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羿世子當真好笑,你不會是在說你自個吧?”衛(wèi)離冷冷地輕哼一聲:“堂堂王府世子,對一個姑娘家言語挑釁,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若雪命紫露拉開輕紗簾幕和水晶珠簾的一角,嗓音微涼地道:“羿世子,你有話就直說,不必搞什么人身攻擊,因為我不是那種打不反手,罵不還口的女子!如果你存心挑釁,我必定會視程度大小而反擊?!?/br> 她微微一冷笑,繼續(xù)道:“但我的反擊,一般人都吃不消,請問羿世子你是決心來嘗試的嗎?” 周羿聞言,沉默了將近十秒,然后瞧著衛(wèi)離:“我有一事問她,問完就走。”這便是不想鬧僵的意思。 “當著我的面問,否則,就看世子你有沒有本事了?!毙l(wèi)離擋在若雪的馬車前,一人一馬皆巋然不動,語氣不溫不火,卻毋容置疑。 八哥帶著王府侍衛(wèi),衛(wèi)一和衛(wèi)云帶著隨扈,靜靜感受著主子之間一觸即發(fā)的緊張氣氛,已做好了兩方人馬火拼的思想準備。 周羿的雙眸黑若墨汁渲染,波瀾不驚,內心卻不平靜,若雪對周瑤做出了那樣的事,幾乎將周瑤的名聲毀盡,饒是他并不十分疼愛meimei,也不可否認頗有些惱恨若雪。 在他心里,縱然早料到周瑤的一再尋釁滋事,遲早會惹毛若雪。為此,他甚至還難能可貴地出言警告過周瑤。然而,他總有點僥幸心里,認為若雪多少會看在他的面情上,放過周瑤,或者說小小的懲罰周瑤一下便算了。 可誰知凌若雪卻是個比他更無情的人,一出手便是想置周瑤于死地,絲毫沒有顧慮到他…… 這感覺無疑讓人不好受,尤其在周羿自以為已將若雪當成朋友的情況下,他竟然有種被背叛和受傷害的感覺! 很奇異又讓人詭異的感覺! 難道他想責怪凌若雪沒有愛屋及烏嗎? 太可笑了!他趕緊打消這種荒唐的念頭。 他是來找若雪證實情況的,可不是來自艾自怨的,覺得自己被人忽略了的。可是,此時此刻,聽到衛(wèi)離要他當著他的面問,他竟然非常排斥。 為什么會排斥?他也說不上來,但有一條,他覺得凌若雪這么蔫壞蔫壞的,衛(wèi)家和衛(wèi)離肯定是不知情的。倘若讓衛(wèi)離知道了,恐怕對凌若雪不太好吧…… 這是什么狗屁想法?她都將他的臉面踩在腳下了,他居然還顧忌著她在衛(wèi)家的日子好不好過…… 周羿的心思瞬息萬變,每變一下都讓他自己無法接受,最后,他將這種情緒歸咎于是因為可憐凌若雪生有六指,他對半殘障人士有了難得的惻隱之心。 找了個合理的解釋,他便開口了:“凌若雪,你怎么看?當著衛(wèi)離的面問真的沒問題嗎?” 衛(wèi)離眉一挑,寒星似的雙眸微瞇。 若雪在馬車里考慮了一會兒,當著衛(wèi)離的面問當然沒有問題。但她能猜測到周羿想問的問題是什么,無外乎是為周瑤的事來對她興師問罪,這她倒不怕,問題是有衛(wèi)離在!如果衛(wèi)離不做出一副事先毫不知情,并要重重懲罰她的模樣,肯定會讓周羿覺得衛(wèi)離也摻合了此事。 可若雪卻知道,衛(wèi)離即便是影帝,他也不會演這種戲。 所以不能讓衛(wèi)離在場,因為那樣事情的性質便不同了,不僅僅只會是她與周瑤的恩怨而已。 “大哥。”她只喚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衛(wèi)離淡淡垂眸,輕輕撫了撫袖口,漫不經心地道:“怎么?你想和他私下說話?” 若雪沉吟片刻,緩緩地道:“今日瑤郡主出了這樣的事,我剛好又在現場,世子可能是想找我詢問一下當時的情況,事關瑤郡主的名聲,想必世子不想弄的人盡皆知,這情有可原。” 衛(wèi)離是極不愿沾上周瑤的,聞言對周羿點了點頭,果斷地帶著人馬退了開去。