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不慍不火、[綜漫]熱愛學(xué)習(xí)的我被迫成為海王、望九重?zé)熁?/a>、獨占之豪門驚婚、[綜漫]我的使魔是咒術(shù)師、玄學(xué)大佬穿成豪門炮灰小少爺、[綜漫]我只喜歡紙片人的你、空間之絕色、豪門痞少[重生]、霸天武道
皇甫元在福寧宮里為小兒子留了房間,但慕昭很少在福寧宮里住,除非皇帝找他談話至夜深無法出宮,他才會在福寧宮里留宿。 現(xiàn)在皇甫元搬到了垂拱殿住,他就更是不會往屬于后宮的福寧宮去了。 慕昭參加了早上的早朝,早朝上在討論流民回返原籍和就地安置的情況,之后又說到魏王皇甫燁討伐邠州叛將向仁肅之戰(zhàn),因向仁肅閉城不出,所以皇甫燁的軍隊就和向仁肅的軍隊對峙上了,一時攻打不下,不過,眾將領(lǐng)和大臣都認為這不需要太長時間,向仁肅的軍隊就能夠被清繳。 在早朝之后,慕昭就隨著皇帝去了垂拱殿的后殿書房,還有另外幾位大臣求見皇帝,不過皇帝讓他們先等等,他最先召見了慕昭。 皇帝坐在御案之后的椅子里,在司茶女官上了茶之后,他就讓房里的內(nèi)侍們都出去了,這才讓慕昭在御案前不遠靠窗戶的椅子里坐下了,說道:“朕看你今日面帶喜色,是有什么好事?” 皇甫元對著慕昭很少有嚴父形象,反而很是親近隨意,慕昭起身躬身道:“稟告父皇,是長寧公主為兒臣生了一女,是前日初二辰時生的,母女皆平安?!?/br> 皇甫元本來伸手去拿毛筆批改奏折,手伸到半途頓住了,慕昭走到皇帝的御案邊上去為他慢慢磨朱砂墨,他從皇帝的表情看出他更希望長寧公主所生是個兒子。 慕昭一邊磨墨,一邊說道:“兒臣和公主的這第一子,只能說成是侍妾所生,所以是女兒反而更好,以免以后兄弟爭執(zhí)不睦。父皇,您的意思呢?!?/br> 皇甫元心思深沉,此時已經(jīng)收斂了那一瞬間的失望愕然,很平和地說:“母女平安就好?!?/br> 他拿了毛筆開始就春耕的折子做批復(fù),一會兒之后,他發(fā)現(xiàn)小兒子無聲無息地磨墨,不由就安慰了他一句:“等過一陣,抱了朕的孫女前來朕看看?!?/br> 慕昭知道皇帝這是軟了態(tài)度,便說:“多謝父皇,兒臣讓長寧親自帶子櫻前來。” 皇甫元抬頭看了慕昭一眼,說:“已經(jīng)有名兒了嗎,叫子櫻?” 慕昭說道:“只是乳名,大名還請父皇恩賜?!?/br> 皇甫元對此比較滿意,說道:“等周歲時朕讓禮部官員為她擬一個大名?!?/br> 一向是皇子皇孫才有此殊榮,而皇帝卻愿意讓禮部官員為孫女兒擬大名,看來到時候說不得是直接賞賜封號。 慕昭自是趕緊謝恩。 慕昭回了劉府,長寧還住在東屋產(chǎn)房之中。 他沒讓人先通報,自己就往產(chǎn)房里去了。 長寧并不喜歡太多人圍著她,能進她產(chǎn)房伺候的,往往就是那最親近的三四個人,照顧小郡主皇甫子櫻的乳母和宮侍也只是在一邊的耳房里。 慕昭進屋時,還沒有繞過屏風(fēng),正好聽到長寧在和秋娘說話。 長寧說:“真是痛得很,漲得痛,卻沒有奶水。” 秋娘說:“子櫻小郡主力氣哪里夠,讓個婆子來吧。再者,讓乳娘給小郡主喂奶就行了,您是公主之尊,哪里能做親自哺乳的事?!?/br> 長寧不想聽她嘮叨這些,就說:“姑姑,不要和我爭這個了,要是我奶水夠,不給自己孩子吃,反而要擠掉,豈不是浪費?!?/br> 秋娘嚴厲地說:“公主,您倒是在這上面說浪費了……” 慕昭聽到她們的話題,不由些許尷尬,正要退出去,如意卻帶著一個小宮女端著銅盆進來了,看到他,便行禮道:“王爺,您回來了!” 慕昭想退也沒有辦法了,這時候,秋娘也出來了,對著慕昭行禮,說:“王爺!” 她讓如意帶著小宮女先進去,然后就躬身請示慕昭,希望到一邊說話,慕昭自是跟了過去,聽秋娘說:“王爺,您便勸一勸公主吧?!?/br> 慕昭問:“是何事?” 秋娘也有些尷尬,這些內(nèi)闈之事,其實不該和大老爺們說的,不過她覺得長寧根本不聽任何勸告,她一向就是個獨斷專行的人。 秋娘說:“公主殿下想親自哺乳小郡主,但這不合規(guī)矩便不說了,其中辛苦,公主殿下根本不知,還請王爺勸她不要堅持?!?