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diǎn)兒，自己也受她連累。蕭北在成親后再三告誡，你當(dāng)差，心里只能有少帥和少夫人，別的人全不用想。

    若荷此時有些悟到，自己丈夫說的，的確是一片真心。她迷迷糊糊只睡一個更次，蕭北起來，若荷也起來。給蕭北整衣服，蕭北想起來又道：“出去有什么人主動和你說話，你要小心。”若荷陪笑：“是。”

    送蕭北出門，見隔壁房門外秀蘭送蕭西出來，蕭西本來是貧嘴，成親后改成羅嗦，拉著秀蘭的手一個勁兒的叮嚀：“你不要怕，再不會像昨天那樣。你出門呢，不要認(rèn)識外面的人，主動和你說話的人，多個心眼看清楚?！?/br>
    和蕭北是一樣的話，卻說得甜甜蜜蜜，看得人都覺得心里甜。若荷又幽怨了，以她一個丫頭的身份，她知道自己嫁得好。蕭北人生得多好，又能干。以前只知道少帥小廝全能干，來往的全是官員。嫁給他以后，才知道蕭北的能干，還包括他自己進(jìn)宮。

    要沒有蕭西，若荷興許還覺得好?？尚闾m嫂嫂就在眼前，看著他們那一對人，若荷心中酸酸的。

    蕭北心中全是事情，沒心情顧念到她。再說成親前若荷干的一出子傻事，到現(xiàn)在蕭北還在生氣。玉荷是什么人？能和少夫人比？此時對著蕭西的恩愛，蕭北笑起來，更想到少帥在軍中對少夫人百般照顧，有時候少帥也看十三小廝的臉色的，也沒有少看。這就想起來自己妻子沒見到過，難怪她們會和玉荷好，只怕還以為玉荷還能再進(jìn)去，互相有照顧。

    回身看若荷，見她黯然，蕭北瞅瞅蕭西，抬手在若荷面上擰一把，喊蕭西：“你打算幾時完事兒？我還等著你呢?！?/br>
    若荷先笑了，蕭西這才丟下秀蘭：“我去了啊，你在家里不要想我?！笔挶边^去給他一腳，罵道：“你再這樣，告訴少帥把你換下來！”蕭西嘻嘻躲開：“你放心，我一出門就把她忘了，心里只有差使。”

    兩個人和以前一樣，并肩出去侍候少帥。蕭護(hù)先去兵部，再去拜國舅。鄒國用對著他沒有好臉色，問到昨天的爆炸，蕭護(hù)說可能是過年鞭炮買得多，炸了屋子。鄒國用很生氣，張守戶也是這樣的說。可國舅府上也出了事，國舅爺才不說是鞭炮走火。一口咬定：“是有人所為！”蕭護(hù)出來馬上好笑，這話，只能你說！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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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八章，女魔頭壽昌挨打（二更求月票）

    見蕭護(hù)告辭，鄒國用在家里繼續(xù)生氣。代中錫來看他，見鄒國用一個人喃喃罵：“混蛋！混帳！混球！”

    “您這罵的是蕭少帥還是張大帥？”代中錫聽不明白。鄒國用看他一眼，繼續(xù)罵：“兩個全罵！”

    這才讓代中錫坐，余怒未息：“你從哪里來？”

    “我從兵部來，聽說宮中旨意出來，今天皇上身體欠安，所有人不見，這是不是郡主在宮中？”代中錫問。

    話音還沒有落，飛快跑來一個人，是個宮中的公公，尖著嗓子：“皇上宣國舅即刻進(jìn)宮，”鄒國用皺起眉：“郡主在宮中？”

    “從昨兒起就在了，郡主正在哭鬧，皇上讓國舅進(jìn)宮去勸。”

    鄒國用嘆氣：“我就來。”命人拿衣服，里面送出衣服去，鄒夫人對女兒們道：“又是進(jìn)宮?！彼娜齻€女兒全不高興，大姑娘鄒紅屏道：“母親快別說，那才是父親的親女兒。”鄒夫人笑罵：“胡說，這話讓你父親聽到，又要打你！”

