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吾之姓,冠汝之名(15)
十皇子聞言抬頭惡狠狠地瞪了四皇子一眼,哼了一聲,不客氣地說:“關(guān)你什么事,我才不會告訴你的,臭四哥?!备嬖V你了,萬一你這個大色鬼去sao擾人家怎么辦。 四皇子撇撇嘴,眼中全是調(diào)笑的意味,他笑的依舊溫柔多情,沒再說什么。 過了一會,大皇子看了一眼慕晚音,反應(yīng)過來疑惑地問:“對面的這個女子,怎么看上去這么眼熟?!?/br> “的確眼熟,大哥難道認(rèn)不出,這是顧丞相家的嫡女顧晚音嗎”四皇子喝著手中的酒,平靜的說道,端的是一派俊俏風(fēng)流。 “這顧晚音不是已經(jīng)和老二定親了,怎會在外私會其他男子?!贝蠡首用碱^緊鎖,不高興地說道。 “那又如何,二哥和顧丞相的確定下了親事,只是不知將來能做二皇子妃的顧家女究竟是哪位了。”話里的暗示已經(jīng)很明白了。一個雖有尊貴的嫡女身份但不受重視,另一個雖是庶女但深受顧丞相寵愛,不知顧丞相這個老狐貍會屬意哪個女兒成為二皇子妃了。而對于一心爭嫡的二皇子來說,嫡庶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權(quán)衡娶哪個顧家女能得到顧丞相的支持。這樣比起來,不出意外顧晚音被放棄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一直安靜低著頭,存在感聊勝于無的七皇子,抬起頭來,狀似不經(jīng)意地掃過司衍所在的位置,一雙眼睛深沉神秘,好似看不到底,眸子中劃過一道利光,好像帶了點(diǎn)狠厲的意味。 有意思。 司衍好像感覺到了他不著痕跡打量,抬眼平靜冷淡地朝他看了一眼。 七皇子,祁琛禹,誰能想到這個在一眾皇子中平平無奇的低調(diào)皇子,平日里存在感近乎于無,像一個透明人一般,習(xí)慣低垂著頭,永遠(yuǎn)站在大家最后,被眾皇子爭奪皇位忽略的存在,母妃只是宮中一個意外被皇帝寵幸的婢女的皇子能在眾多優(yōu)秀的皇子中殺出一條血路,成為最后的勝利者呢。 司衍其實(shí)知道這個劇情中的男主現(xiàn)階段是在韜光養(yǎng)晦,暗中壯大己身,暗地里的他積攢的力量拉攏的支持他的朝臣可不必幾位奪嫡的皇子少,甚至因?yàn)閿吃诿魉诎?,他一直將自己隱藏的很好,成功讓皇帝和其他的皇子認(rèn)為他不堪重用平庸至極,最后他奪嫡成功的時候才會那么出乎意料地順利。 司衍其實(shí)還挺欣賞這樣的人的,雖然出身低微,但是不甘屈服,有野心,關(guān)鍵是能力配得上野心。 他們因?yàn)橛惺虑榈⒄`了時間,到達(dá)饕餮樓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午時,自然也錯過了蓮姬的羽衣霓裳舞的表演。不過這里其他的一切也足夠他們感到驚奇和欣喜了,古怪而奇特的裝飾風(fēng)格,從未吃過的菜式,形狀各式各樣的新奇餐具....... 祁琛安的心思卻全然沒在美味的飯菜上,口中的食物他味如嚼蠟,眼神一直在盯著著司衍的身影,恨不得就這樣一直看到天荒地老。 司衍下樓的時候微微彎著腰,細(xì)長柔順的黑發(fā)被松松地在背后纏住,然后順著上好的衣料如水一般流動到兩邊,隱約露出他完美的后背曲線,讓人迫不及待地想要伸手去撫摸,用觸感去完善這至高無上的視覺享受。 就在他貪婪而渴望地用目光描摹司衍背影的時候,對方好像是忽然感覺到了什么,驀然回首,一雙清冷如霜得眼睛正巧和他的眼神對上。 偷看被人發(fā)現(xiàn)的祁琛銘心頭一緊,差點(diǎn)兒就要心虛地挪開目光,但他還是抑制住了心頭的情緒,舉起手中酒杯,對著司衍笑了笑。 接收到了來自祁琛安的善意,黑衣男子面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只對著他輕輕頷首,旋即重新走下樓梯。 祁琛安目送著司衍離開酒樓,也勉強(qiáng)把視線和思緒收回。 不光是他,酒樓中的大多數(shù)人都在這樣做。 十皇子盯著司衍離開的身影,擦了擦下巴上并不存在的口水,真的是太美了,有他的存在其他的美人對他而言就是庸脂俗粉,連這人的一分神韻都比不上,他只要看著,就感覺到心滿意足,此生圓滿了。 四皇子雖然沒有什么失態(tài)的動作,但他眼神微微一變,瞳孔一縮,他摩挲著酒杯想,美人動起來更有味道了,他想茬了,就算他不是個女人,他也可以,這腰這腿,以他的經(jīng)驗(yàn)來看絕對是極品。(這人就是個男女不忌的大色狼) 司衍今日出行的目的也不只是單純的吃個飯。