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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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太妃嬌貴,就是在宮里皇上都沒一點辦法的,長宣殿都是說砸就砸的,您大人大量別計較,不然太妃真的熬不下去了!”如意哭跪在廖子斌面前連連磕頭。 廖子斌也心煩,他起先懷疑穆書榆在得知自己身份后態(tài)度巨變是裝出來哄騙自己的,可是這三日見她真是人世不通地胡作胡鬧,為了享受連命都可以不要,再聽說她連長宣殿都能砸可見此女確實得秦承釋重視,再者秦承釋此番也是為穆書榆特意繞道來了玉浮,這樣其實對自己也更有利,只是同時他也懷疑秦承釋到底看上穆書榆什么了,這樣驕蠻任性可真是慣出來的。 想想穆書榆的用處,廖子斌嘆氣,走到穆書榆身邊看她躺在地上雙目緊閉,人也憔悴不少,于是說道:“你先吃些東西吧,等到了前面城鎮(zhèn)再給你置辦東西?!?/br> 穆書榆緩緩睜開眼睛:“一應首飾也要采買?!?/br> “你要那么些東西做什么,戴給誰看?” “這些日子我已經(jīng)不成樣子了,你抓了我定是要威脅皇上,本、本太妃到時自不能以丑容面圣,應盡快調(diào)理過來才是?!蹦聲芤环捳f得有氣無力。 廖子斌只覺穆書榆簡直是愚不可及,不過為了讓她能有力氣趕路,便也答應了,穆書榆這才肯就著水吃了幾口干糧。 等進了一處小城鎮(zhèn),廖子斌等人找了間客棧住下后便讓人去買穆書榆要的東西,穆書榆見了胭脂水粉和金釵頭飾立時就高興了,迫不及待地讓如蘭如意抱著東西進屋去給自己打扮。 “你們可見著他從哪兒拿的銀子?”關(guān)上房門,穆書榆小聲兒問道,她當然猜到此人是廖子斌,不過故意裝傻盡量讓對方失了警惕之心,而且廖子斌現(xiàn)在肯定舍不得自己死,所以她才敢冒這樣的風險。 “現(xiàn)銀每個人身上好像都有,不過買首飾的時候是廖子斌拿出的銀票。” 穆書榆點了點頭,她可以肯定趙家存放在紀國的金銀都是讓廖子斌給吞了,只是這么一大筆錢也不可能全都帶在上身,到底會藏在哪兒呢? 天黑時文竹文翠將飯端了進來,過了一會兒廖子斌也走了進來,穆書榆盛氣凌人仰著臉掃了他一眼說道:“這小地方的東西破爛不堪,等以后路過大一些的城鎮(zhèn)時再買好的才行?!?/br> “在我眼里你可不是太妃身份,還是消停些為好,不然就是找不自在了?!绷巫颖笠娔聲苣悄槹椎南袷呛薏坏谜械闹鄱纪康侥樕狭讼訍旱仄查_了眼。 “你當我不知道,若不是皇上寵愛我,你肯在我身上花錢,當然也更不會將我捉了來,你既是有求于我,自當待我如上賓,這樣等你被擒時我也可替你說上一兩句好話?!?/br> 廖子斌越看穆書榆那副狂樣兒越來氣,而且還總是一口一個自己被捉、被擒的,于是冷笑:“捉你我既是有心也是無意,我到玉浮本為逃避追捕,卻不曾想秦承釋也能來此,而且還是為了你,這才留了心。你可能不知那日你父皇迎接秦承釋時我便在人群之中呢,不然如何得知你的樣貌?等你啟程時我也帶人遠遠地跟在了后面,只是沒想到一場暴雨讓你們失去了蹤影,更不曾想之后你還能自己送上門來,可見是你命中有此一劫?!?/br> “是劫我也認了,我只等皇上救我便是?!?/br> 廖子斌聽到此處忽然不懷好意地笑了:“你還真當秦承釋拿你當個寶呢,你可知他是如何算計你的?” 穆書榆頭一扭:“我不想聽,我只知皇上待我好。” 廖子斌也不管穆書榆愿不愿意聽,自顧說道:“你那夫君平慶王趙輝其實不是病死的,而是被秦承釋派人給暗中殺害的。” 穆書榆聞言立即回過頭:“你胡說!皇上特意將我許給王爺為妃,如何能去殺害王爺!” “我為何要胡說,此事又與我沒有利益牽扯。