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我竟然敗了!
(ps:感謝‘重小就光頭’的再次打賞,謝謝你一直以來的關注和支持。本書的更新會比較慢,謝謝你的耐心。) 當任狂風喝完第三壺酒的時候,楊若熙終于吃完了一桌子菜。 任狂風點的整桌子菜,他自己只吃了兩筷子,其他的全部都進了楊若熙的肚子。 “呃——”楊若熙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笑道:“張大叔,我吃飽了。” 剛才吃飯的時候,當楊若熙問起任狂風的名字時,任狂風隨口編了一個張大同的名字。 任狂風看著桌子上被一掃而空的盤子,心中掠過一陣涼意,心想:“臭丫頭,你可算是吃飽了,這都吃了多長時間了!” “熙熙小姑娘,那我們現(xiàn)在去買禮物吧?!彪m然心中恨得要命,但任狂風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善良”以及“和藹”了。 “好?!睏钊粑跣Σ[瞇地答道。 拎起身旁裝滿醬豬蹄的食盒,楊若熙跟著任狂風出了飯館。 飯館出門左轉(zhuǎn),便有一條大街通往本區(qū)最繁華的坊市,在那里,無疑是挑選禮物最好的地方。 楊若熙駕輕就熟地帶著任狂風往那里走去。 “大叔,你好象很喜歡黑色的腰帶嘢?”楊若熙指了指任狂風的腰帶,又捏起任狂風的袖子一臉好奇地看著。 “沒有啊,我并不是很喜歡黑色?!比慰耧L晃了晃自己的袖子,將楊若熙的手甩開。他身上穿的是紫色團花袍子,與黑色腰帶搭配著,確實很違和。 “這小姑娘的話怎么這么多啊?” 任狂風的眉頭皺了起來,一路上,楊若熙劈里叭啦地說了一大堆毫無意義的廢話,光是跟二狗子打架的事就說了差不多半刻鐘。 “她怎么不累???還有,她一個人提著這么一大桶豬蹄,居然連一點費力的樣子都沒有!她是練武之人?為何她氣息的感應跟普通人一模一樣?!這其中莫非有詐?!” 任狂風心思翻涌,所謂相由心生,他眼神中也仿佛有一大片陰霾掩映而過。 楊若熙看在眼里,嘴角牽起一絲笑意。 今天是這個區(qū)一月一次的墟日,街上行人一如既往地多,神奇的是,大街兩旁的攤販,居然有一半人都認識楊若熙! 一路上走來,都有人在跟楊若熙打招呼,而且主要都是小吃攤的。 “楊大小姐,買些蠔仔烙吧,今天的餅特別的香哦,放了好多香油和辣椒的。” “楊大小姐,楊大小姐,您試試,這是剛出鍋的炸魚,我家男人今早才從湖里撈上來的……” “喲,楊大小姐,這才幾天不見,您長得更加水靈了。要不,您買一些糖酥吧,算您便宜一些……” “楊大小姐……” “楊大小姐……” 聽著連綿不斷的阿諛奉承之聲,楊若熙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她向四周頻頻舉手招呼著,看她那表情,簡直就跟皇帝出巡似的。 看到這貌似家族聚會一般的場面,任狂風心中不禁突了一突! “媽的,這什么情況?這丫頭什么來頭?!” “雖然以我的武功,要制服她是輕而易舉的事(任狂風是這樣認為的……),但找個人比較少的地方再下手,豈非更好? 打定主意后,任狂風的目光便開始在大街側(cè)旁的各條小巷中逡巡著,心中琢磨著:“在哪里下手比較好呢?” 離坊市越來越近了,人越來越多。 任狂風的眼神忽地鎖定了一間在犄角旮旯里的糕餅店,因為在如此旺的人流之下,那里居然門可羅雀,這家店該是有多討人厭??!最妙的是,這家店的旁邊就是一條不知通往何處的陋巷! “好了,就那里吧,跟這個小屁孩也兜了好多圈了,煩著呢!”任狂風心中恨恨地道。 他并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如果不是為了此次的刺殺任務,他才不會忍這么久呢! 就在任狂風暗自發(fā)狠的時候,楊若熙突然說話了。 “嘩,大叔,你腳上穿的靴子是在哪里買的???花紋,做工,皮質(zhì)都好好的。我也好想買一雙哦。” 任狂風:“……” “從跟二狗子打架……一直聊到腰帶、袍子,現(xiàn)在又聊到靴子,丫頭,你該是有多無聊???”任狂風這樣想著的時候,臉上都不禁抽搐了一下。 雖然這樣想,但現(xiàn)在還不是跟楊若熙翻臉的時候,于是任狂風答道:“喜歡的話,叫你爹給你買一雙便是了。” “唉,你不懂!”楊若熙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任狂風:“……” “在家里,我爹爹總是讓我穿鐵靴走路,除了睡覺,都不準脫。那種靴子,死大死大的,象一塊鐵疙瘩!鐵疙瘩?你知道嗎?”楊若熙見任狂風一直不說話的樣子,便瞪大雙眼望著他。 “知道,知道?!比慰耧L很認真地敷衍了兩聲,他生怕回答慢了,楊若熙又會說出更長的一段廢話來。 “嗯……”得到回應之后的楊若熙這時才將目光低垂下來。 終于來到那家似乎馬上就要倒閉的糕餅店前了。 在這里,人流已經(jīng)少了許多,也沒有人再跟楊若熙打招呼了。 任狂風決定不再等。 他藏在袖中的右手,曲指連彈,幾道強勁的指風往楊若熙的后背射去。 “嗤”“嗤”“嗤”,指風破空! 以任狂風的功力,雖然目的只是制住楊若熙,但若被這些指風擊中,所產(chǎn)生的沖擊力也相當于被槍尖刺中一樣。 任狂風期待著楊若熙倒在地上,然后,他過去將她拎起,再折入旁邊的僻巷……神不知鬼不覺……等他殺了玉搖花母子后,再把楊若熙放了…… 他任狂風可不是濫殺無辜之人! 