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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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驚訝,到驚嚇,到迷惘,到不知所措,到豁然開朗。短短數(shù)分鐘,許許多多情緒從她臉上閃過。 掛掉電話,她用微抖的聲音告知夜色和許南康:“我先生失蹤了,綁匪,綁架我哥哥的人留言給慕七,說他是第二個等待警方找尋的沈重?!?/br> 夜色和許南康對視一眼。 李雪冬接著說:“慕七是我的女兒,沒錯。這件事早晚會被公之于眾,對我來說,沒什么?!?/br> 她說著說著似是出神:“對我來說,云生活著,是最重要的?!?/br> “哥哥被綁,云生也被綁,呵……” 她微怔,然后開始講述沈嫣所不知曉的事實。 “沈嫣恨我,我知道。因為她以為,哥哥娶她卻冷落她,是因為心在我這里。” 夜色掃一眼被她擱置一旁的素描畫冊,想起李家地下室那副李雪冬的巨幅素描,問:“李家地下室那副素描,是出自誰的手筆?遲太太你,還是李梁冬?” 李雪冬被打斷,微蹙眉:“我小時候跟著哥哥學(xué)素描,那副畫,是我本人的自畫像?!?/br> 夜色斂眉,沈嫣以為那是李梁冬隱藏的愛意,卻不想連畫的作者,都不清楚。 “慕七是我的女兒。她的父親,不是我哥哥,是我丈夫,遲云生?!?/br> “你們一定會很奇怪,為什么我們要將親生女兒送給別人撫養(yǎng),要她忍受私生女的罵名?!?/br> 她漸漸露出微笑,眼底涌動的情緒,卻半分和愉悅無關(guān):“哥哥被綁后,綁匪發(fā)出的圖文上哥哥那只斷手佩戴的那只腕表,在這個世界上并不是唯一的。” “哥哥的確有所愛,愛而不得,身份所迫,不能不成家?!?/br> “那對腕表的另外一只,在我家里。它見不得光,怕被人見到,只有在黑暗里,才有人敢拿出來摩挲觸碰?!?/br> “他們既然綁走哥哥能斷他的手,綁走云生,就可能會斷他的命。我希望他們活著。即便,這世界都知曉,我哥哥和我的丈夫,才是愛而不能相守的戀人?!?/br> 第047章 .街結(jié)劫 第四十七章:街,劫,結(jié) 林瑟最終還是扛不住裴白墨的三言兩語,陪他在這座城市周游掃蕩。 夜?jié)u深,冬日的r市夜晚靜謐寒涼。讓人不禁懷疑是否再低一度,那些尚見水紋的河流就會凍結(jié)冰封。 “我們?nèi)ツ膬??”總不至于挨個排查,林瑟問身側(cè)包裹的異常嚴(yán)實,像塊粽子似的裴白墨。 他一向習(xí)慣把自己包裹嚴(yán)實出門,像帶著殼的烏龜一樣的舉動實在超出常人可以理解的范圍。 如同他鐘愛蘋果一樣,林瑟思索數(shù)年,都不得結(jié)果。 他用眼角余光盯著裴白墨看了兩秒,果斷轉(zhuǎn)移視線。 他早該死心認(rèn)定裴白墨是個怪人、奇人、奇葩……任何怪人做奇怪的事都是不需要理由的。 裴白墨回答他的問題:“兇手很狂妄,很自信。沈重也好,遲云生也罷,兇手留言的目的是讓警方跟隨其指引找到被綁架者。” “如果你是那個不可一世,盲目自信,有恃無恐的人,你會選擇把人藏在什么地方?” 林瑟微一思索:“不會是偏僻的角落,不會是無名的江河湖泊。我會選擇這城市最著名的水域,最顯眼的地方。” 裴白墨扯扯自己的衣領(lǐng),點頭:“對。這城市最為聞名的水域,高灣碼頭兇手已經(jīng)用來丟棄過一個受害人,剩下的只有南山前的中心湖、國家森林公園沿海海域,以及遙檣河的城中段星河生態(tài)園。” “151 5051 1xxx?!?