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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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死幾個。 慧娘正容正在回蕭護(hù):“有幾個頑抗到底的,只得殺了。我也曾讓人喊話,請郡王來不是打仗,是誠心誠意,他們不信,再不殺人,就要傷自己人,沒有辦法的事?!笔捵o(hù)負(fù)手:“哦,是啊?!?/br> 孫珉目瞪口呆。一邊對比潘氏干的蠢事情,一邊對比自己完好的人馬。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只瞪著眼睛。 蕭護(hù)夫妻沒功夫多陪他,只丟下一句:“明天寧江侯和張閣老會到,在城外十里處相見,請郡王早早到來。兵器馬匹,稍后讓人送還!” 他們這樣的大度,當(dāng)著人,孫珉更是尷尬。等他們走后,喊一個人來問,沉下臉:“怎么回事?” “回王爺,頭一天死了王一和張平,蕭夫人帶人來說話,將軍們不依,就在營門口打起來……” 孫珉咬牙:“蕭夫人帶了幾個人來?” “十幾個人?!蹦侨瞬桓姨ь^。 孫珉大罵:“笨東西!她只十幾個人你們都不敢見面!混帳,豈有此理!”又見潘側(cè)妃讓人扶著過來,半瘋半癲:“郡王,我讓他們不要打,我說了……” 孫珉沒好氣轉(zhuǎn)身:“你回去歇著吧?!?/br> 他不能接受把他的人折磨到無衣無甲地步的,是伍十三那個女人。雖然郡王以前是欣賞伍十三的,曾想過拿幾個小廝換一個伍十三的。 可今天這面子讓下的,孫珉認(rèn)為自己一直在地縫里呆著。 下半天蕭護(hù)果然讓人送出兵器來,臨安王無奈接受,這一夜沒有睡好,翻來覆去獨自難眠。他不知道是羞愧還是惱怒。 為王一和張平怒發(fā)沖冠吧,伍家的人也就不要臉面,把十六公主的事揭出來。蕭護(hù)還有一句話,是緩緩道:“寡居的人,能知道我什么機(jī)密?有這功夫,下在別人身上要緊!” 這話要傳出去,孫珉丟不起這人。也擔(dān)不住誘jian公主的名聲。 他不指望京里給人給錢,也不打算落一個這樣的話柄。 還有死了的王一和張平,好容易培養(yǎng)出來兩個人,就白白死了。不為他們出頭,又讓別人寒心。 臨安王索性坐著,也不是滋味;又睡著,又心煩意亂。把他弄得這一夜無所適從,很想把王一和張平從地底下拉起來問問,一個寡婦,一個不得勢的公主,有什么用! 就有用,也要用在關(guān)鍵時候。 他就這么過了一夜,沉著臉見眾人。沒有多的話,只道:“以后辦事小心。”丫頭們來說潘側(cè)妃哭了一夜,孫珉想見她,見蕭護(hù)處送信過來,寧江侯和張閣老已到,臨安王帶人徑直過去。 寧江侯臉面兒還好,就是更蒼老。孫珉訕訕見禮,低低喊一聲:“舅父?!睂幗羁聪蛩麜r,微微嘆口氣:“算了,你好就行?!?/br> 孫珉硬是眼淚讓催出來,伏地拜道:“全是我的不是,沒有照顧好舅父。”寧江侯回想舊事,面容更柔和:“你走時,曾讓我和你一同離去。可我受先帝恩德,不敢輕離京都。還有我是內(nèi)閣大臣,去你封地上,又算什么?” 舅甥兩個人得到和解,落在張閣老和跟來護(hù)衛(wèi)的田品正眼中。 田品正轉(zhuǎn)頭去和蕭護(hù)說張?zhí)脑挘骸澳锬镎f大帥讓請皇上來,本來很好。不過秋涼,皇上和光復(fù)帝玩水都著了涼,夜里發(fā)熱,都不能來。娘娘說請大帥定奪吧,只要四海平定就好。”蕭護(hù)一曬:“光復(fù)帝沒有別的封號?”猛一聽,好似在叫兩個皇帝。 田品正也曬笑:“宮里都叫習(xí)慣了。再說皇上才登基,張?zhí)锬镒屵€小,要多養(yǎng)著,他也不能理事才是?!?/br> 再等,也不見有人來。 約摸在午時前一個時辰,幾個人在帳篷里坐下。中間虛了皇帝的位置,內(nèi)閣們坐左邊,對面本來應(yīng)該是郡王們,只有孫珉一個人坐著。 