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獨占之豪門驚婚、[綜漫]我的使魔是咒術師、玄學大佬穿成豪門炮灰小少爺、[綜漫]我只喜歡紙片人的你、空間之絕色、豪門痞少[重生]、霸天武道、情敵他失憶了、我靠說相聲成圣[洪荒]、紅樓之賈母不慈
牡丹仙子察覺現(xiàn)狀有異,收了手帕睜開眼睛,看清暈倒在地的芍藥后,登時臉色一片煞白。 她以為自己把芍藥給氣暈了,無可自拔地陷入深深的自責。 廣煙神殿的芍藥居里,一位藍袍仙醫(yī)單手背后,另一只手指著靜臥在床的芍藥,皺著雙眉,面色沉重,對珞姻上仙說道:“在下從醫(yī)千年有余,卻從未見過如此離奇的癥狀?!?/br> “芍藥仙子的心脈分明無損,身子骨也是極為康健,神魂更是毫無損傷,”這名仙醫(yī)心中困惑,不由慨嘆道:“也不知何故,偏偏醒不過來,薰藥針灸都沒有一點效用?!?/br> “你看不出問題?”珞姻站在床榻邊,彎下腰給榻上美人掩了掩被角。 “許是在下才疏學淺.....” “你是整個廣煙神殿醫(yī)術最好的仙醫(yī),若是你自稱才疏學淺,那整個天界大半的仙醫(yī)都只是掛牌了?!?/br> 藍袍仙醫(yī)握拳嘆氣,“實不相瞞....” 他躊躇著開口:“芍藥仙子....似有幾分中了邪術的跡象....” “邪術?怎么會....”牡丹仙子僵立在珞姻身側,“我日日同她在一起,為什么我沒事....” 珞姻瞥了沉睡的芍藥一眼,轉過臉對那仙醫(yī)說道:“你先退下吧?!?/br> 仙醫(yī)躬身告退,珞姻又想起方才問過一次的問題:“廣煙神殿的結界,最近可是完好無損?” “我每天都會沿著結界走一圈......”牡丹仙子攥緊了手指,卻是目色茫然地答道:“不應該有半只邪物混進來才對......” 珞姻沒來由地想到書房內那只鎏金紫銅的仙鶴。 紫銅仙鶴本是天界名門貴族家中最常見的香爐造型,而今卻讓她覺得莫名透著股詭異,連帶著那聞慣的水蓮香輕煙都不大正常。 “這幾日是誰在打理書房?”珞姻上仙忽然問道。 “松瀾......” “叫他立刻來芍藥居。” 半柱香的功夫后,珞姻等到了匆匆趕來的樹仙松瀾,他似乎有些風塵仆仆,身姿一如松柏俊秀挺拔,深碧色長衣卷起一陣疾風。 輕薄透光的花月屏風橫亙在珞姻和他之間,挑出燈芯的壁燈燃著胭脂紅色的光火,珞姻的裙擺比那燈火顏色更盛,她的聲音卻比往日涼薄的多:“你從哪里過來?” 松瀾朝她恭敬行禮:“內務閣?!?/br> “書房里的那只紫銅仙鶴,空置了許久也不見誰用過,怎么今天我第一次見,芍藥就無緣無故地暈倒。”珞姻上仙隔著那扇屏風,從影影綽綽的燈火白紗中看他,眸光清清冷冷,盯著他的腳底不放:“你難道不解釋一下?” “屬下亦不知原因為何,”松瀾補充道:“屬下前日里同樣身在書房,并沒有感到絲毫不適?!?/br> “罷了,我方才已經傳信給華棠神域的高位仙醫(yī),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來,那時候的解釋會比現(xiàn)在清楚的多?!辩笠錾舷梢崎_目光,輕聲接話道。 “啟稟上仙,”松瀾雙手抱拳,恭恭敬敬再一次開口:“廣煙神殿東北角的結界有破損?!?/br> 今日乃是牡丹仙子第二次被震住,她呆愣愣地靠在床柱上,不明白從來都是牢不可破的結界為何會有破損,更不明白為何在自己每日如一的監(jiān)管下,還會出現(xiàn)這樣的紕漏。 松瀾抬起頭,深深看了一眼牡丹,即便面前擋著礙事的屏風,即便他并不能看的真切。 “請上仙隨屬下去一趟結界破損處?!彼蔀戦_口道。 牡丹正要跟在珞姻身后,卻被她一把攔住:“你留在這里照顧芍藥。” 珞姻從那屏風之后走出來,烏發(fā)雪膚,容顏如畫,嫣紅色長裙裙擺拖了一地,交相輝映的烈烈燈火都仿佛頓失光華。 松瀾領著她往東北角走,直到面前古樹參天,林鳥歡雀。 偌大的破洞突兀地出現(xiàn)在光滑的結界上,珞姻側眼看了一下松瀾,隨后手握百花神印,憑空召喚逆著云氣的淺風。 