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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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竹悅望著李牧白,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李牧白的語氣冷硬了幾分,“世子是府里缺丫鬟了么,怎的來招惹我的丫鬟。” “你的丫鬟?” 魏峙看著他,一字一頓。 夏竹悅聽了,知他已怒極,不禁緊張的繃直了背脊。 魏峙感受到她的緊張,心中酸澀一瞬,俯首貼近夏竹悅耳畔,低低的,“怎么,你沒告訴他你是我的……” “別說了!” 夏竹悅看了一眼李牧白,回首急急揪住魏峙的衣袖,抬眸望著他,泛紅的眼眶中蓄滿了淚水,帶著祈求, “別說……” “這么不想讓他知道啊?!?/br> 魏峙眸色陡然冷了許多,殘忍笑笑,“那我們回去罷?!?/br> 說罷握住她的手,往前走去。 夏竹悅被他拉扯著,風(fēng)吹柳絮般踉蹌走著,回首望了李牧白一眼,淚眼婆娑。 “若是你府上缺丫鬟,我改日給你送幾個(gè)過去?!?/br> 似回應(yīng)李牧白先前的話似的,魏峙遠(yuǎn)遠(yuǎn)地拋下一句。 他攬過夏竹悅,翻身上馬,狠狠一夾馬肚,駿馬嘶鳴一聲,馱著二人飛馳而去。 直到來到另一片花海,夏竹悅?cè)該?dān)憂地回望著李牧白的方向。 魏峙伸手掐住她的面頰,手腕扭轉(zhuǎn),迫使她看著自己, 他看見她的淚珠劃過雪白的腮邊,落到嬌嫩的木槿花瓣兒上,又跌落在地,被泥土吸食殆盡。 “不是說過,只看著我一個(gè)人的么。” 他將她攬進(jìn)懷中,圈著她纖細(xì)的腰肢,倦鳥歸巢一般,俯首在她肩窩里,閉上眼睛輕嗅。 他渴求她的氣息,一如干涸的沙漠渴求甘霖。 淡淡寒香糅雜著些許薔薇氣息,縈繞在他的鼻息之間。 魏峙皺眉,直起身子往她身上看去,天青色的披風(fēng)上,銀白仙鶴振翅欲飛,環(huán)繞在她略顯單薄的腰際。 魏峙眸色一黯,伸手狠戾地扯落她身上的披風(fēng),任它跌落在塵埃里。 夏竹悅被他的動(dòng)作駭?shù)夭唤s了一下,驚魂未定間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再回過神來已然被他摁在了花海里。 纖細(xì)柔弱的木槿花被壓倒了一大片,可憐兮兮地顫著花枝兒。 魏峙死死地抵著她,伸出指尖,緩緩劃過她的面頰。 輕輕地,慢慢地,仿佛凌遲的刀尖兒一般,令她不寒而栗。 微涼指腹溫柔撫去她腮邊的淚痕,“他也這般摸過你么?” 他收緊手臂,死死箍住她的腰肢,“他也這般抱過你么?” 他望著她,紅著眼尾,眸中翻涌著壓抑不住的妒意,忽地俯下身來,薄唇貼上她的耳際, “告訴我,他還對你做了些什么,嗯?” 良久得不到回應(yīng),魏峙咬牙捏著她的下巴掰過她的臉,迫使她看向自己。 少女圓圓的瞳孔里,倒映出他的身影,卻似乎無法慰藉他分毫。 這雙眸子,也曾如此倒映著李牧白么? 他覺得自己的胸腔快要炸裂開來,不知是什么情緒在瘋狂涌動(dòng)著,令他痛苦極了。 一想到她笑吟吟望著李牧白的模樣,他心中就升起一陣鈍痛,手上不禁加重了力道, “告訴我!” “不?!?/br> 夏竹悅顫栗著,微微搖頭,“沒有?!?/br> “是么?!?/br> 魏峙忽地狠狠一把扯開她的衣襟。 似惡狼檢視自己的領(lǐng)地一般。 夏竹悅難堪地閉上眼睛,撇過頭去。 細(xì)微動(dòng)作引來他更暴戾的怒火,俯首一口狠狠咬住了她的脖頸。 痛意瞬間侵襲全身,夏竹悅哭泣著瑟縮起來,魏峙卻根本不肯饒過她一般,固執(zhí)地要在她身上顯眼的位置打下自己的印記。 良久,他才猩紅著雙眸,緊緊擁著她,埋首在她頸窩里,嗅著她的氣息低聲呢喃著: “夏竹悅,你只能是我的?!?