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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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書榆知道烏樂雙誤會了,但也不急著解釋而是看著秋荷說道:“你當(dāng)我不想幫你家淑儀?只是我這里也正有為難事要求皇上,還不得答復(fù)呢,你忠心為主是個好樣兒的,起來吧?!?/br> 然后又轉(zhuǎn)過頭對烏樂雙說:“王府的情景想必虞陽城沒人不知道,艱難得很,我在王府里看著那些個孩子成天愁眉不展地過苦日子,心里只覺對不起王爺,我前幾日見皇上的時候還求著皇上開恩能將封號爵位賜下來呢?!?/br> “原來太妃也有這樣大的難處,不知皇上是怎么說的?”烏樂雙問道。 “依我看,皇上應(yīng)是有些想法,但畢竟不是我一人之力能成事的,不過我瞧著皇上言語間無意中透露出來的意思,像是朝中有人不同意將封號爵位賜給趙家。況且無錢難辦事,光是打點皇上身邊的那些個奴才所費甚多,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太妃終是比我強些,皇上還肯見你聽你訴苦,相信終是能得皇上體恤的。” 穆書榆嘆了口氣:“但愿吧,等有機會再求皇上便是,其他的聽由天命而已,還好孩子們都聽話,對我也孝順。秋荷,你先下去吧,我與烏淑儀有些事情要說。” “是,奴婢退下了?!鼻锖膳踔∠蛔友杆偻肆讼氯?。 穆書榆等她將門關(guān)好了才對烏樂雙說道:“我讓秋荷出去是想同你說,你被遷來此處并不是因白子若,而是因為我?!?/br> 烏樂雙臉上難得有了表情,詫異地問道:“因為太妃?” 穆書榆點點頭:“皇上一直以為我有磨鏡之癖,那日也是以為你我同床在行非禮之事,故而才震怒的,說來是我連累了你,只是我未曾做過任何曖昧之舉,平日也無人這樣想過我,不知為何皇上非要認(rèn)定此事,這也是我不敢為你求情的緣由。” 烏樂雙定定地看了穆書榆一會兒,突然輕笑起來:“這事如何能怨太妃,那日是我求著太妃要在和安殿借宿一晚的,至于皇上怕是過于看重太妃才會有如此荒謬之想,不過和羲前朝確實是盛行過一陣子女風(fēng),其他諸國也有,但終究沒什么意思漸漸地也就消散無人再提了。想必是太妃不與人爭寵卻喜與人結(jié)交,皇上難免起了疑心,太妃能得皇上這樣看重,王府復(fù)起也是早晚的事了?!?/br> “你不生我的氣?” 烏樂雙已是收了笑容搖頭道:“生什么氣呢,聽聞子若已經(jīng)晉了昭華,往后還會有更多的美人入宮,我氣得過來嗎?我只怪自己交付了真心,如今想收卻是收不回來,我永遠也忘不掉第一次見到皇上時,皇上對我笑得有多溫柔,那些日子便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候了,樂雙難得與太妃投緣,雖算不上知己也要對太妃說一句,其實也是太妃對樂雙說過的話,樂雙已是無用之人,只愿太妃能不為情所苦,珍重愛惜自己,若是能一切安好樂雙也為太妃高興?!?/br> 穆書榆聞言無聲淚落,這樣好的女子竟要將后半生都消磨在這僻靜幽冷之所,夏日已是如此,到了秋冬之時這里又會是怎樣的凄苦,若是烏樂雙本無心那此處也算是避世的好地方,可偏偏她對秦承釋用情至深,這樣下去早晚是要抑郁而終的,此時不免在心里恨起秦承釋來。 又勸慰了烏樂雙一陣子,穆書榆怕久留多有不妥便起身告辭。 “我與太妃一起出去,等到前邊的園子再分開,也不會有人瞧見?!?