但也只是意思意思的退了退,尋了個更好的角度監(jiān)視著周羿的一舉一動,這點距離,他豎一豎耳朵,便可以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衛(wèi)離率先做出了讓步,盡管小氣的和不讓的時候沒什么區(qū)別,但周羿卻沒發(fā)表異議,對著八哥等人一揮手,示意他們都滾遠一點。 人都走光了,包括紫露和車夫。 這時候,若雪耳中聽到周羿的聲音:“凌若雪,今日我meimei的事是你搞的鬼吧?” 珠簾和輕紗垂幕皆撩開一角,她通過縫隙能將周羿看的一清二楚,可是,耳中明明聽到周羿的聲音,她卻發(fā)現周羿漂亮的丹唇緊抿,面癱臉同樣沒有一絲變化。 尼瑪,這是要鬧哪樣?腹語?還是…… “凌若雪,不光我meimei的事,凌輕煙的衣服著了火也是你搞的鬼吧?我meimei惹了你,凌輕煙也惹到你了嗎?”周羿又問,但唇依舊緊抿。 若雪明白了,周羿使的這一招,看來八成是武俠小說中叫“傳音入密”的功夫了,據說那些武林高手們能把聲音集中成一束,只讓傳音對象聽到。 “世子,你說這樣的話,有什么證據嗎?她們只是意外而已?!彼龥]有周羿功夫高深,更不懂什么“傳音入密”,還是張嘴說話實在。 “凌若雪,你忘了蒙山老尼的變戲法嗎?她曾經給我表演過‘紙包自燃’的戲法?!敝荇嗬^續(xù)傳音入密:“而你讓凌輕煙的衣裙燒起來,與紙包自燃的戲法有異曲同工之妙?!?/br> “什么紙包自燃?我沒看過?!比粞┭院喴忾u。 “你未看過,并不代表你不會,我說的可對?” 若雪并不和他糾結會不會的問題,直截了當地道:“難道我理解錯了?你明著是來問我瑤郡主的事情,實則是想為凌輕煙討公道來著?” “你承認周瑤的事是你所為嗎?” 若雪頭搖的像拔浪鼓:“世子你誤會了,我哪有那等本事?再說我也是受害者,當時差一點點便讓瑤郡主撞飛了。我小命不保,自顧不暇,哪有功夫去做別的。假使你不相信我的話,大可以去問瑤郡主。” 周羿沉默。 這件事,他事先問過周瑤,甚至旁敲側擊的問她是不是凌若雪所為,但周瑤的言語之間卻沒有提到凌若雪,想來是對凌若雪沒有懷疑。 其實周瑤也懷疑過若雪——她知道這件事情是人為的,并非什么意外!因為過后她想了想,很清楚的記得當時有人絆倒她,才導致了后面一系列慘劇的發(fā)生。本來她也懷疑是若雪,但若雪離她遠遠的,怎么絆? 況且若雪不但救了她,本身也是個受害者。思前想后,周瑤打消了對若雪的懷疑,開始在當時圍著她轉的那些貴女中間去找嫌疑犯了。 “世子,還有問題嗎?沒有的話就請你不要在擋在車前?!比粞焊幌嘈胖荇鄷贸鍪裁醋C據來指證自己,那會子雖然一片混亂,眾人忙的不可開交,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她只是站在一旁,好像是被嚇傻了。 周瑤的事,周羿的確沒有證據來指證若雪。但凌輕煙的事,他卻覺得是若雪所為,只是目前,他同樣拿不出什么證據,僅僅是憑若雪和蒙山老尼都會幻術來判斷——理由實在太薄弱了! 若雪不認,他還真沒辦法拿她怎么樣,總不能去搜她的身吧?那樣的話,在一旁虎視眈眈的衛(wèi)離還不得上來幾刀砍了他。 換句話說,即便若雪認下了凌輕煙的事,他難道就真會為凌輕煙出頭?而將凌若雪怎么樣怎么樣嗎? 反復琢磨了一番,也覺得不大可能。一時間,他都不知道他是來干什么的了…… “世子,倘若你是為你的心上人打抱不平而來,抱歉,我?guī)筒簧鲜裁疵?!對凌大小姐,我也深表同情,但這件事,我真不清楚是怎么發(fā)生的,即使想幫世子,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若雪只要耳中聽不到周羿的聲音,便猜想他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證據,純粹是來鬧場的。 