/br> 淡淡的薔薇氣息環(huán)繞著他,緩緩安撫著他起伏的情緒。 這樣靜靜地將她攬?jiān)趹牙?,讓他生出了一種她從未離開過自己的錯(cuò)覺。 仿佛還像從前在王府時(shí)那樣,恬靜又美好。 他側(cè)過身將她攬過來,面頰貼在她額上,眷戀地輕撫她柔順如瀑的青絲,啞聲問出心底壓了許久的心結(jié), “為什么離開我?” 為什么離開他, 夏竹悅有些暈眩,被他熾熱的體溫烘著,闔上眼瞼,思緒漸漸回到了春日宴那天。 那天他倆更衣完出了偏廳,櫻花林中已經(jīng)宴罷了。 魏峙攜著夏竹悅?cè)ネ睦蠣斵o行,提出要帶她回王府。 夏老爺設(shè)下春日宴本是為夏桃欣做的局,如今卻被夏竹悅壞了好事,還得罪了知州大人,著實(shí)惱火。 但他還能拎得清世子爺和知州大人孰輕孰重,這位世子爺是萬萬得罪不起的,回頭再另選幾個(gè)女子送去知州府上賠罪便是。 如此想著,夏老爺賠笑著,“小女承蒙世子爺憐惜,實(shí)在是夏府上下的福氣,我這便去厚厚的準(zhǔn)備嫁妝。” 跟在魏峙身側(cè)的夏竹悅聞言,抬眸看向夏老爺,“婢女罷了,不必勞煩?!?/br> 第22章 想著我 我真的是婢女 夏老爺聽了這話,明白她還在惱自己,自嘲笑笑,不再多說什么,恭謹(jǐn)將魏峙一行人送至大門口。 魏峙登上車輦,回首瞥了一眼欲上隨行車輛的夏竹悅,淡淡吩咐道:“你來這里。” 夏竹悅聞言,只得折返身來,進(jìn)了魏峙的車輦。 魏峙斜靠在坐榻上,閑閑盤轉(zhuǎn)著指間的碧玉扳指,垂眸看著挺直腰板,規(guī)矩跪坐在榻下的夏竹悅。 良久他伸出指尖,勾起她的下巴,令她轉(zhuǎn)過頭來。 極美的一張臉。 他輕哂,“為什么不要名分,憑你這張臉,我也不是不能給你?!?/br> 夏竹悅淡淡地,任他捏著下巴,卻并不去看他,只垂眸望著自己的鼻尖兒, “世子爺天潢貴胄,身份尊貴,民女蒲柳之姿,不敢高攀?!?/br> 語氣雖恭謹(jǐn),卻很是疏離,同方才宴會(huì)上勾引他的模樣判若兩人。 魏峙心下生出一絲不快,指尖下移,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起來扯進(jìn)自己懷里。 她的故作鎮(zhèn)定卻被面上的一絲驚慌出賣了,引得魏峙輕笑出聲。 “不敢高攀,方才是誰主動(dòng)攀到我膝上的,嗯?” 他半攬著她,將她迫在角落里,望著她小鹿般瑩潤的眼睛, “你搞清楚,無論有沒有名分,你跟了我,便是要取悅我的?!?/br> 似被他看穿心思一般,夏竹悅有些窘迫地紅了臉,避開視線不敢看他。 魏峙捏著她的面頰,掰向自己,“無論是妾是婢,還是旁的什么,取悅我,都是你的職責(zé),不要心存僥幸?!?/br> 他說的那樣直白,離的那樣近,溫?zé)岜窍姺髟谒i項(xiàng)間,令她情不自禁地微微顫栗了一瞬。 細(xì)枝末節(jié)的反應(yīng)盡數(shù)落入他眼里,令他有些燥熱。 “別這樣。” 夏竹悅羞赧極了,想要推開他,“我給你斟杯茶水吧。” 魏峙緩緩坐起身來,她趕緊鉆出來下榻去斟了杯茶水,捧到他手上。 魏峙卻不接,只在那里斜靠著,夏竹悅捧了片刻,手都有些酸了,不禁好言好語,“世子爺請用茶。” “你便是這樣伺候人的?” 夏竹悅愣了一瞬,不知他何出此言,她細(xì)細(xì)思索一遍,自己的斟茶舉止似乎并無不妥。 “愿聽世子爺教誨。” “呵?!?/br> 魏峙輕笑,伸手戳了戳她的腦門兒, “一本正經(jīng)地做什么,美則美矣,怎的木訥的像根木頭?!?/br> 夏竹悅端著茶盞,一時(shí)間不知如何是好,只覺得這世子爺似乎同方才宴上和偏廳里的模樣判若兩人。 “你捧給我喝。” 魏峙忽然開口。 “嗯?” 待夏竹悅會(huì)意他的意思,他已經(jīng)微微蹙眉,略有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