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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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把尾音拖得曖-昧之際,而南梔當時只想著舞團的名額,內(nèi)心毫無波瀾:“沒有?!?/br> “怎么會?”木子表示震驚,“周公子也就算了,他看起來挺能忍?!?/br> 自從周遠朝的事情解釋清楚后,木子對他的稱呼又回到了周公子。偶爾還大發(fā)慈悲感嘆一句,好慘一男的。她把南梔的前后兩任一對比,依然覺得不可思議:“光看那弟弟的張揚勁兒,還足夠年輕氣盛,他就不是能壓得住的。真就一點想法都沒有?” 真就沒有。 南梔在心里答道。 只是很偶爾很偶爾的情況下,他情難自禁,手指從她衣服的下擺游進去,淺淺試探一番。也就這么多了。往往她還沒開始推拒,他就自己抽回了手,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摩-挲她的腰線,僅此而已。 所以,他就真的沒做過非分之事,更沒提過什么要求。 這算是,第一次。 他沒以開玩笑的口吻,而是挺認真的問,晚上能不能留在這。 南梔站起身,有些焦躁不安:“你家不就在對面?” “嗯?!彼抗庾谱啤?/br> “……”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焦,噼里啪啦閃電帶火花。 南梔收回目光,不自然地看向墻上時鐘:“你亂來我要把你趕回去的。” “知道了,jiejie?!彼?,憋了一肚子的好心情。 季尋說的留下就只是睡客房。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隔著一墻和隔著一條走廊又有什么差別。他洗過澡,頭上兜了塊浴巾,出來時還濕漉漉地滴水。水珠從發(fā)梢滴答滴答往下墜,把肌理漂亮的后背洇濕了一大片。 南梔從旁路過,目不斜視。不到一分鐘,她從主臥出來,丟了個吹風機過去,故意損他:“你是落湯狗么。” 季尋接過吹風機,接上電,要笑不笑地揚了下嘴角。 風聲呼呼作響,少年一仰頭,浴巾半掛到后肩上。手指在黑發(fā)里肆意穿梭,吹得格外不走心。風聲鼓噪間隙,他忽然回過頭,眼眸幽深地望向南梔:“jiejie,你好正……” 南梔揚聲:“嗯?” “直?!彼刂攸c了下頭,補完后話。 南梔還想自己哪兒正直呢,又聽他說:“好幾次露成這樣,你連看都不看一眼?!?/br> “……” 其實早看光了。 南梔只是不愿意說罷了。他這么大大咧咧敞懷讓人看,誰受得了。 她不知道這樣的姿態(tài)在季尋眼里是故作驕矜。她去扯吹風機的線,說:“不用我拿走了,家里就這一個?!?/br> “嗯,拿吧。”他點頭,“還是一會兒好了我?guī)湍愦担俊?/br> 他不會好好說話似的,非要離那么近。 聲音就落在耳根處,甚至能感覺到沐浴后潮濕的氣息。南梔沒動,感受到水汽從側(cè)身包圍,像牢籠似的很快桎梏住她。他邊吻她的后頸邊說:“jiejie頭發(fā)這么長,自己是不是要吹很久?” “不要我?guī)湍銌??”步步得寸進尺。 前面是一方鏡子,蒸騰著氤-氳水汽。 一抬眼就能看到他幾乎把整張臉埋在了她頸后,這會兒是小狗,又咬又啃,牙齒輕輕地磨。南梔被他折磨得發(fā)汗,忍不住塌腰迎合。她的主動化作了漫天煙火,炸得少年腦仁都隱隱發(fā)疼。他手一抬,壓在女人小腹上,迫使她塌腰的動作更甚,懇求似的叫她:“jiejie?!?/br> 南梔受不了他用這樣的聲音叫自己,滿面通紅地閉了閉眼。 啪嗒一聲滅了頭頂白熾燈,她聽到自己凌亂地問:“手,可以嗎?!?/br> *** 這天晚上,濃情蜜意的只有這家。 另一邊,周盈盈回家就碰到了難得沒在公司加班的周遠朝。原本兄妹倆關(guān)系和睦,而這天晚上在飯桌上愣是誰都沒主動開口說過話。 下午那通電話還歷歷在目,周盈盈兩眼紅紅,一個勁悶頭吃飯。 周遠朝給她夾了好幾次菜,都被視若無睹。 父母不知其中關(guān)節(jié),等周盈盈回房,問:“和你meimei怎么了?” “沒什么,鬧脾氣?!敝苓h朝揉了下眉心,“我去哄哄。” 敲了很久房門,里邊沒人答應(yīng)。 周遠朝沉著聲,語氣帶上了不耐:“盈盈,開門?!?/br> 里邊沉默許久,大叫:“不開!” 她那么生氣不只是因為沒拿下獨舞的位置而撒氣,更是因為下午和周遠朝的那通電話里,她被狠狠訓(xùn)斥了。 從來沒同她發(fā)過脾氣的哥哥,在電話里不留情面地斥責了她。 到底是自己從小寵到大的親meimei,周遠朝有些疲憊,但還是先放下了身段:“下午哥哥脾氣不太好,跟你道歉。