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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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鋸坐在矮幾的另一側(cè),背著光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殿下把玩著手里的杯子,聞了聞杯中酒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想得出了神。 見殿下不搭理他,四郎只好垂頭喪氣地轉(zhuǎn)過頭。這時候一味拒絕的話,場面就太過尷尬了。 沒辦法了,雖然自己是一杯就倒的酒量,也只好硬著頭皮喝。四郎眼一閉,接過酒杯仰脖一飲而盡。 “嗯,酒味……柔和,入口……綿軟,還有特別的rou香,好酒!”一杯酒下去,除了說話有點大舌頭外,四郎貌似還是很正常的。 小文君聽了這話,不由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雖然已經(jīng)把頭發(fā)高高挽起作了婦人裝扮,但是小文君笑起來依舊像個小女孩一樣:“這是我用碎米酒浸泡肥豬rou制成的,度數(shù)并不高。”說著,她就要再給四郎滿上。 外面一個粗使的小丫頭氣哼哼地進來稟報,說是望江樓的東家又派人來了,叫小文君今日務必去店里一趟。 小文君聽到下人的稟報,本來開心的笑容立馬不見了,也不再向四郎勸酒,只是低著頭坐在條凳上發(fā)呆。 四郎一杯下去,其實已經(jīng)有點暈暈乎乎了。他是見不得女孩子傷心的,這時候趕忙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你沒事吧?” 不問還好,被四郎這么一問,小文君的淚珠兒便斷了線似的往下落:“不必身高九尺,只要有顆俠義心腸,就算是貌若好女也可以稱得上偉丈夫?!?/br> 四郎雖然一杯倒,但是玉冰燒是用的米酒釀成,度數(shù)比較低,所以四郎這時候還剩下點思考能力。他偏著頭很用力的想了想,有些遲疑的問:“你是說我像個女人?” 小文君趕忙擦干凈眼淚,有些慌亂的解釋:“不不不,胡老板別誤會,您一看就是個真男人。小女子正是聽說您是個仗義的人,才肯把一腔難處向您說起……所以,所以請胡老板務必幫我一個忙?!?/br> “哦,”四郎糊里糊涂的點著頭,疑惑地問道:“幫忙?是……是什么忙?” 小文君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望江樓東家派來傳話的丫頭似乎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大喇喇的沖了進來。 那丫頭長的不錯,就是一副刻薄相,她沖進房間,看到四郎和殿下,便露出一個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十分得意:“我說怎么總不出來,還真是在屋里偷漢子呢。怎么,原來不是個姓羅的書生嗎?如今搭上的這兩個倒比那窮酸書生好了許多?!?/br> 小文君在她沖進來的一剎那,就神奇的調(diào)整了表情。一秒鐘由小白花變母老虎,惡狠狠的回罵:“小sao蹄子,打量著我不知道你和李大富那點破事呢?呸!也有臉來說我,我好歹沒有勾搭有婦之夫,日日謀劃著做姨娘!” 說著就過去狠狠扇了那丫頭一眼,叉著腰罵道:“我再不濟也是李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靠著釀酒的手藝養(yǎng)活自己,你一個奴才秧子也敢來我面前逞威風,李家還有沒有點規(guī)矩了?!痹鹤永锏钠腿寺牭竭@動靜,紛紛圍攏過來,要給自己東家撐腰。 到底是在小文君家里,這丫頭吃了個啞巴虧,白挨一巴掌,此時也只能忍氣吞聲,做個識時務的俊杰:“少奶奶,是我不對。只是老爺?shù)拇_喚你有急事,還請不要為難我們這些下人了。” 小文君輕蔑一笑,回頭對著四郎,卻很溫柔地說:“胡老板,待我回來后再詳談,請您先稍等片刻?!?/br> 四郎傻笑著點頭。等到小文君跟著你個丫頭一出去,玉冰燒的后勁也慢慢涌上來,四郎只覺地眼前天旋地轉(zhuǎn),琴臺下頭那個rou紅色的條凳似乎在緩緩蠕動! 