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袁忘回憶:“她的皮膚毛孔不可見,這違反了金發(fā)美女的定義,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純正的金發(fā)美女,我只能肯定她有偽裝?!?/br> 畫師:“頭發(fā)是真是假?” 袁忘:“無法判斷?!?/br> 畫師:“是混血兒嗎?” 袁忘:“無法判斷?!?/br> 畫師:“從外貌上可以肯定是白人嗎?” 袁忘:“無法判斷?!?/br> 畫師:“……” 袁忘解釋道:“我沒有留意她的外貌,我專注注意車內(nèi)的物品,還有她手部的動作……另外,她穿的是低胸,也讓我分了一點心?!痹且粋€誠實的人,多少還帶了一點低級趣味的男人。 袁忘勸說:“找我畫像,不如去找經(jīng)過的車輛,說不準有汽車攜帶行車記錄儀,拍攝到她的本尊?!睕]有畫畫的藝術細胞,袁忘無法用語言去形容一個人的長相,除非某個部位很有特點。 踩點的人有一個很奇怪的心態(tài),他們在踩點時都守法,很低調。因此會出現(xiàn)一個情況,踩點的人會持續(xù)踩點。當?shù)谝徊ú赛c偵查獲得足夠多信息之后,如果人手充裕,還會有第二波,驗證第一波的信息和尋找新的信息。甚至會有第三波,第四波……他們的工作已經(jīng)不再是偵查,而變成監(jiān)視。 袁忘混游擊兵的時候,本杰明特意說明過這個紕漏,這是一個團伙犯罪踩點者經(jīng)常會犯的錯誤。他們自以為自己行為合法就肆無忌憚。實則在案發(fā)后偵查過程中,踩點者通常是偵破的突破口。 對于金發(fā)美女的出現(xiàn),袁忘并不開心,這驗證確實有人想不利拉哈。 …… 晚上拉哈要和著名信徒明星一起吃飯,地點是第六區(qū)最有特色的阿人餐廳。出門的安保做的很好,在外面官方可以接手安保。特工車輛有效避免了道路上其他汽車的穿插,始終保持汽車陣的穩(wěn)定。 不過官方安保只到達餐廳外,餐廳內(nèi)的安全工作就交給拉哈的保鏢與偵獵社。 秦舒穿著黑袍,蒙著面早拉哈十分鐘到達餐廳,她坐在大廳默默的觀察餐廳內(nèi)的員工和食客,一直到拉哈到來。明星在門口迎接拉哈,一起進入餐廳,去了東北偏僻位置。附近的桌子被兩組保鏢坐滿,似乎他們覺得防止食客接近拉哈是自己的主要工作內(nèi)容。 袁忘在廚房,他早半小時到達餐廳廚房,走來走去看著廚師們的一舉一動。剛開始廚師們有意見,但聽聞是為了保證拉哈的安全,大家也就只能隱忍接受。莫迪的死不完全是壞事,沒有莫迪的死,這些廚師不會這么配合。 趙霧以餐廳客人的身份,坐在大廳門口的桌子順便吃個晚飯,他留意每一個進去人員身體隱藏的物品。這本事首先要從古代賊道說起。一個賊能有多大道行?他看你的馬,就知道你攜帶了多少金器,看你的腳印就能知道你身上藏了什么東西。 以袁忘的理解這是一個數(shù)學題。馬的速度原本是100,加上人后是80,現(xiàn)在降低到70,因此人攜帶了物品。目測人體重量和體積,從中計算出重量差和體積差,再根據(jù)金屬密度就可以判斷出對方攜帶的物品是什么物品。 很扯淡吧?扯淡就對了,這種數(shù)學題袁忘反正解不開,想復雜點會顯得自己比較不那么笨。 趙霧是不可能用言語打敗袁忘,除了送鄙夷的眼神他不能說什么,實則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懶得鄙視袁忘。 