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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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中正也這么看。 又說到死去的三家子弟們鬧事,韓憲王實(shí)在沒有辦法,對著周中正跪了一跪,求他安撫。 周中正讓他拿曹文弟當(dāng)替罪羊,韓憲王又一次說出實(shí)話:“王妃和小郡王們的死,讓我日夜痛苦。好容易又有三個兒子,曹紀(jì)夏氏三家,必須平衡。曹文弟實(shí)在沒有錯,我中了別人離間計(jì)拿他頂罪,不讓蕭護(hù)笑話!” 周中正反而喜歡,說出這樣的話,足以證明王爺并不是總是瘋癲狀態(tài)。周中正就答應(yīng)安撫三家人,辭別出府。 正和書生們解釋這件事,費(fèi)盡心思地周轉(zhuǎn)。見幾個孩子跑著,手里拿著糖,拍手唱道:“狡兔盡,走狗烹,鼎足勢,不功臣!” 周中正和書生們齊齊變了臉色,攔下一個孩子問:“這話哪里來的?” “一個給錢買糖的叔叔教的,說唱到晚上,還給錢買糖呢?!毙『⒆痈窀褚б豢谔?。幾個書生抬手給他腦袋一巴掌,罵道:“吃你娘的,你還知道吃!” 打得小孩子哇哇大哭,又有幾個孩子跑過:“鼎足勢已成,功臣還要作什么?”后面幾個小孩接著唱:“埋糞土里!” “還有老臣作什么?” “架火烤哩!” 周中正黯然神傷,有氣無力擺一擺手,再沒有力氣和書生們說話,上車往家里去,想著童謠里的話:鼎足勢已成,他就心頭絞痛一下。 這是指臨安王,還是指蕭護(hù)? 車到家門外,又聽到童謠聲。周中正喉頭一甜,一口血吐了出來,就此昏迷過去。 這個消息傳到城外,曹文弟更是不安。他知道周中正是個腦袋清楚的人,本想過幾天風(fēng)頭求他出面周旋,不想他為這件事氣病,自己這件事更難解決。 他悶悶在城外水邊兒坐下,吹著冷風(fēng)喝著酒,喝完一罐,往水里扔一罐,“啵”一聲,就自己嘿嘿一樂。 有人問道:“先生高樂?” 回頭看,兩個熟悉的人。賀二本來就和曹文弟認(rèn)識,而孟軒生,曹文弟在京里見過。曹文弟醉醺醺于秋風(fēng)中:“你們是來看笑話的吧?” 他仰面長嘆:“好計(jì)策呀,好計(jì)策?!?/br> 孟軒生道:“各為其主,先生不也收買大帥府中人?” 曹文弟沒有回話,只有秋風(fēng)在水上吹。他正在想心事,悠悠一句話傳來:“可還記得故鄉(xiāng)水?” 狠狠擊中曹文弟內(nèi)心最軟弱的地方,他淚流滿面,手中酒杯也垂下來,酒漿淅淅流落地上。他失神,不管淚水糊了滿面:“故鄉(xiāng)水?” 看對面蘆葦蕩枯黃,江南八月還是茶花處處香的地方。 他默默流淚不止,孟軒生和賀二也沒有再說話,只一揖,就要走開。腳步漸行漸遠(yuǎn),曹文弟忽然問了一句:“眼下難關(guān)怎么解?” “可去求臨安王。”孟軒生回了話,和賀二深一腳淺一腳離開水邊,幾個人在道邊兒上等,有兩個從人,還有幾個愿意投蕭護(hù)的人,大家上馬離開。 曹文弟直醉到晚上,風(fēng)更冷時,才蹣跚著離開。