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霧入獵人團(tuán)一是為了歷練，二是為了團(tuán)隊，自己的團(tuán)隊。拉攏袁忘是他計劃的一小步。趙霧：“我有個朋友看中一條名為海洋之心項鏈，缺人手。事成之后你可以拿兩個點?！?/br>
    袁忘很純，問：“不明白?！?/br>
    趙霧道：“王漬的老婆有一條名叫海洋之心的項鏈，有人出一千萬買這條項鏈，不限于任何方式。你要愿意幫忙，可以拿兩百萬?！?/br>
    袁忘有些吃驚：“偷？”

    趙霧左顧右盼：“搶也可以?！?/br>
    袁忘：“沒興趣?！?/br>
    趙霧問：“你怕？”

    袁忘：“這不是怕的問題，甚至不是法律上的問題。這是價值觀的問題，我缺錢，但不缺這種錢?！?/br>
    趙霧不相信：“哦？”有什么區(qū)別嗎？

    袁忘：“我和說你。我非常清楚怎么通過犯罪去賺錢。如果我愿意賺這個錢，就不會加入獵豹。你呢？什么意思？加入獵豹是什么意思？”

    趙霧：“各方面都有，你真沒興趣？”

    袁忘回答：“沒興趣。”

    趙霧等待一會：“你怎么不勸我別惹這麻煩？”

    袁忘回答：“這只是我的想法，未必是對的。我也不想知道太多?！?/br>
    趙霧喝酒：“這朋友和我關(guān)系相當(dāng)不錯。我是不做犯法的事，但礙于面子就幫他找下人。你干不干都行。”喂，兄弟，你怎么能這么正能量呢？你說的沒錯，不在于錢，不在于法律，犯罪本身就是一件很刺激的事。

    袁忘：“那就別提這件事，喝酒，今天我請客。”

    趙霧不置可否。

    袁忘倒酒，閑聊問：“話說趙霧你本住倫敦，為什么來紐唐？你不會真的相信你媽是遇害的吧？”

    趙霧：“不，趙家的事我一秒都不想去想。簡單說就是在英國惹了點小麻煩，到紐唐來避避風(fēng)頭。你喝可樂？這垃圾你也喝的下去？”

    袁忘一口可樂在口，看趙霧，會不會說話呢？

    趙霧糾正言辭：“這東西對身體不好?！?/br>
    袁忘笑：“一個喝酒的竟然告訴我喝可樂對身體不好，你太搞笑了吧？”

    趙霧攤手：“喝酒的人更多，酒很難戒，可樂很容易戒斷?！?/br>
    袁忘道：“據(jù)我所知，可樂是世界上最安全的飲料之一，從未因為質(zhì)量等問題被問責(zé)與下架。人都有些叛逆，越是人們說可樂有害，我就越喜歡。為什么？因為他們舉的可樂有害的例子全是意yin編造的。諸如，喝可樂會得糖尿病，說這話的人連基本醫(yī)學(xué)常識都沒有。還有殺精諸如此類……”

    袁忘：“也許可樂有很多害處，但用謊言去攻擊可樂適得其反。當(dāng)然，必須承認(rèn)很多人會相信他們。”

    趙霧同意：“你通說過羊群效應(yīng)嗎？”

    鄭燕為什么兩個男人會聊這個話題，不是應(yīng)該聊足球，籃球，槍械之類的話題嗎？不過袁忘提出自己對撒謊的看法，也算是鄭燕今天踩點偶得。

    啊……自己踩點其實也是撒謊之一，秦舒和袁忘能成，遲早會認(rèn)識自己。還有那個趙霧就是那個趙霧嗎？

    安靜的酒吧，安靜的空無一人的酒吧很沒有談話隱私。雖然袁忘被鄭燕戴的耳麥騙過，以為她在聽歌，但是袁忘也是快速結(jié)束和趙霧就海洋之心盜竊問題的討論。

    可樂到謊言，又轉(zhuǎn)到英倫和紐唐之間習(xí)俗與生活方式的不同。和袁忘聊天比較輕松，他從不將自己觀點強(qiáng)加給別人，或者勸說別人應(yīng)該怎么生活，他只是就事論事說出自己的觀點。