/br> 聽到裴白墨隨后報出的這堆數(shù)字,林瑟挑眉:“嗯?” 裴白墨看他半眼:“那個警員的電話,告訴他搜尋地點?!?/br> “我來說,你沒搞錯吧?”林瑟一手扶搭在方向盤上,一手伸出食指指向自己。 裴白墨點頭,舉起自己包裹在手套中的雙手:“我怕冷,手裝在這里面活動等于雙手殘疾。一個殘疾人求你幫個忙動動嘴說幾句話,對你這個好人來說很困難嗎?” “我記得方津說之所以喜歡你,就是因為你是個好人。幫個忙吧,好人?!?/br> 林瑟咬牙,語調(diào)拔高:“ok,算我前世欠你的,別再學(xué)方津給我發(fā)好人卡,受不了你們?!?/br> 他把信息和警方溝通過,一路跟隨導(dǎo)航開車到南山前的中心湖。 ******** 從李雪冬那里得來的訊息,讓夜色覺得震驚。 李梁冬和遲云生,他們當(dāng)下是以哥哥和妹夫的身份生活于世。 李梁冬有因為他所愛非己幽怨叢生的妻子,遲云生有深諳一切卻替其遮掩不離不棄的夫人。 他們向世俗妥協(xié)成家,他們卻又沒有選擇從此天涯陌路,而是并肩打拼一起建立商業(yè)王國,每日相距咫尺,仍舊留在對方的世界里。 是已然決定塵封此愛將其深埋心底,只是曾經(jīng)滄海舍不得遠(yuǎn)離;還是時常面對彼此依舊放不下禁不住蠢蠢欲動? 如果李梁冬和遲云生沒有放下,那么深陷其中的沈嫣和李雪冬,以及在形式婚姻里出生的李慕七,又將情何以堪? 夜色記得小的時候,母親姜北薇就曾教育過她:如果一份愛要與全世界為敵,需要背棄所有,那一定不是好的愛情。 一樣是愛,夜色能夠理解同性戀者。但是無法理解一方面和同性/愛人牽扯不斷;另一方面,又拖不知情的異性下水的同性戀人。每個人都有追求愛的權(quán)利,但是不能因為自己的追求而摧毀別人的這份權(quán)利。 “頭兒,李雪冬說得話可信嗎?”夜色話里都似帶著嘆息。 “直覺告訴我”,許南康望著夜色驟然抬起的頭停頓了一下,“別這么驚訝,我主要還是相信證據(jù)。她有杜撰這些的理由嗎?” “雖然兇手目前為止沒有絲毫的表現(xiàn)出來,但是我總覺得兇手是知曉這一切的。李遲之間的關(guān)系,以及李慕七的身世?!?/br> “我們沒有辦法僅僅依靠感覺斷案,就像法律沒有辦法僅僅依靠嫌疑人的口供定罪。” 夜色禁不住回望遲宅,這樣大的院落,這樣渺小的人,身處其里會不會更顯得孤寂? 她松口氣的功夫,兩股鈴聲大作劃破一地寂靜。 許南康和夜色幾乎同時接起了電話。 夜色這邊來電的是呂宋宋。 她有些吞吞吐吐,不似平時利落:“色/色,李梁冬綁架案你們跟進(jìn)的怎么樣了,有眉目了嗎?” “涉及機密,宋宋,我不能告訴你?!?/br> 呂宋宋嘆口氣:“色/色,這次的事情遠(yuǎn)沒有一起求財或求命的綁架案那么簡單。社里剛剛又收到一封匿名快件,收到這封快件的也不會只有我們一家。內(nèi)容很快就會泄出來,大家等不及明天的紙刊發(fā)行,我們社的官博馬上就要發(fā)布內(nèi)容。你應(yīng)該知道微博論壇傳播消息的速度能有多快。我無法形容快件的內(nèi)容,我把它拍下來發(fā)給你?!?/br> 讓從事傳媒業(yè)多年的呂宋宋都覺得難以啟齒的事情…… 夜色掛斷電話,正對上的是昏黃的路燈下許南康瞬間蹙起的眉。 “色/色,南山那邊的中心湖,湖上供觀光的畫舫突發(fā)爆炸?!?/br> 掌心的手機震動,夜色邊解鎖屏幕,邊說:“水,引人注目的方式,時間也和綁匪給出訊號的時間相符。