喝完酒智商猛降的四郎立馬跌跌撞撞的走過去,蹲下身來,好奇的戳戳這條會動的長凳。他發(fā)現(xiàn)手指一戳上去,條凳便像rou一樣凹陷了進去。于是在那里玩得不亦樂乎。 殿下坐在背光陰影里,看著陽光一點點被黑夜吞噬,屋子里昏暗起來。 四郎在昏沉沉的光線里偏著頭想了一會兒,終于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凳子似乎不該是這個觸感。這時候,最后半拉太陽也沉了下去,就在日夜交替的那一霎那,條凳忽然真的rou膩膩的蠕動起來,它蠕動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后幾乎是四條腿在挪動一樣。 醉酒的四郎被會跑的凳子嚇了一跳,屋子里又這么黑,于是四郎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哧溜一聲鉆進了殿下的懷中。四郎平日還是比較冷靜聰慧的,而且他還要面子,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被怪物一下就躲殿下背后的事情來。四郎是要成為大妖怪的小狐貍! 殿下的惡趣味被滿足了,從進門開始,殿下就等著這一刻呢。于是殿下很滿意的摟著喝醉酒后特別坦誠好捉弄的小狐貍,一副好人樣安慰道:“別怕。來,喝杯酒壓壓驚?!边@么說著,殿下就壞心眼的給四郎又倒了杯酒! 四郎傻乎乎的一口干掉后,已經(jīng)找不到東南西北了。因為是在殿下懷里,所以四郎倒不怕那只觸感奇怪的板凳妖了,四郎探出頭,指著還在拼命向著墻角挪動的條凳問殿下:“這是什么怪物啊?滑膩膩的,像rou一樣?!?/br> 殿下輕輕自家小狐貍滿是酒香的臉頰:“那是春凳,男女可以在上頭交歡,顫巍巍別有一番趣味。這條春凳大約吸收了足夠的男女情愛,日久成精,便化為了這戶人家里的宅妖?!?/br> 那條春凳雖然只是個低等宅妖,連四郎的半妖氣息都能鎮(zhèn)住它,更別說籠子殿下的威壓了。于是被嚇瘋了宅妖抖動著四條腿,奮力的挪動到角落后,就把自己往墻里鉆。 白墻上杵著一根rou紅色的棍子,這場面有些搞笑,有些恐懼,又莫名有些的感覺。 徹底被灌醉的四郎看到這個場景,也沒有顧得上害羞,只是呆呆坐在殿下身上,看的眼睛都瞪圓了,并且還大發(fā)感嘆:“真是好厲害。世上有連墻都能鉆進去的大丁丁嗎?” 殿下被他逗的哈哈大笑,狠狠在四郎臉上親一口:“若說有什么東西能辦到這件事的話,那就一定是龍族了。我看到那條成了精的春凳后,更是覺得自己是不能被一介書生比下去的。你說是不是?” 四郎:(⊙v⊙)嗯 于是,腹黑的殿下就抱著微微張著嘴,看春凳在墻上鉆洞看的目不轉(zhuǎn)睛的四郎,瞬間回到了有味齋的后院。 至于傳說中連墻都能鉆進去的大丁丁究竟是什么樣子的……相信四郎很快就能看到了。 羅書謀提著酒從小文君家里走出來,路上遇到的幾個書生都心知肚明的打趣他。羅書謀也不惱,被美人垂青是值得夸耀的事情,這些連都沒錢的書生話里話外透出的醋意,讓羅書謀還沒喝哪壺玉冰燒,便有了種輕飄飄的微醺感。 羅書謀沉醉在各種欲望都獲得滿足后的疲敝和興奮之中,四平八穩(wěn)的踱回桃花胡同。 剛走到飛虹橋邊上,就聽到橋下傳來“沙沙沙”的聲音,好像是豆子摩擦著竹筐發(fā)出來的。 四月十八這天,江城人都要到街上去,給陌生人送紅豆結(jié)緣。所以最近洄水邊很多淘洗紅豆的少女。 羅書謀抬頭看看灰黑的天色:不過,已經(jīng)這么晚了,誰家女兒還會來河邊呢? 羅書謀皺起了眉頭,往橋下一看,果然,臨水的青石板上站著一個穿素色底,染大紅花面料的女子,正彎著腰在淘洗紅豆。最近他回家時,總會遇到這個奇怪的少女。她雖然彎著腰勞作,臉卻奇怪而執(zhí)拗的抬起來,注視著路過的每一個行人。似乎在特意等待什么人一樣。 夜晚水邊有些灰色的霧氣,朦朦朧朧看不清楚女孩子的臉。 不知道為什么,羅書謀總覺得這個女子是在注視著自己,有個不知名的女孩兒專程等在回家的路上,就為了看自己一眼…… 這樣的癡情的女孩子,就算并不喜歡,也不該太過吝嗇男人的柔情,總要給仰慕自己的女孩兒一個回應。 這么想著,羅書謀在走過了飛虹橋后,便轉(zhuǎn)身對著那個方向微微一笑。被他這么一笑,女孩子似乎害羞的低下了頭。 ☆、86·姻緣豆2 等到羅書謀走回桃花胡同時,已經(jīng)是月上中天。 羅家那幾間小茅舍的房門半掩,院落中微微透出一絲光線來,羅嬸娘在燈下一邊縫衣服,一邊抹眼淚:喜姐哪里不比那個sao里sao氣的酒娘子好?