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才收起繩子進去。 飯后慧娘就更羞答答,蕭護怕她難為情又反悔,取了一本書端坐榻上看,旁邊用一個碧玉盞兒泡銀豪,葉葉如針,半卷著舒開?;勰锟偹憷砬宄律雅磷佣紱]什么,取了一旁繡花繃子拿起針。 “是誰的?”蕭護只問這一句,慧娘綻放笑容:“是你的。”當著蕭護面做表妹們的活計,少帥才不答應(yīng)。 做幾針,覺得夫君眼光在自己身上打一個轉(zhuǎn)兒,再回到書上。他翻上兩頁子書,又眼光在自己身上打一個轉(zhuǎn)兒……慧娘就抿嘴兒笑。 終于蕭護放下書,結(jié)束這種眉來眼去,帶笑道:“我也看不好書,看你也未必做得好活。這是我的,不是別人的,做粗了我不要?!彼錆M希冀地道:“讓人打水來,咱們早些洗過好不好?” 慧娘面上一紅:“好?!碑斦嫘囊饣艁y,做不好活。 她一答應(yīng),蕭護就大喜,喊人打水去,和慧娘分別洗過,早早上床。慧娘在丫頭們臉上偷看好幾眼,怕她們猜想夫妻兩個人今天睡得早。 丫頭們沒異常。 睡下來,蕭護支肘對慧娘笑,慧娘閉上眼睛,一臉的豁出去了。半天沒動靜,鼻子尖癢癢的。睜開眼,見蕭護拿個帕子角在自己鼻子上搔,笑得不好懷意:“你終于肯看我了?!彼崎_被子,以身色誘:“別閉眼,再看一看,這有什么,你不是愛看?” 他指的是慧娘偷看過自己。慧娘不明就里,閉著眼不好意思。有一吻,落在了唇邊。輕輕的,如小雨細潤物無聲。才覺得著,就沒了。這吻在慧娘心里點起一把火,桃紅色一點點飛上她眉頭。 蕭護定睛屏氣凝神,見桃色如遇春風(fēng),染上下巴晶瑩如玉,涂上鼻尖一點俏粉,最后上了眼眉,眼睫色忽閃著眨個不停,烏黑襯上漸上來的粉紅色,不打招呼就美得驚心動魄。 他從沒有想到妻子可以美成這樣?;叵氚滋靻柲乔鄻侨说脑?,少帥很想給自己一下子,花開牡丹美不勝收,細雨粉荷也自動人。怎么就唐突了她? 他就一直看著,看得小心翼翼。 慧娘不見動靜,試探著睜開眼,就見到丈夫深如古潭般眸子,眸中一片春風(fēng)色。慧娘低低的喚他:“呀,來的喂?!笔捵o這才想到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低笑湊上前去,先在耳朵上親親:“你不舒服,就告訴我?!?/br> 這一夜,夫妻成就好事。蕭護雖不能盡興,但妻子嬌癡婉轉(zhuǎn)承受,他還是滿足了。 慧娘第二天醒來,是海棠春睡回味濃。輕咬牙悄笑,原來夫妻是這樣的好,難怪少帥前幾天……也不能多怪他。正笑得像偷吃了什么,床前影子一濃,蕭護還沒有出去。他對鏡理衣服,見到妻子竊笑不止,少帥忍無可忍過來,伏身笑:“如何?” “嗯,”慧娘嬌滴滴。 “那今天晚上?”少帥覺得自己又想回床上了?;勰飩?cè)著面龐,輕輕嗯一聲。蕭護喜不自勝,把她親幾親,再故作懊惱:“父親讓我去,”這才出去。 慧娘又癡戀錦被一時才起,去拜婆婆,有時見得著,不過冷淡一面,有時見不著,簾外請安回去。不知怎么的,慧娘每去一回,就更覺得婆婆應(yīng)該親切。至少,她沒有虐待自己,當著自己的面一句難聽的話也沒有過。 