    二姑娘鄒蘭屏跟著抱怨：“只打大姐嗎？為壽昌不好，父親不容人說只慣著她，我還跟著挨過幾回打?！编u夫人只能哄她們：“不提這個人好不好，不提她，父親還是很疼你們的。每一回出兵放馬，不想著給你們帶稀奇東西?！?/br>
    三姑娘鄒紫屏叫起來：“也是給壽昌先挑！真是的，她才是父親的女兒，我們都不是……”正憤憤然，一抬頭，見父親已進(jìn)房門，鄒紫屏又叫起來：“父親來了！”

    “??？”

    “嘩啦！”大姑娘鄒紅屏心一慌，摔了手邊一個玉擺設(shè)。鄒夫人懊惱：“那是我喜歡的玉搔頭，你要看，怎么不仔細(xì)！”

    鄒國舅笑著勸：“夫人不必著惱，她也未必是有意。”鄒紅屏趕快垂手：“多謝父親?！比齻€女兒一起站起來，鄒國舅滿面笑容：“兒啊，在家里長天白日的做活只怕累眼睛，跟為父去宮中玩?？珊谩！?/br>
    鄒夫人也動了氣，你一個人疼壽昌管不著，讓自己女兒們?nèi)ヅ憧刹恍?。陪過壽昌回來，三個女兒一起哭，不是聽了話，就是要讓她東西。

    她只沉著臉不說話。

    三個女兒一起搖頭，又不回話，等到想到要有一個人回話時，大姑娘看二姑娘，二姑娘看三姑娘，鄒紫屏最小，怯生生開口：“回父親，就要過年，家里事多，在家陪母親?！编u國用在門外把女兒們話全聽在耳朵里，知道她們心思。

    認(rèn)真來說，鄒國舅是個好父親，如果不把壽昌郡主排自己女兒們前面的話。蕭護(hù)成親后，壽昌郡主就大哭大鬧，為發(fā)泄心中怒氣，打死過幾個丫頭。好容易勸下來，才好，蕭護(hù)進(jìn)京，郡主舊病發(fā)作，又開始哭鬧不休。

    江寧郡王對自己這個女兒從來頭疼，她一哭，郡王就躲出去?？ね蹂懿涣怂?，就送她宮中解悶，指望皇帝能勸她。

    皇帝也哄不了，這差事最后還是國舅的。國舅從回京，就三天兩頭干這種事，都成習(xí)慣。今天鄒國舅決定帶女兒們?nèi)ヅ惆橥馍畠?，有人一處玩，只怕就不哭了?/br>
    他坐下來，很有耐心地笑道：“壽昌小，”三個女兒一起扁嘴，再就大姑娘二姑娘只看三姑娘，你比壽昌還小呢。

    國舅再笑：“她心中不如意呢，我知道她性子不好。看著你們?nèi)齻€歡歡喜喜的，為父多喜歡。不過總是姐妹一場，去勸勸吧?！?/br>
    大姑娘看二姑娘，二姑娘看三姑娘。三姑娘沒人看，低聲道：“那，讓她把拿我的東西全還回來，再來，前天在宮中她罵我是沒人疼的，讓她給我賠個禮！”

    “混帳！”國舅爺拍桌子，生氣了：“你就不能讓讓她！一句話，幾個東西就這么打緊！”三個姑娘一起跪下。

    鄒夫人氣到了嗓子眼里。她不能開口勸，她一勸，鄒國舅就罵她：“你先不疼壽昌，才引出來姐妹們不和！”

    鄒夫人靈機(jī)一動，站起來對著三個女兒罵：“又惹父親生氣，全跪著，不到中午不許起來！”三個女兒們面有喜色，跪著也比陪壽昌好。

    這喜色，讓國舅爺更冷冷，他惱怒地道：“為東西不和？還是大家子姑娘！什么好東西，開庫房取去！”

    這就沒有讓姑娘們?nèi)ヅ愕男?，轉(zhuǎn)身往外走，才走一步，又聽到小女兒低聲回一句：“還開庫房作什么，再好拿出來，也是要讓壽昌拿走！”

    從她小，讓到她大！

    鄒國舅喝道：“欠打的東西！”重回房中，對著鄒紫屏就是一巴掌。鄒紫屏不躲不閃，挨了這一巴掌后，哭道：“難道我不是父親的女兒，為什么我要讓著她！她是外甥女兒才是！東西也讓，人也讓！”

    鄒夫人氣得快迸出淚水，人也讓這話是壽昌郡主哭鬧，國舅爺為她尋女婿，尋來尋去不好，見為小女兒說的親事，張閣老的小兒子不錯，自己作主拿了壽昌的八字去合。

    大姑娘和二姑娘見meimei哭，也哭起來，怕他再打meimei，一左一右扯住父親袖子哭哭啼啼：“別打meimei，她說得原也不錯。”