野店里睡到第二天,想到的確是一條好計(jì)策。曹娟秀的兒子是和臨安王的小女兒定下親事,就是為外甥,見一見臨安王也好。 他當(dāng)即收拾東西,往臨安王孫珉處去。 孫珉收到韓憲王的信,并不想幫忙。他才回到封地上,就有一封蕭夫人的信,信中對孫珉贊賞備至,并把天子的話提了一提。信是蕭夫人的名義,卻代表著蕭護(hù)的意思。臨安王就把韓憲王的信放在一旁。 不想曹文弟來,孫珉不得不見。臨安王不是不正??ぶ?,曹文弟的文采就出來,把兩家以前盟約再提一遍,敲打臨安王,和京中關(guān)系固然重要,可是韓憲王處也不能丟開。 孫珉就借他的口,給韓憲王代了一個口信,把內(nèi)閣商議的話說了,又答應(yīng)韓憲王,幫他年后打英武郡主。 郡主才把蕭護(hù)得罪狠,蕭護(hù)取他地盤,不如三家平分。 曹文弟回去后,成了有功之臣,前事一筆勾銷。自此,韓憲王備戰(zhàn),臨安王迫切盼望蕭夫人下一封信。 盼來盼去,盼到過年也沒有。 一打聽,蕭夫人又有了,蕭大帥的第二個孩子,喜歡得就陪著妻子安胎,一切事情全往后推,勞神費(fèi)力的事也不讓她做。 孫珉悵然,這一下子斷了,要等到什么時候?要臨安王現(xiàn)在和蕭護(hù)直接通信,有些事情還是覺得沒通順。 他悶悶不樂好幾天。 …… 臨近過年,北風(fēng)裹著雪花揚(yáng)揚(yáng)灑灑而落下,官道上一片白中,伍思德和伍小伍用力打馬。北風(fēng)吹不去伍思德面上的笑容,伍小伍也是笑逐顏開。 頂風(fēng)喊:“舅,十三姨這一胎還是男的吧?” 伍思德放慢馬速,他也想和人說說。十三是十月里傳出喜訊,伍思德奉命去收文昌王的地盤,再和英武郡主交涉。 收到消息時,已經(jīng)是十一月里,當(dāng)時就高興得和手下人喝了一天酒,過年前能趕回,更是馬上吃馬上睡,恨不能早些見到十三。 “小伍,你說大帥喜歡男孩還是喜歡女孩?”伍思德在北風(fēng)里縮縮頭。伍小伍:“這還用問,大帥喜歡男孩?!?/br> 伍思德?lián)u頭:“不見得?!?/br> “舅,你啥意思?”伍小伍急了:“你咋盼著十三姨生姑娘呢,多生兒子才好?!蔽樗嫉碌溃骸澳銢]看到蕭家的姑娘們?nèi)陬^上頂著,依我看,大帥喜歡女孩。” “男孩!”伍小伍吵架似的來上一句,又嘀咕:“要生女孩,你自己生。”把伍思德提醒,看看自己身上雪下面,是血跡斑斑的衣服。 胡子也老長沒刮。 伍思德住馬:“小伍,看著馬,我找地方洗洗?!蔽樾∥椴黄婀只丶蚁丛瑁贿^很鄙夷:“舅呀,你不能回家洗熱水?” “你懂個啥!”伍思德已經(jīng)解衣服,道邊兒就有條河,往水里就跳,濺到岸上不少冰。伍小伍在雪中撇嘴:“我怎么不懂,就是想讓公主看到進(jìn)門的就是一個干凈人。哎,”忽然想到:“舅,你還有傷,還沒好,快上來!” 伍思德把腦袋更往冰水里一浸,再浮上來,舌頭打戰(zhàn)還硬氣:“以前我年年洗冰河里水,你都忘了?” “我沒忘,不過這成過親的男人身子虛,”伍小伍喊不上來他,就一個人翻眼睛。 伍思德?lián)Q上干凈衣服,進(jìn)城先來見蕭護(hù),恭喜過大帥夫妻后,把一疊子信呈下來:“那郡主人不怎么樣,人緣兒卻好,還有當(dāng)?shù)匕傩諅兊男?,郡主說請大帥看看。” 