/br> 穆書榆聽了高興:“這樣才對,皇上雖是將你遷來此處,但并未限制你出入行走,平日里還是要多出去走走散散心才好。” “我并非要去散心,而是有事要去求子若?!?/br> “何事,我不能幫著辦嗎?你何苦去求她,我見過白昭華一次,她并不好說話吧?” 烏樂雙點頭:“正是如此,但此事也只有她能說上話了,皇上要聯(lián)合巖炙、紀(jì)國出兵川曲,巖炙國君要我父皇供應(yīng)巖炙十萬大軍的糧草,這些之于連山來說實是承受不起,父皇其實已經(jīng)讓人給子若傳了話,但子若只是不理,我只能去當(dāng)面求她了?!?/br> “連山國不也是她的娘家,連山國被拖垮了與她又有什么好處,這點事理她也不懂?” “子若從小便因身份卑賤受了不少苦,這些個道理她怕是根本不懂也不想懂,憑美色侍君能風(fēng)光幾日,巖炙若不是以和羲惟命是從又擅征戰(zhàn),淑妃憑她再美也不能榮寵不衰?!睘鯓冯p與穆書榆一同出了和雅殿,邊說邊往和清殿方向走去。 還好一路無人,穆書榆便陪著烏樂雙多走了一段路,在快到和清殿的時候才分開。 “jiejie好興致,身子骨兒弱成這樣兒竟能從和雅殿走到這里,不知是要去求見皇上,還是來看meimei的?!?/br> 穆書榆沒走出多遠,便聽到有人說話,聽語氣應(yīng)該是烏樂雙遇到白子若了,她不想管閑事但又擔(dān)心烏樂雙受氣,忍不住回走了幾步站在一處不被發(fā)現(xiàn)的角落觀望。 “我是來看meimei的,咱們還是去你那里聊吧?!?/br> “不必了,皇上還等著我過去一塊兒用膳呢,jiejie有事只管說出來,meimei如能幫上忙一定幫?!卑鬃尤舯砬榕c說出的話可是截然相反,任誰都能看出她哪有半點要幫忙的意思。 烏樂雙沒辦法,只好說了:“meimei想必是已經(jīng)知道父皇所說糧草之事……” 沒等烏樂雙再往下說白子若直接就揮手打斷:“jiejie不必再說此事,jiejie是連山國的正經(jīng)公主,子若算是個什么東西,不然為何jiejie姓烏,meimei卻只能姓白?子若在別人眼里出身卑賤,就算是后封了個公主在這里也仍是被人嘲笑來路不正,jiejie知曉大義,meimei無知得很,只知道既是侍奉了皇上便一輩子是皇上的人,連山與我再無半點瓜葛。依m(xù)eimei看,jiejie也當(dāng)如此,身在和羲卻為連山訴苦,怎么不想想皇上cao心出兵之事有多勞累?往后再不要提連山國之事,我白子若眼里心里只有皇上、只有和羲,沒有連山!” 烏樂雙本是冷情之人也不免被白子若的一番言論給氣著了:“你便是恨父皇,恨連山也抹不掉你的出身,你的故土也只能是連山,若是連山被這次征戰(zhàn)給拖垮了你又怎么可能逍遙自在下去!” “哼,jiejie這話真是可笑,我有皇上,皇上會對我好,jiejie不要因為自己不會做人失了寵就壞心眼兒地也不盼著我好,今日你言語莽撞我恕你一次,若再有下次我必定回了皇上處置你,還當(dāng)自己是在連山時高高在上的正統(tǒng)公主呢?你該醒醒了,只長得美有什么用,冷得像冰硬得像石頭能不讓皇上倒胃口?竟然讓皇上從床上給揪了出去,換作是我羞也羞死了,還有臉出來四處晃蕩,jiejie可真是心寬之人!” 穆書榆不知道烏樂雙如何承受這番話,但她已經(jīng)是被氣得不行,也忍不下去了,于是快步從角落里走了出來,站到了烏樂雙身邊,冷冷地看著白子若:“白昭華所說之言未免過分了吧。” “今兒可真涼快,兩塊兒冰杵在這兒,太妃說我過分,那太妃躲在旁邊偷聽別人說話過不過分呢?” “我只是路過,也不關(guān)心你們說了些什么,不過皇上可是說過白昭華不過是從三品的位份,還讓本太妃別失了身份,方才沒見白昭華給烏淑儀見禮,現(xiàn)在也未給本太妃見禮,又口口聲聲以我自稱,竟不稱嬪妾,這可是以下犯上啊?!?