本來他一個人生活習(xí)慣了,前幾天他突然想到,他還有一個便宜女兒慕晚音生活在府中。 兩人自從認(rèn)親之后見面的次數(shù)寥寥無幾,一天中他絕大部分時間都在書房里,看書或者處理書院事務(wù)。畢竟他是書院院長,小事情副院長可以處理,但書院里有些大事還是需要他來做決策的。 但是女兒總不能只放養(yǎng)著不管,所以正好今日他有時間,就帶她出來走走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父女感情。 雖然他之前沒有做過父親,但他想,凡俗的親情,約莫是需要多陪伴的。 接下來,司衍一行人去了京城最大的布莊,取了之前定做的數(shù)十套不同季節(jié)穿的衣服,慕晚音愛惜地摸著其中一件她特別喜歡的赤色騎裝,驚訝地說:“父親,這些是不是太多了,我穿不了這么多衣服的?!?/br> 而且,這些衣服制作的實(shí)在是太精美了,而且樣式設(shè)計(jì)的都十分好看特別,至少她之前是沒有在京城中見過哪個閨秀穿過。她猜這些衣服絕對是專門為她量身定做的,簡直是件件合她的心意,她都忘了什么時候布莊派人來給她量過尺寸。 她暗嘆,不愧是京城第一布莊錦繡閣的作品,只是她立馬想到這么多精美的衣服買下來肯定是個大數(shù)目,會不會太破費(fèi)了些。 “怎么,不喜歡?”司衍疑惑地問,像玉石相擊般清朗的聲音響起。 “沒有,只是覺得這么多衣服有點(diǎn)浪費(fèi)了?!彼行┎缓靡馑嫉卣f道。 剛到慕府的時候,她只帶了鶯聲歌語兩個丫鬟和幾身換洗衣裳,別的東西都留在了丞相府。鶯聲歌語是母親給她準(zhǔn)備的丫鬟,自小陪她一起長大,她們之間早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主仆情意了,更多的是相依為命,情同姐妹。 來到慕府后,為她準(zhǔn)備的汀蘭苑里東西齊全,已經(jīng)給她備好許多的新衣服了。 司衍好像猜透了慕晚音心中所想,解釋道:“你之前的衣服不能再穿了,每個季度三件衣服并不算多,你也務(wù)需憂心費(fèi)用,慕府的銀兩足夠嬌養(yǎng)的起一個女孩??纯催@些衣服是不是都合你心意?不滿意的話再讓布莊改?!?/br> 慕晚音乖巧地點(diǎn)點(diǎn)頭,怎么可能會不滿意,她是太喜歡,太滿意了,她眼中的驚艷和愛不釋手的撫摸即可以看出她有多喜歡這些衣裳。 “這些衣服都很好。” “那就都留下,春日里宴會最多?!?/br> 子書笑瞇瞇地交代布莊的掌柜將衣服送到慕府,對著慕晚音說道:“小姐,這些衣服可是公子特地畫樣設(shè)計(jì)的,您可是獨(dú)一份呢。” 慕晚音帶著訝異地看看司衍,被感動的一塌涂地,心中一片柔軟。早就聽說過父親畫技一絕,竟沒想到他會愿意大材小用屈尊為女子畫衣服的畫樣。她何其有幸能有一個這樣的父親,給了她之前求而不得的父愛。 接下來離開布莊的慕晚音又收獲了一箱子女子用的釵環(huán)首飾,從頭到腳配置了十幾套,不管是出席正面場合還是私底下姐妹聚會,這些首飾都能用,而且一套比一套好看。 這一系列活動下來,總算是拉近了些兩人之間的距離。 兩人將要分離回自己院子前,司衍輕輕地摸了摸慕晚音的頭發(fā),清冷淡漠的眼睛中多了一絲柔軟,“晚音,你是我唯一的孩子,在我面前行事不必如此拘謹(jǐn)。慕府是你的家,你不用活的如此小心翼翼,將來慕家的一切都是屬于你的?!?/br> 回到汀蘭苑后,慕晚音握著腰間的環(huán)佩,難掩心動的喜悅和激動,她并不是折服于那些昂貴精美的衣服首飾,她只是感到了被重視和疼愛,以前她雖有父親但是和沒有一樣。 從沒有父親這么一個角色會陪她出來吃飯,會用心思畫圖樣給她準(zhǔn)備這些女兒家的東西,更不會如此耐心地陪她逛街 她的父親,雖然如冰山霜雪一般清冷,但實(shí)際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她想,若是前世她能再堅(jiān)持一段時間,會不會父親就能找到她,將她從那個煉獄中拯救出來,帶她回家了呢。 重生不過三個月,她的心境卻已經(jīng)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少了些仇恨和怨念,多了些平和與滿足。 站在窗前,她迎著和煦柔和的陽光,聽著耳邊翠鳥鳴叫,歲月靜好,不過如此,她竟想就這樣永遠(yuǎn)停留在這一刻,只是,對她而言,這早已成了奢望。 ※※※※※※※※※※※※※※※※※※※※ 大家覺得我什么時候更新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