟心里又一陣氣,真要隨她,她還用在這里跟個(gè)犯人似的走不得嗎?她將自己的下巴從他的手里掙脫出來,不發(fā)一言,卻不知道自己此時(shí)像未馴化的小獸露出一身的逆骨惹得男人眼里的興味大盛。

    一直到太陽即將落山甄娟才得以從方家離開,走到大街上的那刻她因?yàn)檎静环€(wěn)整個(gè)人倚靠在墻上,那怕寒風(fēng)吹在身上都不覺冷,委屈再次涌上心頭。

    她還真是從一個(gè)火坑跳到另一個(gè)火坑。

    回到家天已經(jīng)徹底暗下來了,鋪?zhàn)由线^年掛的紅燈籠一直沒摘,此時(shí)隨著風(fēng)搖晃不停,不知為何她卻看得莫名的凄涼。

    站在門口愣了一陣,房門被打開,卻見是meimei一臉焦急地出來,再看到她時(shí)才松了一口氣,接著又氣急道:“哪家人這么難伺候,害你這么晚才回來,不去才對。餓了吧?今兒我買了條魚鮮的很,你肯定愛吃?!?/br>
    甄妙說著就拉jiejie的手往回走。

    甄娟的眼睛發(fā)酸,卻還是扯出一抹笑來:“不成了,今兒去了一趟,那家主人說不能做一半,一件衣裳針線不同瞧著也不好看,這陣子我怕是得天天過去了。說話久了些才回來晚了,明兒就不會了,你別擔(dān)心,我給它家做了這么久的針線活,他們不會虧待我?!?/br>
    甄妙嘆了口氣:“要做多久?。俊?/br>
    甄娟笑了笑:“這哪兒能說得準(zhǔn)?反正大戶人家給錢多,有銀子賺就成?!?/br>
    飯菜已經(jīng)做好了,怕涼了還在灶上溫著,甄妙先給她端了熱茶喝,又端來溫水讓她洗手。

    “你也累了一天,這些事我自己來做就是了?!?/br>
    甄妙好笑道:“這值當(dāng)什么?快點(diǎn)讓身子暖和起來,過了三月就好熬些了?!庇行┰挼搅俗爝吔K究還是沒說下去,這種時(shí)候就不聊不開心的話了,她打算今晚和jiejie擠一晚上,兩姐妹已經(jīng)有挺長時(shí)間沒在一起說兩人的悄悄話了。

    日子過得緊巴的人家屋子里已經(jīng)不燒炭,甄妙因?yàn)槠拍傅牟]有好還在燒著,所以他們吃飯一般都在婆母屋子里。

    林書安剛放下筷子要幫她們?nèi)ナ捅悔s去屋子里溫習(xí)功課了,等天氣暖和起來馬上就要考試,一天都浪費(fèi)不得。

    甄妙洗過碗打了熱水給林書安泡腳,邊鋪床邊說:“今晚上我和jiejie睡一晚上,相公看書不要看太晚,早些歇息養(yǎng)好精神。”

    林書安手里捧著書讀,聞言將書倒扣在桌上,濃眉緊皺不解道:“為何?你不同我一起,我睡不著。”

    甄妙手背掩唇笑了一聲:“相公多大的人了怎么還這般孩子氣?我總覺得jiejie心里裝著事兒,有些放心不下。她只有我一個(gè)人親人,但我怕她總把自己當(dāng)外人。相公不知,我們這些女子一旦出嫁心里裝著的還是自己的小家,娘家的親人總是顧不上,我生怕這陣子有哪兒疏忽了。”

    林書安嘆了口氣,都說女人來這世上所圖的不過是個(gè)好歸宿,jiejie所嫁非人也著實(shí)凄慘。

    甄妙踩著寒夜灑向世間的清輝走進(jìn)jiejie住的屋子,黑燈瞎火的,原以為人已經(jīng)睡了,借著月光看到人模糊的人影坐在床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聽到響動,人木然地轉(zhuǎn)過頭,沙啞的聲音里帶著難掩飾的哭泣:“你怎么來了?”

    第68章    這說明人家瞧上自家傻兒子了……

    房間里有一瞬間靜到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清楚,姐妹兩就這么在黑暗中無聲地對望著。

    “總覺得jiejie這兩天有事情瞞我,所以過來看看。jiejie和我生活在一起為難嗎?我有時(shí)候確實(shí)顧及不到j(luò)iejie的心思,我們姐妹分開這么久,我還是想和jiejie一起生活?!?/br>
    甄娟笑了一聲:“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誰說我不想和你在一塊住了?我就是想娘了,她要是知道我們姐倆日子過得這么好,也就不覺得委屈了?!?/br>
    姐妹倆躺在被子里倒是暖和了不少。

    “我們今年清明回去把這近一年發(fā)生的好事全都告訴娘,還有接下來的安排。jiejie,你對往后真沒打算嗎?”