/br> 白子若聞言怒瞪穆書榆:“太妃不必急著教訓(xùn)嬪妾,嬪妾位份雖低但卻知禮義廉恥,太妃又有何能讓嬪妾信服,自己行得正做得端再來逞威風(fēng)不遲?!?/br> “本太妃無能沒辦法讓白昭華信服,只是品階位份比昭華高而已,你只管跪下見禮便是?!?/br> 穆書榆也不生氣,一字一句地嗆著白子若,又怕給烏樂雙找麻煩于是又說道:“這里沒烏淑儀什么事了,淑儀還是回去吧?!?/br> 烏樂雙自知勸白子若無望,也不想?yún)⑴c什么紛爭,點了點頭一臉失望地帶著秋荷回和雅殿去了。 “太妃逼嬪妾跪下,恕嬪妾不能照做,嬪妾這點骨氣還是有的,不想也不愿跪沒了禮義廉恥之人,太妃若是怪罪那嬪妾任太妃處置好了,不過這是宮里,太妃外戚若要干預(yù)后宮之事也該再三思慮才是,不然去請示淑妃娘娘也可?!?/br> 白子若自認(rèn)并無半點過錯,自己與烏樂雙說話,這個穆書榆多管閑事跳了出來,也不想想她自己做的事有多見不得人還敢教訓(xùn)自己,即使是皇上知道了她也不怕,皇上寵愛自己不說,也不可能為一個逆?zhèn)惖呐酸咚剑?/br> “哦?既然白昭華這樣說了,還請昭華細(xì)說到底是哪件事讓本太妃沒了禮義廉恥?”穆書榆隨口問道,態(tài)度自在極了。 白子若沒想到穆書榆竟然會這樣不要臉面地大大方方問自己,還真是不知羞恥。 “太妃獻媚于皇上,還用得著嬪妾多說?長輩如此還真是我和羲之恥,更難得是太妃如此張揚不知隱晦?!?/br> 穆書榆瞇起眼,既然這個白子若從小到大受了不少苦,也應(yīng)該學(xué)會點眉眼高低了,沒想到一朝得寵居然這樣跋扈,自己不能沖動,必須要忍一時之氣,倒不是怕了這個小人得志的白子若,而是怕得罪了秦承釋不好辦。 “白昭華口出惡毒誣蔑之言,本太妃不想再聽?!?/br> “太妃都已經(jīng)做了還怕別人說?不是要教訓(xùn)嬪妾嗎,怎么卻要走了,往后太妃還是不要逞一時之勇為好,否則丟人現(xiàn)眼惹人笑話!”白子若得意極了,太妃又如何,自己不自重還不是抬不起頭來。 穆書榆忍著氣轉(zhuǎn)身要走,又正碰上急步過來的于忠,只好又停住了腳步。 “于總管,是不是皇上讓你過來的,我這便過去,都是太妃話多誤了皇上用膳?!?/br> 于忠沒理會白子若,而是先給穆書榆問了安,他在長宣殿見白子若半天沒過來,便派人去問,結(jié)果小太監(jiān)跑回來說白子若與太妃對上了,這還了得,自己只好先過來息事寧人。 “有勞于總管跑了一趟,是我耽誤了白昭華,還請于總管帶我向皇上恕罪?!?/br> “太妃說哪里話,奴才不知太妃進宮,還請?zhí)煌ラL宣殿面圣?!?/br> “于忠,你糊涂了,你是來請我的,太妃面不面圣要你多嘴!”白子若見于忠來了之后也不給自己請安,只管奉承穆書榆,頓時氣惱不已,上次已經(jīng)被這女人攪了一次自己與皇上獨處的機會,難不成還要再來一次! 穆書榆覺得這個白子若是被突來的光環(huán)沖昏頭了,先不說于忠是從小兒就貼身服侍秦承釋的人,這太監(jiān)本就最愛記仇,況且于忠還是總管太監(jiān),除了皇上這宮里誰見了他不客氣三分,偏她居然直呼其名還大加訓(xùn)斥,真是不想好了。 見白子若狂成這樣兒,穆書榆心情突然好了起來,這下不用自己如何,于忠若是想暗地里使個壞可是容易得很。 