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還沒喘口氣，大家先到會議室集合。在說明之后，葉夜道：“今晚十一點安夫組織一個集會，在六區(qū)廣場點蠟燭守夜，為紅葉街死難的兄弟姐妹們致哀。根據(jù)官方消息，紅葉街的死亡人數(shù)已經(jīng)上升到兩百四十人。很大一部分死者的死因是踐踏導致。由于醫(yī)療通道堵塞，拖延了救治傷者的時間。預計最終死亡人數(shù)會超過三百人?！?/br>
    朱莉舉下手，道：“我可以進入六區(qū)?！彼忻黠@的阿人外表特征，不僅可以進入六區(qū)，并且可以在六區(qū)內通行無阻。

    袁忘否決：“不能由朱莉動手?！?/br>
    朱莉：“如果能阻止局勢惡化，我愿意試試。”

    姜娜同意袁忘看法，道：“不，臟活還是由我來做。我只是想尋求一些信息和后勤的幫助?！?/br>
    柳飛煙道：“一個小時內我可以幫你弄到一把包括巴雷特在內的狙擊槍。”

    金童一聲不吭走到葉夜身邊，點擊屏幕，出現(xiàn)了城市俯瞰圖。金童在六區(qū)廣場位置上一點，而后向外拉伸線條進入五區(qū)，最后停在五區(qū)超蝦保險公司大樓位置。屏幕上顯示：距離950米。

    金童在路線上點了兩下，第一下在五區(qū)范圍內，第二下在六區(qū)廣場附近：“風力，溫度，濕度?！?/br>
    秦舒道：“金童說他可以在超蝦大樓狙擊六區(qū)廣場目標，但需要在這兩個點測出準確的風力，溫度和濕度?！?/br>
    姜娜道：“我剛才說……”

    金童道：“不是你的事。”

    多夫接口：“是我們的事，因為紐唐是我們的家。我的戰(zhàn)友今天已經(jīng)和六區(qū)攻擊四區(qū)金街的匪徒正面交火兩次?！?/br>
    朱莉指六區(qū)內的點：“我負責。”

    多夫指五區(qū)的點：“我負責?！?/br>
    柳飛煙撥打電話：“我找人拿槍?！?/br>
    金童：“洗澡。”

    葉夜：“我尋找最合適路線。”

    秦舒：“我去超蝦大廈踩點?！?/br>
    袁忘道：“我也去超蝦大廈，找條安全撤退路線?！?/br>
    趙霧嘆氣：“我去弄幾臺車?！?/br>
    姜娜問：“我呢？”

    柳飛煙道：“你幫我們守家?！?/br>
    ……

    12號晚11點。

    金童乘坐趙霧不知道哪弄來的車輛到達超蝦大廈附近，大廈高八十八層，是五區(qū)內有數(shù)的高樓。就因為如此，警方也在樓頂?shù)奶炫_布置了兩名觀察手。

    葉夜：“監(jiān)控已經(jīng)控制?！?/br>
    袁忘在一包燃燒物上輸入密碼：“汽車自毀啟動。”戴上口罩開車進入大廈地下停車場。原本自動感應抬桿的停車桿沒動靜，一邊站立的保安手放在手槍槍柄上上前，袁忘放下車窗玻璃，掏出證件：“國全部，不問，不說。”

    這棟大廈沒什么東西可偷，保安要防的是六區(qū)的人，他也知道在樓頂天臺有警察，點了頭后按遙控器，停車桿抬起，袁忘開車進入。

    開車到最近電梯的停車位，袁忘打開后備箱，金童提個手提箱從后備箱內翻出來。兩人乘坐電梯一路而上，一直到八十六層。

    趙霧人在八十六層電梯邊，手指一指，道：“蝦騙保健品公司。”進入電梯，趙霧前往地下停車場。

    蝦騙公司門已經(jīng)被打開，袁忘和金童拿了手電筒很快就到達狙擊位。金童組槍，袁忘離開86層，通過樓梯朝上走到88層。這里有一道鐵門，鐵門外就是大廈的天臺，鐵門日常關閉，只有在清潔大廈玻璃時才會啟用。

    袁忘拿出幾根扎帶手銬，將鐵門捆死，而后悄悄退離到86層樓梯口位置。他作為機動人員暫時留在這里。

    金童：“就位?！?/br>
    葉夜：“vip電梯已經(jīng)到達86層。”

