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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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四郎對蛇人的描述,殿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四郎沒看到他的表情,但是一室的沉默讓他不由自主的恐慌起來,于是半抬頭問身后的殿下:“總覺得很奇怪。怎么會忽然做這樣荒誕不經(jīng)的夢呢?最近蛇族沒什么古怪吧?” 殿下很快就收斂情緒鎮(zhèn)定下來,若無其事地說:“從你的描述看來,那更像是蛇與人的混合體。保留了一部分蛇的特點,怕火,以尾巴絞殺獵物,吃人,但是卻也不是像野獸一樣,毫無章法地憑借著本能戰(zhàn)斗。他們有如人類般的智慧,能夠熟練的運用攻城器具,組成的隊伍像是一只訓練有素的軍隊般進退有度。而這些行為恰好說明他們并非妖怪。若說是蛇妖,這些蛇人稍顯弱小了點。妖怪生來就能修煉,自然更愿意用上法術(shù)行事,縱然吃人,也不會那樣毫無美感。況且,妖怪孕育后代極為艱難,哪里可能出現(xiàn)成千上萬的蛇妖去攻打人類的城市呢?” 其實四郎也并不認為夢里的怪物是蛇妖。因為他自小在妖族長大,最清楚這些妖怪的毛病——除非還沒長大,否則是絕對不愿意保持半人半獸的形態(tài),他們大多寧愿維持自己的原型。正如殿下所言,夢里那些像士兵一樣穿著鎧甲的蛇人,少說也有五萬眾,如今所有能化形的妖怪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有這么多。 莫非真的只是一個怪誕不羈的夢而已? 可夢境是如此的真實。蘇道長被單槍匹馬被蛇人圍攻,陸爹從空中被閃電擊中,墜落進蛇人堆,崔師兄的銀甲開出大朵的血花,這些畫面在腦海里閃過,逼真的好像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一般。有種不詳?shù)母杏X總在心間徘徊不去。 四郎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我覺得有點不舒服?!?/br> “哪里不舒服?”殿下?lián)牡挠帽蝗旃眯『?,放在身前,自己屈膝倚在床頭。 四郎也說不出來究竟是哪里不對勁,只好奄奄的窩在殿下懷里,頭上翹起的幾根呆毛絨絨地摩挲著饕餮的下巴。 殿下覺得自己好像抱著一只正在發(fā)抖的小雛鳥,那顆冷硬的心瞬間便軟成了一團。 “真是拿你沒辦法,不過是夢而已吧。我昨日得到的情報還說北方的軍隊已經(jīng)成功渡河,皇甫的勢力節(jié)節(jié)敗退,天下很快就會統(tǒng)一起來。如果還是放心不下,我再派部下去打探一下最新的戰(zhàn)況?!?/br> 說著,殿下在四郎的腦門上親了一下,問道:“現(xiàn)在覺得好些了嗎?還有哪里不舒服?” 得到殿下的安慰,四郎覺得好受了些,猶豫了一下,伸爪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意思就是這里也要親親。 殿下忍住笑,俯身吻了吻小狐貍的眼睛。大概因為睡眠不好,原本上揚的眼尾略微下垂了點,顯得那雙圓眼睛看上去很是無辜。 “還有哪里不舒服?” 如同暗夜般溫柔的吻帶來叫人安心的感覺,小狐貍指了指嘴巴,一臉無賴相地坦胸露懷,仰頭向美人索吻。 