    “唉……”鄒國舅心軟下來，跺腳嘆氣道：“你們吶，她一出門子，不就省事！她出了門子，還要我這當(dāng)舅舅的后面跟著！早點(diǎn)打發(fā)她出門，為父心中就放心，以后有什么，有她丈夫枕邊去哄。”他一急，這種枕邊哄的話也對著姑娘們說出來，可見是真的急了，接下去又道：“她的大事一了，為父安心疼你們?nèi)绾?？?/br>
    鄒紫屏跪地上盤算盤算：“那她出嫁后，再不會回來搶我東西了吧？”鄒國用忍不住笑：“不是天天說，什么好東西，你開庫房去取。”鄒紫屏和兩個jiejie對看一眼，道：“成，那人我讓她了！”

    鄒國舅一驚，又怒了：“難道有私情？”鄒紫屏道：“沒有！就是不愿意再讓！現(xiàn)在我肯讓了?！被仡^對母親道：“母親作主吧。”

    “你說得倒也干凈！”鄒國舅笑，見小女兒面上有巴掌印子，命扯住自己袖子的兩個女兒放手，喊鄒紫屏過來撫慰她：“還疼不疼，以后要敬重父親，不要和父親頂撞。”鄒紫屏撒嬌，在父親手上又落幾點(diǎn)淚水。

    還是鄒夫人先明白過來，忙道：“老爺還不進(jìn)宮去？”鄒國用想起來，自己走了。他一出院子，鄒夫人嗔怪鄒紫屏：“你撒嬌不撿時候，要是你父親再讓你進(jìn)宮去，看你怎么辦？”鄒紫屏恍然大悟，只顧著和父親撒嬌，就把壽昌給忘了。

    那是只惹不得碰不得見不得的怪物。

    房外跳進(jìn)一個人來，是第三個兒子鄒翊。他一進(jìn)房就笑：“哈哈，有件可樂的事兒要不要聽?！编u夫人對他板起臉：“你父親常年不在家，我慣得你們一個一個的沒規(guī)矩。這他回來了，你還這么著不尊重，皮癢了嗎？”

    鄒翊笑嘻嘻，這才好好的走，對母親笑道：“不是我不尊重，是，母親哈，玄武軍的少帥攜妻進(jìn)京了！”

    “??？”三個姐妹們?nèi)珖^來：“三哥快說?！编u夫人也想聽，笑道：“就是那個不要壽昌的？這個人是個有福氣的?！编u大姑娘紅屏忍俊不禁笑：“母親，您也這樣說了。”鄒夫人笑起來：“你父親不在，管不了我們娘兒們怎么說?！睂鹤拥溃骸澳憧煺f說，人物生得如何？”

    鄒翊得了意：“看看，你們?nèi)犑遣皇??！编u紫屏把自己面頰給他看：“三哥，快說出來我高興高興，我又為她挨了打！”

    “你從小到大，為她少挨了打？”鄒翊說過，又得意上來：“我就比你聰明。我一大早起來，先問那女魔頭還在宮中沒出來，只怕今天又要哭鬧。我剛才是瘸著腳進(jìn)門，父親問我怎么了，我說騎馬射箭摔了。騙過父親沒讓我一同進(jìn)宮，喊大哥去了。我正得意，進(jìn)來才跳進(jìn)來，母親又說我?！?/br>
    肩頭被姐妹們打，嘰嘰喳喳：“快說，不要廢話！”

    “一早我不是去騎馬射箭，再打聽昨天夜里怎么了！我不出門騎馬，怎么裝拐了腳！才回來時，見一個人英俊過人，從咱們家門上出來。我說沒見過京里有這號人，問門房，才知道是玄武軍少帥，”再下一個注解：“就是不要女魔頭的那一個！”

    房里一片笑聲。鄒紅屏喜笑顏開：“早知道是他來拜，我們打屏風(fēng)后面看看去。”二姑娘鄒蘭屏拍手笑：“這可好了，要?dú)馑浪耍∷粴饩图奕硕嗪?，父親說她嫁了人，就疼我們?！编u紫屏更是樂陶陶，來一句狂言：“把我的好親事，先給她！”