彭員外雖然犯了事,但是家里的鋪子還在,要是做苦役時出點什么意外死了,家里的財產(chǎn)不就都是自己兒子的嗎? 好不容易訂了個自己還算滿意的媳婦,不聽話的保住居然一聲不吭就去退了親。 退親這種事,在河市里傳的很快,沒幾天幾乎就人盡皆知。喜姐沒什么過錯,彭家又剛出了件慘事,街坊領居自然同情彭家,認為羅家這么做有失厚道,所以今日就有人對著羅嬸娘指指點點。羅嬸娘雖然愛財市儈,但是很護短,為了兒子和那些人大吵一架之后,回來越想越生氣,氣得直哭。 羅書謀走到自己家門口,看到光線,知道是娘還在等他,心里不禁泛起一陣暖意。他正要推門進屋,忽然看到門外的搭著的豆花棚架下仿佛有兩個還未留頭的小孩子在蹲在一處玩耍。這副兩小無猜的場面勾起了羅書謀心里久遠的回憶,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羅老爹還在世的時候,羅家家境尚可,于是羅書謀很過了幾年無憂無慮的好日子。他就是在那時候認識喜姐的。 街坊上的小孩子沒有深宅大院里那樣多的避諱,小時候都在一起玩耍,所以羅書謀與彭家喜姐小時候就互相認識。 后來羅家出了事,加上兩個人年紀漸大,保住改名為羅書謀,開始認字讀書,兩個人間的來往方才少了起來。這么細究起來,兩個人勉強也稱得上是青梅竹馬…… 久遠而模糊的童年趣事泛上心頭,想起那些兩小無猜的好日子,羅書謀忽然對自己退親的事生出一點愧疚來。 聽說親娘給自己定下的是彭家喜姐,本來羅書謀心里還是很歡喜的。畢竟,喜姐是和他那樂趣無窮、衣食富足的童年聯(lián)系在一起的。 可是,回憶里被羅書謀無限美化的喜姐在訂了親后,忽然一個人跑出來找他,求他想辦法營救自己準岳父。 羅書謀一看到長大后的喜姐,心里便涼了半截,雖然也答應了喜姐的請求,可是他總覺得不論是外貌還是談吐,喜姐和他印象里的那個青梅竹馬以及想象中的未來妻子,都不太符合。 經(jīng)過有味齋斗茶的事情之后,羅書謀得了太守的青睞,越發(fā)覺得喜姐并非良配——別的不論,單是彭大姐的父親得罪了江城太守這件事,就足夠羅書謀退婚三百次了。 親娘雖然也是在為自己打算,到底是個婦人,雙眼只知道盯著那點嫁妝。 若要錢財,他羅書謀有的是方法賺來——水井巷的小文君新寡后,就和他勾搭上了,知道他囊中羞澀,經(jīng)常主動給些錢財,生怕委屈了他。雖然在女子德行方面,羅書謀有些鄙視小文君這種輕浮不檢點,但是同時又十分享受小文君對他的一片癡情。 小文君這種女子雖然不適合為妻,但是娶回來做妾正合適。 到時候,家里有了文君帶來的大筆財富和釀酒的手藝,他羅書謀也有了底氣再求取一個落魄士族的女兒,加上自己的能力才學,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羅書謀的確是個有主見的人,自然看不上母親給求取的這門親事。在羅嬸娘眼里千好萬好的彭喜姐,反倒成了羅書謀美好前程的一個阻礙。 羅書謀功名心切,前幾日就親自去退了和喜姐的親事。這個年代,退親幾乎能逼死一個女孩兒了…… 人這一輩子,若不去對不起別人,就只有對不起自己了。誰會愿意委屈自己去遷就一個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陌生人的女子呢?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不是傻瓜就是圣人,羅書謀并不傻,也沒有達到圣人的境界,所以自覺退親退得理直氣壯。 桃花胡同里不知什么時候浮動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夾道里空蕩蕩的沒有一個行人。羅書謀仿佛聽到不遠處有人在唱歌,聲音細細柔柔,仔細聽聽,原來唱的是一首民謠: “郎在東來妾在西,少小兩個不相離。 自從接了媒紅訂,陌上遇君把頭低。 低頭莫碰豆花架,一碰露水濕郎衣?!?/br> 歌聲極婉轉(zhuǎn)動人,可是羅書謀心里卻暗自詫異,隨著這歌聲,遠處的霧氣里緩緩出現(xiàn)一個女人,正是那個在河邊洗紅豆的女子。她站在黑洞洞的巷子里,夜間的霧氣漂浮在女人周圍,顯得她好像沒有腳似的。 羅書謀大聲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什么跟著我?” 那女子并不出聲,只是一步步向著羅書謀走過來。胡同里銀白的月色和似有若無的灰霧纏繞在一起,顯得陰氣森森。 羅書謀心中大駭,俯身撿起一塊石頭向著那個女子扔了過去。 