    趙霧：“就位?！?/br>
    袁忘：“就位?！?/br>
    秦舒在大廈附近觀察：“一切正常?！?/br>
    朱莉和多夫分別通報了自己點位測到的數(shù)據(jù)，金童調整身邊的攝像機，鎖定站立在六區(qū)廣場臺上演講的目標，問：“請確定目標？”

    葉夜：“目標確定，他就是安夫?！?/br>
    金童回位，拉動tac50狙擊步槍的槍栓，將一顆點50子彈推上膛。瞄準，屏住呼吸，扣下扳機。子彈飛行了數(shù)秒，金童看著目標腹部炸開后，扔槍，收攝像機快步離開。

    點50子彈的聲音很響，袁忘已經(jīng)按開了電梯，金童進入電梯，電梯快速朝地下一層而去。

    秦舒：“特警出現(xiàn)?！?/br>
    兩輛在附近的特警車輛接到命令后，立刻開車前往幾百米外的超蝦大廈。柳飛煙在會議室看得真切，道：“啟動2號?！?/br>
    葉夜敲擊鍵盤，超蝦大廈側面一百五十米的一輛黑色轎車發(fā)出不大聲響，一道火光沖天而起。特警車輛沒有在超蝦大廈停下來，左右包抄前往著火點。

    袁忘和金童上了趙霧的車，趙霧開車離開大廈，保安還打算檢查身份，趙霧踩踏油門，沖斷停車桿揚長而去。

    袁忘：“啟動3號?！?/br>
    葉夜啟動3號，袁忘和金童來超蝦大廈的汽車立刻成為火海。作為一名獵人，很清楚火和水都是湮滅犯罪證據(jù)的最好手段之一。

    趙霧開的汽車自然也隨后被毀滅，在得知大家安全撤離后，柳飛煙去廚房忙碌一會。外勤都安全回到偵獵社后，迎接他們的是烤rou盛宴。

    柳飛煙把燒烤爐擺出來，把rou放到盆里腌制，剩下的大家自己動手。忙碌，吃喝，聊天，但沒有人談論超蝦大廈的任何事，如同這件事沒有發(fā)生一般。姜娜不僅順便蹭了烤rou，還順便蹭了客房，在偵獵社住了一晚。

    ……

    “死了？”本杰明凌晨被挖起來很不爽，自己可是累了一天，這次剛剛入眠。還有沒有基本權人了？自己不如當死刑犯呢。但聽聞挖自己起來的原因，本杰明驚呆看老毒：“你們真的有內鬼吧？”

    老毒無法反駁，國全部一直沒有關注安夫。本杰明提出安夫幾個小時后，安夫就死了。本杰明接受不了，他也接受不了，他的老大更接受不了，在電話里第一次把老毒罵了一頓。

    因為安夫的死，群眾們群起激憤，火藥桶再次被點燃。封鎖道路的警衛(wèi)隊裝甲車已經(jīng)遭到了小隊人員的攻擊。最嚴重的是，一些極端人員包圍了中立醫(yī)院，一百四十多名醫(yī)護人員淪為人質。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這是極端人員提出的口號。這個口號并不特別，在中東很多國家都以這句話的標準立法。你偷看人家洗澡，不是行政拘留，是挖眼睛。偷東西，剁手，哪只手偷的，剁哪只手。并非私刑，而是法律的懲罰。除圣教信徒之外，全球有相當一部分的人群對于這種法律是持支持態(tài)度。

    之所以說醫(yī)護人員淪為人質非常嚴重，是因為這代表著戰(zhàn)爭。醫(yī)護人員是在國民警衛(wèi)隊負責人，副總統(tǒng)，記者，律師等多方人氏協(xié)調之下，雙方同意在爭端未解決之前，在六區(qū)開辟的一個救治傷員和病人的舉措。是最基本的人道主義救助。