    鄒夫人是笑罵：“混話！欠打！一巴掌打少了！這是姑娘們該說的話！”讓兒女們到身邊來，笑問兒子：“他生得怎么個英俊法？”

    “嗯，我看上去，比南宮復(fù)和石明還要好！”鄒翊再補(bǔ)充：“一臉正氣，哈，對了，他臉上有正氣，才不要那女魔頭！”

    “那是自然，自然有正氣，才看出來她一身邪氣！”鄒夫人滿面笑容，心中實(shí)在太喜歡，喚一聲：“女兒們，”

    “母親，在呢?！比齻€姑娘也笑盈盈。

    大家笑容對笑容，心中實(shí)在歡暢。鄒夫人笑道：“這位蕭少夫人應(yīng)該來拜我的吧，等她來拜我，我賞她好東西，你們?nèi)珌硪娨灰??！?/br>
    “我有宮中的好堆紗花兒給她，請她來品茶！”鄒大姑娘笑靨如花。

    “我有一塊好衣料給她，好容易放著的，沒讓壽昌看到，讓她做衣服穿出去，氣死那個也罷?！边@是鄒二姑娘。

    “我要天天請她來，天天請……”這是鄒三姑娘，笑眉笑眼：“看到她，我就喜歡了，看到她，想到她丈夫不要壽昌只要她，我就更喜歡了?！?/br>
    鄒翊潑她們冷水：“別人要不賞，只有我們賞，父親能答應(yīng)？再說昨天府中起火的事，張守戶推蕭少帥所為，父親說他才進(jìn)京，不會就動這種手腳，依我看，這可說不好?！?/br>
    母女們高漲的熱情冷下來，不過還是對蕭少帥夫妻神往。這樣的人，不要壽昌的人，真了不起！

    國舅爺此時在宮中，對著嗚嗚不停的外甥女兒正頭疼。“壽昌，你是個好孩子，”一件東西飛過來，從國舅爺衣上擦過，落地上，摔得粉碎。

    “呵呵，壽昌，要生氣，只管砸東西出氣就是，只是哭鬧，就不要了?！编u國舅半點(diǎn)兒不生氣。

    壽昌郡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虧她哭了這幾天，還能哭得出來，當(dāng)然眼睛是紅了：“不許他們進(jìn)宮，以前答應(yīng)我，不許他們進(jìn)京的！他們進(jìn)京里，不是人人知道我丟人，他不要我！”

    他們在偏殿中，正殿里，寶座上的皇帝也頭疼。他是個近五十歲的中年人，保養(yǎng)得當(dāng)，有一張清秀面龐。聽國舅勸了有一時，皇帝命他們：“過來?！眽鄄ぶ鞯搅嘶实勖媲?，哭聲收斂許多，跪坐地上委委屈屈：“不是答應(yīng)我，不許他們進(jìn)京的?！?/br>
    “那是隨口哄你的話，怎么能不許?！被实蹨睾偷氐溃骸澳愦罅?，要懂事才好，你這樣，你母親多擔(dān)心，你鬧一天，她就擔(dān)心一天。來來，聽我對你說，玄武軍是外三軍之一，我是一定要見的。再者說，你要?dú)⒌哪莻€人，給寧王報了仇，你看在寧王的份上，不殺她也罷。真的稀罕，一個女子，倒殺了烏里合！”

    壽昌郡主淚眼汪汪：“可他不要我，他羞辱我。再說他藏著個女子在軍中，這是罪名不是？”皇帝微微笑，對她極盡耐心：“咱們沒有這樣的罪名，你才能在軍中監(jiān)軍。你眼光不錯，挑的人也不錯，不過人家相不中你，這是他沒福氣，你氣什么，再挑一個好的給你，滿朝才俊，不是隨你挑選。”

    “我挑了，可挑的好的，人家有妻子?！眽鄄ぶ饔辛诵θ荨；实垡娝α耍残Φ幂p快些：“你相中了誰？”

    壽昌郡主故意為難：“就是前科的狀元，娶了張?zhí)秾O女兒的那一個?！被实鄄环判纳希骸白屗銎?，朕這就喊他來，告訴他?！?/br>
    “那，還不如讓蕭少帥去妻，”壽昌郡主要的就是這句話。皇帝微微板臉：“不行！”再含笑：“你要多想想寧王，要是寧王還在，朕輕松許多。你小時候，寧王多疼你?！眽鄄庾欤浭轮?，寧王是教訓(xùn)她的。

