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自立為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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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巡撫衙門大堂外面看見江鼎鎮(zhèn)、范鑛、吳養(yǎng)狐、周正等人齊刷刷跪在下面,貴州巡撫劉長麟正在勸誡大家萬勿意氣用事,如此迫大人幾無退路。 楊軒頗為惱火,怒道:“江鼎鎮(zhèn)、周正,你們這是干什么? 現(xiàn)在韃子已經(jīng)殺到黎平,李定國鎮(zhèn)正與韃子死戰(zhàn)的時候,你們這是干什么?外面太陽這么大,大家這是干什么?” 江鼎鎮(zhèn)原為順慶府進士,流寇入川后歸順大西軍成為六部尚書,后見張獻忠倒行逆施難成大事,投入義勇軍,幾經(jīng)沉浮,現(xiàn)在成規(guī)貴州按察使。 與錢邦豈、劉長麟等正經(jīng)出生官員不同,這次聽到馮有慶、任纂諸人策劃擁立之后,自告奮勇帶頭聯(lián)絡(luò)眾人,現(xiàn)在居然成為眾人領(lǐng)袖。 作為擁立者中職位最高的,江鼎鎮(zhèn)拱手道:“主公,崇禎十七年李自成攻入北京,思宗自殺。 弘光元年韃子攻入南京,擄走弘光帝,南京被占。 隆武二年隆武帝北伐,隆武帝不幸遇害。 也在同年,當今皇帝與紹武帝在廣東大戰(zhàn),清軍趁機偷襲于后,紹武帝遇害。 敢問主公,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有那個朝廷如此被四次滅國而可以重新建立起來的?!?/br> 楊軒深吸一口氣,警惕的瞟了瞟周圍,良久搖頭道:“江兄啊,話雖如此,但我們自強不息。 不論別的人如何,我們義勇軍誓與韃子周旋到底,即使戰(zhàn)損到我最后一人,我也不會屈服半步的”。 前貴州巡撫范鑛曾經(jīng)與流寇罷兵言和,雙方結(jié)盟共同抗擊韃子,事后也為朝廷一些大臣詬病,現(xiàn)在聽大人如此一說,知道該表示一下自己意見,叩頭道:“主公,自從萬歷年以來,萬歷皇帝不上朝,天啟皇帝做木匠,弘光帝是一個典型的蛤蟆皇帝,當今皇帝只知道逃跑,如此種種,正如李自成所言,磋爾大明,氣數(shù)已盡啊。 主公殫精竭慮,驅(qū)流寇,屠豪格,逐三桂,但當今皇帝嫉賢妒能,主公有大功而不能封,其行徑甚至連劉承胤也不如啊,天下百姓為主公人鳴不平啊。 主公大人大敗豪格十萬大軍,斬殺豪格、羅洛渾諸親王郡王,主公派出使者求見,朝中那幫無恥小人竟然一個竟說主公與jian佞勾結(jié)。 主公再敗多鐸、吳三桂,斬殺敵酋尼堪,平定李干德、袁韜等人叛亂,然后率軍東征,朝中爭論再三,竟然先后發(fā)來兩份圣旨,一封實封主公為黔國公,而另一封對主公頗有責備啊。 各位,君臣猜忌如此,主公雖有孫武之才,諸葛孔明之能,也難以平定大敗韃子,恢復(fù)我漢家江山啊?!?/br> 楊軒嘆息道:“范參議,話雖如此,但我個人榮辱算什么?只要能夠匡復(fù)我漢家江山,必然殫精竭慮啊?!?/br> 馮有慶搖頭道:“主公,當日劉禪愚鈍諸葛孔明雖然才干十倍于曹丕,最后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啊。 皇帝只知道逃跑,大臣紛爭不斷,朝廷對主公忌諱甚深,主公沒有必要效忠這個即將覆滅的王朝啊。 主公,大明對功臣良將頗多忌諱,跟隨洪武爺平定天下的那樣多功臣最后只有湯和一人得到善終 之后于謙、張居正與楊廷和,都于國家有大功,但不是被冤殺就是死后數(shù)十年冤屈得不到伸張。 主公,大宋善待群臣,岳武穆功勞那樣之大,還是被高宗、秦檜所所害。 主公,岳武穆一心收復(fù)二京最后被秦檜、金兀術(shù)所陷害啊” 楊軒渾身顫抖,聲音哽咽道:“哎,俗話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只要能夠匡復(fù)二京,恢復(fù)我大漢河山,我個人榮辱算得了什么?” 