秦承釋早就知道趙輝有謀逆之意,也知他借著四處游玩名義與紀國商議此事,更是知道趙家金銀也被轉(zhuǎn)移到了紀國,只是苦于沒有證據(jù)而趙家黨羽眾多不能發(fā)作,本來秦承釋想借婚事將趙輝騙回和羲,可惜趙輝謹慎得很并不上當,所以秦承釋也便狠下心直接派人將他殺了。之后他肯定是想等趙家之人去將金銀取出來,沒曾想我卻搶先一步將東西都轉(zhuǎn)移了,你不過是秦承釋手邊一枚小小棋子,一時被看上眼,難道還指望與殺夫仇人逍遙快活?” “趙輝是和段震浩合謀的?”穆書榆有些不相信。 “怎么可能,是與紀國先皇,先皇得知趙輝被殺,惶惶不可終日一病不起,只是他老糊涂了,明明答應要立良妃之子為儲君,卻反悔改立段震浩,段震浩對趙輝之事也不是一無所知,所以才找了借口要加害于我滅口,現(xiàn)在怕是也惶恐得很呢!” 穆書榆總覺得廖子斌沒將實情完全說出來,即便現(xiàn)在說的也是為了刺激自己。 “原來我趙家的銀子全被你這小人給吞了,你還我錢來!” 廖子斌哈哈笑道:“終歸是婦人,你覺得我會將銀子還給你嗎?你還是想想秦承釋到底能多拿你為重吧,聽我說完你覺得自己還有狂妄的資本嗎?秦承釋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自己的意圖,你不過是一時之樂!與其在這兒異想天開,還不如乖乖與我合作,到時我達成了心愿,自然也就會放了你,而你也算是報了殺夫之仇。” 穆書榆盯著廖子斌突然大哭起來,只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廖子斌這才覺得出了一口惡心,面帶微笑走了出去。 穆書榆等廖子斌出去后,便止了哭聲,如此說來廖子斌抓自己肯定是為與秦承釋談條件多些籌碼了,她可不敢奢望秦承釋布置這樣大的局會因為自己有所改動,哪有可能理會自己的生死,所以一旦談判不成自己估計也就活到頭兒了,還是應該盡快想辦法脫身才是,只不過廖子斌對自己嚴密看防,一時也想不到辦法。 穆書榆坐在窗前苦思,同時也震驚于趙輝之死的真實原因,秦承釋一直瞞著自己可見他只當自己是個玩物。 “太妃、太妃。”穆書榆回頭見如蘭如意都坐在桌前用飯并不曾喊自己,只當是自己聽錯了。 “太妃!”又是一聲輕喚,像是朋窗外傳來的,于是略微將頭探了出去往樓下張望。 下面確實站著一個人,不過是個叫花子,這人如何認得自己的! “太妃,屬下李博見,一直悄悄跟在你們后面?!?/br> 李博見翻墻進來多時,這些天終能找到機會與穆書榆說上話了,也是分外激動,他那日也摔了下來,醒后順著地上的泥印子去尋穆書榆,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了穆書榆已被廖子斌給逮住了,自己一人之力也打斗不過,只能遠遠跟隨,不過他身上既沒干糧也沒錢,一路上只能靠野果雜草充饑,有一次進了城蹲在路邊時竟有人扔錢給他,這才好過些。 什么?是侍衛(wèi)長李博見! 穆書榆又仔細看了一遍也沒認出來,看他這樣子也知吃了不少苦頭,于是將身上首飾摘了下來扔了下去,為了不顯眼也只是扔了兩樣小飾物。 “你去賣了換些錢也好辦事,最好再弄些害人的藥給我送來,越快越好,明日他們就要出發(fā)了?!蹦聲芤膊恢缿绾涡稳菽切┧幟?,只能直接說出自己的用意。 李博見撿起東西迅速跑開,找一背靜處又翻墻出去了,穆書榆讓如蘭如意看著門口的動靜,自己則一直守在窗口。 不到半個時辰李博見回來了,仍是那副叫化花子的樣子,四處查看一遍,才將幾個小紙包扔進了窗子里。 “太妃,屬下會一直跟在后面,等到了他們要去的地方屬下再想辦法報信,太妃務必要保重自己?!?/br> 穆書榆點點頭,看著李博見又走了才迅速將手里的藥看了一遍,從毒藥到泄藥都已標記好了,李博見這人辦事果然周到,之后便將藥貼身藏好。 秦承釋正在軍帳中與范成智議事,便有守衛(wèi)來報,說是護送太妃的侍衛(wèi)在外面有急事要稟報。 