于忠微微一笑看著白子若:“白昭華息怒,皇上并不曾派人來請昭華,奴才也是聽小太監(jiān)說昭華對太妃口出不遜才趕過來的,皇上可是再三曉諭后宮諸位妃嬪對太妃要以禮厚待,昭華怎么能如此不懂規(guī)矩違了圣意,再說恃寵而驕也不大好吧。” “你是什么東西也敢來教訓(xùn)我,不過是一個奴才就想造反了,等我見了皇上有你好瞧的!”白子若見于忠不給自己面子,更是惱羞成怒轉(zhuǎn)身便走。 “于總管,煩請你回過皇上,往后我也沒什么臉面再進宮了,這就回王府去?!?/br> 于忠立即躬身說道:“奴才曉得,太妃放心,奴才恭送太妃。” 穆書榆回了王府,想想自己被白子若損成孫子樣兒卻無力反擊既生氣也無奈,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也就不再為難自己。 沒想到只過了一個晚上,趙信書就跑了來:“兒子給太妃請安?!?/br> “這一大早的你跑來是有急事?” “回太妃,兒子聽說太妃在皇上面前已是多為兒子美言,兒子突然想到有考慮不周的地方,今日特意給太妃送些銀票過來,也好方便太妃行事,都是兒子的罪過讓太妃為難了,若是今后有用銀子的地方,太妃只管說與兒子知道,兒子想辦法湊錢便是,雖然艱難不過太妃記住寧可多花錢也要打聽出是誰攔在里頭才好?!?/br> 這么說果然是秋荷了,穆書榆心里得意,這樣快就將內(nèi)應(yīng)揪了出來,自己還真是夠聰明。 于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貙y票收了下來,又讓趙信書放心,心里卻想著等抽空兒還要讓人將銀票兌了出來,再換別處存放,省得趙信書起疑心,這樣自己也有了私房錢,將來也好防個萬一。有了銀子穆書榆寬慰不少,自己以后只要好好利用秋荷這個內(nèi)應(yīng)傳遞假消息就能輕松撈銀子了。 又隔了半日,宮里來人說皇上有旨讓穆書榆進宮面圣,趙信書等人這下更是相信穆書榆確實在盡力做事侍奉皇上,心下都很歡喜。 穆書榆卻猶豫了,她很肯定白子若昨日是會告狀的,這秦承釋不會是想為白子若報仇吧,只是想也沒用又不能不去,只好整理一番進宮去了。 進了長宣殿,于忠先迎了出來了,低聲兒說道:“太妃,奴才昨日已經(jīng)是盡力了,只是瞧著皇上心情不大好,太妃警醒些?!彼强床簧习鬃尤粼谧约好媲皵[主子的譜兒,本想在皇上面前幫穆書榆說上幾句好話,沒曾想后來出了件事兒惹得皇上大怒,說來也只能慣太妃自己不爭氣,怕是誰也幫不上忙了。 “多謝于總管美言。”穆書榆深吸口氣進了書房旁邊的次間兒。 “臣妾給皇上請安。” “嗯,坐吧,聽子若說太妃昨日以身份品階相壓,非要讓她跪下認(rèn)錯兒?”秦承釋手里拿著書并未抬眼去瞧穆書榆。 “回皇上,臣妾也是因白昭華盛氣凌人才說了她幾句,并未真要她跪下,但身份品階也確實是規(guī)矩,臣妾也不曾有過分言語?!?/br> “朕還聽說,子若之前是與烏淑儀起了爭執(zhí),太妃是為人打抱不平?” 自己怎么就忘了這個事兒了,穆書榆反應(yīng)過來后立即笑道:“皇上,這本是烏淑儀與白昭華姐妹之間的事,只是臣妾實在是看不慣以下犯上之事,昨日若是換作別人臣妾也一樣會過問的。” “你有后宮協(xié)理之權(quán)?不然你為什么要過問,以什么身份過問,你一向有分寸,如果不是事關(guān)烏淑儀你會攪這次的混水?”秦承釋的逼問,讓穆書榆有些吃不消。 “皇上非要誣賴臣妾出于私心,臣妾無法辯解,隨皇上處置好了?!?/br> 秦承釋將書重重扔在了桌案上,站起身走到穆書榆身邊冷笑:“朕誣賴你?那你說說你為何要偷偷給烏淑儀送去二百兩黃金,嗯?朕怕你受苦給了你五百兩黃金,你倒是真愿意與人有福共享啊。” 