饕餮對待欲望,向來是十分直接的,餓了就大吃,想要便推到??墒且膊恢獮楹?,殿下對著自家圈養(yǎng)的胖狐貍,越來越瞻前顧后——盡管此時下腹的欲望已經(jīng)如同沸騰的巖般,叫囂著試圖噴涌而出,可是心里總怕嚇到做了噩夢求安慰的戀人,便盡量溫柔纏綿的吻了下去。 都硬成鐵塊了,還要讓落下的吻仙氣飄飄宛若雪蓮的花瓣。為了自家胖狐貍,殿下也是很拼的。 當然,殿下畢竟不是二哥,盡管采用了溫柔迂回的方法,最終的目的還是打算要親得胖狐貍暈乎乎的自己躺倒,主動獻身。 誰知胖狐貍是最會順桿爬的。昨晚一夜沒睡好,如今嗅著殿下身上龍涎香的氣息,又被如此溫柔的細細親吻,兩人氣息交匯,有種水rujiao融的安心感覺。于是胖狐貍打了個哈欠,舒服的閉上眼睛……然后就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著了。 親著親著,殿下發(fā)現(xiàn)似乎和他預想的場景不太吻合??粗约页ㄩ_衣襟不拘小節(jié)的戀人,殿下捏了捏那愉快的打著小呼嚕的鼻子,探手在微微起伏的白肚皮上停留片刻,最后還是無奈的和衣躺了下去。 像一只養(yǎng)熟的貓兒般,胖狐貍自動滾進了殿下的懷抱,還不知死活的伸出手撥拉了一下膈到自己肚皮的鐵棒。好硬,快拿開。 被懷中不知死活的戀人撩撥的快要爆炸了,殿下修長有力的大手禁錮了那雙搗蛋的爪子,覆蓋住自己堅硬的鐵塊…… 有殿下在身邊,除了爪子有點酸之外,這一覺到底還是安安穩(wěn)穩(wěn)睡到了天明。 從睡夢中醒過來之后,四郎伸了個大懶腰,總覺得少了什么。對了,是每天清晨都會在耳邊響起,幾個月來從不間斷的雨聲! 掀開眼皮看了看,斜開的盜洞處投下來一個光斑,照的墓室里半明半晦。今日是個難得的晴天,沒有淅淅瀝瀝的雨聲,四郎居然略微有些不習慣。 殿下早就已經(jīng)起床了,正站在盜洞底下,借著隱約的天光看竹簡。 一個身材纖細的白僵似乎想要上前來伺候四郎穿衣服。還從茂密的白色尸毛間翻著血紅的雙眼,對著四郎暗送秋波. 因為這只白僵的行為舉止皆十分的古怪,本著防人之心不可無的謹慎,四郎果斷表示衣服可以自己穿。 癡心不改的白僵似乎還想堅持,就被殿下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明明是微笑的表情,卻讓二白兩腿顫顫,趕忙低著頭迅速閃出門外。一出墓xue,自覺戀情無望的二白便嚶嚶嚶地哭著跑進了黑暗的墓道中。 四郎和殿下對自己無意之中傷害了一顆純純僵尸心一無所覺。 “清明節(jié)前后,連著下了一個月的大雨,風把樹皮都刮翻了。聽說好多地方起了洪澇。如今雨終于停了,真好?!彼睦勺约捍┖靡路?,伸了個懶腰:“今天是端午節(jié),我們又在楚王墓中,粽子非吃不可了。我記得來的時候看到路邊長著菖蒲還有艾草,該去采一些回來。嗯,做粽子給大家吃。” 殿下走近了一點,將四郎的腰帶衣領整理好,給他講自己得到的最新情報:“雨停是有原因的。一入五月,北方軍隊先是故意示弱撤退,然后便悄悄轉(zhuǎn)移陣地,繞道洄水之上的另外一個渡口,借龍舟競渡的習俗,假扮成當?shù)卮迕衩坝甓珊?,將南方軍隊一舉擊潰。如今皇甫錦帶著部下困守孤城,已成強弩之末,估計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你蘇師兄已經(jīng)帶人攻下了城池。另外,我今早收到消息,說是前天魚腹浦的八卦陣終于被陸天機摧毀了陣眼,因此,到今日這纏綿幾個月的yin雨才會停了下來?!?