秦承釋心里立即有種不好的預感,趕緊讓人進來。 “你說太妃摔落到山下去了?”秦承釋平靜地問著。 “回皇上,是屬下無能,只是當時雨勢過大,一時無法下去尋人,屬下趕來報信,其他人在雨停之后便找路下去尋找太妃了?!?/br> “太妃摔落山下已經(jīng)幾日了?” “回皇上,從太妃摔落山下到屬下趕到此地已有近九日了。” “你們都下去吧?!鼻爻嗅屄勓园肷尾徽Z,最后揮了揮手。 九日了,即便是摔下去時保住了性命,那又能吃些什么、喝些什么呢,那么嬌弱的一個女人,在荒山野嶺如何生存。 秦承釋不敢想了,坐立不安地在帳里來回走著,最后叫人進來:“去讓白廣清來見朕?!?/br> “草民見過皇上?!卑讖V清進來后即跪地磕頭。 秦承釋說道:“你起來吧,朕有件事要你去辦?!?/br> “是,草民自當盡全力辦好。” 秦承釋則是看著白廣清目光復雜,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太妃在回和羲的路上遇暴雨,因道路塌陷摔下了山,如今已經(jīng)過了九日仍未找到人,朕此時不能離開,唯有將此事交給你辦才能放心,朕知你定會盡力尋找太妃下落,你立即帶五百人前去,千萬不要讓朕失望?!?/br> 白廣清聽了也是心急如焚,同時也清楚秦承釋知自己對穆書榆心意,定是不會放棄一線尋人希望才派自己前去的,可見也是對穆書榆十分在意,于是應聲稱是,出了營帳帶上人馬片刻不耽誤地急行而去。 秦承釋獨自坐在帳里,這才感覺心慌得很,上次穆書榆被騙至玉浮時他是胸有成竹穆書榆不會有事,因為巖炙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得罪自己。 但此次不同,這一次任他權(quán)勢再大也根本掌握不了任何事,若白廣清真的帶著一具尸體回來,自己該怎么辦?難道在玉浮的短暫相聚竟是成了永別? 此時秦承釋腦海之中充斥著穆書榆平日里嬉笑怒罵的神態(tài),突然間胸口有些泛疼,讓他忍不住伸手去捂,心中默念:若穆書榆能安然無恙,自己愿意給她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廖子斌一行人離開小鎮(zhèn)之后只挑人煙稀少的地方趕路,不過這次穆書榆卻沒了之前的氣勢,而是變成了默默不語,又不時抹著眼淚,愁眉苦臉沒了笑容。 “還是公子本事大,只幾句話就將這女人治住了,看她這回還怎么輕狂?” 穆書榆在草叢中如廁時,聽見在不遠處守著的文竹說道。 “你小聲兒點,當心讓她聽見?!蔽拇涞吐曁嵝阎?。 “怕什么,這些日子她是怎么指使咱們的,成天哭喪個臉也不老實些,真當自己還是和羲的太妃呢,不過是一將死之人罷了。我聽公子和謀士們議論,等回了紀國便要將這女人殺掉,到時和羲的統(tǒng)德帝只會認為是紀國國君所為,加上之前的事紀國必會遭殃,等取了金銀公子便要帶著夫人與少爺過自在日子去呢?!?/br> 文翠不信:“公子不要功名利祿了?” “怎么要呢?和羲與紀國爭著搶著四處追殺公子,如今抓了玉浮的嫡長公主,又得罪一國,再加上巖炙、連山其他諸國都聽和羲的,大事怕是成不了。公子想必也是已經(jīng)看開,反正有金山銀山傍身,天下之大找處僻靜之地再建個漂亮宅子,隱姓埋名過神仙一般的日子豈不是更好?” “快別說了,那女人定是聽見了。”文翠有些著急。 “就是要讓她聽見,反正是快死的人,本姑娘就讓她隨便折騰再享幾天福好了?!?/br> 穆書榆再沒想到,廖子斌竟然是打著這樣的主意,這根本就是破罐子破摔,他自己謀反不成又不能出面證明紀國曾與趙輝勾結(jié)謀奪和羲皇位之事,就想利用自己給和羲找個理由為難紀國,這人可真是歹毒,她倒是不想管紀國如何,只是自己的命可比紀國重要。 