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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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只要白廣清親事不成,自己就有諸多嫌疑,淑妃這一招還真是讓自己百口莫辯! “回皇上,白廣清確實因想著建功立業(yè)不愿提及婚事?!蹦聲苤荒軐嵲拰嵳f。 “不愿提及婚事朕是相信的,不過男人自當(dāng)是先成家后立業(yè),不如朕為白廣清賜婚如何?” 穆書榆明知秦承釋是試探自己,但畢竟君無戲言,真要是弄巧成拙賜了婚,自己哪對得起白廣清啊,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白廣清不過是平民布衣,哪配讓皇上賜婚,況且這事兒若是本人不愿,那豈不也是委屈了對方,到時成了一對怨偶也非皇上樂見。” “哼,太妃真是有張巧嘴,一介平民能得朕賜婚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況且人還沒定太妃怎么就能斷定白廣清愿意與否,還是說太妃可以直接做白廣清的主,只要太妃不喜白廣清便不能成婚?”秦承釋咄咄逼人,句句說在要害。 穆書榆最怕的就是秦承釋心思縝密,情急之下反問道:“皇上是如何得知我找白廣清說親事去的?” “淑妃說與朕知道的。” “何時說的?” “朕就是從淑妃那兒過來的,你只回答朕的問話便可,不需關(guān)心其他不相干的事?!鼻爻嗅屩苯犹裘鞑蛔屇聲軐⒃挷铋_。 穆書榆冷笑:“皇上不是說不見淑妃嗎,怎么還去了和陽殿,臣妾倒是覺得皇上是與淑妃商議好要往臣妾身上安罪名呢?!?/br> “胡說,淑妃身體一直不適,已經(jīng)多次派人和朕說了,朕得空兒去瞧瞧她有什么不對?” “臣妾兩日之前還見過淑妃,真沒看出來一直談笑風(fēng)聲的淑妃有何不適,皇上當(dāng)我是傻子不成?!蹦聲苡X得現(xiàn)在就得亂攪和,不然自己過不去這關(guān)。 秦承釋氣道:“朕答應(yīng)你不召淑妃侍寢,難道連面兒也不能見了?” “皇上來時都這個時辰了,就是做了什么誰還能去仔細(xì)打聽不成,臣妾也是答應(yīng)過皇上不瞧其他男人一眼,但這是淑妃求著臣妾去見白廣清的,再說既是皇上已經(jīng)失了信,那也不必再要求臣妾信守承諾,從此皇上愿意讓誰侍寢就讓誰侍寢,也不用再管臣妾見誰?!?/br> “朕看你是見了白廣清一面心就活了,朕沒做就是沒做,至于掩飾么?明明是你自己虧心,還要怨在朕的身上,白廣清又說了什么甜言蜜語讓你回來便與朕翻臉?”秦承釋氣壞了,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讓自己掌控不住的女人,防男人也就算了還得防女人,如今又是防得了這頭顧不上那頭,只覺心里煩亂得很。 穆書榆此時也壓不住聲調(diào)兒了:“皇上與臣妾說得甜言蜜語還不夠么嗎,臣妾何至于傻到再相信另外一個人說的!是皇上一來就在臣妾面前陰陽怪氣地犯了疑心病,皇上既是相信淑妃何苦還要來臣妾這兒找不自在,要是成天這樣吵鬧臣妾還不如出宮回王府去住著舒心!臣妾知道,皇上今日即便是沒讓淑妃侍寢,也是為不能與其同床共枕才來找臣妾麻煩的,如今可是遂了皇上的愿,您趕緊去和陽殿消火去吧!” 