/br> 妖族里的精英都被召集起來造船,準備離開此界。本著絕不攙和人間事務的原則,饕餮已經(jīng)撤回了所有散落在人族聚居區(qū)的妖怪。因此,耳目上難免不如往日靈光,說是最新情報,其實也是兩天之前的事情了。 四郎并不知道這消息具有滯后性,一聽之下就放了心,咧嘴開心的笑了起來:“師傅真厲害?!?/br> 殿下這一次并沒有打擊他,反而在四郎看不見的地方憂心忡忡地皺起了眉頭。 四郎是遁去的一,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做噩夢。聯(lián)系各地傳回來的訊息,殿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似乎在對人族而言一片大好的情勢下,掩藏著某種已經(jīng)醞釀成熟的危機。 想到四郎夢見的蛇人,殿下的嘴角微微露出一個冰冷的笑意:凡人的死活他不在乎,可是如果有人自作聰明,想要嫁禍給妖族,就別怪他在臨走之前大開殺戒了。 ☆、198·裹蒸粽4 “起床了嗎,一起采艾草去??!”墓室外面?zhèn)鱽砗偙砀绲暮魡?。昨天兩只狐貍就約定好了,今天清晨一起采艾去。 費無忌的臉色比往日還要差十分,他帶著那條僵尸犬,悶悶不樂的走進來,最后一次試圖打消自家小主人出墓去過端午的想法:“公子恪,他一個晚輩,沒有說還要勞動您去祭祀的?!?/br> 費總管當年可是一個出類拔萃的大jian臣,jian臣眼里的世界自然與常人不同。因此,在費無忌看來,屈平這個不過略有文采的后生,只因?qū)懥藥资浊樵娊o大王,居然就得以流芳百世,享受千秋萬代的祭祀,簡直是瓦釜雷鳴!簡……簡直是豈有此理! 自認為和屈平一般身份的費大夫赤裸裸的嫉妒起來了。 “都是命?!彼麚]袖一聲長嘆,意態(tài)蕭索的送胡恪和四郎出墓。 “費總管沒事吧?”四郎見他雙眼血紅,低聲問狐貍表哥。 胡恪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膀,道:“每年端午總管都這樣,被艾香熏得犯了紅眼病,一過這幾日又來精神了,不必管他?!?/br> 僵尸也會得紅眼病嗎?四郎心里很是疑惑,正想問個清楚,卻被墓道的墻壁吸引了注意力。 那堵墻壁的角落里,好像有一堆被打碎的瓷器,墓中有碎瓷器并不稀奇,稀奇的是瓷器周圍的墓磚……四郎揉了揉眼睛,沒錯,那幾匹暗紅色的墓磚好似會動。 四郎忍不住走過去仔細看。 不對,不是墓磚會動,而是墓磚上面覆蓋著一層紅色的黏液狀物體??赡苁谴善鞅淮蛩橹螅渲醒b的紅色液體傾灑了出來。四郎彎下腰想要沾一點在手上。 胡恪一回頭見表弟又開小差溜了出去,急忙伸手一把扯住四郎的衣領,慢了點,沒扯住。 “別去碰那個!” 大聲喝止表弟的同時,胡恪扔出手中的蠟燭,一下子落在那攤紅色的膠狀物上。 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暗紅色的膠狀物仿佛活物一般,加快了蠕動的速度,迅速就把蠟燭吞沒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蠟燭被包裹融化,好像從來不曾出現(xiàn)過一樣。吞噬掉蠟燭之后,空氣中產(chǎn)生了許多細小的紅色氣泡。 胡恪道:“那東西是下面的地宮里出來的,別看小小一灘,其實只要一沾上,即使是鐵塊也能融化掉。以前跟著費總管的還有個小黑,就被這東西活生生吞掉了?!?/br> 連僵尸都吃……四郎悚然回神,趕忙把爪子藏在自己背后。 