    甄妙明顯感覺到j(luò)iejie的身體一僵,也讓她越發(fā)證實(shí)jiejie的心里藏著事。

    “之前我怕你多想便沒和你說,常來買餅的顧大娘有個(gè)兒子到了婚配的年紀(jì),他頗為中意你,想讓我?guī)兔枂柲阍覆辉敢狻D侨宋乙娺^兩回,人生的高大老實(shí)也勤快,在糧油鋪?zhàn)鍪?,夜里還要做些別的活計(jì),除了每月拿一部分錢孝敬爹娘,其余都攢起來娶親。他娘也和善,就這么一個(gè)兒子,疼得緊,凡事都由兒子做主?!?/br>
    甄娟在焦家日子過得比大戶人家的丫鬟還不如,人家好歹拿錢辦事,她如何小心翼翼討好都得不到半點(diǎn)憐惜,這般人家如何能不心動?她恨不得當(dāng)即就答應(yīng)下來,可想到白天那人說的話,破土而出的嫩芽瞬間被一場大火燃燒殆盡。

    “我嫁過人的,委屈人家了,就算他們不在意也架不住外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你得空見了人讓人打消這個(gè)念頭吧,我暫時(shí)沒嫁人的打算?!?/br>
    重活一輩子好像對人細(xì)微到不可查覺的情緒都變得敏感起來,jiejie的聲音里分明還帶著一絲向往,只因?yàn)榧捱^人所以就要將自己的真實(shí)情緒掩藏?

    “朝廷都準(zhǔn)許你再嫁,外人憑什么說三道四?誰要敢多嘴,我去撕了他的嘴?!?/br>
    甄娟被她給逗樂了:“那可不成,你好歹是未來秀才的娘子,外人知道了會笑話妹夫的。你與不同,嬸子和妹夫都待你親,過日子也得多為他們著想?!?/br>
    “那我也不能丟下你不管,我希望jiejie也能遇到好人,平平安安過一輩子。姐,好人家難遇,而且是他自己想娶你,可不是媒婆和我們逼他的。我從相公那里學(xué)來一句話,叫易求無價(jià)寶難得有情郎。先瞧著又不是非得嫁他?!?/br>
    甄娟心動不已,心想那方家少爺再怎么霸道無理也不能干預(yù)她的終生大事,到時(shí)自然橋歸橋路歸路。

    “那就聽你的。”

    甄妙到底還是沒聽到j(luò)iejie內(nèi)心里藏著的事情,但聽到j(luò)iejie愿意往前走她還是很高興,這一夜睡得香甜。

    第二天顧大娘上門來從甄妙這里得了好消息樂得合不攏嘴,直說自家的傻小子有福了,直問什么時(shí)候讓兩人說兩句話,若是可以她帶兒子上門來,即便被外人瞧見了也不會顯得唐突。

    甄妙說要問過自家jiejie才能給答復(fù)。

    到了晚上甄妙和甄娟說了,甄娟想到自己又沒和方家簽賣身契,哪怕有銀子賺也是被逼的,她天天去但什么時(shí)候走由她說了算。不過礙于對方下工晚,吃過飯?zhí)煲呀?jīng)黑了,也只能借著油燈匆匆見一面。

    甄娟本就生得漂亮,這半年吃得飽穿得暖也無甚擾神的事,更顯唇紅齒白好氣色。

    雖然不必急著趕回家,但甄娟還是打算在太陽落山前回去,哪知才將針線收好放進(jìn)針線笸籮起身要離開就被嬤嬤給攔下來。

    “時(shí)間還早,娟娘這么早就收工了?”

    若說之前她尚且會同情這位嬤嬤不易,如今自己陷入為難境地有誰可憐她?愈發(fā)認(rèn)定人不能爛好心,口氣也冷淡了幾分:“家中事情多,meimei忙不過來我回去幫忙?!?/br>
    “可是少爺……”

    甄娟笑道:“我雖然賺方家的銀子,卻不是將命賣給方家了,總不能逼著我沒日沒夜的熬吧?”

    嬤嬤愣是被她堵得嘴角直顫,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娟娘做的繡活少爺喜歡這不假,但其中深意你當(dāng)真不懂?你也不是不懂事的丫頭,少爺以往天晚了就不回來了,這陣子不管多忙都趕回來,為的是什么?還不是為了瞧你一面和你說說話?咱們女人活一輩子圖什么?不就是想跟個(gè)好男人過好日子?我原以為你遭了苦頭,人也更通透才是,怎么反倒糊涂起來了。”

    甄娟似是天刀笑話一般嗤笑一聲:“我可不成,我不過一尋常人,沒什么大志向。嬤嬤也清楚,但凡我能惹得起這位爺,我也不會老老實(shí)實(shí)在這里待著了。但我是好人家的女兒,我娘自小教我做人要知廉恥,為了攀富貴做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事,我死了之后可沒臉去見我娘。”

    嬤嬤被她的一席話堵得啞口無言,還沒想好該怎么勸她,人已經(jīng)離開了,眼看天色暗下來,心跳的越快也越慌。

    聽外面的小丫頭嚷嚷少爺回來了,嬤嬤麻木的心再次緊張起來,垂下頭不敢看主子那張臉。

    “人呢?”

    嬤嬤唇瓣顫了顫,磕磕巴巴地說:“娟娘說家里有事忙不過來,趕回去幫忙了,少爺……”

    屋子里的下人全因看到主子臉上如寒風(fēng)的冷意而顫抖著肩膀低下頭,不發(fā)一言。

    “她要走,你就讓她走了?枉費(fèi)爺費(fèi)工夫從莊子上趕回來,嬤嬤辦的好差。”

    “老奴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