秦承釋被穆書榆氣得一口氣憋在胸口喘不上來,臉脹得通紅,正巧這時于忠與小亮子等人在外面覺得吵到這個份兒也該進來勸勸了,一進來于忠瞧著秦承釋的臉色趕緊給他端茶順氣:“皇上息怒,龍體要緊哪?!?/br> 太妃好本事,回回兒能將皇上氣得說不出話來,于忠看向穆書榆求道:“太妃快服個軟兒吧,看皇上氣成這樣兒,您不也是心疼嗎!” 穆書榆只是扭頭不理。 秦承釋喝了口茶,咳了幾聲才緩過來,都懶得去看穆書榆了,只吩咐于忠:“你趕緊讓人將這混賬東西送回平慶王府去,讓她回去舒心住著,往后愛去哪兒去哪兒,你也不必讓她服軟請罪,朕消受不起!” 于忠既為難也無奈,又?jǐn)f出去啊,不見面就到頭兒了為什么非要攆出去,再接回來呢,這又不是小門小戶兩口子吵架娘家婆家串門玩兒。 只是皇上這回也是動了真氣,這就沒辦法了,于忠只好到穆書榆跟前躬身說道:“還請?zhí)鷮|西收拾齊了,奴才趁宮門未鎖讓人送您回王府去?!?/br> “當(dāng)誰稀罕在這兒住著呢,回去就回去,如蘭如意你們都手腳麻利些,別耽誤了宮門落鎖,別壞了皇上的春宵享樂?!?/br> 秦承釋站起身說了句“口無遮攔”便頭也不回地出了和安殿。 于忠等穆書榆收拾好之后,已是安排好了朱車大轎,又一直將穆書榆送到宮門口兒抹著眼淚安慰穆書榆半天才回去。 對于穆書榆再次被趕出宮這件事,眾人雖覺意外卻不感吃驚,畢竟皇上與太妃爭執(zhí)不是一次兩次了,就是攆出宮也不是頭一回,雖然也在議論,不過卻都在猜測這回皇上要多長時、會用什么理由再將太妃接回來。 穆書榆連夜被送回王府,趙家人也沒有多問,安心等著穆書榆再被接回去。 只是沒過幾天玉浮國的信使卻到了,一見了穆書榆的面兒就直接哭倒在地:“公主,皇上病重怕是不成了!” 穆書榆聽了信使之言大吃一驚,自己這位父皇身體一向康健,如何突然就會得了急病,難不成也與平慶王趙輝一樣都得了死得快的??? “你來這里只帶了口信?”穆書榆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還是比較謹(jǐn)慎的。 “回公主,奴才這兒還有一封信,是皇后娘娘親筆所書,請公主過目。” 接過信穆書榆拆開來仔細(xì)看了看,確實是皇后的字跡,而且加了璽印這是假不了的,信里說玉浮國君穆言申最多只能撐二個月,讓穆書榆盡快趕回玉浮探望,同時儲君即位之事也是刻不容緩,并要穆書榆暫時將此事秘而不宣,以防巖炙有所異動,必要之時對穆書燕也要封鎖消息。 穆書榆看完信后,不禁想著身在這種環(huán)境之中,連父親病危都要對親生女兒隱瞞是有多無奈。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也只能如此了,若此事讓穆書燕知道了必定是要請旨回去的,先不說這一通折騰下來再加上趕路的時間玉浮國君能不能等,怕的是到時巖炙趁亂行事可不得了,況且她也知道皇后蔣氏急著讓自己回去也是為了能讓穆瑞旭能順利登基,畢竟自己雖不受重視但生母周皇后還是為一批老臣所擁戴的,自己這個身份象征也能在非常時期起到些穩(wěn)定局勢的作用,只是等事情都結(jié)束后穆書燕怕是要無辜地背上個不孝之名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穆書榆拿著信再考慮三,決定還是回玉浮一趟,除了事關(guān)重大她推辭不得之外,還有就是她覺得能與秦承釋分開一段時間也好,不僅可以讓自己的心靜一靜,而且自己等回來時也可以看看秦承釋在分別之后對自己持何態(tài)度。 “你先下去歇息,兩日之后便可出發(fā)?!?/br> 那信使磕頭退下,穆書榆又將潘永叫進來將此事說了。 “太妃,屬下這就召集所有人護送您回玉浮。” 穆書榆搖頭:“不可,為了不引人懷疑我不能帶太多人,而且你也要留下。” “太妃,人可以少帶,但屬下必須親自護送您啊?!迸擞啦煌?。 “潘校衛(wèi),你是一直跟在我身邊的人,我也只能相信你了,留你在這兒一個是能掩人耳目,再一個也是留條后路,父皇病重到時必要牽扯新帝登基之事,我回去后你派人跟隨其后在外面打探動靜,一旦玉浮有什么變故我與皇后等人的安危也只能靠你報信給玉淑儀了,到時和羲應(yīng)不會坐視不管,你的擔(dān)子比任何人都重明白嗎?” 潘永這才明白穆書榆所想之多,于是應(yīng)道:“屬下定不負(fù)使命!” 之后穆書榆又找借口對趙家人說自己心情煩悶要出去游玩些日子再回來,趙家因銀子不翼而飛這回是真陷入了困境,一個個都在焦頭爛額地想辦法查銀子的下落,哪顧得上穆書榆這個一點也指望不上的太妃,只想出去也好還能省下不少人的用度和月例,于是也不太管。 兩日之后穆書榆帶著如蘭如意等幾個侍女,在十余名護衛(wèi)的守護下輕裝簡出地上了路,又過一日潘永分別派出六名侍衛(wèi)從不同方向迂回趕往玉浮。 “什么人?” 穆書榆正在車內(nèi)小憩,突然被外面護衛(wèi)的喝問聲給嚇了一跳。 還沒等穆書榆反應(yīng)過來,又聽如意驚聲叫道:“白公子,您怎么會跟過來?” 白廣清來了?穆書榆有些不相信,可車外傳來的聲音卻讓她不得不相信。 “太妃可在車?yán)???/br> 穆書榆掀開車簾看了過去:“你過來吧?!?/br> 白廣清看到穆書榆便放了心,騎馬跟在車畔:“你行路的方向可是要回玉浮,為什對趙家人說是出去游玩呢?” “是回玉浮,我有要事不便多說,你快回去,怎么就追到這里來了?”自己已經(jīng)離開一天一夜,白廣清卻還是跟了過來,其中含義她不愿深想。 “你既不愿說,我不問就是了,我只跟在一邊不言不語并不會誤了你的事,你該不會真是一氣之下才莽撞行事的吧?”白廣清怕穆書榆是因為又被趕出宮才憤而出走的。 “你也太低估我了,我回玉浮確有要事,你不便跟著入宮?!?/br> “我在城里找地方住下不隨你進宮,只當(dāng)是圓了周游諸國的心愿,況且你越是如此說我覺著心里不安,到時你安然無恙我再跟著回來就是了?!?/br> “你不是要做官,這么離開行嗎?” 白廣清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怎么也要等上幾個月才會有消息的,家里也是習(xí)慣我經(jīng)常出門,不會有事?!?/br> 穆書榆沖白廣清感激一笑,多個人自己心里也能踏實些。 秦承釋沉著臉看了眼白鴻信:“近二十萬大軍壓境,居然還能讓廖子斌跑了?” “回皇上,范將軍說廖子斌是提前從川曲偷跑的,事前就連川曲國君都不知曉?!?/br> “廖子斌此人的用處,你也是知道的,他拿了那么多的金銀,可不能讓他逍遙太久,務(wù)必盡快找到。” “是,臣遵旨。” 秦承釋交待完之后又想起一件事:“朕要破例提拔白廣清,只是職位還有待商榷,朕也要抽空兒見見他,能與趙家周旋五年非常人所能,朕很欣賞。” “臣先替白廣清謝皇上恩典,只是這幾日犬子出了門,臣回去后立即派人去尋。” “那倒不必,等過一陣子朕再召見吧,現(xiàn)在也沒那個心思。” 白鴻信應(yīng)聲退了出去。 “于忠,你說再上個請罪書可行得通?” 