最后一位外勤阿娜特留在戶外,她停車在餐廳對面馬路邊,留意周邊停留人員。 柳飛煙閑聊一般問:“如果你們是刺客,你們會怎么動手?” 這問題趙霧和秦舒是不回答的,阿娜特道:“通過服務員?必須找到內(nèi)部的點,才可能取得突破?!?/br> “袁忘?” 袁忘道:“我直接開一輛車撞墻軋死他?!崩兔餍撬谖恢迷趬?,看起來很安全,但距離公路只有十米,間隔的是人行路和護欄。 柳飛煙看監(jiān)控畫面:“這方法倒是不錯,我通知李尋防范。” 袁忘道:“他們沒那么聰明了。就算有這么聰明,今天剛被驅趕踩點者,晚上動手的可能性接近零?!?/br> 阿娜特聽聲音不對:“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 “為避免目標遇害,我以身試毒,孜然羊rou。”袁忘端了一盤羊rou,邊吃邊舉大拇指。廚師哈哈笑,很滿意袁忘的評價。 柳飛煙:“蹭吃蹭喝這不好吧?”畢竟關系到偵獵社的形象。 袁忘解釋道:“我吃的是趙霧點的單。” 趙霧吐血:“草!我就奇怪一個小時怎么就上了一份羊rou炒飯?!?/br> 袁忘:“羊rou炒飯有點臊,我吃了一口覺得不適合我?!?/br> 趙霧不想理他。 阿娜特匯報:“冉月出現(xiàn)。” 柳飛煙:“今天拉哈行程沒有她。這么巧?” 一會趙霧匯報:“冉月和拉哈他們同桌,似乎是明星臨時打電話邀約。” 袁忘道:“拉哈這么做挺聰明的。冉月和明星能一起拍攝一部反應拉哈精神的動作電影,對拉哈的理念宣傳有很大的好處?!?/br> 阿娜特問:“你怎么知道是談電影?” 袁忘:“我發(fā)信息給冉月助理問了?!?/br> 柳飛煙:“看來今天沒什么事?!?/br> 于是這一天就過去了。經(jīng)過一天的排查,確信拉哈身邊的人具備很高的可信度,因此只要拉哈不離開酒店,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既然拉哈身邊的人可信,那么拉哈會遇刺的根源就出現(xiàn)在拉哈會見的人中。 拉哈要見很多人,有運動員,明星這樣的信徒,也有有影響力的長者,還有一些政客等。從拉哈行程看,最危險是兩個行程。第一個行程是兩天后的莫迪葬禮,到時候人非常多。第二個行程前往東唐大學,面向信徒大學生進行一個小時左右的演講,這個演講也是拉哈主要行程目的之一。 讓聯(lián)調局擔憂的是,年輕人,特別是還未踏入社會的年輕人他們的理念比較中年人更為偏激。越是關注和關心某領域的人,其對某領域更容易表現(xiàn)出極左或極右的態(tài)度。很可能存在無條件擁護拉哈的大學生,也可能存在無條件反對拉哈的大學生。 官方三次勸說拉哈放棄這個行程,都被拉哈拒絕了。他認為自己有責任引導在美國成長的年輕一代信徒。 偵獵社判斷和官方有些區(qū)別,偵獵社認為大學生可能會攻擊拉哈,但是攻擊能力欠缺,不至于危及拉哈的生命。相信到時候更多是言語上了對抗。偵獵社更擔心來自葬禮上的刺殺。 莫迪葬禮流程很簡單,遺體送到寺內(nèi)遺體停放處,在下葬之前親人洗滌身體,白布裹身,由長者或者教宗主持下葬,過程通常在十分鐘左右。所有來賓需沐浴靜衣,不跪,不拜經(jīng)歷整個過程。過程莊嚴肅穆,葬禮多選擇在下午舉行。 拉哈是長者,屬于副主持,不用其動手和說話,站立在教宗身邊即可。即使這樣,位置還是很顯眼,距離賓客們很近。由于是葬禮,偵獵社,保鏢和特工們都不敢過度搜查。 