    趙霧來紐唐一年，日常沒朋友。即使在英國生活那么多年，他也少有朋友。一個原因是身邊的同學(xué)、鄰居等不夠檔次。趙霧十四歲就已經(jīng)穿墻入戶，研究透徹了各種門鎖。他們十四歲還執(zhí)著于懵懂的愛情。

    這一年是趙霧慢下來的一年，開始融入普通人生活中，但仍舊感覺格格不入。袁忘是趙霧認(rèn)為夠檔次的人，聊起來感覺也不錯，這種聊天趙霧是不拒絕的。

    老毒回來，袁忘給老毒正式介紹了趙霧，老毒扔一句話：“隨意，當(dāng)自己家。”他今天有事，交代兩句就離開。

    鄭燕等待的男子姍姍來遲，進(jìn)門就道歉：“刮車了，對不起?；镉?，給我拿一瓶你們這邊最好的紅酒?！?/br>
    鄭燕面無表情：“無所謂。”

    男子：“別生氣，是對方硬拉著不讓我走，給錢都不行。這是三年來你第一次主動約我喝酒，你要沒特殊情況，我能遲到嗎？”

    “呵呵?！编嵮嗬湫?。

    服務(wù)員送紅酒：“先生，這是82年的拉菲，需要試酒嗎？”

    男子將怒火轉(zhuǎn)為對服務(wù)員不滿：“82年就是你們最好的紅酒了？這什么破酒吧？”

    服務(wù)員脾氣很好：“對不起先生，這真的是我們最好的紅酒?！弊钌倨孔邮亲詈玫?。

    “隨便了，隨便了?！蹦凶愚D(zhuǎn)而看鄭燕，一臉溫柔：“燕子，一會去哪？你喜歡釣魚，我們出海夜釣怎么樣？”

    鄭燕：“沒興趣?！?/br>
    男子：“那我讓人準(zhǔn)備飛機(jī)，我們?nèi)ゼ幽么蠡┖貌缓?？?/br>
    鄭燕惱：“閉嘴，給我安靜坐著?！?/br>
    老毒推門進(jìn)來：“媽x！把晚娘的車鑰匙給我，我的車車胎漏氣?！?/br>
    鄭燕瞬間一激靈。

    袁忘把車鑰匙扔過去，老毒穩(wěn)穩(wěn)接住出門。

    鄭燕：“坐著不許動，老娘出去抽根煙。”

    男子驚：“燕子，你還會抽煙？哇，你好咩哦。”

    鄭燕無語翻下白眼，推門出去。老毒從酒吧側(cè)面開車出來，在看清楚車牌號后，將鄭燕嚇出一身冷汗。

    鄭燕忙靠墻邊，撥打電話：“喂?！?/br>
    秦舒：“說?！?/br>
    鄭燕：“我不知道怎么說?！?/br>
    秦舒：“直接說?！?/br>
    鄭燕吞下口水：“首先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絕對沒有編造。我看見你媽……”

    有人拍肩膀，鄭燕回頭看見葉晚娘，嚇得他手一抖，電話滑落。葉晚娘眼明手快一抄，抓住了電話。

    “喂？鄭燕？”秦舒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葉晚娘雙指捏住電話兩端，將電話送到鄭燕面前。

    第60章 殺意

    鄭燕瑟瑟發(fā)抖的接過電話：“喂……哦，我看見你mama和第四醫(yī)院孫院長在喝東西……好的，拜?！?/br>
    鄭燕掛斷電話。葉晚娘牽了鄭燕的手，打量鄭燕，嘖嘖連連：“才一年多沒見，你這丫頭越來越漂亮了。”

    鄭燕呵呵：“阿姨，這么巧？”

    葉晚娘看了酒吧內(nèi)一眼：“巧還是不巧，你知道的。有些事能不能說，你也是知道的。”

    鄭燕轉(zhuǎn)動眼珠：“阿姨我不太明白?！?/br>
    葉晚娘道：“不明白意思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對吧？”