上午在家里看地方準備賞花,蔣少夫人來陪?;勰镆婚_始認為她賢惠,后來覺得別有心思,但不怪她。別有心思的人太多,不止她一個。又因自己丈夫扯上蔣大公子吃花酒,對蔣少夫人有歉意,一直客氣。 她歸根到底是個女眷,蔣少夫人又有閑話說。兩個人先把桂花賞起來,沒多久,蕭夫人讓人送點心果子,指名給蔣少夫人。 蔣少夫人忍不?。骸澳悴粣勒媸莻€好的?!被勰锏喙映?,笑:“為什么惱?是我丈夫不好,還是我婆婆不好,這不,不送來,我一般也有東西招待,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 這樣豁達,蔣少夫人不由得敬佩她,就著她話笑問:“那是哪里來的?”慧娘笑而不答。蔣少夫人就猜:“少帥外面買的?”慧娘笑彎了腰:“我自己就不能讓人買嗎?”對她說實話:“我房里每天的東西,自有人送來。”她眉眼彎彎:“少帥在呢。” 一語未了,飛紅了臉。 蔣少夫人更要追問:“一天到晚在不成?”想到前天半上午少帥還在房里不出來,蔣少夫人微笑:“你是個有福氣的,少帥獨擋一面,自己能當家。”慧娘也微笑:“蔣大公子是蔣家長公子,難道不當家?” “下面有弟妹,你沒有大姑子小叔子,不知道這里的苦?!笔Y少夫人半真半假訴苦:“有什么得先給meimei們,哪像你們家,你婆婆再不疼你,也就一個兒子不給你給誰。你看孫少夫人,是了,孫少夫人對我訴苦,說你看不上她?!?/br> 慧娘故意吃驚:“這是怎么說?她來,我從沒有推過。”蔣少夫人見她認真是驚訝的,就放下心:“她自己身份不好,又做錯了事,看不上她的人不少,疑心了你,也是有的?!被勰锝韫蕟柶穑骸皩O少夫人是怎么回事?” “她……和孫家大爺自己認識,先有了,”蔣少夫人吞吞吐吐。慧娘馬上就不想聽了,到底是背后說人,又對蔣少夫人疑心總有。算來算去,她關(guān)切的人不僅有出身好的,出身不好的也一樣關(guān)心。 總覺得有什么不對。 “你呀,”蔣少夫人從來是親切有分寸的好,總?cè)绱猴L(fēng):“最近和蕭伯母如何?你要多去請安,多去自然親近?!被勰镏皇切?,怎么不去?但是多去就不必了。把蕭護推出來:“不去少帥怎么會依從?”又回到孫少夫人身上:“孫家大爺很好?!?/br> “再好也不能和少帥比,少帥為了你,真是的,這城里誰不知道,”蔣少夫人又帶著點醒:“你要恭敬他,千萬不要跟他擰。”慧娘能捕捉到什么,又轉(zhuǎn)了個話題:“簡少夫人好不好?”這也是個和婆婆不好的。 蔣少夫人如數(shù)家珍:“她婆婆托我勸她,我能怎么樣?就像孫太太也托我,我不能推辭。簡少夫人倒好,肯聽說。孫少夫人,就主見過了?!被勰锲鹆艘尚?,自家婆婆也托了她?自己有什么不好?要和未進門先有孕的孫少夫人,和婆婆不好的簡少夫人一個例子? 當晚問蕭護:“母親會托別人嗎?” 蕭護費了點勁才弄明白,一旦明白覺得這事不值得多想:“你管她!她吃多了消食。你也吃多了?” “看你說話,人家來也是好意?!被勰镄⌒】棺h一下。 蕭護沒好氣:“你是誰?她是誰?長天白日無事做,這個先弄清楚!”慧娘啞口無言。蕭護是前年襲的一等侯,打算進京再為慧娘請誥封?;勰锊徽鄄豢凼莻€正經(jīng)的侯夫人。