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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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候不至,白衣女子就打算回屋了。 跟在她身邊的丫鬟趕忙勸住她說:“小姐,因為你的事情,天賜公子今天晚上和道暉公子吵得很厲害。此時一定很傷心。你就再等等他吧?!闭撬睦砂滋煸趶N房見過的那個丫鬟。 “夕月,我……我還是覺得不太好。雖然逃難不比家中講究,天賜也算是我的哥哥,可是……” 她話還沒講完,就軟軟的倒下去了——后面竄出來一個彪形大漢,用一塊沾了迷藥的帕子捂住她的嘴,對那個丫鬟低聲說道:“走!” 本來四郎是沒興趣看貴族少女月夜幽會的,誰知道后頭忽然來了這么一出綁架案。于是趕快跟上去查看究竟。 后院的柴門被人打開了,外頭停著一輛馬車,車上一個婦人探頭出來,正是今日在廚中和丫鬟吵過架的李嫂。 “快,東西都到手了沒?” 名為夕月的丫鬟有些得意的拿出一個首飾盒:“小姐的細軟都在我這里呢。” 男人也得意洋洋的搬出一個箱子:“少爺帶著人去追袁廿七那個倒霉蛋了。東西都在呢?!?/br> 李嫂拉著一張馬臉:“好了好了,事情還沒成呢。先上車?!?/br> 男人在前頭趕車,夕月和李嫂坐在車里。 看著車里昏迷的小姐,夕月忽然有些不忍:“干娘,我們真的要把小姐賣去那種地方嗎” 李嫂陰沉著臉:“怎么?又舍不得了?不記得你晨曦meimei怎么死的?” “我……我怎么會忘記呢?” “朱家不把我女兒和兒子當人看,叫他們死的那樣恥辱……如今天見可憐,也有他們落到我手上的時候。他們家不是最重名聲,自認高貴嗎?朱家小姐流落到那種地方,想一想我就心情舒暢?!崩钌┡で槪谠鹿庀潞孟褚活^擇人而噬的母狼:“再說,你和朱成大的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逃難時做下這種丑事,落在暴虐成性的少爺手里左右是個死?!?/br> “干……干娘,你怎么知道的?”丫鬟有些害臊的低下了頭,眼里卻泛出一點殺機。 李嫂冷笑道:“你們那點破事瞞得過誰?也就哄著主子而已了?!比缓笏鋈恍÷曊f:“你還是要小心朱成大,這個人……” 話還沒說完,前頭趕車的朱成大忽然把脖子伸進車里,有些嬉皮笑臉的問:“說我什么呢?”然后也不等二人回答,遞過來兩個烙餅?!吧陼r吃的飯,現(xiàn)在都餓了吧?吃些點心打個尖?!?/br> 當時仆人一天吃兩頓,主人才有資格在晚上吃點心,夕月和李嫂從申時到現(xiàn)在早就餓了,都不客氣的接過餅。 李嫂看見這餅形狀別致,吃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就問:“哪里買來的?” “店家那里買的,聽說這種餅是他們家鄉(xiāng)的特產(chǎn)。做好后能夠保存一年,吃起來依然完好無異樣……”朱成大話音剛落,忽然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四郎一直跟在馬車,只看到三個人忽然都滾下了馬車,正要繼續(xù)看下去,他的神識卻已經(jīng)到了一個極限,不知怎么的就飄回了房間,很快便睡了過去。 