    鄭燕點點頭。

    葉晚娘示意，鄭燕先請。

    鄭燕回到位置一身冷汗，秦舒媽在干嘛？不敢問啊。想到秦舒撒謊，裝病騙袁忘。而袁忘與秦舒媽似乎不僅是認(rèn)識，還挺熟的。局面太可笑了。

    告訴秦舒？鄭燕不敢，鄭燕不怕父母，也不怕家族，唯獨怕的只有葉晚娘。

    當(dāng)年鄭燕父母忙于做生意，葉晚娘以母親身份照顧了她兩年，此后對鄭燕一直很好，如同自己女兒一般。越是這樣，鄭燕越是敬畏葉晚娘。

    葉晚娘推門進(jìn)入酒吧，直接走到吧臺處。

    鄭燕眼角看吧臺，葉晚娘和袁忘聊天，袁忘介紹了趙霧給葉晚娘認(rèn)識。鄭燕拉長耳朵，一指對面男子，坐個封口的動作，示意其閉嘴。

    葉晚娘：“趙霧，我今天是來找你的?！?/br>
    趙霧立刻警惕，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葉晚娘從外套口袋拿出一枚徽章，道：“偵探聯(lián)盟，接了趙家的單，正在調(diào)查上官鐵的事?！?/br>
    袁忘立刻道：“這破酒吧四處漏風(fēng)，換個地方。隔壁酒吧有包廂?！彼⒁獾洁嵮嘣诠室饴犓麄冋f話，對鄭燕心生敵意。這姑娘鬼鬼祟祟，沒安好心。

    葉晚娘笑：“你真會做生意，把客人朝別的酒吧趕……走吧?！?/br>
    袁忘沒動，趙霧猶豫片刻。袁忘輕聲道：“她是一位可信任的人?！辈皇且驗樗乔厥娴膵?，不是因為她的大家之氣，而是因為她是老毒的老朋友。老毒告訴袁忘，葉晚娘是個好人。

    好人和壞人難以定義，老毒不是說葉晚娘是一個人類認(rèn)同的好人，因為人類不可能存在共同認(rèn)同。老毒意思是，以老毒和葉晚娘的關(guān)系，袁忘可以相信葉晚娘。老毒也鼓勵袁忘多和葉晚娘接觸。

    見葉晚娘離開，沒什么事。鄭燕招呼：“買單?！比缓髮讖堚n票放在桌子上。

    服務(wù)員忙道：“紅酒……”

    鄭燕：“我不認(rèn)識他。”理都不理可憐的男生。

    男生確實很可憐，很委屈，一直站著看鄭燕消失。然后一屁股坐下來，眼淚就出來了。給自己倒了一杯滿滿的紅酒，擦下眼淚，一口喝掉。

    袁忘輕敲吧臺，酒?？催^來，袁忘指下抽屜，酒保拉開抽屜，將一個黑色小包交給袁忘。袁忘走后門，拉開小包看了一眼。

    ……

    因為今天來酒吧，鄭燕沒有開車。出酒吧搭乘了出租車，才走了幾條街，出租車司機(jī)善意提醒：“姑娘，有輛出租車跟著你。”

    鄭燕回頭看了一眼，撥打電話。

    酒吧男子接電話：“燕子。”

    鄭燕：“閉嘴，回答問題，剛才坐在酒吧吧臺的人還在嗎？”

    男子：“不在。”

    鄭燕：“喂，我們是不可能的，我配不上你，別喝了，回家休息吧?！?/br>
    鄭燕掛斷電話道：“師傅，麻煩你去190號街?！边@小子找死嗎？

    ……

    190號街接近市中心，這邊正在大興土木建設(shè)公寓，公寓也被人戲稱為鴿子籠。二十平米大小。鴿子籠是市政廳建設(shè)的公寓，廉價租給低收入人群和無家可歸者。

    在190號街下車，鄭燕熟門熟路走巷子，進(jìn)入工地區(qū)。晚上沒有開工，這片區(qū)域靜悄悄，偶爾會有巡邏警察步行經(jīng)過，以免這地方成為壞人深夜窩點。

    鄭燕靠在墻邊聽到很笨重的腳步聲。鄭燕身處黑暗，朝外看。看見了戴口罩的袁忘。袁忘沒有留戀最后一點燈光，踏入黑暗之中。

    果然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