胡恪看他知道厲害,對自己的威信十分滿意,滿心喜悅地安慰表弟道:“不過你也別太害怕。這東西只喜歡吃人,對其他的動物似乎不感興趣,只要注意不沾到他們,就算是從旁邊經(jīng)過也不會有任何問題。每次到墓xue里來的土夫子都是它們負責解決,連點骨頭都不會留下。只要吃完人,紅色黏液的大小就會增長??墒峭淌善渌麞|西之后,卻不會發(fā)生任何變化?!?/br> 走在最前面的費總管也回轉(zhuǎn)身跟了過來,見此情景,不由得奇怪地自言自語起來:“這里已經(jīng)很靠近出口了,它們怎么會提前出來?” “什么提前出來?”四郎耳尖,聽見了趕忙追問。 費總管給他解釋:“這些東西對活人的氣味十分敏感,以往都是有生人進來時,它們才會出現(xiàn)?!?/br> 果然墓道中稀奇古怪的東西真多。像這種粘液怪,不屬于任何一種已知的妖怪,可四郎分明能夠感覺到蠕動的黏液是有生命的。 胡恪以為表弟被嚇住了,放緩語氣道:“墓里的怪物我都很熟悉,這灘黏液雖然出現(xiàn)的突然,威力又大,但在墓中也并非隨處可見,而且它們一旦吃過人,就會回到地下去。加之從來不曾出古墓之外,所以除了盜墓賊,旁的人倒不必去擔心?!?/br> 四郎點點頭,他扭頭看著那灘暗紅色液體,正咕嘟嘟冒著氣泡,如同一張張貪婪的血盆大口,等待著鮮活生命的靠近。 來自地下的不明異形物,生存和進食的方式都和此界生物截然不同。存在于古墓中幾千年,忽然改變出現(xiàn)的規(guī)律,提前跑到了墓道口附近…… 不知為何,昨夜夢中的場景又在四郎眼前一幕幕浮現(xiàn),他心中不由得生出揮之不去的擔憂和煩躁來。 *** 昭王墓坐落在東陽東南,江陵城西北的一座山里。 這山算不上高峻,山上卻有茂密的老樹林子。大多是榆樹,也有少量桑樹,槐樹,總之全都是鬼樹。綿延幾千里。 這些被稱為鬼樹的不吉陰木在這里卻生長的極好,最小的一株也要兩人合抱才能抱住。也不知哪年哪月,由什么人種下的。 據(jù)當?shù)厝藗髡f,林子里住著一些半人半蛇的神人,每年村民都會用童男童女祭祀山里的神仙。得到凡人血食的神仙就再也不會出來作亂,反而會保佑此地風調(diào)雨順。所以,這一帶的居民是從來不敢打蛇的。 堆滿枯枝敗葉的樹林里忽然響起接二連三瓷器碎裂的劈啪聲。一群上山來采摘艾草的少男少女被這聲音所吸引,嘻嘻哈哈地靠近榆樹的根部仔細查看。 樹根處鼓起一個墳墓般的小包,似乎正有什么東西從濕潤的泥土里往外鉆。樹梢頭垂落下一條蛇,嘶嘶的吐著信子。 一個女孩子害怕起來:“我們走吧。林子里好多蛇?!?/br> “別怕,今年已經(jīng)祭過蛇神,不會再有事?!蹦懘蟮哪泻⒆佣疾豢献?,有的還拿樹棍子去戳那不斷往外翻土的土包?;蛟S里面是只肥肥的土撥鼠或者愛放臭屁的黃大仙。 土包冒起的速度越來越快,呼的一下,一股暗紅色的黏液狀物質(zhì)從土包里噴射出來,少年們趕忙往后退。可還是有斑斑點點的液體噴濺到他們身上。 “有東西在咬我!”一個少女驚叫道。隨后,她羞紅了臉捂住自己衣襟。身上很癢,必須要極力忍耐,才能克制住將手伸入衣服里去抓撓的欲望。 “什么怪東西!”離土包最近的少年匆忙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脫了下來。 “鉆進我的身體里了……啊,我的手,我的手!”少年發(fā)出呼痛的聲音。 其他人還沒有明白鉆進身體里這句話的意思,都忙著伸手把黏在衣服上的紅色液搽干凈。 少年臉色一白,隨即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他的身子忽然矮了半截,還沒來得及脫下來的褲子委頓在地面上。 