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崎紅葉連聲咳嗽，蘭波茫然臉：“那是什么意思？”

    太宰治突然心生憐憫，蘭波居然不知道嗎？

    威綸警告一樣瞪了太宰治一眼，他很自然地轉(zhuǎn)移話題：“中也呢？讓他上來試衣服和造型，他不能頂著那頭紅發(fā)去法國，茂木也是，都給我變成金發(fā)，或者是黑的。”

    蘭波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這才道：“既然中也已經(jīng)變過你的樣子，就按照那個樣子去法國吧，茂木也是。”

    茂木是真的真的很努力。

    或者說，在培養(yǎng)皿里當(dāng)了七八年的試驗體，終于感受到了人類的生活后，茂木再也不想回到那個令他窒息的地方了。

    茂木離開實驗室后，主要接觸的人有四個。

    首先是他的主治醫(yī)師森鷗外，茂木其實是有些怕森鷗外的，他很厭惡身體檢查和調(diào)整這種事，再說了，一個試驗體害怕醫(yī)生，這很正常。

    其次是織田作之助。

    大部分時間織田作之助會教導(dǎo)男孩學(xué)習(xí)手語，會和他聊天溝通，會和他說笑，可以說茂木對人類的關(guān)系與交流認知幾乎全部來自于織田作之助。

    茂木很喜歡這個紅頭發(fā)的青年，甚至在心里在織田作之助身上貼上了mama的標(biāo)簽。

    然后就是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身為港口mafia的首領(lǐng)，每天工作繁忙，只能抽出十來分鐘看看茂木。

    但也許是血脈相連的緣故，盡管他們相處時間少，不管是茂木還是中原中也都很渴望看到對方，畢竟他們才是真正的非人同類。

    最后是太宰治。

    自從港口mafia從特務(wù)科手上拿到異能開業(yè)許可證后，太宰治的工作rou眼可見的變少了，他一有空就往實驗室里跑，甚至還將織田作之助的書稿投到了出版社。

    樣本都打出來了，織田作之助才知道自己要當(dāng)小說家了！

    織田作之助對太宰治的認知有些單薄，他知道太宰治是組織里的大人物，他知道太宰治很厲害很可怕，也知道太宰治對首領(lǐng)和茂木有意見。

    但有一說一，太宰治幫自己出版小說，自己必須感謝對方，織田作之助對事不對人，恰逢太宰治即將度過十五歲生日，織田作之助就認真地準(zhǔn)備了一份生日禮物送給太宰治。

    很難形容太宰治接到禮物時的表情，像是風(fēng)塵仆仆的旅人終于歸鄉(xiāng)時的歡喜，又像是漫漫長夜過后看到天邊一點亮光時的怔忪，但更多的也許是徹底放下的釋然和平靜。

    太宰治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等他回過神時，他已經(jīng)帶著禮物回到自己辦公室了。

    太宰治呆滯地坐著，許久后，他才打開盒子。

    盒子里是一本新小說草稿。

    雖然這次的小說是短篇，只有幾萬字，但比起上次的用報告硬撐出一本小說，此刻太宰治手上的短篇才是織田作之助真正的第一篇小說。

    太宰治定定地看著手里的草稿，長久后吐出胸中郁氣，他看著自己辦公室四面墻壁，喃喃地說：“也許可以讓人開一扇窗戶了?！?/br>
    從那之后，太宰治的畫風(fēng)變得活潑了不少，他跑到實驗室找織田作之助聊小說時，偶爾會教茂木說法語，并順嘴說了一些法國能力者的資料。

    茂木聽得很認真，中原中也提過，去法國是對他的考驗，他必須通過。

    茂木以前一直在培養(yǎng)皿里生活，大部分時間都是無聊而孤獨的，他只能透過玻璃窗去觀察外面的研究員，所以茂木的觀察力其實很強。

    他在踏出培養(yǎng)皿、可以生活在外界后，茂木立刻察覺到了威綸對他的審視。

    哪怕威綸和他一樣也是異能體，但茂木心里明白，威綸完全是因為中原中也才幫他的，這和太宰治因為織田作之助才教法語是同樣的。

    ……這么說來，太宰治是威綸的學(xué)生，倒還真有點一脈相傳的感覺。

    茂木小朋友很快就找到自己的定位，并努力吸收一切自己能碰觸到的知識。

    茂木離開實驗室一個半月后，他通過了蘭波的考察，基本達到了法語日常交流無礙的程度。

    蘭波算了算時間：“茂木一周要泡一次培養(yǎng)皿，我們?nèi)シ▏?，一周時間足夠了吧？”

    威綸：“足夠了?！?/br>
    他看向換好衣服的中原中也和同樣做了偽裝的茂木，心滿意足地說：“走吧，我們?nèi)シ▏Y(jié)婚！”

    蘭波在回去之前先讓尾崎紅葉幫忙拍了一張全家福，并傳給了波德萊爾。

    波德萊爾看到這張照片時，威綸等人已經(jīng)坐上了飛機。

    波德萊爾的表情扭曲起來。

    他突然想起蘭波提過，懷孕石是一對的，那么問題來了，威綸坑莫泊桑用的是女石，男石呢？

    ……原來男石早就用掉了?。?！

    砰，雨果面色不善地推門進來：“我聽說魏爾倫要回來了？他真是好膽！”

    波德萊爾木著臉給雨果看照片：“回來的是威娜，和魏爾倫有什么關(guān)系？”

    看這倆孩子和威綸如出一轍的樣子，波德萊爾只能感慨，威綸對蘭波是真愛，連孩子都生了，還是兩個??！

    雨果：？？？

    雨果不可置信地看著照片里那個穿著草綠色長裙的金發(fā)女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她……他到底是她還是他?。。　?/br>
    除了性別問題，更讓雨果眼前一黑的是照片里的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