偵獵社認為最難搞的就是葬禮,在吃飯時候觸怒廚師,解釋一下就過去了。在葬禮上觸怒賓客,會引發(fā)眾怒。不僅自身有危險,而且容易被刺客利用混亂刺殺拉哈。 偵獵社的人經(jīng)過一個小時的會議,最后認為最有效的防范手段是祈禱,或者是說服寺廟安裝一個金屬探測門。說服工作就交給李尋處理,偵獵社的人負責祈禱。 …… 李尋找人模擬演練了一次葬禮刺殺,袁忘等人是刺客,分別使用弩箭、手槍和匕首。地點在四區(qū)的一個公園。 兩位阿裔人警察扮演教宗和拉哈,規(guī)矩是正統(tǒng)的葬禮規(guī)矩。首先是入場,一百多人進行場地,形成一個半圓形站立等待,期間不交談,等待家屬給死者裹上白布。教宗和拉哈也站立在自己位置等待。 等待第三分鐘,袁忘掏出手槍對著拉哈開了三槍后,身邊的人才制止他。袁忘跳上高臺:“九米,九米三槍,李尋你認為死亡率多高?” 李尋一邊想了一會:“繼續(xù)?!?/br> 下一位刺客是持弩箭的趙霧,趙霧身手靈活,他從白袍內(nèi)拿出了弩箭。與手槍不同的是,弩箭體積較大,舉起和瞄準的動作比手槍的時間長,并且是單發(fā)。賓客過于擁擠,很容易就阻止了趙霧的射擊。 趙霧道:“有一定可行性,但失敗率不低。主要是拿出弩箭的動作過大。而且弩箭如果已經(jīng)上弦,在行走和攜帶過程中有可能會射傷自己,更何況現(xiàn)場如此擁擠,安全性上遠不如手槍?!?/br> 阿娜特試驗的是匕首,匕首幾乎沒有機會,所有的人都很規(guī)矩,圍繞一個半圓,沒有人更上前一步。九米的距離,加之高臺障礙,想使用冷兵器刺殺難度相當高。除非是飛刀,飛刀需要一個發(fā)力的過程,在這么擁擠的環(huán)境下,很容易被打斷。 最后綜合比較,最需要防備的刺殺武器是手槍。偵獵社提出的金屬感應門非常必要。槍械可以用陶瓷,可以用3d打印機打印,但是子彈只能選擇金屬。 第296章 刺中刺 經(jīng)過官方的斡旋,寺廟終于同意臨時加裝金屬感應門。 葬禮如期舉行,袁忘和李尋成為葬禮的門童,負責金屬感應門的把關工作。又得感謝莫迪,讓信徒們認為拉哈也有被刺殺的風險,加強安保在情理之中。因此所有人都非常配合。 當一個人跨進感應門,身上攜帶金屬,門會傳來警報聲,此人必須回來,將身上金屬物品全部放在盤子內(nèi),通過感應門后再拿走盤子中的物品。袁忘與李尋負責的是盤子中物品。 車鑰匙、手表、皮帶扣這些算好的,有些衣褲上的拉鏈是金屬的,還需要特別進行檢查。更麻煩是動過手術,身體內(nèi)有金屬的的來賓,他們要接受搜身檢查。 “等等?!苯胄磐竭M寺之后,袁忘叫停,戴著手套從盤子上拿起鋼筆:“你的?” 戴眼鏡男子:“我不能肯定,我有鋼筆,但應該不是它?!?/br> 袁忘轉開鋼筆,里面藏了一枚子彈。男子大驚:“不不不,我沒有?!?/br> 袁忘:“我相信你,李尋,把他前面五個人,和他后面五個人全部帶到隔壁房間?!痹袛啵炭蛯摴P與男子的鋼筆掉包,由男子帶貨。過了感應門,再掉包回來。 袁忘呼叫:“趙霧,這里需要你的幫助?!?/br> …… 隔壁房間搜身無果,沒有找到槍械零件。趙霧一個個將他們的手拿起來,輕捏和扭動關節(jié),判斷手指的靈活程度。袁忘判斷是偷偷掉包,假設袁忘判斷是正確的,無論是掉包還是拿回包,此人必須具備一定的扒竊能力。手指靈活是扒竊的基礎。 “你、你、你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壁w霧留下了三個人,然后對艾瑪?shù)溃骸敖唤o你。” 