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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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rèn)真地看著視頻,黑色布景,空曠的舞臺,只有一個窈窕身影在畫面上旋轉(zhuǎn),翩若驚鴻。水袖流云似水般飛舞,仿佛以一己之力帶動起空氣流動。 流暢,有力,精妙絕倫。 他一開口,換成了另一個話題。 “跳舞的是你?” 南梔愣了下,點頭:“是?!?/br> 這是好幾年前的視頻,那時候她在主舞團風(fēng)頭正盛。并不是因為南啟平的關(guān)系,而是靠實力,她就是擔(dān)得起舞團的門面招牌。 別說商演獨舞,多數(shù)宣傳視頻都是找她錄的。 這支《洛神》的資料片拍了很久了,當(dāng)時為了看清全舞臺效果,攝像頭推的很遠。所以當(dāng)他一針見血點出視頻里的人是她時,南梔不免有些愣神。 但接下來,他什么都沒說,面無表情地看完了整個片段。 南梔站在他身后,問:“我已經(jīng)問舞團的鄭老師要了配樂的原始資料,她晚點就會發(fā)給我。如果你還想看點其他的東西找靈感的話也可以跟我說。我那邊能調(diào)取的資料都會給你找過來?!?/br> 南梔說完依然不見他有什么反應(yīng),甚至連多余的目光都沒給。對著她的始終是冷漠的后腦勺,以及隱在頭發(fā)深處的,刀鋒似的小疤痕。 她張了張嘴,剛想再說點什么,他終于舍得開口。 “你不想講話可以不講?!彼f,“你說得累,我聽了也累?!?/br> “……哦?!?/br> 以她今天的心情,確實不太適合說話。 才過去幾秒,剛才那一段又一段的話稿在她腦子里已經(jīng)飛過無痕了。 南梔如釋重負(fù)般閉了嘴。 他工作起來和平時不一樣,收起了隨性的態(tài)度。就這么戴著耳機,默默盯著屏幕,一點都不分神。 這個姿勢像雕塑,竟然能維持一上午一動不動。 只有鼠標(biāo)反復(fù)在視頻里切換,發(fā)出嗒嗒嗒的清脆響聲,似乎在尋找背景樂的節(jié)點。 而一上午,南梔能看到的就是他的背影。 有些偏瘦了,隔著單薄短袖,仿佛能看到烙在衣料上的一節(jié)節(jié)脊骨。 她的手機摔壞了,也沒有其他娛樂方式,只能安靜地等到他起身。 可能是忘了房間里還有另一個人,季尋推開椅子點煙的時候顯然愣了下。 他下意識擰滅那支剛?cè)计鸬臒燁^:“你怎么還在?” 要不然呢? 她應(yīng)該送完u盤即刻消失嗎? 南梔昨晚沒睡,現(xiàn)在顯然覺得腦子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卡頓的反應(yīng)。 她只知道這人隨手扯了件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仿佛是要出門。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緊隨其后:“你去哪?” “有事,出去?!奔緦た此谎郏澳愦_定你今天沒別的安排?” 他問得突然。 南梔搖頭:“沒有?!?/br> “但我有?!彼f,“陳導(dǎo)找我?!?/br> 靜了一秒、兩秒、三秒…… 南梔如夢初醒:“我也是?!?/br> 兩人一前一后下到車庫。 唯一不同的是,南梔往自己車位上走,而季尋有趙哥來接。她摸了摸口袋,原本習(xí)慣放手機的地方空落落的,很不習(xí)慣。 她去摸車把手,解鎖的瞬間,有引擎聲停在了身側(cè)。 “喂,反正順路。”有人叫她。 趙哥也探出頭:“南老師也要去劇組?那一起啊,我們車?yán)锟罩??!?/br> 南梔精神狀態(tài)渾渾噩噩,也知道自己最好別開車。 她點點頭,默默坐上后座。 車?yán)锓诺氖菗u滾,趙哥邊開車邊隨鼓點律動,沒動兩下,季尋用兜帽蓋住臉:“關(guān)了,吵?!?/br> “哪里吵了?!”趙哥無語,“你現(xiàn)在怎么連自己都開始嫌棄了?” 季尋和他爭得有來有回:“早期黑歷史,不想聽?!?/br> “……ok,行。下一個你就該嫌棄我了?!?/br> 他們倆沒再說話,一個認(rèn)真開車,一個終于陷入補眠。 好幾次紅綠燈口,趙哥想回頭找南梔說兩句話。一轉(zhuǎn)頭,感受到后車廂安安靜靜仿佛過清明的氣場,他又只好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盯著前面。 