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玉搖花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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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日之后,凌晨時分,一支軍隊在巍峨的赤嵌宮城中蜿蜒而出,看其旗號以及甲士的裝束,是正宗的王城禁軍,通常這些禁軍護衛(wèi)的只有王族。 前軍盡出之后,居中是一輛由六匹白馬拉著的鳳輦,裝飾奢華,光艷奪目,在王城中,這樣的車駕極少,無論誰一看,都必然知道是王族中的貴婦出行。 玉搖花坐在車中,她一身華服,頭戴鳳形金步搖,顯得端莊華貴,由于在王宮中養(yǎng)尊處優(yōu)了一段日子,她的皮膚更加光滑,體態(tài)也更加豐腴,無論遠觀還是近看,都是艷光四射?,F(xiàn)在她的地位今非昔比,但她并不顯得有多高興,眉頭反而一直緊蹙著,仿佛心中有無限的哀愁。 坐在她對面的是阿黛爾。 本來按照禮制,阿黛爾是不應(yīng)該與她同車共乘的,但玉搖花堅持要這樣子。 臨行之前,當(dāng)禮部官員以禮制成法的條例來阻止她時,她回詰道“按照成法,儲君本應(yīng)與我同行的,但現(xiàn)在儲君何在?” 禮部官員沉默。 “所以,莫要與本宮說禮制成法,你們就照我的吩咐安排下去?!庇駬u花冷冷地訓(xùn)斥道。 隊伍浩浩蕩蕩地出了王城,玉搖花沉默得象一株即將凋零的蘭花,阿黛爾看得心痛,便柔聲問道“搖花,何故如此?” 玉搖花抬頭望著阿黛爾,好一會才道“妍jiejie,我的心好痛,好慌!”說罷,眼中竟淌下了淚。 阿黛爾過去摟著她,撫著她的如云秀發(fā)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玉搖花“嚶嚶”地哭了起來,她緊緊地攥著阿黛爾的雙臂,呢喃道“我知道,你們就快要走了,他也要走了,對吧?我還知道,jiejie你也是喜歡他的,對嗎?” 阿黛爾的心揪了一下,玉搖花所說的“你們”和“他”,她很清楚便是自己與楊恒,至于玉搖花問的后半句,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只能喃喃自語道“你錯了,jiejie與他并無情愫,真的……” “妍jiejie,我不該這樣問的,其實你們之間如何,我是沒有資格過問的,他本來就只是一個送我過來的人而已,他想必一直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吧?”玉搖花止住了哭泣,她直起身子,重新端坐著,此時的她,又變回了那個儀容端秀的玉妃。 阿黛爾看著她,一瞬間竟感覺有些陌生。 玉搖花輕輕拭去眼角淚痕,勉強笑道“我沒事,jiejie不要為我擔(dān)心。” 此時,車外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隨后便是楊恒的聲音響起“稟玉妃,車駕即將出城,東城守軍已列陣恭送,請玉妃掀簾向他們致意!” 這是禮部安排的一項儀式,算是隆重其事地為玉搖花送行吧。 “本宮知道了。”玉搖花平復(fù)了一下心緒,掀起車簾,露出面容,揚手向遠在五丈開外列隊歡送的守城將士揚手致意。她的姿容之美,本就傾國傾城,此時微笑中還帶有一些母儀天下般的威嚴(yán),更添魅力。 被車駕衛(wèi)隊隔開的守城軍士們見狀,齊聲大吼道“赤嵌不朽,光耀萬世!赤嵌不朽,光耀萬世!” 車駕一路緩緩前移,玉搖花也一路揮手致意,短短的數(shù)十丈距離,竟走了將近一刻鐘。 在守城將士身后,是被隔開得更遠的看熱鬧的民眾,在人叢中,此時亦有一個人在看著玉搖花的車駕。 他用厚厚的毛巾包著臉面,僅露出雙眼,眼神深邃而鎮(zhèn)定,但偶爾亦顯露出狂熱的神色。特別是玉搖花掀起車簾的那一瞬間,他的眼神更是亮得可怕。 車駕出了城,前往玉辛龍的故地——北疆沙漠,那里是赤嵌城邦境內(nèi),與莫鐵沙漠齊名的蠻荒之地。 此行差不多有近千里,但都是在赤嵌城邦境內(nèi)行進,沿途的駐軍會給車駕一切支援。 出了城之后,玉搖花并沒有立即放下車簾,她的眼神在緩緩策馬行進的楊恒身上停駐了好一會,直至楊恒策馬到了隊伍前列,消失在她視線中時,她才放下車簾,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秋意已顯,看得見黃葉從枝頭墜落,護送玉搖花前去北疆沙漠的大軍經(jīng)過三天跋涉之后,來到了鳳陽城。 這是護送大軍事先計劃好的中途補給站的第一站。 