接下去只能由官方進行資料調查,什么工作?納稅情況?到美國多久了?艾瑪簡單詢問幾個問題,比如為什么參加葬禮?與莫迪是怎么認識的?三名嫌疑人中有兩人對答如流,唯獨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勉強回答了兩個問題后不再開口,默認了自己是刺客的身份。 從搜身結果來看,他僅是刺客中的一員,必然還有一名刺客攜帶非金屬手槍進入葬禮。不過,只要卡住子彈這個環(huán)節(jié),袁忘和李尋認為刺客蹦達不到哪去。 葬禮準時開始,在來賓注視中,在莊嚴的氣氛中,教宗完成了各種儀式,莫迪順利入土,葬禮圓滿結束,期間沒有任何意外發(fā)生。 但對嫌疑人的調查剛剛開始,剛開始就獲得了巨大的突破,嫌疑人名叫南特,是比利時貴族子弟,懷疑他是一名十字軍。南特爽快承認自己十字軍身份,但否則自己有刺殺拉哈的企圖。 南特稱自己早就聽說拉哈的大名,趁此機會想見見拉哈,一睹拉哈的風采。南特律師要求警方要么逮捕南特,要么釋放南特。李尋知道南特就是刺客,但是南特手上沒有任何武器,而且搜出的鋼筆和子彈沒有南特的指紋,警方手頭一點硬證據(jù)都沒有,根本無法對南特提出指控。最多只能向法庭申請多羈押南特幾日。 南特在三個月前以旅居的名義到達美國,他稱自己準備寫一本書。先是居住在華盛頓,前幾日移居到紐唐公寓酒店。 葬禮當天李尋請吃宵夜:巴西烤rou。 李尋說了本案的一個矛盾:“警方?jīng)]有掌握南特犯罪的證據(jù),肯定告不了他。在這種情況下,不僅承認十字軍身份,南特竟然愿意以教皇名義發(fā)誓,自己沒有刺殺拉哈的企圖。讓我有些看不懂?!?/br> 袁忘切烤rou:“破案得加錢。” 李尋:“豬rou很貴?!?/br> 袁忘剛張口,李尋:“麻煩你閉嘴。阿娜特,你也是偵探聯(lián)盟的正式成員,你有什么看法呢?” 阿娜特對吃癟的袁忘得意一笑,道:“就案件猜測幕后故事很復雜,如果從幕后看案件實際上很簡單。不過目前我們把握不好十字軍的態(tài)度,不清楚他們要干什么。我建議直接接觸諾亞。以我本人觀點看,我不太相信十字軍想刺殺拉哈。” 袁忘看阿娜特:“你之前告訴我諾亞想干壞事?!?/br> 阿娜特:“我只說不相信十字軍想刺殺拉哈,并沒說諾亞不想干壞事。相反,諾亞最擅長是陰謀,最拿手就是做壞事?!?/br> 秦舒道:“李尋,他們的意思是拉哈的事已經(jīng)超過你我的范疇,我們這類人不可能拿到完整的信息,做出的判斷必然是錯誤的?!?/br> 袁忘:“不同意,人家阿娜特可不是我們這類人?!?/br> 阿娜特:“我確實不清楚,李尋你真的想知道,可以直接問李篤。或者通過你的上司聯(lián)系國土安全部。我們已經(jīng)注意到美國人對諾亞的態(tài)度曖昧不明。雖然沒有情報證實,但我認為諾亞已經(jīng)在美國人掌控之中?!?/br> 李尋點頭不語,換話題:“幾位老大,對拉哈紐唐大學演講有什么看法嗎?” 袁忘道:“只要你們把關,確認入場的人都是在校大學生。我認為拉哈最多會吃幾顆臭雞蛋,不至于死亡。話說拉哈死了,李尋你會被撤職嗎?” 李尋一怔:“我沒考慮那么多,應該不至于吧?” 袁忘:“那你盡力就是了,何必請我們吃飯呢?” 李尋無語:“我希望能把工作做到最好?!?/br> 說完電話響起,袁忘接到柳飛煙電話,掛電話道:“有人送彈炸上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