第二日清晨下起了毛毛雨,江州城氤氳在輕薄的水霧里。 四郎睜開眼睛,聽見院子里公雞打鳴,驢馬嘶叫,似乎有人要頂著細雨趕路,套好馬車后和店家討價還價打算再買些牲口,朱道暉少爺大早上又在罵人,不知道誰撞到他槍口上了,有女人在低低抽泣…… 因為耳朵變得好使起來,四郎還能聽見廚房里菜刀剁著木板,什么東西被烤的茲茲作響。這么充滿生活氣息的聲音,讓四郎有那么一剎那,幾乎以為自己是回到了汴京有味齋。 很顯然,汴京沒有這樣潮濕的空氣,有味齋后院也不會出現(xiàn)這么多忙亂嘈雜、進進出出的旅客,于是睡得迷迷糊糊的四郎揉著眼睛坐起來,用了點時間才接受了自己依舊客居江城的事實。 雖然離開精分殿下和時刻充滿食物芬芳的有味齋,與冷面道士一同飄零江湖叫人惆悵,可是四郎是只樂觀的小狐貍,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他總會想辦法讓自己過得快活一點。 因為四郎做的菜實在好吃,看著天上落雨,剛才老板娘過來問他今天走不走,不走就請他去廚間幫襯半天。說是四郎去的話,給免去昨晚的住宿費,還倒出一貫錢給四郎。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蘇道士聽完就改主意說不走了,四郎覺得老板娘真是大方,這比跟著道士收妖捉鬼來錢容易啊,自然十分樂得效勞了。 聽葛廚子說,后門的小溪化凍,魚兒經(jīng)過一個冬天的休眠已經(jīng)長的極為肥美。因為冰封水下,魚兒安而不動,極少進食,肚子里沒有穢物,五臟六腑都干凈的很,所以rou質(zhì)鮮嫩無比。這樣的開河魚,雖然是大江源頭的那里的最為正宗,可他們江城春水化凍后捕撈來的也不差。 四郎聽完,很有興致的表示自己釣魚十分高超,借來魚竿和蓑衣就撒歡一樣跑出去了。 留下老板娘在后頭擔心的喊著:“慢點跑,小心別掉水里啊。”沒辦法,老板娘雖然五大三粗,也被四郎這樣活蹦亂跳的清俊少年郎引發(fā)了潛藏的母性。 這個分茶鋪子前面正對著大道,后面臨著一條小溪。主人家在后院開了一扇小門,此時柴門半掩,四郎推開門走了出去。 汴京城可沒有這水墨畫一樣泛著濕氣的水鄉(xiāng)風物啊。四郎在心里贊嘆著,深深吸了一口氣。 門前的小溪彎彎曲曲流向遠方,樹木在河岸兩邊蓬勃生長。遠處的村落里,白墻青瓦的房屋緊湊而密集,有一種嬌弱和柔美的韻味。水在人家的窗下流過。 溪水初融,帶著剔透綠的浮冰,漫過水上的青石板橋。溪頭幾株桃花怒放,花瓣在霏霏晨雨里飄落。 這幾日還有些料峭的春寒,想來再過半個月,江城外踏青游玩的人就會絡繹不絕。前提是到那時節(jié),流民和戰(zhàn)亂依舊未波及此處。 這樣一陣春風一陣雨的天氣里,空氣清新,養(yǎng)了一冬的大肥魚都特別活躍。 提著向葛大叔借來的釣竿和昨日做野雞剩下來的內(nèi)臟,四郎沿著溪水走了一段路,邊走邊左右打量溪邊的環(huán)境。最后他選了一個寬敞的淺水灘處迎風下竿,根據(jù)小狐貍在青崖山上捉魚的經(jīng)歷來看,這種下小雨的天氣里,最容易在淺灘處捉到鯽魚。 為了抓到魚,四郎偷偷把狐貍耳朵變了出來,耳朵把頭上的青箬笠頂?shù)耐岬搅搜勖继?,四郎趕忙放下釣竿去扶頭上的帽子,差點沒被稍微有點長的蓑衣絆個狗啃泥。 