鳳陽城安居赤嵌城邦中央地帶,完全沒有外敵威脅,就算偶有妖魔作亂,赤嵌符院的符師們亦會很快趕到,將威脅清除掉,所以總體來說,這里算是個世外桃源。 鳳陽城刺史是位人精,一聽是玉妃的車駕,他立即出城三十里以行臣屬之禮迎駕。馬屁拍到這個份上,也算比較盡力了,這還不算,他在安排生活起居方面的細致程度也是令人驚嘆的。 自從車駕的護送隊伍入城之后,所有生活細節(jié)方面的安排,他都考慮到了,包括玉搖花的飲食習(xí)慣。 漠北地方盛產(chǎn)rou蓯蓉,鳳陽刺史立即搬來了數(shù)十壇rou蓯蓉泡制的美酒;玉辛龍喜歡種紫曇花,鳳陽刺史一夜之間便移植過來數(shù)千株紫曇花,將云搖花暫宿的府宅布置成紫色花海;玉搖花喜歡清靜,鳳陽刺史便將周圍的居民全部遷走,保證絕無驚擾,凡此種種,令人目不暇給。 這也難怪,最近原銘突然強勢“蘇醒”,令赤嵌城一眾臣工驚詫莫名,如此形勢之下,趕緊巴結(jié)新主子要緊。 所謂母憑子貴,玉搖花算是體會到了。 大隊人馬入駐了鳳陽城內(nèi)的宅邸。 玉搖花在接受過鳳陽刺史的“熱烈歡迎”后,便讓他退下了,她連歡迎她的晚宴都沒去,理由是本宮不舒服。 以楊恒的身份,本不應(yīng)是負(fù)責(zé)此次護送任務(wù)的主將的,但原銘卻硬塞給了他這個封號,于是,楊恒成了楊將軍。 在設(shè)好防衛(wèi)之后,楊恒親自巡查了一遍,才來到玉搖花所在的主宅。 跨過高高的門檻,只見玉搖花、阿黛爾還有一眾侍婢正在堂中。 玉搖花在洗臉,她在金盆中鞠起一捧熱水,輕輕地洗過臉后,拿起一方白毛巾,正要擦臉,見到楊恒進來,她眼神中瞬間充滿了暖意,手腳也都停了下來,連臉頰上流淌的水珠都忘記擦拭了。 阿黛爾見狀,揮了揮手,屏退眾侍婢以及那些侍衛(wèi)。 此間正堂的后面是玉搖花與阿黛爾的寢室。 楊恒進來后,直接問阿黛爾道“周圍檢查過了嗎?” 阿黛爾搖頭道“鳳陽刺史那幫人剛走沒多久,還未來得及查看呢?!?/br> “嗯,我來檢查吧。”楊恒繞過她與玉搖花,往后堂的寢室而去。玉搖花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身影,咬著手指坐了下來,抓心碟里的一塊桂花糕便吃了起來。 不一會,楊恒從寢室中走了出來,又走到大堂側(cè)邊靠墻而立的用來支撐正梁的柱子旁,他看了看柱梁,手掌輕輕地按在柱子上,掌勁一催,只見一陣微微的振動由他的手掌傳遞出去,沿著柱子一直上到房梁,及至瓦面,又由瓦面下至墻壁,再到地面,在數(shù)息時間內(nèi),整幢房屋似乎都在抖動。 待震動平息下來后,楊恒對阿黛爾道“屋中無機關(guān),無暗道,亦無妖魔潛行的痕跡,夜間就寢之時,煩請你布下符陣,以策萬全。” 阿黛爾點頭道“好?!?/br> 楊恒的眼光隨即掃向玉搖花,此時玉搖花正往嘴里送第二塊桂花糕,見楊恒有些嚴(yán)厲的目光望過來,她連忙將糕點放回盤中。 楊恒皺了皺眉,又望向阿黛爾。 阿黛爾明白他的意思,便解釋道“這些糕點我都吃過,沒問題。” “好?!睏詈氵@時才向玉搖花拱了拱手道“玉妃,禁衛(wèi)已布置好,你可以休息了?!?/br> “楊掌門現(xiàn)在與我也這么客氣了嗎?”玉搖花忽地看著楊恒笑道。 這句話問得非常突兀,讓楊恒有些愕然,他望向阿黛爾,好象在問“你的姐妹怎么啦?” 阿黛爾抬頭望向房梁,只當(dāng)作沒看見。 楊恒不得要領(lǐng),只好應(yīng)道“當(dāng)然不是,我一向如此?!?/br> “是嗎?”玉搖花黯然地低下頭去。 她捏起盤中她剛剛放下的那塊糕,遞給楊恒道“楊掌門,你也吃一些吧?!?/br> 她的纖指秀美如玉,捏著糕遞給楊恒之時,有一種別致的美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的手在輕輕地顫著。 楊恒接過糕點,整塊放入口中,嚼了起來。 “滋味如何?”玉搖花眼眸凝視著楊恒,問道。 楊恒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太甜了?!?/br> “哦,”玉搖花負(fù)手而立,就象做錯了事的小媳婦似的。 “我就住在左側(cè)不遠處的廂房中,有事招呼一聲?!睏詈闩R走之前,再交待了一句。說罷,他便返身離開了。 阿黛爾見玉搖花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輕嘆一聲道“人都走了,你還愣在那里做什么?” “我沒事,我很好?!庇駬u花臉頰紅紅的,返身便往寢室走去。 …… 夜更深了,秋風(fēng)吹過,掠起一地的黃葉,就象凄苦之人的夜泣一樣,低沉而悲傷。 楊恒心神不寧,在練功入定的狀態(tài)中霍地睜開雙眼,他感應(yīng)到詭異的氣息正在慢慢地接近這幢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