蔣大公子前年要出仕,不巧祖父去世,他是長孫家里讓他守孝,功名不急,以示蔣家是孝悌之家,他不出來,帶累得下面弟弟都不能出來。蔣少夫人其實沒有官眷的身份。 慧娘閉上嘴,又不服氣,把手中繡花繃子給蕭護看:“人家做了這么多,又說長天白日無事做?!彼谶@里就閉嘴。要是曹少夫人,肯定借機說管家的事?;勰锊皇菓?,只是丈夫太厲害,所以也依靠。蕭護要想讓自己管家,難道他不會去說? 微有得意,把這些話告訴蕭護,眨著眼睛問:“我說的對嗎?”蕭護大加贊賞:“十三從來聰明?!庇趾桑骸澳愠商靵淼氖裁纯??難怪母親要給你請人陪?!被勰锢蠈嵳f話:“表妹們最好,就是來了少帥要花錢。”蕭護算算帳:“你沒進家,我也花錢?!被勰锩碱^一亮:“那請表妹們最好。” “小表妹今天又怎么了?”蕭護一聞就聞出味兒不對,慧娘苦著臉半天才拿出一封信,上面是:“明天接我,一定接我,切記!切記!”一個血紅的大點子觸目驚心在最后。 慧娘補充:“是胭脂?!笔捵o把信一丟:“三姑丈關(guān)著她呢,你別接?!毙殴{蝴蝶似的飛舞往地上落,慧娘一出溜下了榻,身手敏捷地接回來,見丈夫滿面笑容心情好,追著問:“是燒了房子,還是水澆了鳥籠子?” 蕭護握住她肩頭,十三羅衣翩躚,小鳥依人。夫君長夫君短,酥得人心天天是醉的,就是拌嘴也是嬌俏的。剛才那飛身救信,蕭護想到她以前臉上抹黑,拎著把刀血rou橫飛中來。有了對比就想笑。 “十三娘,你喜歡這日子嗎?”少帥清朗的嗓音放低,低沉渾厚得多?;勰镄θ轁M滿,眸子中似乎群集星光璀璨:“喜歡呢?!焙蛣傄娝啾?,十三娘更俏皮了,也更添嬌美滋味。蕭護覺得千難萬難,有她這一句話就足夠,放開她肩頭,看著她重到對面拿上繡花繃子,少帥道:“那我就放心了?!?/br> 他打開了慧娘的話匣子,慧娘滿心喜悅,把什么都對蕭護說:“……孫少夫人來看我,我不喜歡她,話少了,她到處說我不待見……簡少夫人來,句句挑唆,我煩呢……咦,小表妹作了什么,三姑丈關(guān)她。” 她語如飛花,又軟又香。蕭護不樂意慧娘停下,雖然她說的這些人,一個也不要聽。不喜歡,就慢吞吞:“給小表妹提親事,小表妹潑了人家一臉水?!被勰锶讨?,憋了半天才放聲笑出來:“哈!”再來一句:“好樣的!” 蕭護很想給她一個教訓(xùn)的臉色,只是對著這瀉玉飛香般歡暢的笑,陪上一個笑容。慧娘大喜,丟了手中繡花繃子撲到他懷里,用身子蹭他:“好夫君,你會幫忙的吧?” “不!”蕭護板起臉給慧娘看:“你夫君我只想警告你,不要管她。”慧娘狡黠地眨眨眼,雙手合十拜一拜:“是呢,人家不管她,只救她?!毙睦镌捳f出來,雙手攀住蕭護脖子,樂得身子左一擰右一擰。 蕭護抱著她由著她撒歡,看著她喜歡,自己也喜歡了。眼底有一抹陰霾不讓慧娘發(fā)現(xiàn),只呢喃在她耳邊:“喜歡這日子,咱們多住幾天。” 進京去,就不是這樣的了。只怕腥風(fēng)血雨,血雨腥風(fēng)。 他為慧娘很好的撐起了一個天空,慧娘才得夫妻真趣味,不用cao持家務(wù),不用擔心家人,有自己的厲害夫君在,誰敢欺負她?外面人人還說公婆對她不好,有人還擔心她無聲無息沒了。慧娘想公公哪里不好?不像陸家的公公,常把媳婦教訓(xùn)。