好不容易送到劇組,南梔剛下車,趙哥就忍不住小聲噗呲了幾下留住季尋:“那誰,南老師今天心情不好啊?” “眼力見不錯?!奔緦ず邭狻?/br> “你惹的?” 昨晚上被周遠朝搞醒,今早補眠被南梔弄醒。 季尋怨氣纏身,狠狠磨牙道:“有人自家后院起火了?!?/br> 他用力碰上車門,補了一句:“一會記得,別他媽提周遠朝?!?/br> *** 陳導(dǎo)找他們過來是說要多增加一條舞蹈片段,想讓南梔幫忙編排編排。至于叫上季尋,就是覺得有一必有二,舞和曲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南梔自然沒什么問題,她現(xiàn)在最想要的就是忙碌的狀態(tài),好讓自己少想點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段舞戲是配給楊茜的。 導(dǎo)演叫來楊茜,讓她向南梔好好學(xué)習(xí)。楊茜慣會做人,仿佛上次的不愉快都是過眼云煙,過來就笑靨如花:“肯定的呀,就是怕南老師嫌我笨。” “姐,笨到不至于?!迸赃吶私硬纾澳隳鞘枪⒅钡目蓯??!?/br> 楊茜笑:“哎你們過分了啊,我可聽說一般夸一個女人,首先是漂亮,不漂亮的夸可愛,不漂亮也不可愛的夸氣質(zhì)好。你們見了南老師就說我可愛,我生氣了啊?!?/br> 他們說的話都沒有惡意,但是南梔今天實在沒心情搭話。 她表情很淡,總有種距離感。 幾個人調(diào)笑幾句就各自忙自己的去了,只有楊茜纏著南梔不放,直到木子下戲。 只要來劇組,十次能碰到八次聚餐。 今晚也不例外。 場務(wù)通知大家飯店地址的時候,木子偷偷翻了個白眼。 她們倆走在人群最后,木子拉著南梔,低聲問:“你眼睛怎么了?昨天沒睡好?” “和周遠朝分手了。” “???”木子這才察覺到自己驚叫的太大聲,立馬收了音,“怎么會?” 南梔已經(jīng)比昨天平靜了許多,說:“我被綠了?!?/br> “……cao?!?/br> 一肚子罵人的話說不出口。 木子指著自己的腦門,罵:“他這里有事沒事?。俊?/br> 南梔沒說話,木子嘆了口氣:“難怪你今天這么素,就當(dāng)給周狗屁過清明了。晚上放開了吃,反正是陳導(dǎo)請客?!?/br> 他們?nèi)サ牟皇侵澳羌绎埖辍?/br> 影視城周邊的小飯店很多,今天這家看起來檔次稍微高點,包間里還帶卡拉ok。非常適合陳導(dǎo)這種愛熱鬧人士。 今晚氣氛不錯。南梔忽然就和陳導(dǎo)感同身受了。熱鬧沒什么不好,總比一個人待在家要輕松得多。 她沒推拒,面前被滿上了紅酒。 木子同她碰杯:“開心點,梔。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嘛?!?/br> 南梔悶了大半杯:“我也沒那么不開心。就是還沒緩過來。” “那我?guī)湍憔従??!蹦咀油低翟谧雷拥紫轮阜较颍澳憧茨莻€,我們劇組男三,長得不錯吧。據(jù)我所知身心干凈,無不良嗜好?!?/br> 南梔朝那個方向看過去,看到一個白白凈凈的男孩子。 五官有些太精致了,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她哦了一聲:“就那樣。” “那你看那邊。”木子又一指,往旁邊歪了歪。她倆現(xiàn)在屬于閨蜜私底下的口嗨模式,一點都沒顧忌:“濃眉大眼那個,鼻子又高又挺,活兒應(yīng)該不錯?!?/br> 南梔:“……” 見她不說話,木子繼續(xù)往后拉郎配。 這次季尋坐在另半桌,木子的魔爪指著指著就停在了他身上:“你的鄰居弟弟??戳诉@么多次我還是想說,長得是真不錯。這眉毛,這眼睛,這嘴巴,怎么就配得這么冷感呢,呼倫貝爾小野狼。而且……鼻子也很高啊?!?/br> 大概是注意到她們的目光。 季尋往這方向掃了一眼,木子捂了下胸口:“jiejie中箭了。他真的可以。” 南梔想,一定是木子吹的太過了。 季尋坐在那半桌,恰好在一盞射燈底下。皮膚白,眉眼野,好看是真的好看??伤磥砜慈?,卻看不出其他的味道來。 一個野性難馴的弟弟,只是弟弟而已,沒別的想法。 木子越說越嗨,酒比話還多。 她失戀,木子卻喝趴下了。 南梔暈暈乎乎地起身,想去外面透透氣。一站起來,天旋地轉(zhuǎn)。 她想,完了,不只是木子,連她都喝多了。 步履蹣跚到包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