過了好一陣,四郎總算做好了準備工作,雖然前面表現(xiàn)不佳,但是于釣魚技巧上頭,他的確稱得上是把好手。 以前在青崖山上,四郎就和精分饕餮一起去釣過魚,二哥比較粗暴直接,一巴掌拍下去,直接把水拍沒了,再一揮手,魚兒都酷炫的飛到了竹簍里;殿下就很沉得住氣,愿意花時間慢慢等魚兒上鉤。 四郎現(xiàn)在的垂釣技術是跟殿下學來的。因為小狐貍以前釣魚沒技巧,總是被吃掉耳食不上鉤的魚兒調(diào)戲,殿下還替他總結出“多走釣多上魚”這一淺水春釣鯽的戰(zhàn)術方針。 四郎一邊回想殿下對他的釣術戰(zhàn)略指導,一邊迅速地做窩誘魚,然后以極快的動作下竿釣……青崖山上積累的經(jīng)驗收拾溪水里的野魚很有效果。不一會兒,旁邊的竹簍里就裝了三四條肥肥的開河魚。 這些魚也夠倒霉的。在冰封的水下蟄伏養(yǎng)息,好容易挨到冰雪消融出來放個風,就被捕魚小能手四郎抓住了。好在四郎并不貪心,釣滿了一筐魚蝦就收桿,然后他翻了翻筐里的魚,留下三條鯽魚一條鯰魚,把其他的小魚小蝦都放回了水里。 不捕撈魚苗和幼獸是青崖山的規(guī)矩,再說這樣的小家伙也沒什么吃頭。放回水里時,一條小魚還在四郎手指邊游來游去,親來親去。 “笨魚?!彼睦珊敛涣羟榈貜椓藦椥◆~,小魚被他彈得在水里翻了幾個跟頭,大概總算是認清了陸地上這種食魚兩腿生物的丑惡面目,傷心地搖著尾巴游開了。 因為那條小魚,四郎注意到溪水下已經(jīng)有莼菜生長,這時節(jié)采下來的水中嫩葉叫做“春莼菜”;到“霜降”后大量采摘的莼菜稱為“秋莼菜”。 本著“山野中原本不缺少食物,只是缺少發(fā)現(xiàn)食物的眼睛”這種吃貨精神,四郎提著籃子扛著釣竿往回走時,還看到隴上長著野生葵菜。這些葵菜在春風中招搖,碧葉尖細,根上一點火焰般的紅,小模樣好像在說“我長得這么好看不采一把咩?”于是四郎絲毫不客氣地順手全捋下來放籃子里。 等到四郎挎著裝的滿滿的竹籃回到分茶鋪子時,霏霏晨雨變得稍微大了點,初春的風里夾雜些寒意,吹得四郎微微閉上眼。 結果一進門就撞到一個鬼鬼祟祟跑過來的男人身上。四郎手里的籃子翻倒在地,里頭的菜四處散落,幾條開河魚也落了出去。 四郎趕忙蹲下去,想要把滿地亂蹦的魚兒抓回竹籃,因為魚鱗濕滑,抓了好幾次才抓住。 對面那個男人就是昨晚在大堂里有過一面之緣的矮小行商。 行商忽然跑過來和四郎撞在一起,撞掉了四郎的籃子,自家也摔倒在地。他本來是有些窩火的,可是抬頭看清楚是四郎后,便瞇著眼欣賞了片刻四郎彎腰抓魚時露出的柔韌腰線,然后俯下身抓住那條蹦到自己身邊的鯰魚遞了過去:“來,快拿著。” “謝啦。”四郎低著頭整理小竹筐,自覺的讓出一條道路來。 誰知那個行商卻不走,反而跟著四郎避到了路邊。 四郎把注意力從手中的竹簍移開,有些疑惑的看他一眼。 “小兄弟,我看到你和那個道長在一起,莫非你也是道士?”行商對著他露出友善的笑意。 “嗯,算是吧?!彼睦上肓讼?,答道。 那行商聞言眼睛亮了亮,靠近四郎,小聲說:“道長,你師傅是特意來的吧?” “嗯?”四郎有些摸不著頭腦。 行商有些急切地問道:“難道你們不是為了捉店里害人的妖怪而來?” 四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你在這里撞到什么了?” 