婆婆哪里不好,曹少夫人固然不好,曹太太也嘴碎,到處說媳婦不好。摸摸手上首飾,婆婆真的如曹太太般不想給,她自有辦法。 纏著蕭護討論如何營救小表妹,蕭護陪她胡扯,見星月滿天,才提醒她盡義務(wù):“晚了?!被勰锕怨愿砗笕チ恕?/br> 這一夜,夫妻盡歡?;勰镄咝叽鸫鸢凳痉蚓骸耙沁@樣……以后你多想了……興許也成?!笔捵o回答她一句話:“明天賞那人才去?!被勰镢读艘幌拢盼虻绞钦f的那老鴇。有心取笑蕭護也有不懂的,又覺得這笑話不好,咽了下去。 ☆、第七十一章,又有驚險! 蕭夫人一早起來,才梳上頭,外面少夫人來請安。蕭大帥尚在房中沒出去,夫妻在鏡中相視而笑,梳頭的丫頭那兩個全然不知,只以為大帥和夫人笑別的。 “知道了,”蕭夫人還是淡淡,心中著實后悔。早知道要相信兒子,自己多年教導(dǎo),大帥人在外面時時記掛,怎么能不相信他?再者來話前面說得太滿,現(xiàn)在一下子下不來臺。 瞅一眼蕭大帥,張同海昨天還來羅嗦半天,話里話外逼著休妻、打殺等等。他拿著個圣旨,真的不是雞毛當令箭? 蕭大帥裝踱步,到窗前去看慧娘。龐mama再進來:“少夫人說有話回?!笔挿蛉讼矚g了,喜色抿于眸中,冷淡道:“讓她進來?!?/br> 腳步聲輕輕,慧娘低頭進來,恭恭敬敬請過父母親安好,小心道:“少帥昨夜說紅葉紅了,接三姑太太家的小表妹玩兩天?!?/br> 好磨千磨,才磨出蕭護松口。其實慧娘知道他,他沒有meimei,待表妹們都如meimei。不然自己手繡的荷包,怎么扯給表妹都忘記要。要不回來,也不生氣,只催慧娘再做。 “嗯。” 不知公公回的一聲,還是婆婆回的一聲,淡淡又低沉。 得了這一個字,慧娘大喜,叩頭出去,喜滋滋告訴蕭北,讓他備車去接。 房中蕭夫人屏退丫頭,先一笑:“越發(fā)是個好孩子?!笔挻髱浹b不悅:“她父親教訓(xùn)她,我們接來作什么?”蕭夫人含笑:“大帥在家時,侄女兒們,外甥女兒們,多在膝下長成?!毙⊥馍畠耗昙o最小,蕭大帥這幾年在家時間多,在他面前最多。敢去他書房里摘筆,書房外弄花。 被揭了短兒,蕭大帥自己笑:“昨天三姑老爺送信給我,說頑劣怪我,我回他,我兒子不頑劣??此趺凑f?” 又哼一聲:“欺負我沒有女兒!” “三姑老爺這人,兒子媳婦諸禮皆成,他再沒了酸話?!笔挿蛉俗旖巧蠌潱托鲁鋈疹^光在一處,眼神兒飄忽一下,不無想像中的喜悅:“以后抱孫女兒饞他就是?!?/br> 蕭大帥來了精神:“我讓人看過,說媳婦是個皆男相?!边@話打開蕭夫人話匣子,喜盈盈:“我也讓人看過…。咦,這事是大帥讓人看的嗎?這是我當婆婆的事?!笔挻髱浘狡龋骸斑@不是,反正讓人看過?!?/br> 夫妻再笑,一起出來。 早飯后,小表妹到了。先去蕭夫人房里,摟她脖子哭。蕭夫人說鬧,攆出來和慧娘玩。正指手劃腳說這親事的諸般不好,自己許多有理處。蕭護回來,命慧娘:“蔣大公子約我出門,取衣服來。” 慧娘取衣服出來,聽廊下哭聲更大。蕭護擰眉頭斜眼睛,不用墊子,坐在石階上。他面前哭哭啼啼小表妹,粉紅衫子綠羅裙,小臉兒抽抽的哭,嗚啦一聲:“表哥?!痹V一聲苦:“那是壞蛋!” “哦……。”蕭護長長的一聲, “表哥哇!他不是好人,對舅舅說……。” “嗯……”蕭護長長一聲。 