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你們想抓無慘曬太陽和我有什么瓜系[鬼滅]、[綜漫]戰(zhàn)力天花板竟是我自己、南明副榜舉人、主播被迫營業(yè)日常、[綜漫]抽卡嗎抽卡嗎、陛下她不想翻牌子、美人兒、[綜]廢后不易、兩個小孩過家家(高干)、重生之農(nóng)女學(xué)霸
“我去淮西前就打算娶她的,”他揉了揉眼睛道,“她就是我妻子?!?/br> 桓明珪譏誚地一笑:“你說娶就娶?你只是把她當(dāng)替身,又不好好對她,她肯嫁你就有鬼了。要不是你長得像大哥,她才不理你?!?/br> 桓煊身子驀地一僵,垂下眼簾,雙唇抿得緊緊的,嘴角往下撇。 桓明珪湊上前去仔細(xì)端詳,拍手笑道:“小煊兒說不過我哭鼻子了?!?/br> 桓煊抬起頭,紅著眼眶冷笑:“誰哭誰是狗,本王自打生下來就沒哭過?!?/br> 桓明珪“嘖”了一聲:“了不得,那可是稀世罕有?!?/br> 桓煊道:“你別癡心妄想了,隨隨才看不上你這種登徒子?!?/br> 桓明珪扯開衣領(lǐng),亮出胸前玉石般的肌膚:“我可以為她守身如玉?!?/br> 桓煊蹙了蹙眉,言簡意賅道:“惡心。也不看看你后院里多少鶯鶯燕燕?!?/br> 桓明珪道:“‘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只要她一句話,我立即把那些鶯鶯燕燕全送走,從此以后守著她一個人過。只要她肯嫁我,我就跟著她去河朔?” 桓煊道:“隨隨不會嫁給你,她喜歡干凈的。” 桓明珪慢條斯理地掖好衣襟,拍拍心口:“我這里干凈啊,從小到大心里可只放過她一個人,沒有什么阮三娘硬三娘的……” 這是桓煊死xue,一戳他就氣短,他果然說不出話來。 桓明珪勾起個得意的微笑,誰知桓煊忽然冷哼一聲:“狗改不了吃屎。” 桓明珪愣了楞:“你怎么說粗話?” 桓煊在兵營里什么粗俗的話沒聽過,只是出身高貴,平日說不出口罷了,這會兒卻是顧不得了。 他冷哼一聲,斜乜著堂兄道:“狗敢吃孤就敢說?!?/br> 桓明珪站起身往他頭上重重拍了一下:“我……我替大哥教訓(xùn)你?!?/br> 桓煊向內(nèi)侍道:“取孤的亂海來,孤要砍了這登徒子……” 幾個內(nèi)侍別過臉去,佯裝沒聽見。 桓煊很快想起亂海已被他拿去換了玉佩。 如今刀沒了,玉沒了,馬沒了,人也沒了。 他怔了怔,緩緩坐下來。 桓明珪道:“她不要你也不要我,我們兄弟同命相連,理當(dāng)同仇敵愾,先去把她身邊那個病怏怏的小白臉鏟除……” 桓煊一擰眉:“姓程的今日也在?” 他冷笑:“還真是形影不離?!?/br> 桓明珪道:“我看那廝臉帶桃花,眼睛白多黑少,心眼子比篩子還多,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 桓煊撩起眼皮,定定地看了他片刻,目光一冷:“我看你也不是個安分的?!?/br> 他拿起銀箸站起身,照著桓明珪的腦袋打去:“先殺一個算一個。” 桓明珪一躲,腦袋沒事,蓮花觀卻被打歪了,發(fā)髻散落下來。 他一愣,隨即抱著頭大哭起來:“頭發(fā)亂了,頭發(fā)亂了……” 桓煊用銀箸指著他,半晌,身子一晃,倒在了案上。 …… 夜已深,東宮長壽院中仍舊燈火通明。 阮月微忐忑不安地走進太子的寢殿,他們已有許久不曾同床共枕了。 太子擱下筆管,從書案上抬起眼:“來了。” 阮月微盈盈下拜:“殿下萬福。” 她在尼寺里侍奉皇后數(shù)月,還是一樣纖弱,氣色卻好了些。 她今日著意妝扮過,臉上薄施脂粉,青絲綰作墮馬髻,云霧般蓬松的發(fā)鬢襯得她一張臉只有巴掌大,像一朵雨打過的春海棠。 太子看了看她的臉,心中微微一動。 不得不說,阮月微的容色遠(yuǎn)勝他其他姬妾,還有一身自小用阮太后的方子養(yǎng)出的肌膚,吹彈可破滑如凝脂。 即便知道她有二心,他也有些懷念從前與她歡好的滋味。 他放柔了聲調(diào)道:“可是想起什么來了?” 阮月微捏緊手中的帕子。 其實她并未想起什么特別的事,那夜又是狼群圍攻,又是刺客暗襲,她嚇得魂魄都快散了,哪里注意得到那么多? 后來見到桓煊,她的心又完全系在他身上,看那外宅婦兩眼全是出于女子的妒忌,壓根沒看出什么來。 但太子冷落她許久,若非以此為借口,她恐怕連這院子也進不了。 她輕輕點了點頭,輕咬了一下嘴唇道:“妾記得那外宅婦有些古怪……” 太子神色一凜:“哪里古怪?” 阮月微道:“妾也說不好,只覺她不像一般姬妾那般馴順,待妾很是傲慢無禮?!?/br> 當(dāng)日隨隨的態(tài)度全然稱不上傲慢,只不過沒有卑躬屈膝而已,阮月微只不過是出于嫌惡故意這么說,卻不想歪打正著。 太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半晌回過神來,向她招招手:“過來。” 阮月微眼中掠過欣喜,款款上前。 太子握住她的手,將她往懷中一帶,撫摩著她的后頸:“阿棠,孤知道這段時日委屈了你,孤冷落你,只是因為心里有愧。” 