矮小的行商露出一個“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把頭又湊過去一點,壓低聲音說:“是啊,我昨晚起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不等四郎回答,他自己唱作俱佳地接著說:“我隱約聽見廚房里頭有雜亂的聲音,還好奇誰大半夜在做飯,就扒著門縫偷看。你猜這么著?老板娘和那個廚子不知道在搗鼓什么古怪的法術!我就看見啊,忽然一下,廚房的地上出來一群人耕種,不一會兒,地里就冒出綠油油的莊稼,轉眼一片金黃;接著是收割,用廚間的石磨磨面,磨出雪白的面粉來,那群人就在灶頭間揉面做餅了。這……這不是妖術是什么?” 這事情應該發(fā)生在前半夜,而四郎回來時看到的那一幕應該是之后發(fā)生的事情。 昨夜四郎收回神識的時候,很看到不少奇怪的事情。昨晚上有想不通之處,今日聽行商這么一說,四郎把整件事聯(lián)系到一起,心中大概有了猜想。 ☆、61·糖石子2 又細又密的雨絲落在茅草屋頂,變成一幅整齊的水幕掛下來,掛在棧房的門窗和屋檐上。透過這道水幕,看什么東西都覺得不太真切。 四郎本來躲在屋檐下頭和行商說話,忽然看到朱天賜游魂一樣站在行商后頭,離他們兩個約莫五步遠的距離。他也奇怪,明明后門口就有個用茅草搭好的遮雨棚,朱天賜卻偏要站在雨中。 這時候的雨比剛才大了不少,朱天賜好像是毫無感覺一樣,就那么突兀的站在雨中,臉色蒼白浮腫,這讓他看起來像個剛從水里爬出來的冤魂。雨水順著他的身體,在腳邊聚集起一個小小的水洼。 也不知道朱天賜已經(jīng)站在雨中聽了多久,根據(jù)這落湯雞一樣的造型,四郎估計他起碼淋了超過一刻鐘的雨。 覺察到四郎的打量,朱天賜的眼睛漠然地掃過來,又漠然的移開了。 那個行商順著四郎的目光轉過頭,叫自己背后水鬼一樣的朱天賜嚇了一大跳。 他打個哆嗦,罵了一句“穢氣!”就有些驚慌失措的匆匆離開了。 朱天賜一聲不吭的站在那里,看著真是怪瘆人的。一開始四郎還以為自己又大白天見鬼了。不過,既然行商也能看到他,也許朱天賜還是人……吧? 四郎有些不確定,走過朱天賜的時候,就認真聽了一下,確認他的確還有呼吸和心跳,這才松了一口氣。昨晚上看到的事情讓四郎很介意。他心里覺得朱天賜和袁廿七真倒霉,卻又對他們的遭遇無能為力。畢竟,他自家都落魄到了要替店家打工賺取食宿的地步,哪里談得上拯救別人呢?再說,朱道暉并非妖魔鬼怪,蘇道士也不大可能會出手干涉吧? “是我做錯了嗎?”就在四郎快經(jīng)過他身邊時,朱天賜忽然開口說道。他的聲音不知怎么的特別嘶啞,好像是扯著嗓門嘶吼了一夜的樣子。 “誒?” “蔑視王侯,嘲諷權貴,糞土金錢權勢,卻忘記了自己已經(jīng)不是在隰縣朱家,已經(jīng)不是那個人人都要捧著哄著的公子哥了。直到昨晚,我才明白沒有力量支撐的狂傲和叛逆是多么不堪一擊……我為什么要激怒朱道暉呢?我為什么不早一點對他求饒道歉呢?所謂眾人皆醉我獨醒,不過是我的自以為是??!我……我……我也只不過是一個被父親寵壞了的文弱書生而已吧……這真是個笑話啊~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啊~”朱天賜微微側過臉,雨水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流,在下巴處匯聚在一起,看上去就好像是在流淚一樣?!