/br> 慕昭心里尷尬,面上卻一派從容,說:“公主也不一定會聽從我的?!?/br> 秋娘說:“王爺說一說也是好的?!?/br> 慕昭只好說:“那我便試一試吧?!?/br> 慕昭又被攔在門外好一陣才被放行讓他進去了,如意帶著小宮女端著一大堆換下的被褥和衣裳出去了,房間里熏了香料,是甘松香和迷魂的淡淡的香味,長寧頭發(fā)編著辮子,面色紅潤,只是精神不大好,靠坐在床頭,見到慕昭進來,她便直起了身來,說:“昭郎?!?/br> 慕昭在她的床邊去坐下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頰,說:“怎么精神不大好,昨晚沒睡好嗎?” 慕昭住在書房里,沒有和長寧同寢,早上一大早出門了,也不知道長寧是不是晚上休息不好。 長寧搖頭道:“沒什么?!?/br> 慕昭說:“分明精神不好,為何不同我講?!?/br> 長寧目光躲閃,又笑了一下,說:“說了你也幫不上忙,讓葛大人來給我看看才好。” 慕昭有些擔(dān)憂地問:“是哪里不舒服?” 長寧拉了拉蓋在身上的被子,說,“沒事。就是漲得慌,但又不出奶,晚上折磨得睡不著?!?/br> 她盡量用最平靜的語氣說了,但是卻依然滿臉通紅,兩個人都是少年人,又不是老夫老妻,長寧說完之后,慕昭也滿臉通紅了,兩人都假裝不經(jīng)意地去看對方,視線交接之時,又都慌亂地將臉轉(zhuǎn)開了,隨即,長寧便笑了起來,反而是慕昭還在不好意思,長寧將臉埋到慕昭的懷里去,笑得肩膀輕輕抖動。 慕昭摟住她,輕柔地拍撫她的背,有些懊惱地說:“笑什么呀?” 長寧道:“沒什么,就是想笑而已?!焙湍秸言谝黄穑倳@樣,不需要什么特別的原因,只是想笑而已。 慕昭說:“秋元娘姑姑讓我來勸一勸你,說不要親自哺乳,說對你身體不好,我覺得還是有些道理,你便聽一聽她的勸說吧?!?/br> 長寧則說:“我親自喂養(yǎng)子櫻,對她的身體有好處。其實于我也是有好處的,不然奶水總是要擠掉的嘛?!?/br> 慕昭便說,“讓葛太醫(yī)來評一評好了?!?/br> 長寧輕輕拍打了慕昭的肩膀一下子,嗔道:“葛大人雖然已過花甲,但好歹是男人,問他做什么。” 慕昭說:“他本就是婦科大夫嘛?!?/br> 長寧皺眉說:“隨你?!?/br> 慕昭看她要生氣,就只得告饒道:“好了好了,我不勸你,但若是你覺得太辛苦,就千萬不要勉強?!?/br> 長寧應(yīng)了一聲后,因身體難受就頗坐立難安,想讓慕昭先出去,慕昭看她很是焦躁難受,便說:“很難受嗎?” 長寧拉著被子將自己遮住,“你出去吧?!彪S即就要躺下。 慕昭說:“要不我試試吧?!?/br> 長寧說:“試什么?” 慕昭傾身過去撫摸長寧的頭發(fā),又親她的嘴唇,長寧輕輕推他,他就鉆進了被子里去。 現(xiàn)在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暖了,加上長寧一直躺在床上,穿得較少,拉開衣帶,里面只有兩層衣裳,以前長寧沒有這般豐滿,還是少女的身姿,懷了子櫻之后,現(xiàn)在比以前豐盈了不少,慕昭伸手輕輕為她按摩,本來以為長寧會拒絕,沒想到長寧什么話也沒說,他想,大約她也正是這個意思,她只是太害羞了。 慕昭埋在被子里,不知道是不是不通氣,所以臉色燒紅,慕昭又揉又吸,長寧疼得眉頭緊皺,但卻沒有什么效果,慕昭要鉆出來,卻聽長寧咬牙說:“不要半途而廢了?!?/br> 等慕昭嘗到奶味,再從被子里鉆出來,幾乎要窒息了。 長寧卻紅著臉說:“還有左邊。” 一會兒之后,秋娘在外面請示問是不是要用午膳了,就聽到里間里長寧和慕昭都在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下午長寧自己喂了女兒奶水,慕昭去咨詢了葛太醫(yī),葛太醫(yī)認為長寧公主以十七歲之齡生產(chǎn),奶水不夠好,不宜親自哺乳孩子,慕昭這下煩惱了,想讓葛太醫(yī)去勸長寧,葛太醫(yī)也是深知要長寧改變主意的難處,苦著臉說不一定能夠完成王爺?shù)膰谕校秸训溃骸澳闳襁^就好,本王不會怪罪你?!?