    總統(tǒng)想丟掉全國人的支持，還是想舍棄圣教信徒的支持？答案不言而喻?？偨y(tǒng)下令，有任何醫(yī)護人員遇害，國民警衛(wèi)隊可以直接進入六區(qū)平亂。不過總統(tǒng)說的不算，國民警衛(wèi)隊不屬于聯(lián)邦隊軍，聯(lián)邦菌隊就是通常意義的軍美。國民警衛(wèi)隊屬于地方隊部，他可以聽從聯(lián)邦調遣，但優(yōu)先服從本地利益。當然州長隨后在電視上強硬發(fā)出聲明。隨后不久，警衛(wèi)隊的戰(zhàn)機掠過六區(qū)，說明警衛(wèi)隊已經(jīng)做好了開戰(zhàn)的準備。

    第407章 一天之后

    本杰明拍拍老毒肩膀以示安慰，從桌子上拿來威士忌和杯子，給老毒倒上：“李探長，現(xiàn)在局勢已經(jīng)不是我們能左右的，順其自然吧?！?/br>
    老毒：“你賺了這么多，現(xiàn)在告訴我順其自然？”

    本杰明拿杯子和老毒杯子碰了一下，喝酒：“我倒是認為這是解決六區(qū)危機的一個契機。說不準總統(tǒng)希望有醫(yī)護人員被殺害呢？這樣一來，他就能快刀斬亂麻的解決這件事。并且讓自己在任的支持率創(chuàng)新高?！?/br>
    老毒不置可否舉杯：“明知道是潘多拉盒子，卻想盡辦法打開盒子。你們是怎么想的？”

    本杰明想了好一會：“有時候我挺嫉妒擁有人類共同體想法和同情心的你們。我也很想以強者的身份公平的對待弱者，以滿足我的優(yōu)越感?？墒俏野l(fā)現(xiàn)不對，我如果公平對待弱者，弱者完全沒有機會。弱者有機會的唯一可能是我同情他們，又不公平的對待他們。后來我想明白了，叢林法則始終是最優(yōu)法則。他代表著很大一部分人必須為小部分人服務?！?/br>
    老毒鼻子出氣，不置可否，倒酒。

    本杰明道：“很簡單的一個道理，只有你沒有生存壓力時，你才有資格追求理想。誰沒有生存壓力？強者，強者才配追求理想。弱者只是強者追求理想借用的墊腳石，或者是逾越的障礙。而一個沒有理想的人，每天為衣食住行拼命的人，是不能被稱為人，只能說是為了生存而活著的生物?！?/br>
    老毒舉杯未飲，許久之后，深出口氣和本杰明干杯，一飲而盡。

    ……

    六區(qū)火藥桶最終沒有點燃，民眾們對于挾持醫(yī)護人員表示了極度反感，自發(fā)武裝驅散了極端人氏。這件事給六區(qū)局勢帶來了契機，很多民眾發(fā)出口號：只要真相，不要暴力。

    13號上午，總統(tǒng)在警衛(wèi)隊保護下親自到達紐唐六區(qū)，公開在六區(qū)通過電視、廣播和網(wǎng)絡向所有民眾進行了一次演講。大概意思是，有人因為你們信仰歧視你們，是的，我必須承認有。但也有人因為我是個老人而歧視我。不能要求別人怎么看待自己，也不能要求你們如果看待別人。關鍵在于法律是否保護你們，保護每一個人。人是主觀生物，用不可能公平的生物，我們所需要做的是營造一個公平社會。

    總統(tǒng)承諾盡快公布真相。演講結束后，國民警衛(wèi)隊進駐六區(qū)，收繳非法武器，維持秩序。雖然還有極個別極端人員攻擊警察和警衛(wèi)隊，但大多數(shù)民眾因為極端人員挾持醫(yī)護人員一事，對極端人員的說辭散失了信任，接下來的數(shù)天，六區(qū)慢慢的趨于平靜，慢慢的恢復往日生活。

    總統(tǒng)也在三天之后公布了拉哈之死調查報告。

    本次恐襲可以確定是中東某極端社團組織發(fā)起，由圣網(wǎng)領導者老人策劃并且實施的恐襲。調查報告列舉了圣網(wǎng)所干的事，包括小刀，趙家懸賞等等。所謂的國全部刺殺拉哈的行動報告為杜撰，拉哈之所以被刺殺，是因為拉哈管家出賣的原因。最后說明，部分細節(jié)還在調查中，暫時只能公布部分嫌疑人的身份，部分案件細節(jié)也不方便馬上公布。