然而,那些指風觸碰到楊若熙的背部,就象泥牛入海似的,連一絲波瀾也沒有激起。 楊若熙安然無恙地站著。 任狂風眼睛倏地瞪大,此時,他心中的震驚是無以復加的。 “怎么回事?!!什么情況???!我剛才難道出現(xiàn)幻覺了??。∵@個小孩為什么還好端端地站在那???!” 就在此時,楊若熙忽地轉(zhuǎn)過身來,她緩緩地、幽幽地道:“大叔,我突然有點想我爹爹了!怎么辦?怎么辦?”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五官便開始縮起來,眼角一皺,鼻子一抽,嘴角一扁,“哇”地一聲便哭了出來。 小孩的臉就如同七月的天氣一樣,說變就變,剛才還興高采烈,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淚如雨下,止都止不??! “你……你哭什么?!”任狂風就象看著一頭怪物似的看著楊若熙。 這種情況他是第一次遇到! “你要哭的話,回家哭去唄!” “這該怎么辦?” 任狂風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慌。 因為楊若熙的大哭聲,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眾人看著任狂風之時,眼神中的內(nèi)容…… 一言難盡! 任狂風忽然覺得自己就象拐賣小孩的人販子一樣。 就在這時,一把低沉而清透的嗓音傳來。 “楊若熙,過來!” 聲音一傳過來,強勁的氣場隨之籠罩而下,方圓十丈之內(nèi)竟似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好強的氣!” 任狂風心中一驚,本來以他的武功,這世間能讓他心驚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但眼前這個說話的男人顯然就是其中一個! 來人玄衣似鐵,面容清俊無比,眼眸開闔間,神光電射,只是一瞥間,便已能讓人心生顫栗。 任狂風心中暗忖:“此人這樣子直呼女孩的姓名,顯然是非常熟悉的人,莫非他是玉搖花府中的人?……又或者是這個孩子的父親?!” 楊若熙一見來人,哭聲立止,頭也立即垂了下去。 “爹爹。” 她就象一個做錯事的小孩,被大人抓了現(xiàn)行,乖乖地朝著楊恒走過去。 任狂風站著沒有動,因為他有些懵。 其實一路上走過來,他都有些懵,因為事情總是不朝他預想的方向發(fā)展。 “要不要動手?!” “只是,現(xiàn)在動手還有什么意義?!” “一動手的話,我就暴露了?!?/br> “話說這個小孩為什么能扛住我的指勁?!” “而且……這個男人很強,強得有些過分了?!?/br> …… 任狂風心念電轉(zhuǎn),面上的表情也象天空的云層一樣,變幻無定。 楊若熙來到楊恒身邊,一副很乖的樣子。 見到楊若熙的這個樣子,楊恒輕嘆道:“楊若熙,你真是瘋了,居然想一個人去捉捕這伙人?!幸好老崔多了一個心眼,將消息及時通報給我,否則的話……”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是盯著任狂風的。 楊若熙撇撇嘴道:“老爹,其實他也不算很強!他說不定還有其他同伙……你讓我將他們引出來,不是更好嗎?”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也是看著任狂風的。 任狂風聽罷,只覺得自己的頭顱都發(fā)出了“嗡”的一聲響。 “天吶!” 他忽然覺得自己就象一只羔羊,然后同時被兩頭狼給盯上了! “唉,你真是的欠揍!”楊恒咬著牙對楊若熙道。 楊若熙不敢再駁嘴,頭垂得更低了。 “讓開,我回頭再跟你算賬!”楊恒對著楊若熙怒吼道。 聲音有如驚雷。 楊恒平時說話一向淡定而平靜,鮮有如此震怒的! 楊若熙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卻死死地忍住不哭。 剛才是假哭,現(xiàn)在,她是真的想哭! “夠了!”任狂風暴喝一聲,他心中的憋屈幾乎快要爆體而出了。 他手心真氣一凝,腰間的銹劍就象一條黃龍飛入掌中。 周圍的人見了,知道要打架了,立即四散奔跑。 劍氣倏地大盛,帶著熾烈的氣浪席卷四周,那種威勢就象天空的太陽墜入了凡間! “嗤啦”,以任狂風為中心,一股由萬道劍鋒匯聚而成的強烈的颶風襲向楊恒。 颶風所過之處,連地面都被震出了深深的溝壑。 面對如此強橫的劍氣,大多數(shù)人都會選擇避讓。 但楊恒根本就不打算避,他的武功一向以霸道著稱。 一向都只有別人避他,他又何須避讓別人。 擎龍手,立即爆發(fā)! 只見楊恒修長白皙的指掌上片片鱗片翻起,一道道暗紅得有如巖漿一樣的血紋自肩膀往下延伸,當血紋延伸至指尖之時,只聽“錚”地一聲,十指倏地竄出十支銳如尖茅的白骨爪,在陽光下閃著瘆人的光芒。 正面硬剛! “轟”地一聲,平地起驚雷。 劍光全面敗退。 若論內(nèi)力之雄,當今世上,楊恒還真沒怕過誰! 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直徑達五丈的深坑。 任狂風躺在坑中,就象一個殘破的玩偶似的,他的臉上滿是血污,眼神渙散。 “敗了!” “我竟然敗了!”他喃喃地道。 生平的第二次敗仗。 敗于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