什么!秦承釋是怎么知道自己給烏樂雙送金子的? 穆書榆腦子轉(zhuǎn)不過彎兒了,心中只有一個疑問:這個秋荷到底是個什么身份! 作者有話要說:中午12點30手機碼字,再晚怕是沒電腦用啊…… ☆、第27章 自己給烏樂雙送黃金的事和雅殿里只有秋荷知曉,而自己對烏樂雙謊稱在秦承釋面前為趙家求情,當(dāng)時也只有烏樂雙與秋荷在,所以她很確定是秋荷給趙家傳了話,但金子的事為什么會被秦承釋知道呢,難不成秋荷給趙信書傳消息的同時也給秦承釋傳了? 那秦承釋不是也應(yīng)該知道了自己編造求情的事嗎,可看他這樣子又不像知道,難道秋荷是有選擇性的傳遞消息? 穆書榆想不下去了,昨天還自信滿滿的,如今被秦承釋這一問一下子就全亂了套。 “無話可說了?” 秦承釋看著一聲不吭的穆書榆又沉聲說道:“書榆,你太讓朕失望了,將朕的心意也都辜負(fù)了,烏樂雙同樣不拿朕的恩典當(dāng)回事,這次朕不能再顧情面一定是要給懲戒的?!?/br> “求皇上開恩,是臣妾主動去看望烏淑儀的,不關(guān)烏淑儀的事,臣妾自愿領(lǐng)罰,求皇上不要罪及無辜?!?/br> “如果她肯拒絕你的饋贈那才是真正的無辜,你當(dāng)朕不會罰你是不是,你已經(jīng)犯了欺君之罪你知不知道?你是自身難保,還想為別人出頭!”秦承釋聲音漸高。 穆書榆看著眼前這個絕情的男人,想到烏樂雙憔悴的樣子,再想到自己昨日忍氣吞聲地任白子若羞辱只為能顧全大局,可如今自己即使這樣放低姿態(tài)懇求也不能讓秦承釋軟下心腸,心中怒氣陡增。 “臣妾自知死罪,只是烏淑儀一片真心只為皇上,如今身子已是瘦得不成人形,皇上看在她癡心的份兒上饒她一回吧,烏淑儀從頭至尾沒做錯過一件事,也沒說錯過一句話,若是再次蒙冤受罰怕有損皇上體面,還請皇上三思?!?/br> 秦承釋眉頭緊皺:“朕除了將烏樂雙遷到和雅殿之外,并未對她有過處罰,怎么到你嘴里就成冤案了!朕說過不許你再與她說話、同行,你有聽朕的話嗎,還在這里辯解,她明知朕為何將她從和靜殿遷走還私下與你相會,朕如何冤枉她了?” “烏淑儀不知道皇上為何要將她扔到和雅殿那樣偏僻的地方,每日心心念念的也都是皇上,皇上看不到她的真心嗎,還是為了白昭華就要將烏淑儀拋開?烏淑儀那副樣子都不知還能活多久,皇上還只是一味認(rèn)定臣妾與她有什么磨鏡之癖,臣妾無論說了多少次,皇上只是不聽,如今臣妾也不辯解,反正也沒臉茍活,況且還犯了欺君之罪,臣妾認(rèn)罪,求皇上降罪!”穆書榆說完便直直跪在了地上,反正都已經(jīng)欺君了還能好得了嗎?可憐烏樂雙為自己所累,但自己也顧不上她了,自求多福吧,該說的自己也都說了。 “你當(dāng)朕不敢處置你?”秦承釋怒極反笑。 穆書榆聞言連磕了三個頭:“君無戲言,臣妾如何敢置疑皇上,只求速死!” “好!好!好!你有骨氣,還要頂著朕說話。于忠!”秦承釋被穆書榆激得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皇上。”于忠立即走了進來,一看秦承釋的臉色再看穆書榆這架勢就知道事情不好。 “太妃因犯欺君之罪自愿求死,朕成全她,讓人賜酒給太妃……” 于忠趕緊連滾帶爬地到了秦承釋腳邊求道:“皇上三思啊,太妃對皇上向來百依百順,一心為皇上著想,太妃年輕有不對的地方皇上訓(xùn)斥教導(dǎo)便是,如何為一點小事就要大動干戈,等皇上消了氣回想起來豈不是要后悔萬分!求皇上開恩哪!太妃,您快給皇上認(rèn)個錯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