這下可好,自己也不用再猶豫了,她本無害人之心,只是到了這步田地,害人便是自保,瀉藥必是要換成毒藥了。 “又吃魚,不能換點別的嗎,而且這魚既腥又難吃,燉了也與沒燉差不了多少?!蹦聲芑厝ズ竺榱搜坼伬锏聂~十分不高興。 所有人聽了都沒理她,文竹氣道:“一路沿著河邊走,有新鮮魚rou吃,你有什么可挑剔,這還放鹽了呢,已經(jīng)很不錯了?!被纳揭暗芈皴佋祜堈l不是將就著吃。 “你一個賤婢竟敢與本太妃這樣說話,本太妃就不吃你能如何!”穆書榆大怒,抬腳就將鍋踢翻了。 這一舉動讓所有人都臉現(xiàn)怒色,廖子斌皺眉沉聲說道:“給她幾條生魚,讓她自己做去!” 穆書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廖子斌根本不理,只讓人將魚沖洗干凈重新放進鍋里燉,又有人扔給穆書榆三條生魚,文竹則是拍手稱快。 穆書榆借了這邊的火種,與如意如蘭到旁邊搭了個不倫不類的架子生火烤魚,她們又沒鍋只能烤,忙得滿頭大汗,魚燒得又黑又焦只好將就著吃。 這時文竹走了過來,看著穆書榆三人狼狽的樣子得意道:“這回可是好吃了?沒烤熟的魚想必腥味兒能小些。” 穆書榆只是不說話,挑著熟的地方兒吃。 文竹也不愿再多說,轉(zhuǎn)身剛想走,突然像似聞到了什么味道,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后看著穆書榆說道:“你用了蒜!” “你腦子壞了吧,我哪里來的蒜?”穆書榆譏諷文竹。 “不對,我聞到了,你快交出來,定是在客棧時私藏的。” 穆書榆只是不承認,文竹剛要再爭辯又忽然住了口,一言不發(fā)地去了廖子斌那邊。 之后幾頓飯,因廖子斌等人都厭煩穆書榆,再加上文竹刻意為難,所以都是讓她們?nèi)俗约涸诹硪贿吰鸹鹂緰|西吃。 “哈!可讓我抓住了,這是什么?”文竹一把抓住如意的手質(zhì)問,她可是接連幾次都偷偷觀察穆書榆這邊的動靜,只是都沒再聞到蒜味兒,方才也是不抱希望,沒想到正看見如意往魚身上灑東西。 “這、這什么也不是,只是、只是……”如意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文竹湊到跟前聞了聞,果然有股蒜味兒,立即眉飛色舞地笑道:“還想再瞞我,這是什么調(diào)料快說!” 如意見實在是瞞不下去才說道:“這是太妃用一串珠子與掌柜換來的蒜粉,雖不是蒜但有蒜味兒,我們也只有這么一點了,你千萬別拿走?!?/br> “哼,你們一直都私下背著咱們偷加調(diào)料,還敢說什么只有這么一點,給我!再不讓開,我就告訴公子去!” 文竹不顧如蘭如意百般阻攔拿了蒜粉就走,到了灶邊也不舍得用,只加了些許進鍋里,想著等吃的時候,所有人自然就知道自己有多厲害了。 果然用飯時,有人喝了口湯便夸道:“咦,今天這魚做得有味兒啊,誰的手藝?” “是奴婢做的,很好吃嗎?” 那人點頭:“與之前都不一樣。” “我只是改了點做法而已?!蔽闹襁€在謙虛。 其他人聽了也急著嘗了一口,都夸味道好,文竹笑這才笑嘻嘻地給廖子斌也端了一碗過去。 “你這丫頭搞什么鬼呢?”文翠笑問。 文竹只是笑而不語,轉(zhuǎn)而低頭吃魚,這秘密可不能隨意說出來,等再到城鎮(zhèn)時自己也要去偷換些蒜粉帶著。 眾人正吃著香,也不知誰喊了一聲兒:“肚子好疼!”緊接著就像傳染似的接二連三地有人疼得滿地打滾兒。 廖子斌見狀,將剛喝在嘴里還沒咽下去的一口湯吐了出去,還不放心又用手去摳嘴,頓時嘔吐起來,饒是這樣吐完之后也感覺腹中疼痛難忍,呼吸也開始費力,正難受時見穆書榆主仆三人走了過來,心下便明白了:“是你動了手腳?” 穆書榆輕笑:“信石,遇熱有蒜味兒,口嘗即中劇毒。廖子斌,你的侍婢幫了大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