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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不會對未成年出手?!?/br> 威綸的原話更傷人,當然他才不會復(fù)述給蘭波聽呢。 “結(jié)果我沒想到,一年后他又來挑戰(zhàn)我了,他的進步速度太驚人了,如果說第一次我還能憑借經(jīng)驗壓一壓他,這一次他居然能與我勢均力敵?!?/br> 威綸的神色凝重起來:“我控制不住自己,和他打瘋了,我拼著被他扯斷四肢也想打死他,然而沒想到他比我更瘋狂,我知道自己不會死才會打的這么瘋,可他……” 很難形容沐浴在鮮血、殺戮、瘋狂和死亡之間的西索,尤其是那雙狹長的金色眼眸里流露出的純粹的殺意,太過美麗與耀眼,一下子吸引了當時的威綸。 “然后我們就搞到了一起?!?/br> 威綸用有些無聊的語氣說:“玩的時間長了,自然而然會膩味,于是我們又分開了?!?/br> 蘭波微微蹙眉,他抬眸去看威綸:“膩味?怎么說?” “人活著的時候都會揣測死亡是什么樣的,對于西索等很多嗜好戰(zhàn)斗的家伙來說,他們會在生死之戰(zhàn)中,憑借無限接近死亡,來找到生命的存在和感覺。” 威綸語氣淡淡地說:“但我并不需要,我知道死亡是什么滋味,生和死對我來說都是已知的,我并不是說不死性,而是……” “我懂了?!碧m波伸手擋住了威綸的嘴,他想起最初威綸問他初入新世界是否會害怕的事,想到了威綸說他曾刺破心臟詛咒自己的母親,那時的威綸可不具備不死性啊。 威綸輕笑起來,他咬住蘭波的手指,含糊不清地說:“死亡之后的世界是如死水一樣毫無波瀾的、無聊的,雖然活著也是,但是……” 只有活著,才能遇到屬于自己的奇跡,不是嗎? “剛開始和西索玩挺刺激的,時間長了,我對此興趣下降,就淡了,某天見面打了一架,將這件事說開后,我們就各玩各的了?!?/br> 威綸總結(jié)說:“所以西索對我來說,姑且算狐朋狗友吧,哪怕是現(xiàn)在,我也很樂意和他打一架,只不過以前還能胡亂玩,現(xiàn)在懶得和他混一起而已。” “我很多情人也是如此。” 趁著這個機會,威綸決定將事情說清楚:“比如艾麗卡,我最初為什么和她玩來著?哦,她出了一個我必須要拿到的情報,但是她的要價太高,我就拿rou償了。” 說到這里,威綸還有些哭笑不得。 “她說我的技巧很好,問我要不要去她的店里當頭牌,我嚴詞拒絕后,她在之后的合作里不斷給我下套,試圖將我套牢然后塞到她的夜店里賣身,我一怒之下和她的對手合作,連著砸了她七家風俗店,她才安生了?!?/br> 蘭波聽后忍不住咋舌,他回憶自己看到的情報,最終找到了一個名字為艾麗卡的信息:“是有海納夜女王之稱的艾麗卡拉娜女士嗎?” “是她,在海納半島的所有海灘夜店里,有八成都是艾麗卡的產(chǎn)業(yè),她還控制著好幾個走私碼頭,是當?shù)孛逼鋵嵉囊怪?,她的情人也很多,海納半島最大的走私販子就是她的情人之一?!?/br> 威綸隨口說:“我也和那個光頭走私販子合作過,他還向我炫耀,說艾麗卡更喜歡他的持久力……” 蘭波嘴角抽搐:“你還活著的情人都是這樣嗎?” “差不多,我的仇人也很多 ,美人計百用不爛嘛,活著的人大多成了我的合作者,死掉的就不用再提了?!?/br> 威綸說到這里,突然翻身半壓住蘭波,金色長發(fā)散落下來,擋住了周圍的光。 威綸的臉在蘭波的視野中變得很大,大的讓蘭波無從捕捉威綸的面容和神情,蘭波只看得到威綸那雙淡金色的眼眸里,倒映著小小的自己。 “阿蒂爾。”威綸緊緊盯著黑發(fā)青年,他低聲說:“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蘭波看到威綸眼眸中的自己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啊,他笑了嗎? 蘭波說:“那我有什么獎勵?” 威綸微微上移,輕輕吻住蘭波的眉心,他含糊不清地說:“壞東西,你不是已經(jīng)拿到獎勵了嗎?” 蘭波閉上眼睛,很奇妙的,他從這個吻中感受到了威綸那飄忽不定的、帶著不安和躁動的心,他拉長語調(diào):“是啊,之后就會膩了呢?!?/br> 威綸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他很滿意蘭波的回應(yīng),蘭波這是在質(zhì)問他嗎? “因為死亡是一成不變的,想在死亡之間尋找活著感覺的人大抵相似,可我已經(jīng)走過這一步了,并在旅途中見到了更美妙的存在。” 他這么回答蘭波的質(zhì)疑。 “這樣好了,每一次見面,我都會努力讓你看到另一個我,好不好?” “只有活著的、不斷向前的人,才會得到新的經(jīng)驗、見識到新的風景,就如你之前對我說的那樣?!?/br> “我們一起去看星星,銀河很廣闊,我們可以用一生去注視?!?/br> 聽到威綸的承諾,蘭波的心軟成了一團。 也許這是威綸能給與他最高也是最堅定的、比描述愛情更直接的表白了吧。 雖然他們之間可能還存在著不少問題,但在這一刻,蘭波選擇了忘記和拋棄。 他伸手攬住威綸的脖頸,忘情地吻了上去。 原本說好的冥想訓練被蘭波徹底丟開,威綸和蘭波又一次玩了起來。 但這一次不再瘋狂,反而多了一些親昵和趣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