看著這一大一小,慧娘滿心里歡喜上來。沒有原因,也不必尋求原因。這雖不是自己女兒,年紀不大,嬌嗲勁兒只似女童,讓慧娘對自己以后生兒育女兒神往,少帥也這般陪著她。再就是這樣的日子,慧娘真喜歡。 院中紅葉如織,奇花數(shù)株,是蕭護手植,爭奇斗艷,不必細說。離去戰(zhàn)場上硝煙,洗去血rou橫飛。雖然角門里進來,雖然公婆依然冷淡,可當著自己從沒有一句不中聽的話說。倒似暖暖的比以前更強?;勰镌谙嘈湃缯煞蛩f,公婆一定會喜歡自己,同時還保持清醒。 每當這時,一股子心酸涌上心頭。 全是母親封夫人教導(dǎo)的好,自己雖沒有娘家,也不缺進門后的解惑。當然還有夫君在,他一人能撐一方天。 “表哥嗚,讓他滾蛋!” “原來如此,”蕭護撇一撇嘴。 “我不要他?!?/br> “好說好說,”蕭護如此這般的答,慧娘分明在他臉上看出來另一種意思,父母之命作主,你說了都白說。 她心里一格登,低頭把“父母之命”這幾個字再尋思,要沒有父母命,少帥背父成親?又大模大樣帶自己回來,分明早成竹在胸。 果然么?早認出來自己是慧娘? 他幾時打過無把握的仗? 紅暈上面頰,要早認出自己是慧娘,那,那……呀!分明調(diào)戲了有一年。但這樣,許多事可得解釋。同帳而眠,同桌飲食,洗浴時少帥在外面才能安心。慧娘噘嘴,又哄自己同床睡。 他從未表露出男人食色之性,初圓房卻讓人耐不得,可憐他等了許久。再噘嘴,他應(yīng)該等的不是? 有這種想法在前,更笑得甜甜。 蕭護被小表妹哭得煩,回身見妻子捧著衣服,倚靠門邊。紅漆雕花門,她是嬌黃水紅衣服,雙眸如星,笑渦如酒,多看一眼都能醉在溫柔鄉(xiāng)中。 “來,”蕭護招手,這是自家好酒,愿意醉也情愿醉。小表妹沒得到準話,頓足開始大哭,全然不看表哥那臉色一般又一般?;勰锱率捵o罵她,人家為親事已經(jīng)哭得傷心,還帶著點兒“欲絕”的味道。 換外衣,就在院子里解他衣服,再命小表妹:“去洗臉。”小表妹哭哭啼啼去了,慧娘笑靨如花為她討情,先哄蕭護喜歡:“少帥,我是池魚,你生氣可別禍及到我?!笔捵o微微一笑:“好?!被勰镉謫枺骸澳沁@事兒呢?” “哦……”蕭護如對小表妹般,長長一聲。慧娘吃吃笑聲中,目送蕭護出去。見他長身玉立,行走紅葉下,如雪云散盡后,只有清朗。 不及相思自情濃。 晚上再回來敲打他,可真的知道自己是慧娘? 和小表妹攜手游玩,家里許多地方?jīng)]有去過,小表妹正好是個向?qū)?。無意中走到二門外,踩著山石掐花猜魚有幾尾,可見到二門外,見青石甬道上有人。 大門內(nèi)過影壁,是長長一條青石甬道。為首一個人,是公公蕭大帥。此處無人見到,慧娘把公公認真看幾眼,他雖經(jīng)風(fēng)霜,卻不見多老。人精神如山頂青松,軒勁挺拔。他身后,一眼見到自己丈夫。 蕭護面上,是若有若無的笑,以慧娘在他身邊呆足一年的了解,自己丈夫在不屑。 不屑誰?只能是客人。 客人白胖面孔,中等身材,笑出來一對瞇瞇眼,偏又感受不到他在笑。走在均身材高大,氣勢過人的公公和丈夫身邊,好似無端出來的地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