眼睛對著十三的肚子:“嘿嘿?!?/br> 慧娘含笑:“哥哥有傷,回去歇息吧?!笔捵o(hù)則多留他一會兒,容光煥發(fā):“你回來正好,家里全是喜事。十三有了,竟然帶出來一串子,弟妹們也全有了,姚少夫人也有了,你們家,林兒媳婦又有了,過年不必出去,咱們好好過年。” 伍思德傻呆呆:“公主呢?” 大帥愕然,有些歉疚:“公主像是沒說有動靜?!贝髱浿活櫹矚g,把伍思德盼著做爹的事忘了,就不倫不類的安慰他:“沒有也是好事,你過年可以痛飲不是,還可以親近,” “嗯哼!”十三打斷,我還在這里呢。 大帥收住話,對伍思德道:“回去歇著吧,晚上不要出來,明天來喝酒?!贝虬l(fā)走他,慢慢來看信。 全是為英武郡主求情的信。 慧娘看了幾封,莞爾了:“夫君你看,這郡主照顧百姓們還是得體的?!辈皇侨f民傘,也離萬民傘不遠(yuǎn)。 蕭護(hù)把手中信放下,道:“這不算什么,我只取中的,是她這一回依理而來。”慧娘聽他語氣松動,試探地問:“不然,且看看再說?”她撫著小腹笑:“壽昌都死了好幾年,咱們把她忘了吧?!?/br> 蕭護(hù)眼角抽搐一下:“提她我就犯惡心?!?/br> 又皺眉:“好吧,讓她過個年,過完年我和張閣老通通信,看閣老的意思?!贝髱涀呓磉?,又愛又憐,祟拜的看十三小腹,歡喜不禁:“十三,你又有了,真是好事情?!?/br> 慧娘張開手臂,讓夫君細(xì)細(xì)地看,又扮可憐:“別送我走,人家要陪你?!?/br> 夫妻同時往閣子上看去,那里擺著老帥的家信。 十月里慧娘有了,蕭護(hù)就往家中去信,老帥一聽就命送回家來養(yǎng)胎,大帥接信后為難,他不愿意送走十三。而十三,嚇得乖巧無比,怕夫君送自己離開。 十二月里老帥又來一封信,把蕭護(hù)大罵一通:“我的孫子,豈能大意?”夫妻兩個人正為這件事為難,拖延著還不敢回信。 十三撲到蕭護(hù)懷里,蕭護(hù)輕撫她的后背,柔聲道:“和父親再商議商議,冬天路上冷,開了春再走吧?!?/br> “嗯,”慧娘抱著丈夫腰身,心里還是不依的?;丶胰?,見到胖團(tuán)子固然好,可是就要和夫君分開數(shù)月。 胖團(tuán)子在家里,從來是放心的;與夫君分開,慧娘只想想那不正常郡主,她就先不放心。第二天,又有一件讓人不放心的事。 素來體格強(qiáng)壯的伍思德病了,高燒不退。 ☆、第十八章,歡喜還鄉(xiāng) 伍思德一夜病得很重,十一公主和周妃母女慌了手腳,讓人往慧娘處尋醫(yī)生找藥材,慧娘和蕭護(hù)也趕過來看。 病床上,伍思德雙眼無神,面色黯淡,見大帥和姑奶奶來還強(qiáng)撐著要坐,十一公主按住他,哭道:“求求你睡著吧?!?/br> 她半夜里讓伍思德身上熱度弄醒,忙活半夜,也哭了半夜。 伍思德瞪眼罵:“滾,老子沒死,你哭什么!”把十一公主推了一個趔趄,猛地坐起,眼前一黑,頭旋暈著往后一摔。 把大帥嚇住。 蕭護(hù)沒想到昨天還生龍活虎的他病得這么重,上前扶住,覺得觸手guntang,擔(dān)心地再試他額頭,大帥明顯抽了一口涼氣,往外就氣急敗壞:“醫(yī)生!快喊醫(yī)生來!” 