阮月微詫異地抬起頭:“殿下何出此言?” 太子道:“孤文不如大哥,武不如三弟,忝居太子之位,卻不知能否善始善終。因此孤想著,倒不如冷著你,讓你死了心,到時候生離死別也好省卻一場傷心?!?/br> 阮月微駭然,臉上的紅暈霎時間褪去:“殿下莫要作此不祥語!” 太子苦笑了一下:“朝中那些jian佞借著江南盜鑄攀誣牽扯,孤的處境已是危如累卵。早知如此,孤當(dāng)初就不該來招惹你,讓你嫁給三郎就是了。” 這話半真半假,若是當(dāng)初沒有貪圖阮月微的容色家世和京都才女、長安第一美人的虛名,桓煊不會去邊關(guān),也就不會手握重兵。 阮月微叫他戳中心事,手心里沁出了虛汗,她悄悄在袖子上擦了擦,握住太子的手,溫柔道:“郎君莫要說這種話,妾嫁給郎君是妾的福分,夫婦一體,無論將來如何,妾都會陪著郎君?!?/br> “阿棠……”太子托起她的臉,動情地吻住她。 阮月微卻是又驚又怕,腦海中全是他方才那番話。 東宮受武安公牽連她是知道的,但她不知道局面已經(jīng)危險至此,若太子被廢,她這些年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歷來太子被廢,太子妃的下場也不會太好,最好的結(jié)果也是回母家,若是母家不想理會,恐怕要一輩子與青燈古佛相伴,更有甚者,與太子一起被廢殺的也不在少數(shù)。 她越想越心驚,哪里還有心思奉承太子。 太子卻似渾然不覺,格外興致勃發(fā)。 阮月微越過太子肩頭,看著男人不斷起伏的身軀,只覺惡心欲嘔。 不知過了多久,太子終于松開手,阮月微已經(jīng)幾乎昏厥。 他瞥了眼床上的女子,冷冷一笑,起身披上衣裳,走到堂中,向內(nèi)侍道:“叫孟誠過來?!?/br> 不一會兒,東宮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孟誠便到了。 太子道:“孤叫你問的事怎么樣?” 孟誠道:“啟稟殿下,屬下問了當(dāng)日去林中清點檢查尸首的侍衛(wèi),的確有樁不同尋常之事。” 太子眼神一凝:“哦?” 孟誠道:“有兩具尸首受的刀傷是左手刀?!?/br> 第85章 八十五 太子聞言臉色一沉, 眾所周知蕭泠左右手皆可開弓、使刀劍,但左手比右手更強上幾分。 他冷聲呵斥道:“當(dāng)時為何不來稟報?” 孟誠暗暗叫屈,齊王的外宅婦和蕭泠八竿子打不到一處, 誰會把她倆聯(lián)系起來。 他解釋道:“當(dāng)時他們打聽過, 齊王府有個侍衛(wèi)右手受了傷,因此并未深究?!?/br> 太子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孟誠仿佛叫眼鏡蛇盯上, 只覺遍體生寒。 半晌,太子方道:“如今為何又起疑了?” 孟誠的腰幾乎躬成了對折:“回稟殿下,那兩個刺客都是被一刀斃命?!?/br> 太子悚然,若說先前有三分懷疑, 現(xiàn)在已變作了七分,慣用右手之人即便因傷換成左手,力量和準(zhǔn)頭勢必都要差不少,能在幽暗深林中將武藝高強的刺客一刀斃命, 非身經(jīng)百戰(zhàn)不可能做到。 他在袍擺上揩了揩手心的冷汗, 橫眉厲聲道:“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直到此時才來稟報?” 孟誠“咚”地跪倒在地:“屬下失職,請殿下責(zé)罰。” 太子睨著他冷笑:“真要罰你, 你就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明白么?” 孟誠虛汗直冒, 叩首道:“屬下明白。” 太子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滾!” 孟誠連忙低著頭退了出去。 太子回到床前,將被褥一掀。 阮月微覺淺,只覺身上一涼便醒過來, 睜開惺忪睡眼:“殿下從哪里回來?” 太子脫了氅衣鉆進被褥中, 瞥了妻子一眼,冷冷道:“睡吧,明日早點起來去東內(nèi)請安,母親那邊你侍奉得勤謹(jǐn)些, 別一回宮就丟開了?!?/br> 頓了頓道;“母親在父親心中的分量很重。” 阮月微眸光閃動,頓感絕處逢生,帝后少年夫妻,伉儷情深,即便起了廢立的念頭,也會顧慮皇后的想法——皇后不喜桓煊,自然偏向太子,但僅僅偏向還不夠。 她原先在太后宮中時便花了不少心思在皇后身上,這婆母性情剛強,為人耿介,但脾氣卻很容易摸透,她習(xí)慣了獨斷專行、說一不二,最不喜歡別人違拗她。尤其是做兒媳的,只要做小伏低,事事順著她的意思,時不時示之以弱,很容易博得她的歡心。 她當(dāng)初在東宮受太子冷落,幾乎與打入冷宮無異,這才咬咬牙自請侍奉皇后,倒是無心插柳。 “妾省得?!比钤挛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