你開下門?!?/br> “我不開,反正你壓根就不關(guān)心我!” 隔著門板,周盈盈的聲音從模糊到逐漸清晰。 很顯然,她已經(jīng)靠到了門背后。一層薄薄的門板擋不住里邊的動靜,許久,她的聲音帶上了哭腔:“她都不喜歡你了,你還事事把她放第一。一知道跟我搶名額的是南梔,你就放棄我了對吧!” 周盈盈的話像把尖刀扎進他心口,淋漓滴血。 如果沒有那些陰差陽錯,他本應(yīng)該和南梔好好的。 每次出差,南梔都會很大氣地說“沒關(guān)系,你去吧,工作重要”。她只要有空都會送他到機場,細心地準備好一袋子應(yīng)急的東西塞給他,叮囑:“你路上自己注意點啊?!?/br> 他不記得那個時候,她的眼神里是否會有挽留。 但每次這個時候的他都會有種被女朋友呵護的感覺,忍住想去揉她頭發(fā)的沖動,溫和回應(yīng):“知道。我會爭取早點回來?!?/br> 那時候多好。 起碼周遠朝覺得是幸福的。 可是周盈盈的話把滿是瘡口的現(xiàn)實揭開了,他的小梔子早就不再屬于他。 她喜歡上了別人,變得更鮮活,更明艷,更含苞待放。 周遠朝有自己的驕傲,他不想在分開之后對方想起自己的時候只剩不堪。他希望南梔會記得自己一點點好,或許哪天說起他,南梔會坦然說,“周遠朝啊,他很好,可惜我們不合適?!?/br> 其實這樣,已經(jīng)是對他最好的評價了。 他在試著離開有南梔的生活。 所以當他知道與周盈盈爭奪獨舞名額的是南梔時,他驚愕萬分。隨之而來的是泰然。確實,除了南梔還有誰能有那樣的成績。 連連續(xù)一年在c位當仁不讓的周盈盈都只能低頭認輸。 他記得,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南梔對舞臺還有恐懼情緒。 她上不了臺,周遠朝是知道的。 可是同他分開之后,不知道她發(fā)生了什么,又能重新跑回去跳舞了。 周遠朝想了多久,就失落了多久。 他發(fā)覺自己在南梔的生命中最終只是個路人,他不足以把南梔從過去的泥潭中拉出來。讓她重拾燈光的另有其人。 可能是失落,也可能是妒忌,或是其他。 他在下午那通電話里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同周盈盈發(fā)了火。 周盈盈不理解沒關(guān)系,他可以道歉。道歉之后,他更需要把事情跟小丫頭說清楚。 門沒開。 周遠朝獨自對著門板,沉聲說:“哥哥希望你搞清楚兩件事。第一,你成績過硬哥哥才會盡自己的能力幫你,去給你雙重保險?!?/br> 他累了一天,太陽xue發(fā)緊。 里邊依然沒有回音,他還是繼續(xù)道:“第二,這件事已經(jīng)幫過了。但是很可惜,之后的發(fā)展并不在哥哥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不像你說的事事把她放在第一才選擇放棄你。你是我meimei……” 他沒再往下說,只嘆了口氣:“你知道贊助公司是誰家的嗎。” “我怎么知道!”周盈盈甕聲道。 總算是有了反應(yīng)。 周遠朝點了根煙,望向虛空:“季家的。” 門終于被拉開一條縫,周盈盈探出腦袋,看起來又哭過一場,眼睛紅鼻子紅,臉頰上還掛著兩道淚痕。她是用甕聲甕氣的調(diào)子說的話。 “哪個季家?你之前說過的那邊的親戚?” “嗯?!敝苓h朝在看那條縹緲的煙氣。 周盈盈心生不解:“既然我們是親戚關(guān)系,你還跟他們公司有聯(lián)系,那憑什么不捧我?!” “憑什么要捧你?”周遠朝淡淡道,“論成績,你比不上她?!?/br> “……” “論關(guān)系……”周遠朝沉默許久,掐了煙,“她也要更近一些?!?/br> 他說的話很曖-昧模糊。 周盈盈起初搞不清是什么意思,再問周遠朝,他也一副興致懨懨不想再談的樣子。即便剛分手的那會兒,都沒見周遠朝這么頹然的一面。 周盈盈沒再多問,心有不甘卻還是悶頭認錯:“知道了,哥哥?!?/br> 小姑娘到底心氣兒重。 她控制不住地去打聽,以自己的猜想四處搜羅信息,甚至打聽到了與她不合的王顏嬌那兒。王顏嬌還真知道一點邊角料。 她在短信里冷嘲熱諷道:【你和南梔那么好,她什么都沒告訴你?】 周盈盈繃著一張臉,還是回道:【是我沒問】 王顏嬌:【那你現(xiàn)在怎么突然有興趣了?】 周盈盈:【愛說不說,再見】 王顏嬌:【什么脾氣啊。算了又不是什么秘密,跟你說好了。我也是問來的,沒問到聯(lián)系方式,只問到個本名。反正gene老師是姓季,別的不知道了】 gene姓季、姓季的那家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