副將王之邦接過話茬道:“大人自從治理地方以來,推行新政,然是亂世但地方安寧,民眾安居樂業(yè),貪官污吏地痞無賴被打擊之后再不能對民眾巧取豪奪,更不能上下其手,他們居然勾結(jié)朝中一些jian佞之人污蔑主公。 主公,為了新政請勉為其難吧。” 眾人一聽,紛紛高聲喊叫不已。 旁邊的劉文秀也說道“主公,大明表面上施行仁政,但其殘暴駭人聽聞。洪武帝分封26個皇子為親王,如此各省都是龍子龍孫,他們占據(jù)著天下沃土,億兆民眾的稅賦竟然不能滿足大明皇室俸祿。 大明表面上賦稅甚低,但經(jīng)過官員層層剝削之下,加在老百姓身上的早已經(jīng)數(shù)倍不止啊。 主公,上天早已經(jīng)厭棄了大明,從萬歷十七年開始連年天災(zāi)不斷,民眾沒有吃的只有吃樹皮,后來樹皮吃完了只有吃觀音土,主公,我億兆民眾早已經(jīng)毫無生路啊。 主公,自從你起兵以來,永歷小朝廷,大明官僚對主公,對我們義勇軍排擠不已啊。 主公雖然推行仁政,取消三餉,重新丈量土地,清理戶口,改革稅賦。 主公建立議會,建立報館,施行新政,鼓勵各地修建水庫道路。 主公,你若不稱帝,到時候那幫貪官污吏必然會政廢人息啊,主公,為了新政,為了千萬老百姓,無論如何你也要稱帝啊?!?/br> 眾人一聽,大哭出聲,楊軒也不能制止搖頭道:“各位,話雖如此,但現(xiàn)在我們目前最主要的敵人是韃子啊,我們目前只占據(jù)云貴川三省啊 各位兄弟,這,這稱帝自立之言休要提起,各位,若大家再在寡人面前提起稱帝自立之事,寡人只有跑到深山老林之中算了啊。” 江鼎鎮(zhèn)連連搖頭道:“主公,萬勿如此。 如今韃子殺侵我山河,屠我百姓,易我衣冠,此誠大丈夫用命之時,主公怎么能夠如此呢?” 楊軒搖頭道:“各位,各位要求我自立之論休要提起,否則的話休怪我翻臉不認人啊?!?/br> 眾人力勸,楊軒堅決不許,錢邦芑見狀指著任纂等人罵道:“你們啊,你們不嫌給大人添堵。 現(xiàn)在朝廷對我們義勇軍誤會如此之深,你們不思如何化解,現(xiàn)在居然鬧出擁立這種事情。 你們不想想,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驅(qū)逐韃虜恢復(fù)中華,實現(xiàn)大家心中夢想呢?” 聽錢邦豈如此一說,任纂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躲在任后了,但自己身為經(jīng)歷司經(jīng)歷,身份太過敏感不好出面。 向旁邊試了試臉色,知縣金維新規(guī)下聲淚俱下道:“主公,臣等知道你的夙愿不過是驅(qū)逐韃虜,恢復(fù)中華啊。 主公夙愿如此,但臣等不愿主公做第二個韓侂胄,更擔心北伐稍稍受挫就有無恥小人要做殘害忠良的史彌遠啊?!?/br> 場中眾人大驚,特別那些文官一個個瞠目結(jié)舌大氣不敢出,而很多武將看著這些文官奇怪表情連聲追問韓侂胄史彌遠之事。 錢邦芑也頗為惱火,指著金維新罵道:“金維新,你是無恥小人。主公北伐乃順應(yīng)天理合乎民心,當今天下誰敢做那個史彌遠?” 金維新拱了拱手道:“北伐大業(yè)豈會一帆風順,料想當年韓侂胄開禧北伐之時也是群臣踴躍支持,那個史彌遠更是受盡韓氏恩惠由正六品司封郎中被提拔為禮部侍郎。 韓侂胄北伐最初雖然有點倉促,但經(jīng)歷最初混亂之后北伐大業(yè)已逐步走向正軌之際,這個史彌遠居然與金人勾結(jié)不但殘忍的殺了韓相,而且還將其頭顱送給金人,致使北伐大業(yè)受挫,大家只能遙望中原啊?!?/br> 眾武將雖然最先不知道這個韓侂胄史彌遠是何許人,現(xiàn)在聽主公一說恍然大悟,大概是與秦檜一樣jian佞之徒。 錢邦芑受不了,整個人抱起,一巴掌打在金維新臉上罵道:“你,你這個jian佞小人,你,你陷大人不義,你,你真的可惡。 我錢某人在這里發(fā)誓,若哪個膽敢謀害大人,我錢某人定然與其誓不兩立?!?/br> 看到兩人在場上差點扭打起來,想到韓侂胄力主封岳飛為鄂王,開禧北伐失敗之后居然被一些jian佞之徒斬殺首級送往金都,百感交集之間整個人顯得崩潰了。 楊軒猛一拍案幾,豁然站起,然后在眾人驚異眼神中坐下,突然放聲嚎啕大哭起來。 眾人一見驚呆了,自領(lǐng)軍打仗以來楊軒百折不回,何曾在大庭廣眾之下高聲痛哭? 