她打算用流風修補結界,卻在樹葉被風吹到打開時,看到了那個許久不見的銀發(fā)妖孽,他的紅衣似血,身后站滿了排排吐著熱氣的妖魔。 “了了身邊那位牡丹仙子,做的一手好點心,誤打誤撞解了我的*散。”魔主低低淺笑,對著珞姻說道:“不過我原本,也舍不得對你用什么猛藥?!?/br> 他蒼白的手指折斷伸到面前來的一根花枝,緩步朝她走來:“我已能同整個天界抗衡,亦可保你永世安樂。” 他極其小心地將那花枝緩緩插.入她發(fā)間,仿佛眼前的這位不是什么天界第一美人,而是三界內某塊最易碎的寶貝。 “跟我走吧,了了?!彼唤浶牡恼Z調也變得端然:“我會每日守著你,就像地獄里的那三百年。” 作者有話要說:又是這么晚_(:_」∠)_好困qaq ☆、第77章 雨候茗絮 今日珞姻出門的時候,并沒有帶上華棠神域的暗衛(wèi)。 她本意是想在廣煙神殿待一會便回去,花不了多少時間,因而覺得修明派給她的暗衛(wèi)乃是累贅,帶不帶都無所謂。 于是此刻的珞姻上仙,心中生出幾分后悔。 她聽完魔主的話以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日色朗朗,林蔭道狹草木長,風動浮云流泄出一片韶華艷光。 在珞姻看來,魔主的話不僅毫無來頭,還頗有些莫名其妙。 “我并不知道地獄那三百年里,有什么活物陪過我?!辩笠錾舷尚牟辉谘傻卣f道,她側目看著站在一旁的樹仙松瀾,語氣和眼神皆是冰冰涼涼。 松瀾樹仙的目光游離,恍惚定格在叢生的灌木中,自始至終不曾與她對上。 珞姻上仙微有一頓,只因她在魔主身后那層層障障的妖魔鬼怪里,尋到了一個比較熟悉的高挺身影。 許久不見了,建夜。 建夜天將,不,不該這么說,只能說是建夜。 如今的建夜,早就已經被天帝革去了名字,不僅不屬于三十六重天的天將范疇,甚至不再位列仙班,至多只能算是個會使法道的散仙。 他倒是不像松瀾那般眼神飄忽,反而是很不避諱地直視珞姻。 依舊是神色清冷,面無表情,哪怕魔主一直再叫她了了,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魔主向前走了一步,單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襟,玄色長袍懶散拖了一地,仿佛破曉時分的暗紅明霞,深深嵌在碧翠豐饒的草叢里。 “冥界不可超生的十八層煉獄,烈焰鬼火永無止息,刀槍箭矢層出不迭,”魔主低緩笑出了聲,用十分平淡的口吻形容著十八層煉獄,而后話鋒一轉反問道:“了了可曾好奇,為何你身下的石頭從未被消融過?” 珞姻上仙聞言低下頭,清可見底的美目眨了幾眨,隨即驚詫抬頭答道:“你難道是.....” “是那塊......紅色的石頭?” 魔主輕笑著答了一聲是,而后松開扯著衣襟的手,寬敞的衣領口霎時露出一大片白如美瓷的肌膚,那玄色衣衫再往下拉一點點,就能逼出許多人的溫熱鼻血。 “果然,了了并未忘記我?!彼吐暱偨Y道,很有幾分“我早就知道”的深長意味。 “那三百年里,若是沒有你托著我.....”珞姻抬頭看著他的臉,目光完全避過了半敞玄衣流露出的美人春.色,“我是不是會被鬼火灼燒,還一直向下掉落?” 魔主既沒有答是,也沒有答不是,他繞開這個問題,用懷念舊情的語氣款款說道:“那三百年里,你說過的話,流過的淚,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了了,”他說:“有誰會比我更了解你。” “好歹我們也相處了三百年.....”珞姻接話道:“我和你之間也沒有任何深仇大恨......” “今日這一遭便當做沒發(fā)生過,至于這位一心想追隨你的樹仙松瀾......”珞姻從袖口掏出掌宮主神的百花神印,須臾便憑空抽出了松樹的命盤:“我姑且順遂他的心意,把他完好無缺地全部送給你,如何?” 魔主身旁某位面目猙獰的小鬼嗤嗤地笑,尖細的聲音昂然刺耳,堪比雜亂無章的蜂鳴,“上仙還不明白嗎?