上來頭一件事,寧江侯道:“皇帝已登基,國有君主,以后,諸事恢復(fù),就和以前一樣。”孫珉沒意見。四海有主是好事情,笑一笑表示慶賀。再表示自己沒有信,沒能進(jìn)京慶賀。 寧江侯、張閣老包括蕭護(hù)都一本正經(jīng),信,沒有寫? 十一公主面容嚴(yán)肅的端坐著,她只要不出錯就行,對自己要求倒不太高。 前有寧江侯等三個人,公主知趣自己不說話也可以。 第二個說納稅,孫珉更恨上潘側(cè)妃。要是來個一二三四五六個郡王,大家一起坐在這里也有人幫著說話。 納稅?京里不給錢么,還要收人錢。 臨安王一個人也不能輸了陣勢,認(rèn)真的找出一大堆的理由:“天災(zāi)*,又何處都有地震山塌什么的,死傷的人以前是報到京中,京中能賑濟(jì)。亂了好幾年,我們也難收上錢糧來,現(xiàn)在就讓我們交,實在困難?!?/br> 他還殺了一個回馬槍:“要是京中國庫里能撥出來,那就好了。” 張閣老緩緩回話:“知道你們都難,不過,你們各自有太平的地方,沒動根本。不像京里,是一出子人來,又是一出子?!?/br> 孫珉難免面上一紅,雖然不是說他,他也在內(nèi)。 張閣老盡量是體諒的態(tài)度:“這樣吧,你們今年少給些也成。年底,是都要到京中晉見的。至少給多少,再等幾天,也許臺山王梁山王全在路上,等他們到了,定下這幾年的章程來,以后就好辦了。” 臨安王暫時沒有意見,這件事先擱置。 第三件事,是蕭護(hù)說出來的。大帥很想讓十一公主說,后來考慮到公主要是和臨安王鬧翻,大吵一通反而不好。 就大帥自己來說。 蕭護(hù)一開口,孫珉就如臨大敵盯著他,蕭護(hù)弄出來郡王們會面,肯定有重頭戲在后面。聽蕭護(hù)沉穩(wěn)地道:“國不可一日無君,有君,再要有建制。如今皇上已居龍位,官員們舊體制也可以恢復(fù)了。以前,是有升遷黜降的,以后,也還把制度立起來。政績好的官員,升入京中,或調(diào)去別處……” 只聽到這里,孫珉就茫然了,再就啼笑皆非,瞪著蕭護(hù)。 這一招可真狠啊。 不下于毒中之王鶴頂紅和孔雀膽! 郡王們都有心腹的人,這些人是輕易不會往別處去的。就像蓋房子你再有泥和灰,外面看著是好看,沒有磚頭木料也不成。 把大梁拆下來,安到別的房子上,再把別的房子上的大梁拆下來,換到自己的房子上。這叫什么? 驢頭不對馬嘴! 這一著是釜底抽薪,郡王們沒有骨干的人,只有乖乖聽命于京都。換成以前先帝在,只有這個程度在,卻輕易調(diào)動不了骨干的人。 先帝做夢都想這么著干一回,把孫珉的人弄到別人封地上,再把別人的人換到孫珉下面。他要是能辦得成,就不會有大亂。 辦不成,這個制度就一直虛懸著。 現(xiàn)在蕭護(hù)提出來,就不一樣。他手里握著個“反賊”帽子,正想往別人腦袋上扣。孫珉才不會給他扣,也想到這不是自己一家答應(yīng)或說不的事,再次狡猾地推托開來:“大家商議?!?/br> 散了,走出帳篷。悶悶不樂的臨安王一眼看到慧娘,她正在帳篷外面踱步模樣,左手按在刀把上,黑色的刀把子襯出來她玉白的手,暗黑盔甲下,面龐更飛揚。 臨安王噎住。 這真是一對好夫妻! 讓蕭護(hù)出的主意調(diào)換官員氣住的孫珉很想大罵,你丈夫已經(jīng)足夠厲害,還需要你在外面守著? 這個能殺烏里合的人! 孫珉氣得臉驟然紅了,狠狠瞪了慧娘一眼,你也太厲害!大步而去?;厝プP不安,換官員?這簡直是抽人的骨頭換人的血。 然后來的是什么骨頭什么血還不知道。 他在帳篷里,很快走上幾步,又慢下來;又一步一步如履薄冰地走著,氣上來“咚咚”幾聲跺腳如炸雷。 心緒的不安寧全在這里。 不過孫珉是個很能全面想事情的人,又想到這是一個很好的主意,應(yīng)該讓謀士們記錄在案,等自己當(dāng)皇帝時還真用得著。 他就這樣一會兒心思熱,一會兒心思冷,又咬牙切齒恨慧娘。不是她太厲害,自己怎么會這么早過來? 孫珉就是想來,也不想當(dāng)頭一個來的郡王。 現(xiàn)在倒好,成了他一個人獨戰(zhàn)內(nèi)閣。還皇帝?