    后來，寧王一死，宮中沒有能教訓(xùn)壽昌的人，壽昌郡主一日千里的放縱起來?；实弁叿莸模€有一位長公主，長公主與皇帝、寧王是隔母的，見到壽昌郡主也不敢怎么說她，躲開她。

    “來人，喊周狀元來?！被实劬鸵k這事，壽昌郡主大驚，叫一聲：“不要！”不樂意地道：“我不喜歡他！”皇帝笑著夸她：“又懂事了，這去妻的事情，可不對！”壽昌郡主怎么會是懂事的人，她只喜歡蕭護(hù)，見皇帝松口有去妻的話，就糾纏不休：“要去，只去蕭少帥的妻子，把她去了，我就喜歡。”

    想到少帥英俊的面貌，心中又酸又不平又不甘心，壽昌再次大哭：“不許他進(jìn)宮，他進(jìn)宮，我就去死！”

    皇帝嘆氣：“癡兒，”他不能多聽壽昌郡主大哭大鬧，幸好有國舅在，示意鄒國用：“到偏殿去勸她?！眽鄄豢献撸褋矸鏊膶m女打了。宮女們無人敢去扶她，鄒國用喝斥著，才把外甥女兒勸到偏殿去。

    壽昌郡主更加的大哭起來：“要讓他進(jìn)宮，我就去死，我就去死！”皇帝搖頭，喚一個太監(jiān)過來：“朕心不快，今天不見人?！?/br>
    另一側(cè)偏殿里，大紅錦帳，歪著陪女兒在宮中的江寧郡王妃?？ね蹂昙o(jì)三十多，看上去和二十許人相仿。

    聽女兒哭聲傳來，郡王妃顰眉：“這孩子，”一個丫頭過來，在她耳邊道：“皇上說今天也不見人，”郡王妃眉底有一處明亮起來，再次顰眉說自己女兒：“這孩子鬧的！”語氣卻輕柔起來。

    從上午哭到下午，好不容易才不哭，皇帝命她御花園里去散心，不許再哭。壽昌郡主氣沖沖出去，覺得所有人都不疼自己?；实蹫槭裁刺鬯瑥挠浭缕鹁瓦@樣，壽昌郡主早就習(xí)慣，從不多想。

    就是想了，也是覺得先皇后疼自己。先皇后去世早，壽昌郡主早就不記得她長相。皇帝說郡主長得像先皇后，壽昌郡主覺得這算是個理由。

    到了御花園，還是生氣。在皇帝和母親舅舅面前可以哭，離開他們就恨得咬牙。問自己丫頭：“怎么能殺了那賤人？”丫頭陪小心，怕回答得不好郡主要打自己：“家里沒有人敢為您殺人的，郡王也不答應(yīng)，要是皇上答應(yīng)，”

    壽昌郡主眼睛一亮：“是了，還是要皇上答應(yīng)才行，我去看姑姑，讓她幫我說話。”宮中侍衛(wèi)有很多，隨便去幾個人殺人不就行了。

    她就往貴妃宮中去，去貴妃宮中路上，遇到錦紅亭上坐著幾個人。壽昌郡主認(rèn)得，卻是幾位公主。公主們也躲著她，這一位是皇帝面前的紅人，皇帝只疼壽昌一個。見她要過來，九公主忙道：“咱們散了吧，她現(xiàn)在脾氣更不好，只怕惹氣生?！?/br>
    十二公主年紀(jì)小，只得十三歲，掩口笑道：“她相中的人不要她，聽說攜妻進(jìn)京要封賞，只怕這幾天就到了，看她哭就知道了?！?/br>
    大家掩袖一笑，就要散開。

    這一掩袖，壽昌郡主看在眼中，怒氣沖天大步奔來，離開幾步就喊：“給我站住！”公主們?nèi)珙^一抽，想想這一位從來就是如此，都當(dāng)聽不到的還要走，壽昌郡主奔過來，當(dāng)先把九公主一推，怒道：“你們在笑我？”

    九公主的宮女來擋，被壽昌郡主一個巴掌打倒在地，怒氣沖沖問九公主：“你起的頭笑我？”九公主是信妃的長女，信妃不算得寵，也不算冷落，又和貴妃十分好，在宮中也是傲氣人一個。

    就是公主遇到郡主，就傲氣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