我們主上,只想要你.....” 珞姻手中的百花神印從手中滑落,跌失在了地上。 日頭偏西,薄云四起,天界華棠神域內,不滿一歲的小白龍崽正在努力扎著馬步,小腦門上掛滿了晶瑩的汗珠。 小白的某位師父手拿沙漏站在龍崽身后,一邊看著計時的沙漏,一邊說話鼓勵著龍崽子:“還有一刻鐘,今日的修法便可以結束了?!?/br> 小白聞言繃直了脊梁骨,又生生挺了一刻鐘,才歡喜地累倒癱在地上。 “師父師父,”小白楞楞地看著澄澈如洗的蔚藍天空,嗓音軟糯糯輕飄飄地問道:“這幾天我娘親到哪里去了.....怎么都看不見她.....” 小白的師父聞言老臉一紅,不好回答。 據(jù)他所知,修明殿下前三天都沒有去過主殿,也未曾駕臨天星宮,陪了珞姻上仙整整三日,足不出戶寵溺無度。 所以這要怎么和孩子說..... 小白的師父思前想后,決定跳過這一段。 他捋著自己的長胡子,分外正經地回答:“珞姻上仙今日回廣煙神殿處理要務,少主自然要遲一點才能見到她?!?/br> 他覺得這又是一個極好的說教機會,于是就事論事道:“無論身在何處,總該記住自己的本職,莫給旁人增添困擾和煩惱,如遇不順或挫敗,則平定心境愈加奮進,見賢思齊見不賢而內自省......” 小白打了一個哈欠,耷拉著眼皮看師父,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龍崽子在睡夢中朦朦朧朧地說道:“娘親答應過小白......今天晚上和小白一起吃飯......” 與此同時,華棠神域的天星宮里,修明神君忽然從主位上站起,流云白衣拂地,長影卓然高直,他路過面前正在做匯報的星君,直接打開了天道星象的乾坤球。 修明殿下的眸光沉沉幽暗,整個天星宮內所有星君連口大氣都不敢喘,就看到門檻處黑影一晃,閃進來十幾個勁裝暗衛(wèi)。 “你們的職責所在便是護她無憂,如今她卻身在群魔混居的南覃云山。”修明并沒有看這些暗衛(wèi)一眼,只是合上那乾坤球的星象,漠然低聲問道:“怎么回事?” 這批暗衛(wèi)之首恭敬行禮,將今日所見和盤托出。 顯然,即便珞姻上仙不給他們跟著,他們也有各種辦法不留痕跡地跟著她。 不過問題就在于,今天那位魔主最后一次提出帶珞姻走的時候,她竟然思考了一會就點頭同意了。 當時的情景非常友愛和諧,沒有發(fā)生絲毫爭端亦或打斗。 躲在暗處的暗衛(wèi)們,瞬間腦子里有些暈暈的,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手砍伐那群妖魔,也不知道珞姻上仙需不需要他們幫忙。 就這樣,魔主把珞姻帶去了三十六重天的南覃云山。 修明在聽完暗衛(wèi)的話以后,神色不變卻是捏碎了手里的玉盞,碎屑從他的指縫漏出,他淡淡開口說道:“讓那些還跟著她的暗衛(wèi)領命,若是那魔主動了她一根手指頭,就蕩平整個南覃?!?/br> 云霧蒸騰若煙雨幾度,修明單手捏了個繁復至極的信符,記滿了冗長難懂的上古天語,他揮袖放出數(shù)只信鳥,轉身對那些星君說道:“按天帝所言,將安排提前?!?/br> 布了這么久的局,是該抽線收網了。 作者有話要說:_(:_」∠)_蠢作者今天翻電腦找到了從前寫的一萬多字的小故事,女主第一人稱,架空古代背景,男主是個渣。。。在猶豫要不要貼到專欄里。。(你們想看嗎qaq) ☆、第78章 嬌冶嫻都 日光稀薄,云霧式微,三十六重天的南覃云山同從前相較,變得頗有些森冷昏暗,就連曾經一清如洗的澄澈碧空,也仿佛染上了沉色鉛華,遠遠望去,皆是灰蒙蒙陰森森一片。 這段時間以來,讓許多天界神仙聞之膽寒的魔主,正步履悠閑地陪在珞姻身邊,衣領半敞,銀發(fā)拂地,赤色瞳眸淺含笑意。 他們兩個,終是這樣相安無事地走到了南覃云山某處云峰的峰頂。 少了層層云霧的朦朧遮擋,整個云山之景都能輕易看得分明,絲絲涼風拂過裙擺衣袖,徐徐向上蔓延寒意,珞姻上仙心跳快如擂鼓,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