皇帝等于虛設(shè)! 就在他跳腳的時候,城門外官道上,又來了幾個人。 人不多,一輛車,數(shù)匹馬,為首的一個人面如冠玉,卻揪然不樂,正是曹文弟。車?yán)锏?,自然是曹少夫人和丫頭。 曹文弟有不樂的理由。 他怕見蕭護(hù)。 怕見知己們。 怕……他們笑話自己。 事先,他是不想給蕭護(hù)信的,韓憲王已經(jīng)有信回,不過沒有說明來的是誰。曹文弟心想,等見到自然就知道,何必先去信讓蕭護(hù)知道。 不想可以見到城門時,曹少夫人在車?yán)餁g快地道:“看看有沒有人來接我們?”曹文弟心想有鬼還差不多? 縮頭在披風(fēng)里裝聽不見時,曹少夫人笑道:“我可是寫了信的!”曹文弟一愣:“你寫給誰?”曹少夫人道:“還能給誰?自然是給蕭夫人,我呀如今是王爺使者,不和她通信,和誰去通信?” 不等曹文弟心惶然時,見幾匹駿馬過來,有一個人大叫:“文弟!”他五官端正,面容和氣,正是蔣大公子蔣延玉。 后面一個人也是一片歡喜之情:“小曹!”是謝承運! 還有跟的人。 曹文弟沒見過到他們時,近鄉(xiāng)情怯。見到舊日知己的面容,歡喜得有沒有魂都不知道了,縱馬上前,大聲歡笑:“蔣兄,小謝!” 三個人馬沒有到,先落下淚水。一別經(jīng)年才見到,怎不讓人傷痛? 不知哪一個馬先到了,先勒住馬,先跳下馬。余下的人就跳下馬,伸出手臂,不知是誰先抱住了誰,“吭吭”似笑又是淚,沒頭沒腦抱在一處,大哭起來。 經(jīng)過戰(zhàn)亂,見過生死,又能相聚,不由人不哭。 曹少夫人在車?yán)锲沧欤骸耙蝗函傋??!?/br> 她車?yán)镉幸粋€侍女,叫金子。曹少夫人說是外面買來的,其實卻是韓憲王臨行前私下會見曹少夫人給她的。 金子注意到三個公子,道:“他們以前很好?” “好,好得一個人喝酒,另外兩個人倒酒。對了,是三個,還有蕭大帥,以前也是他們一幫的!”曹少夫人不無諷刺:“不過現(xiàn)在朋友變奴才,幸好我們沒跟著他。聽說在山里當(dāng)野人,哼!” 金子是個近三十歲左右的婦人,很沉穩(wěn)老練。心想,就是在山里呆過又生龍活虎的出來,才讓郡王擔(dān)心。 以后蕭護(hù)在山里練兵。 其實也差不多。 外面又不哭了,蔣延玉笑道:“我有好酒,小謝上個月家里遞的好糟菜,他給蕭護(hù)送了些,又請過一回客,余下的都放著,說是給你留著。走走,今天翻他的私房。” 見馬車門一動,曹少夫人笑吟吟出來拜見過,再提醒曹文弟:“今天要先拜大帥才好?!笔Y延玉和謝承運見到曹少夫人,都恨不能抓起來打一頓,又偏偏不能,只能忍著,還要賠笑臉兒。 別提多難過。 見她又來打攪三個人吃酒,只把眼睛放在曹文弟面上。曹文弟激得紅了臉,對曹少夫人皺眉:“我們晚上和蕭護(hù)一起吃酒,你不要羅嗦?!碑?dāng)著人,曹少夫人也火了:“我怕你如今是使者,吃多誤事?!?/br> 憤然進(jìn)車?yán)铮衍囬T重重一關(guān)。 金子在車?yán)镄瘢骸爱?dāng)著人,不要拂了公子面子?!辈苌俜蛉伺溃骸拔也还芩梢陨咸??!蓖饷骜R蹄聲驟響,聽到他們已經(jīng)去了。 曹少夫人在車?yán)铼q道:“遇上他們就沒有好事情?!苯鹱雍畹攸c醒她:“大家和氣,才方便說話。要是生分,有什么話也不能說。”曹少夫人想想也對:“那就讓他們今天晚上喝去吧,我不管了?!?/br> 金子抬抬眼皮子:“蕭夫人難道不留你吃酒?”曹少夫人猶豫,她還真的不清楚。面對蕭封慧娘,曹少夫人認(rèn)為自己現(xiàn)在還不如她。 曹氏夫妻和臨安王不一樣,他們住在城里,蕭護(hù)早安排好房子。曹文弟知道蕭護(hù)不是個亂殺人的人,曹少夫人想原是舊交,更是不怕。 金子就是要跟著來打探情況,見住城里反而喜歡。 當(dāng)晚,蕭家大擺宴席,男一起子,女一起子,款待來自韓憲郡王的使者曹氏夫妻。廳中不管喜歡曹少夫人的還是不喜歡她的,至少都?xì)g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