不會這么巧合,爆炸不是意外?” 夜色低著頭,也就看不到許南康擔(dān)憂的神色:“不會是意外。爆炸前一刻。市局的人,剛在畫舫底層發(fā)現(xiàn)被綁的遲云生?!?/br> 夜色點開微信頁面,呂宋宋傳過來的圖片縮小看去有些凌亂難以辨別。 聽到許南康的話,夜色目光一黯,抬首:“有傷亡?” “群眾都清退了,市局的部分同仁帶著遲云生出來,還有一部分,沒來得及撤退完畢?!?/br> 夜色從許南康微動的唇上知曉他還有話說。 他那么為難,夜色心頭一跳,作出自認(rèn)大膽,卻仍僥幸地希望是錯誤的推斷:“裴白墨在里面?” 許南康周身緊繃:“裴博士的朋友也在?!?/br> 夜色即刻低下頭去看微信里的那堆圖片:“我在報社的朋友說他們剛收到匿名快件,跟我們的案子有關(guān),她把內(nèi)容拍下來傳給我。但是圖片質(zhì)量太差了,我看不清楚。” 她感覺到眼底漸漸積聚的濕潤,忽然轉(zhuǎn)換話題對許南康說:“他們沒有那么容易死的,真的。” 她不需要安慰,更不需要同情。 “頭兒,圖片上的這個人是誰?”她鎮(zhèn)定下來依然能夠分辨照片中的人,只是她需要許南康的確認(rèn)。 那個躺在光線黯淡的胡同里,赤身*,全身布滿淤痕的女子—— “李慕七?” 那雙流著絕望的淚的眼睛,看上去比現(xiàn)今的李慕七深不見底不露情緒的雙眸青澀許多。 那是多久前的李慕七? 從李梁冬,再到沈重,然后是遲云生,緊接著是李慕七,似乎每一個和李家和干將集團(tuán)具有密切關(guān)系的位居高位的人,都先后卷入這一場以復(fù)制七年前的綁架案開始的陰謀。 兇手的訴求到底是什么? 這件多年前被強/暴的丑聞人盡皆知的話,干將董事會勢必會阻止李慕七接手集團(tuán)。其中的受益人顯而易見。 ********* 夜色和許南康往爆炸事發(fā)區(qū)域火速推進(jìn)的時候,中心湖兩岸,仍舊是一片狼藉。 湖面如今平靜下來,畫舫的部分殘骸傾斜在水面上,另有無數(shù)散布的碎片和其他各種物品。 潛水員潛入水下進(jìn)行進(jìn)一步的打撈,仍舊有失蹤人員不知去向。 他們在做著最后的努力,不希望失蹤者骨rou不存。 林墾望著湖面心益發(fā)下沉。岸邊有同仁在對遲云生做筆錄,不遠(yuǎn)處孤身站著剛剛趕來的李慕七。 這是她知曉身世以后,第一次見到遲云生。 她不敢上前向遲云生逼近,林墾也不敢上前貼近她。 微博上躥升的話題,他已經(jīng)看到,他想她也非不聞窗外事的人,消息一定不會比他閉塞。 那是她割舍他的時間。 林墾知道李慕七一向很勇敢,至少比他勇敢。 他走向她的步伐已然顫抖,而她望著自己的“姑父”,實則是生父,卻一臉坦然。 他不能想像昏暗的胡同里,她的無助; 他不能想像,那些剮在她心上的傷會有多疼。 親密如他,也一度以為她無堅不摧。他不知曉,那些夜深人靜時她獨自舔舐的傷口,竟有一道寫著強/暴的名。 身世,集團(tuán)震蕩……她周身發(fā)生太多的變故,林墾知道這個時間并不合適。 但他有太多話想說,將她擁入懷中的時候,卻只剩一句:“好想你。”(原諒這娃有我愛你障礙癥) 李慕七回抱他,順手在他腰側(cè)擰了一把:“林墾,看不到眼前這兵荒馬亂的場景嗎,你這又是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林墾吃痛跳到一旁:“仗著比我大,你也不能總欺負(fù)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