    本次紐唐恐襲直接導致死亡人數(shù)超過兩千人，造成的損失無法估量。間接死亡人數(shù)存在爭議，12號當天有武裝人員離開六區(qū)對外發(fā)動攻擊。這批案件還在篩查，不能將所有案件都列為恐襲，很多人是帶有搶劫等心態(tài)進行的犯罪行為。如果加上這部分死亡人數(shù)，死亡人數(shù)將超過911。

    例行的半旗，例行的國際致哀。同時國會通過了對中東增加駐軍的提案，將對收留恐份的一些團體或者國家進行更加徹底的打擊。

    本杰明的名字一次都沒有出現(xiàn)，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疑問留下很多，無聲是誰？內鬼是誰？琳達真的死了嗎？琳達是內鬼嗎？

    袁忘無心關心這些事，他還有事情沒有解決。

    ……

    秦嵐夫妻和鄭燕受袁忘邀約參加午飯飯局，四人見面后，秦嵐立刻識破了袁忘的‘jian計’，先發(fā)制人：“正巧，有件事得和你們說清楚?！?/br>
    然后就說了。

    秦嵐沒有為自己辯解，就說明自己就這么干了，還有出現(xiàn)的插曲。秦嵐保證兩人沒有發(fā)生任何事情，因為藥效不允許。葉晚娘向兩人道歉，也沒給自己找理由，真誠請兩人能原諒她。

    袁忘聽完后看鄭燕，鄭燕有些不知所措。袁忘沒說自己是否接受道歉，給大家倒飲料，拿起可樂：“喝東西，喝東西?！?/br>
    聽聞真相后，鄭燕對自己的暴行心有愧疚，袁忘對此回應是：“喝東西，喝東西?！备鞔_了一個道理，人的關系越多，感情就越復雜，要處理的事就越多。

    這餐飯并不尷尬，但是氣氛很差，大家話題僅限于菜肴上。飯局結束，四人互相告辭，內心都松口氣，各回各家。

    飯局結束的很早，回到偵獵社才中午十二點。會議室還有幾個人聚在電腦前，袁忘湊熱鬧一看，金童和朱莉正在網(wǎng)購一些商品。袁忘看了一會：“喂，我們是去歐洲抓人的人，滑雪套裝是什么？”

    金童：“壞人也滑雪，要追?！?/br>
    袁忘鄙視看金童：“一個新手滑雪者追滑雪逃跑的壞人？”

    金童露齒笑：“努力?！?/br>
    袁忘笑，拍金童的肩膀，金童已經(jīng)感染無恥病毒。

    “袁忘回來了？”柳飛煙進入會議室，拿了一壺菊花茶和幾個杯子：“我這幾天盤點了歐盟警察可能給我們的抓捕目標，恐怕并不簡單?！?/br>
    葉夜道：“火槍、海豹、汽車人、火燒云等十一家獵人公司接到了歐盟警察部的邀請。據(jù)說歐盟多國政要非常關注這次獵人試行方案。警察部也透露了一些風聲，他們很可能會聘請最有經(jīng)驗的獵人公司，作為歐盟獵人培訓機構。”

    柳飛煙道：“這是偵獵社一次絕好的機會。我擔心的有兩點，第一點是人生地不熟，警察的信息有效的話，不需要我們來抓人?？墒俏覀冎挥芯煺莆盏男畔ⅰ５诙c，最重要的第二點，抓捕程序完全合法，本次歐獵試行全程有歐盟探員陪同，我擔心出去八個人一條狗，回來只有一條狗，人全在歐盟坐牢?！?/br>
    袁忘道：“這不可能，真干了犯法的事，歐盟探員是不可能知道的?！?/br>
    柳飛煙：“你當人家瞎?！?/br>
    袁忘道：“不是?。∥覀冋娓闪俗蔚氖?，怎么可能傻不拉唧的還留活口？”

    金童伸手和袁忘對拳，他顯然非常認同袁忘這個想法。柳飛煙一口血沒吐出來，過去要將袁忘摁住打死時，袁忘電話來電護主，讓他逃過一劫。

    袁忘接電話，嗯了幾句，拿外套：“英國佬讓我過去喝杯茶?！辈铔]好茶，肯定有事。

    ……

    袁忘錯了一半，茶是好茶。沒錯的另外一半：有事。袁忘到達時，老毒和一名女性探員正在前院陪同本杰明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