不消片刻,原本活蹦亂跳的少年就憑空消失掉了,只剩下一件衣服掉在地上,褲管中緩緩滲出一灘暗紅色的液體…… 林間很快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等慘叫聲都消失之后,暗紅色的液體匯成一灘,蠕動著朝樹根流去。 樹林里再次恢復了平靜。 過了片刻,一個半人半蛇的怪物從土里鉆了出來。接著又是一個,又是一個。剛好是方才失蹤的少男少女的數(shù)目。蛇人從土里鉆出來之后,似乎也知道羞恥,立即撿起地上的衣服穿戴起來。 一個上山打獵的老獵戶在遠處的樹梢上看到這幅叫人毛骨悚然的畫面,偷偷捂住了嘴巴,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等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完全消失之后,老獵戶這才敢正常的呼吸。慌不擇路的從樹上滑下去,朝著與蛇人完全相反的方向踉踉蹌蹌地跑下山去。 半蛇半人的怪物并沒有立即出這片林子,反而一個接著一個鉆進了某處幽深的山洞里。 山洞仿佛一個小型的軍事堡壘,被分割成不同的區(qū)域,鍛造武器的高爐燒得通紅,負責鍛造工具的蛇人鼓起肌rou,狠狠地捶打著手里的鐵快。打鐵的聲音在密閉的洞xue里日夜回蕩。 最中心的一個大廳里,已經(jīng)有一大批蛇人盤踞于此,中間的高臺上有頭戴冠冕的蛇人在講解著什么。底下的蛇人安靜的傾聽著,有的居然還不時往質(zhì)地奇特的絹帛狀布匹上記著筆記。新進入的這批蛇人接過一個統(tǒng)領發(fā)的鎧甲,迅速穿戴起來,然后被領進一個隔間里,開始做起往打鐵的爐子里加碳的工作。 山洞外,已經(jīng)集結(jié)了一批蛇人,被一個蛇人統(tǒng)領訓話之后,他們就魚貫而出,朝著江陵城的方向游去。 江陵是離此地最近的一座城市,早就被勢如破竹的北方聯(lián)軍攻下。陸家一些留守的軍士在城墻上巡邏。最近城里發(fā)生了一些怪事,開始還只是不斷有牲畜失蹤,找到的尸體看上去像是被巨蟒一類的野獸絞死的。漸漸的,也有些走夜路的人不明不白的失蹤。過了很久才有人在偏僻的角落里看到被啃得零零落落的尸身。城里便流傳出鬧妖怪的傳聞來。 亂世多妖孽,這樣的怪談在哪座城市沒有十個八個?實在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 連年征戰(zhàn)加上嚴重的自然災害,南邊的饑荒已經(jīng)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餓殍遍地,甚至人吃人的事情也并不鮮見。陸家軍幾乎每到一處都會賑災放糧,有的城池里的百姓,為了那一袋糧食的德政,甚至愿意主動打開大門獻城。 江陵城便是在被圍困一月,城中開始易子而食之后,老城主的親信聯(lián)合一部分守城軍嘩變,偷偷殺了老城主、打開了城門。 雖然血跡已經(jīng)被打掃干凈,但吃人的陰影依舊籠罩在江陵城中。陸家的軍隊駐守此地后,就聽到了許多版本的妖魔鬼怪故事。因此,對于城中偶爾有人口失蹤一事,世道如此,大家心照不宣,沒什么人會自找麻煩,去徹查到底。 只是后來又發(fā)生了一件事,才叫新近走馬上任的臨時城主不得不開始正視這些看似無稽之談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