/br> 慕昭同長寧一起用過晚膳之后,也并不回書房里去住,賴在長寧的產(chǎn)房里不走,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學(xué)會抱女兒了,就將小小的子櫻摟在懷里低頭逗她。 小郡主皇甫子櫻臉色稍稍白了一些,眉目之間可以看出慕昭的影子了,嘴巴卻像長寧的。 她除了吃就是睡和拉,很少哭。 這種脆弱的小嬰兒,慕昭從沒有想過,他能有這么多耐心一直抱著她看個夠。 長寧說他:“你明日不是還要進宮嗎,早些去休息吧。子櫻已經(jīng)睡著了,把她放我床上來,我?guī)еX?!?/br> 慕昭說:“讓乳母帶吧。你好好養(yǎng)著身子?!?/br> 長寧說:“我沒事?!?/br> 慕昭看了她一眼,抱著孩子起身飛快地跑了,長寧看得目瞪口呆,叫他道:“喂,你把孩子抱哪里去?!?/br> 一會兒,慕昭回來了,長寧已經(jīng)準備穿鞋子下床教訓(xùn)他,慕昭過來把她抱著放回床上去,說:“讓乳母帶著孩子,你別這么固執(zhí)好不好,大家都要受不了你了?!?/br> 長寧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我晚上睡醒了看不到女兒,會很難再入睡,心里總會很慌?!?/br> 慕昭說道:“慢慢地就習(xí)慣了,我們以后還會有很多孩子,你是不是要把每一個都放在自己身邊。” 長寧說:“這哪跟哪兒啊?!?/br> 慕昭摸著她的面頰親她:“我陪著你好了,不會心慌。” 長寧笑著拒絕道:“我這里臟臟的,你快回書房去,不然我不理你了?!?/br> 慕昭卻并不聽她的話,把她親得全身發(fā)軟了,依然摟著她,不過最后還是被長寧趕走了。 四月到來,長寧總算坐完了月子,她已經(jīng)搬回自己的臥室去住了,并且開始減腰,且她沒有堅持給孩子喂奶,因葛太醫(yī)說她奶水不夠好,她就只好不堅持了。 四月初二,慕昭準備為女兒辦個滿月酒,而且皇帝也給這個孫女賞賜了些東西,可見皇帝對慕昭的確寵愛非常。 ☆、第94章 第三十三章 四月二十,長寧公主一大早便起床了。 已經(jīng)進入夏季,天氣暖和起來,原本糊著厚厚窗紙的隔扇窗上已經(jīng)換成了輕薄的窗紗。 此時才卯時,長寧坐在梳妝臺前的椅子上,讓侍女將窗戶完全打開。 如意在為長寧梳頭,將她又黑又長的頭發(fā)從頭梳到尾,烏黑的長發(fā)如同一匹錦緞,柔滑地流瀉下去。 梳妝臺旁的兩架燈臺上點著數(shù)只兒臂粗的蠟燭,燭光因窗外吹進來的晨風(fēng)不斷搖曳。 雖然時間還早,但窗外的東邊天空已經(jīng)現(xiàn)出了魚肚白,只是南邊和西邊的天空還是一片深邃的黑,只有幾顆星子還點綴其上。 窗外不遠處的梅花樹和海棠樹都已經(jīng)枝葉茂盛,一片蔥蘢綠意,在清晨的微光里如濃墨染就的厚重圖畫。 晨風(fēng)帶著沁冷的涼意,如意高挽著衣袖,又將袖子扎了起來,站在長寧身后,手中握著她那一大把頭發(fā),因這沁冷的晨風(fēng)而潔白的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不由說道:“公主,這清晨的風(fēng)還帶著春日的涼意,你會不會冷?” 長寧端坐在凳子上,目光在鏡子里,說:“透透氣也好,不是很冷?!?/br> 長寧雖然這般回答,如意依然讓旁邊的玉娘去拿了一件大袖衫來給長寧披上,才繼續(xù)為她梳頭。 這時候,一個高大的人影從院門口走了進來,沿著檐廊,身影在廊柱后穿梭,因他穿著靴子,腳步聲在這安靜的清晨很清晰,長寧側(cè)頭看了一眼窗戶外面,然后就又繼續(xù)端坐了。 慕昭已經(jīng)在幾個呼吸之間進了屋里來,看到長寧在梳頭,他卻沒有離開。 肌膚如雪,宛若凝脂一般瑩潤細膩,眉不畫而黛,唇不涂而朱,目秀神清,長長的頭發(fā)如瀑如緞,慕昭看得心神陶醉,有美如此,誰見不憐? 不過他沒有上前去,只是站在旁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