醫(yī)生是給慧娘看病的那個,他還是鎮(zhèn)定的:“不妨事,將軍有傷,又受了風(fēng)寒,并不是大病癥,大帥請寬心?!笔捵o(hù)信任他,可是手上的伍思德guntang,一直烙在大帥心上,讓他安不了心。 大帥跺腳:“唉!” 又怒目叫來伍小伍,劈頭蓋臉先一頓罵:“你跟著他,怎么不用心照顧!”十一公主“嚶嚶”哭起來。 伍思德吼她:“死了人嗎?你還哭!”周妃見不對,把女兒拉走,到外面悄聲道:“你別惹他,他是病人?!笔还鳉饪啵骸八@一病,我可怎么辦。”周妃也六神無主,卻不能倒在女兒前面,母女相擁著在房外靜靜哭泣。 房里又請公主進(jìn)去說話,周妃陪女兒進(jìn)來,見大帥和夫人全怒氣沖沖,忙就問:“將軍要不要緊?”兩個人都是關(guān)切焦急的面容,伍思德嘟囔一句什么,蕭護(hù)和慧娘的火氣下去不少。 伍小伍在旁邊翻眼睛,不是好臉色。 慧娘才張口:“你!……”又收回去,對大帥繃一繃面容:“大帥說吧?!笔捵o(hù)開口就在怒氣:“公主!” 帶著風(fēng)雨欲來。 十一公主心一跳,這就急了:“什么事?將軍他……”想大帥發(fā)怒,只能是將軍身子有事,十一公主不及多想,撲到伍思德床前,握住他手淚眼汪汪。 伍思德半昏半沉中,還能清晰的道:“我沒事。”聲音慢慢小下去:“我沒事,你放心?!笔还鬓D(zhuǎn)頭給醫(yī)生跪下,泣淚俱下:“求你,救救他?!?/br> 大帥對慧娘使一個眼色,十一公主明擺是真心,大帥也覺得張不開口罵她,憋著氣喝道:“十三你說!” 十一公主急慌慌又沖到慧娘:“姑奶奶,你救救他,”握住慧娘的手上下?lián)u晃。她握得那么急,把心里憂愁全握出來,慧娘也心一軟,想想又來氣,板一板臉道:“公主,愛干凈是好事情!不過,你太講究就不好!” “就是!”伍小伍接話。 蕭護(hù)怒瞪他一眼,伍小伍退回去。十一公主愣住,她還沒明白過來?;勰飳χ露屐`的眼神,因擔(dān)心而哭紅的眸子,心又一軟,下面的話就說不出來,撫額頭:“小伍,你說?!?/br> 伍小伍跳出來,指手劃腳:“公主天天讓我們洗澡洗澡,舅每次回來以前都跳到河水里洗個澡,昨天城門外小河里先洗澡我們才回來,他有傷,這就病了!” 十一公主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城門外小河?天吶!”她重回伍思德身邊,火冒三丈叉腰罵他:“你瘋了嗎?那河里全是冰!” 伍思德都燒糊涂了,呆頭呆腦:“嘿嘿,”大手在自己腦袋上狠狠捶幾下:“我難受,”吼起來:“藥呢,快拿藥來我吃,我還要打仗,我還要和公主過年生孩子!” 十一公主氣得掩面哭起來:“你怎么這么傻呀!”周妃和豆花也一起哭起來,房里頓時只有三個女人的哭聲。 慧娘勸道:“哥哥不是喜歡你才這樣?!笔还鲪赖昧R了一句:“喜歡也不能不要自己!”怒火又轉(zhuǎn)向伍思德:“你要是不好起來,我和你沒完!” 又捂著臉哭:“我真命苦,嫁了一個傻子!” 蕭護(hù)濃眉一聳,聽不下去,慧娘怕他發(fā)脾氣,忙對他使一個眼色,撫一把小腹:“大帥,我像是不舒服,扶我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