叭绻耶敃r不多事,也許袁大哥只是挨頓打就沒事了。可是到如今……他……他會被我害死的……”看得出來,一直表現(xiàn)的冷靜理智的朱天賜此時真是不知所措了。 “這……”四郎不太明白他為什么忽然跟自己說這個,也不知道怎么接口,只好泛泛地安慰他:“就算你求饒了,朱道暉也未必肯放過你們。既然都是一樣的結局,不如保持著傲骨死去。再說,有些少年意氣并不是什么大錯啊。朱公子他……他如今還在逃難,想必……想必也不會亂來的?!?/br> 可是,連四郎自己都覺得這樣的安慰蒼白而可笑。朱道暉身邊仆從環(huán)繞,雖然是在逃難中,起碼現(xiàn)階段,他要整治一個家奴,一個普通士人,依然是動動嘴巴的事情。 這世道,寒門子弟和仆從的性命,竟然卑賤若此嗎? 四郎沉默下來,有些慌亂得提著竹籃和漁具往廚房跑去。 到了廚房牙子上頭,他摘了斗笠脫去蓑衣,把濕潤的袍腳擰干?;仡^一看,剛才朱天賜站的地方已經(jīng)空無一人,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水洼,被越來越大的雨點砸出一圈圈漣漪。 因為雨越下越大,昨日投宿的客人大多被老天爺留在了鋪子里,今天又進來不少避雨的逃難客。這么一個偏僻的小棧房,大堂中幾乎座無虛席。 自稱姓吳的老板娘和葛大叔在廚房里忙得團團轉。 因為李嫂失蹤了,如今沒人給朱道暉單獨開火,他也只能屈尊降貴的在公共廚房里點菜。 他家的小廝進了廚房,不知道是故意捉弄人還是要顯示排場,站在門口趾高氣揚的說:“我們公子說了,今日的主菜也不要太麻煩,只要一個八寶rou,其余你們看著配就行。rou要精肥各半,切成柳葉片,此外,做菜的茶葉要鷹爪小芽……” 話說到這里,聽得一愣一愣的葛廚子就咧著牙花笑了:“這位客官,小店里頭可沒有什么鷹爪龍爪。茶磚倒有一餅,不知用得用不得?” 那小廝嗤笑一聲:“什么茶磚?那也是人吃的東西?虧你們還是個分茶鋪子。罷了,想來也是難為你們,茶葉我待會兒自去房間取來。只是其他配料就得你們自己想辦法,火腿要上好的南rou,海蜇頭要曬干后成舌頭形狀的那種,這個可得最后才下進去?!?/br> 指點江山完畢,小廝帶著莫名的優(yōu)越感回去取茶葉了。留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老板娘和葛廚子。 見到四郎進來,吳娘子松了一口氣跑過拉住他:“四郎你來的正好,那個朱公子不知道以前是什么樣人家里養(yǎng)大的,特也講究。剛才派個小廝來點了一道什么……什么八寶rou,還有個什么來著?對了,牡丹生菜!這些菜我連聽都沒聽過,老葛這個廢物必定是做不來的。” 葛大叔并不反駁,他剛殺了一頭五花大綁的烏驢,此時正在專心給烏驢放血。 驢子高聲嘶鳴,奮力掙扎,這畜生力氣可不小,可惜遇到了滿身橫rou的葛大叔,一刀就被砍斷了脖子。 然后葛大叔把驢子放在案板上,血水滴滴答答的流到地面擺放的一個陶罐里頭。那驢子似乎還沒有死透,不時痙攣一下。 殺完驢子,葛大叔才抽空回答:“我老葛就只會拾掇驢rou。這些磨磨唧唧的菜我可做不來。不過,四郎會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