于忠一聽立即就明白了秦承釋所指何事,于是回道:“回皇上,請罪書自是可以,只是這次皇上可拖上幾日再召見太妃,這樣也顯著皇上確是震怒了,太妃也能知道輕重。其實這事兒說來也是淑妃娘娘有求于太妃,怪不得太妃的。” 秦承釋點頭:“朕自知道淑妃用心,但太妃不也是全沒有錯,一句懂規(guī)矩的話都沒有,對朕還百般抱怨。此事不用再提,五日之后朕再下旨召見她,你記著這事兒就行了?!?/br> 于忠急忙說道:“皇上,五日怕是不行?!?/br> “為何?” “回皇上,太妃出門游玩去了,已走了近十日,請罪書怎么也要等到太妃回來之后才能寫出來不是?” 秦承釋當(dāng)下臉就黑了:“出門十日了?怎么不回稟朕!” “皇、皇上,您未曾讓人看著太妃行蹤,您上次說讓太妃愛去哪兒便去哪兒,太妃出門兒還是奴才讓小太監(jiān)去探望時才知道的,求皇上恕罪!” “那人去哪兒了?” “回皇上,太妃身邊的玉浮校衛(wèi)并未同行,只說太妃未曾走遠(yuǎn),不過是心情煩悶在外面小住幾日就能回來,要不奴才讓人去找找?” 秦承釋盯著于忠看了半天,之后緩緩說道:“你去讓人打聽白廣清出門幾日了,若是與太妃出門時間相同或相近,那便不必再找,朕也不想再見她了?!?/br> “是、是,奴才遵旨,這就去打聽?!?/br> 等于忠出去后,秦承釋靠在椅上苦笑,心里已是明白穆書榆是與白廣清一起走的。 穆書榆,你總和朕如此別扭,朕也累了。 距玉浮都城還有段距離時,穆書榆對白廣清說:“在這里便分開吧,如今到了這里我再不與你說實話未免過意不去?!?/br> 說完也不等白廣清開口,又直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 “你在城外那家店住下,若我三日之內(nèi)未曾派人來報平安,你便可回去告知潘校衛(wèi)。” 白廣清皺眉:“這樣大的事,你居然瞞我到現(xiàn)在,不過這也是無法躲避之事,你去吧,我會一直守在這兒的?!?/br> “若是我一己之事,定是不會瞞你,但事關(guān)玉浮社稷我不得不謹(jǐn)慎,再說已經(jīng)到了這里便不怕了。” 白廣清笑道:“你比我更適合做內(nèi)應(yīng),嘴真是嚴(yán)得很?!?/br> 兩人玩笑幾句,穆書榆一行人換了裝束準(zhǔn)備進城回宮。 到了玉浮宮門前,穆書榆很快就被人請了進去。 “你是哪宮的,為何沒見過?”穆書榆看著對自己卑躬屈膝的太監(jiān)問道。 “回公主,您與南陽公主去了和羲,宮中老人兒換了不少,奴才其實也已經(jīng)服侍皇上不少時間了,您這邊兒請?!?/br> 玉浮皇宮本就不大,很快就到了穆言申的寢宮,穆書榆只覺得這一路上四周過于安靜,心里的疑慮不免加重。 作者有話要說:光光今天學(xué)會了將微博貼在文案上,哈哈…… ☆、第49章 穆書榆聽了信使之言大吃一驚,自己這位父皇身體一向不康健,如何突然就會得了急病,難不成與平慶王趙輝一樣都得了死得快的??? “你來這里只帶了口信?”穆書榆對這件事態(tài)度還是比較謹(jǐn)慎的。 “回公主,奴才這兒還有一封信,是皇后娘娘親筆所書,請公主過目。” 接過信穆書榆拆開來仔細(xì)看了看,確實是皇后的字跡,而且加了璽印這是假不了的,信里說玉浮國君穆言申最多只能撐二個月,讓穆書榆盡快趕回玉浮探望,同時儲君即位之事也是刻不容緩,并要穆書榆暫時將此事秘而不宣,以防巖炙有所異動,必要之時對穆書燕也要封鎖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