周羿聞言,面色寡淡的沉默片刻,一句話也未說,調轉馬頭離開了。 回家后,衛(wèi)離瞅了個無人的時機,抱著若雪追問周羿和她說了些什么:“我聽到你說紙包自燃,那他是不是猜到了?”周羿那廝恁是狡猾jian詐,為了不讓他聽到他們的話,居然不惜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太不可愛了! “猜到又怎么樣?他又沒有證據,空口無憑的,我會認下才怪。”若雪知道他占有欲強,愛吃醋,便將周羿的話給他重復了一遍,然后又拍著他在她身上四處游移的大手:“你給我規(guī)矩點?!?/br> “我以前也看過自燃的戲法,還曾自己琢磨過,你是怎么辦到的?”衛(wèi)離意猶未盡的停了手。 若雪笑了笑,“用的是白磷?!?/br> 白磷是危險藥品,還有毒,需要浸沒在水里保存,要是離開了水,它就會發(fā)生自燃。人的手接觸到白磷后,須得立即用水沖洗。 在現代的實驗室中,少量的白磷都是保存在水中,就是將它放在一個裝了水的玻璃瓶中,再蓋上蓋子即可。工業(yè)上大量的保存白磷,則是密封后放在低溫避光的地方,比如冷庫。這主要是因為白磷的燃點在40度左右,在常溫和空氣中容易自燃。 祈國也有白磷,但是,白磷在古代叫火石,又名火鐮——就是兩塊石頭相撞擊會產生火花,然后用來點頭的。還有便是動物亡以后,骨骼中的磷不分被細茵分解,由于白磷燃點低,即所謂的“鬼火?!?/br> 她將白磷用一個裝水的小瓷瓶保存好,塞上塞子,隨身攜帶在身上,本來是為了用來讓周瑤自燃的,結果看到凌輕煙,一個沒忍住,先將她烤了…… “你可真壞??!” 聽若雪說明事情經過,衛(wèi)離覺得這孩子真是太聰明了,往后要是走上邪路可不得了,但有他在一旁看著她,想必也沒關系,不過是捉弄捉弄別人罷了,沒什么大不的。 這就是溺愛心理,不管若雪做下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他都能為她找到很好的理由開脫,覺得一定是別人不對,自家孩子沒有錯。 “我是挺壞的。”若雪感慨一聲,又開始檢討自己:“今天白磷帶少了,如果事先想到要對付凌輕煙,我怎么著也要將她烤個半熟……” “大小姐,差不多了?。∥铱刹幌肽愫土杓以僬瓷鲜裁搓P系,你就是我的!”衛(wèi)離貼著她親了幾口,因為不喜歡聽到凌家,他迅速轉移話題,大手按在她心口不動:“這里還疼嗎?” 若雪的心赫然跳的急了起來,他的手明著是按著心口,實際上罩了周圍好大一塊,那動作要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但衛(wèi)離問的一本正經,她也不好想歪,只好去拉他的手:“早好了,不疼了。” 衛(wèi)離不理她的動作,輕輕揉了揉手底下,低低地道:“王老太醫(yī)的話我不放心,趕明兒我讓人去尋醫(yī)仙谷的人來替你診治一番,如果醫(yī)仙谷的人說你身體沒事,那我才能徹底的放心。” 醫(yī)仙谷,一聽這名字就牛氣烘烘,讓人心生崇拜之意,若雪本想問問醫(yī)仙谷的事情,可衛(wèi)離的動作又讓她窘迫不已:“夠了吧,我心口早不疼了,你按個什么勁?本來不疼的,都讓你按疼了?!?/br> 手底的觸感妙不可言,衛(wèi)離玉白的面容飛上一抹紅霞,恬不知恥地說:“常按,聽說可以快點長大。你要是感覺不舒服,我輕點便是了?!?/br> 轟,這是什么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若雪不淡定了,“你個混蛋能不能正經點???