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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既然你能力特殊,就先留下來吧。” 蘭波很快明白威綸說的【中也要發(fā)動】的意思,中原中也完全可以趁著山本叛變的事直接送首領(lǐng)傀儡下線,他自己上位。 而能讓首領(lǐng)傀儡失效的太宰治留在眼皮子底下的確更保險。 威綸這期間一言不發(fā),只是幽幽地盯著太宰治,讓太宰治有種自己被躲藏在陰暗之處的毒蛇鎖定的錯覺。 蘭波又問了太宰治是哪里人,怎么加入的黑手黨。 太宰治一副老實人的模樣說:“我是被森先生從河里救出來的,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我沒有加入組織,我只是……” 頓了頓,黑發(fā)男孩微微低頭,哪怕白色繃帶纏繞了大半張臉,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落寞和寂寥:“我只是沒有地方可以去,所以留在森先生身邊的?!?/br> 蘭波有些驚訝:“你失去了過去的記憶嗎?” 這不是和他當年一樣? 太宰治抬眸掃了一眼正注視著他的威綸,太宰治心思急轉(zhuǎn),最終還是搖搖頭:“記得和記不得有區(qū)別嗎?我寧愿不記得,這樣就能騙自己了?!?/br> 蘭波聽后自然而然地產(chǎn)生了一些憐惜之情。 他神色溫和地說:“那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呢?” 太宰治用平淡的語氣說:“沒有,活著和死去對我來說沒有區(qū)別?!?/br> 蘭波聽到這句話后下意識地握住環(huán)住他的腰間的、屬于威綸的手臂。 蘭波想了想說:“那還是先活著吧,你的能力很好用,有人需要你?!?/br> 太宰治露在外面的鳶色眼眸動了動,他沒有回答這句話。 威綸突然在蘭波耳邊說:“一會中也肯定要找你幫忙,你先去休息吧?!?/br> 蘭波先是皺眉,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太宰治的情況和威綸當年有些相似,也許威綸想說什么,于是蘭波起身:“你穿上衣服,小心感冒?!?/br> 威綸跟著起身,他整理了一下浴衣,親自送蘭波上了二樓臥房。 太宰治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他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睛。 幾分鐘后,威綸從二樓下來了。 他換了襯衣和長褲,襯衣的領(lǐng)口和袖口有著寬大的荷葉邊,金色微卷長發(fā)隨意散落著,讓他看上去宛如落入凡塵的俊美神明,只是笑著看過來,就有種目眩神迷的感覺。 威綸重新坐在了太宰治面前,他打了個響指,用風將周圍的聲音禁錮起來。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太宰治:“你認識阿蒂爾?!?/br> 太宰治睜開眼,他仔仔細細地看著面前的金發(fā)男子,許久后才用肯定的語氣說:“你不是魏爾倫。” 太宰治了解魏爾倫,那個金發(fā)人工異能體其實很單純也很好騙,而眼前這個家伙一看就是被黑暗徹底侵蝕浸透的家伙,和魏爾倫的氣質(zhì)大相徑庭。 威綸莞爾,他沒有問太宰治為什么知道魏爾倫,因為這對他來說不重要。 威綸用略有得意的語氣說:“阿蒂爾是個很溫柔的人,他非常好,我很愛他。” 雖然威綸從未對蘭波說過我愛你這種話,但他對身邊的人倒是提過好幾次。 太宰治懨懨地嗯了一聲。 他之前說活著和死亡沒有區(qū)別時,蘭波的回答是有人需要你,換而言之,如果太宰治沒有活下去的動力和目標,那【別人需要你】就是一個最簡單最直接的活下去的理由。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會因蘭波這句話活下去吧。 但太宰治嘲諷地說:“我為什么要因為別人的需要而活下去?” 威綸輕笑起來:“不,你應(yīng)該說,我想死就去死了,別人的需要與我何干?” 這句話很符合太宰治的心意,他看向威綸,鳶色的眼眸里多了一點好奇的情緒。 “你是誰?” 威綸說:“威利綸特,叫我威綸就可以了?!?/br> 太宰治在心里念了幾遍這個名字。 他不確定這個名字是魏爾倫的變體還是真的屬于另一個人。 反正人工異能體的人格術(shù)式是可以被刷新的,也許這個世界的魏爾倫被刷新了呢? 太宰治放棄去思考這些問題,魏爾倫的變化與他無關(guān)。 威綸問太宰治:“森鷗外被山本抓走是你的手筆吧?你想陷害中也?” 太宰治淺笑著問:“你要阻止我嗎?” 威綸莞爾:“為什么要阻止你?” 太宰治怔了怔,看向威綸。 就見眼前這個似乎光鮮亮麗的金發(fā)男子如此說:“中也該面對社會的殘酷和同僚的內(nèi)卷了,他被保護的太好了,我很樂意看到有人狠狠地捅他幾刀?!?/br> 太宰治啞然。 他正要說什么,下一秒就聽威綸如此道:“至于你,難得找到了樂子,即便我阻止,你也不會放棄吧?” 威綸用說著客觀事實一樣的語氣說:“畢竟,這恐怕是你勉強活著的唯一理由了。” 太宰治看向威綸,眼中有什么東西在翻涌。 他用肯定的語氣說:“你活著是因為蘭堂?!?/br> “是啊。”威綸點頭承認了:“蘭堂是你們的念法嗎?阿蒂爾命令我活下來,有些時候會覺得他好殘忍,但又稍微覺得幸福了點,這種感覺挺奇妙的?!?/br> 說到這里,威綸有些好奇:“你呢?之前為什么活著?” 有些話只有面對同類才能說得出來,太宰治也有些驚訝自己居然真的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