眾文官當然也知道韓侂胄開禧北伐之事,現(xiàn)在看到如此場面當然知道楊軒有感而發(fā),一個個慌忙跪下請求自立。 錢邦芑、劉長麟等少數(shù)不主張擁立的文官也跪下,一個個賭咒發(fā)誓道:“大人,無論如何你也要負起抗擊韃子的重任。 大人,如今韃子兵鋒之盛遠較岳飛韓侂當年,大人應(yīng)該負起總督各路兵馬的重任。 大人,卑職這幾年雖然多番勸誡,但只不過是希望大人不要犯一些小錯誤而已,在大節(jié)上大人無愧于,若異日有人膽敢對大人不利,卑職定拼盡一家十余口人性命保證大人周全啊。” 楊軒止住哭聲,看著下面眾人道:“江按察使,我本蜀王府儀賓,斷不可稱帝自立。 我現(xiàn)在心亂如麻,按察使,你說說,如今該怎么辦?” 擁立不成,眾人一片嘩然?大家豁出身家性命就是為了擁立之功,現(xiàn)在居然不成功,如此如何是好? 一些人連呼不可,聲言無論如何今天也要登基做皇帝。 江鼎鎮(zhèn)、范鑛、任纂熟讀史書,想了想有了主意,紛紛跪下懇求道:“主公,朝廷jian臣當?shù)?,文官勾心斗角,武將貪生怕死,如此緣何不?。?/br> 俗話說女婿也算半子,主公乃蜀王儀賓,主公若不自立,我等懇請主公自立為蜀王,如此可以安百姓之心,按將士們的心?!?/br> 楊軒顯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范鑛拱手道:“主公,自古以來異姓封王的事情層出不窮啊,如薛仁貴因功被封為平遼王,郭子儀被封為汾陽王。 現(xiàn)在天下分崩離析,去歲朝廷封金聲桓、李成棟、陳邦傳等人為國公爺,主公功勛遠在諸人之上,豈可與其同流合污? 朝廷今歲也剛剛封金聲桓為榆林王、李成棟為寧夏王,何騰蛟為中湘王。 主公功勛卓著,更是蜀王府的儀賓,我等懇請主公就任蜀王之位,雖然如此也不能張顯主公功勛,但也可以借這個名義攻打韃子啊?!?/br> 錢邦芑臉色慘白,當日劉邦與天下諸侯共同盟誓,千百年來天下臣民奉行的金科玉律那就是非劉氏而王天下諸侯共擊之,現(xiàn)在稱王幾同謀反。 不顧大家反抗,公然跳出連聲勸誡,一再解釋稱王的危害,認為楊軒為蜀王府儀賓,不如退而求其次,改稱蜀王以化解與朝廷之間紛爭。 楊軒思緒萬千,若說過去沒有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但這次聽任纂提起韓侂胄史彌遠之事,方感到前面是萬丈深淵,稍稍不慎就可能粉身脆骨。 中國自古以來政治斗爭都是你死我活的斗爭,自己現(xiàn)代人穿越到古代作風跋扈,常常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雖然利國利民,但難保不為一些人猜忌。 別的不說,但以當今皇帝如此之猜忌,但以爵位之爭議,楊軒感到自己沒有回頭路。 既然回頭是萬丈深淵,那么不如勇往直接。 再說了陳傳邦偽詔自己為黔國公,現(xiàn)在永歷朝廷又否決了,既然如此,何不賭氣自稱為蜀王。 正如民間常有女婿為半子的說法,如今蜀王一家只余下郡主一人,自己若就任蜀王,即便朝廷一些頑固大臣反對,但民間老百姓多習以為常。 從稱帝變?yōu)槭裢酰m然與大家設(shè)想的相距甚遠,但和可以接受。 任纂感觸頗多,一句話韓侂胄讓主公明白自己所處險境,這次雖然沒有自立,但從就任蜀王一事來看,大概已經(jīng)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了。 江鼎鎮(zhèn)、范鑛、任纂、金維新這次如此賣力擁立,主要是因為大家政治有虧,曾經(jīng)投靠大西軍,投靠孫可望,顯然目的已經(jīng)達到,通過擁立獲得重視。 看到剛才還相互斗氣現(xiàn)在全都齊刷刷的跪到在府前高呼千歲的人群,楊軒感到權(quán)力的巨大魔力,感到心臟砰砰跳動,舉起的雙手微微發(fā)抖。 終于控制住情緒,楊軒嘆息道:“什么千歲,千歲不過是一個美好的祝愿,人活到一百歲已經(jīng)算異類了?!?/br> 公元1650年2月順治七年,永歷4年如此眾人一一參拜,確定名分,在眾官擁戴之下,自立為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