也不知在哪道聽途說的混帳話!沒聽到瓜熟蒂落嗎?時候未到,你就是想千方設百計,那也是不管用的?!?/br> “怎么會不管用?”衛(wèi)離不信,一把將她撲倒在榻上,既嚴肅又認真地道:“你睡著了的時候,我偷偷按了好幾回?,F下為了檢驗變大了沒有,我要親眼瞧一瞧,這樣才知道這法子管用不管用?!?/br> 話音未落,便去解她的襟口。 “住手!你怎么能這么無恥?居然趁我睡著偷襲我?”這可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若雪只恨手邊沒有白磷,若是有,真要給他一下,讓他自燃去好了,省得他這個家伙監(jiān)守自盜,借檢驗之名,行無恥下流之事。 衛(wèi)離動作迅速,令她防不勝防,并言之鑿鑿地道:“我就這一畝三分地,倘若再不精心伺候,好生經營一番,以后豈不是要餓死渴死?所以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著想,不能由著你胡來一氣,必須得聽我的!” 正文 、 101 東郭先生和狼(萬更) 更新時間:2014820 0:12:11 本章字數:12011 “什么破法子?。?!” 若雪真要給他氣死了,你說這人,明明外表優(yōu)雅若仙,清貴無雙,為什么私底下卻是這么的無賴痞氣呢? 霸道不說,占有欲也極強,監(jiān)控欲與他男性的原始獸性一樣恐怖!更可怕的是為了達到目的,嘴里的歪理一套一套的,讓你哭笑不得。 在若雪猶如螻蟻般抵抗下,衛(wèi)離已像剝粽子般,將人剝的半開。 那種如同剛剝開荔枝殼,里面鮮嫩多汁,晶瑩剔透的果rou,顫顫巍巍地,乍然呈現在你面前的視覺效果,刺激的衛(wèi)離心跳加速,血脈賁張,口水急促的分泌。 這便是活色生香! 衛(wèi)離的呼吸帶上了微喘,比大海還深遂黝黑的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燒。 口鼻間充斥縈繞著清新好聞的男性氣息,若雪感覺頭暈,被他熾烈灼熱的目光牢牢鎖定,令她有種將要在烈日下融化的錯覺。 從她這個角度,能看到衛(wèi)離的喉結上下滑動,似乎正在吞咽著唾液。 而他那雙猶如黑曜石般的桃花眼,此時氤氳著一層薄薄的水汽,泛著璀璨的瀲滟波光,顯出幾許朦朧迷離,卻偏偏又隱含著最狂野的渴望與貪欲! “過分了啊!”有戀童癖的人都是不可理喻的,若雪覺得這樣下去真要一發(fā)不可收拾了,試著掙脫他的桎梏。 小荷才露尖尖角,衛(wèi)離貪婪地緊緊盯著,只覺口干舌燥,饑渴難耐。 年輕的軀體緊繃著,蘊藏著不為知的狂猛力量,仿若脫韁的野馬,波瀾壯闊、氣熱磅礴的可以摧毀一切! “哪里過份了?這明明是一種非人的折磨?!彼麡O力克制著那股四處亂竄的邪火,也壓制著即將崩潰的神智,磁性的聲音帶著魔性的邪佞:“每次這樣做,我也很難受的。” 既然難受,那你還樂此不彼?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若雪真要鄙夷的將他一腳踹飛。 眼看他宛若玉雕般的大掌就要罩上來,頭也俯下來,紅艷妖治的薄唇微張,若雪恨恨地歪過頭,并閉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此時,俞mama的聲音解救了她即將被蹂躪的命運:“少莊主,小姐,夫人差人來,讓少莊主和小姐快點隨她去舅老爺府中。” “怎么辦?到嘴的鴨子要飛了?!毙l(wèi)離氣息不均,身子僵硬著,英美的額角覆著一層薄汗,十分不滿地瞇起黑眸,遺憾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