石頭扔了過去,卻什么東西都沒有砸到,遠處幾只狗子被石頭落地的聲音驚動,反常的沒有大聲嚎叫,夾著尾巴嗚嗚叫著,跑進了黑魆魆一眼看不到頭的胡同深處。 “是保住回來了嗎?”屋里羅嬸娘聽到外頭傳來石頭落地的聲音,趕忙抹干凈眼淚,披上衣服出門查看。 雖然背地埋怨自己兒子,可是一看到門外的氣宇軒昂的少年書生,羅嬸娘就咧開牙花子笑了:“保住,才下學回來啊?怎么在家門口站著,快進來快進來。娘今天給你做了白煮豬rou,肥rou都給你留著呢,都溫在爐子上。娘這就去給你熱湯。” 說著羅嬸娘過來牽起羅書謀的手,仔細打量好幾天沒見到的兒子,嘴里嘮叨著:“讀書真是個累人的事,看把我兒熬得臉兒都青黃青黃的了……” 隨著房門打開,屋子里透出油燈昏黃的光線。一切顯得那么平常和溫馨。 羅書謀敲了敲自己的頭,難道是這幾天在水井巷里,日日醇酒美人,喝得有些糊涂了? “娘,我不餓。只是讀書有些累,想早點歇息。豬rou你放著自己吃吧?!绷_書謀有些后悔被小文君留了這么多天,沒有回來看一眼老母親。 羅嬸娘笑得合不攏嘴,顫巍巍轉(zhuǎn)過身,打算把門閂插上。 斜刺里忽然刮來一陣怪風。刮風的時候,要關(guān)上門窗是很費勁的,總好像是有人在外頭和你較勁。 羅嬸娘現(xiàn)在就有這種感覺,她一個沒把穩(wěn),兩扇大門被這陣怪風推到了墻上,一時羅家的門戶大開。 “娘,你沒事吧?”走在前頭的羅書謀見狀,干凈跑過來把他娘扶住,然后接過門閂。畢竟是個男人,羅書謀一用力便把兩扇大門關(guān)住了。 這么一通折騰,母子兩個都累了,各自回房歇息。 不知不覺過了子時,四下里悄無聲息,桃花胡同沉入了黑甜鄉(xiāng)中。羅書謀的腦子里卻亂哄哄的睡不著。 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陣,羅書謀的手不經(jīng)意間摸到了壓在枕頭下的香囊。 四月初八浴佛節(jié)的時候,喜姐在街上送緣豆,遇到匆匆趕去見情人的羅書謀,低著頭跑過來塞給他一個香囊。羅書謀當時一心想去見小文君,對扭捏的喜姐十分不耐煩,連看都沒看就隨手揣到了懷里。這幾日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卻原來是被隨手放到了這里。 羅書謀拿起來摸了摸香囊,里頭是一粒一粒圓圓的豆子。 唉,羅書謀不由得在心里嘆氣:其實喜姐也不是不好。只是他的未來是jiejie的婚姻換來的,家中又還有老母親要孝順,再說,文君也是個可憐人,還眼巴巴盼著他去拯救。身上的擔子這樣重,他羅書謀豈能為了一個女人影響前途呢? 這么一想,對喜姐的那點愧疚和憐惜便煙消云散了。于是羅書謀安然的閉上了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快要沉入夢鄉(xiāng)的時候,羅書謀忽然感到自己靠床沿的半邊身體涼颼颼的,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對著他的右半邊耳朵吹氣。迷迷糊糊偏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慘白的鬼爪,手指甲里全都是灰黑的泥土! 順著那雙手往上看,羅書謀看見床邊上站著一個滿臉血糊,看不清五官的女子。正是自己在河邊看到的那個洗紅豆的姑娘,剛才隔得很遠,他以為這姑娘穿的是一身白底染大紅花的衣裙,現(xiàn)在離得近了,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染上去的紅花,而是大灘大灘的血跡! 白色的雨絲錦……難……難道是喜姐?可是她怎么會變成鬼來找自己? 發(fā)現(xiàn)羅書謀醒了過來,女鬼仿佛很高興,那張血rou模糊的臉上露出一個笑意來,因為長得實在太丑,這么一笑起來,反倒顯得更加猙獰可怖。 羅書謀渾身大汗淋漓,拼命想要掙扎,卻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自己一動也不能動,像是有幾百斤重的大石壓在了身上。 羅書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女鬼爬上了床,然后趴伏在他身上,像個最最溫柔的情人一般,繾綣百折地低聲細語:“羅君,妾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