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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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還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趣兒著穆南和傾璐,傾璐猛地撲了上來,匍匐在盈之的腳下,她像是一個失控了的人,拼命地喊著:“娘娘,把藥吐出來,快,把藥吐出來!那藥不能喝啊娘娘!” 傾墨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拉起傾璐,可傾璐像是歇斯底里了一般,就是緊緊地抱住盈之,試圖將喝進去的藥摳出來:“傾璐你瘋了!還不快放開娘娘!你在干什么!” 傾墨也使了狠勁兒,好不容易將失控的傾璐拉了開來。 傾璐的眼睛里忽然失去了一種光彩,她向來是個直來直去的人,在宮里呆了這么多年,也從未收斂過意思自己的脾氣,她摔倒在地上,聲音很是空洞:“穆……穆大人?!?/br> 穆南手里整理著醫(yī)箱,低垂著頭并沒有向她看去,不知怎的,他總覺著傾璐是知道了些什么,不敢去接她的話茬。 傾璐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穩(wěn)定住了情緒,她的聲音里帶著顫抖,在自己喜歡的男人和自己從小伺候到大的主子中間,她終究選擇了后者:“穆大人,奴婢斗膽問您一句,您給皇后娘娘用的……到底是什么藥?” “傾璐姑娘何出此言?自然是對娘娘身子有益的藥,難道穆南還敢謀害娘娘不成嗎?” 穆南僵硬地勾了勾唇角,為了皇后的身子,他特意加了幾味別的藥材,藥效上來的并不快,這會兒子若是讓皇后知道了真相,情緒激動起來,催發(fā)藥效,可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傾璐站起身子,緩步上前,在盈之和傾墨疑惑的眼神里,停下了腳步,伸出手拽住穆南的醫(yī)箱:“穆大人,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您又何苦再繼續(xù)欺瞞?奴婢記得穆大人曾經(jīng)說過,醫(yī)者仁心,只為治病救人,造福天下蒼生,不知穆大人可還記得?” “我……當(dāng)然記得?!?/br> 穆南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很想把傾璐拉到一邊,讓她不要再繼續(xù)說下去,可即使這么做,盈之也會起了疑心,現(xiàn)在的場面已經(jīng)失控,讓穆南不知該如何是好。 傾璐勾了勾唇邊,一把打碎盈之放在案幾上的玉碗:“那好,奴婢再問您一次,您給皇后娘娘開的,到底是什么藥!” “是溫補……” “去你/媽狗屁的溫補!” 傾璐的情緒激動了起來,她的身體止不住地開始顫抖,“小煥子都同我說了,穆大人拿的都是破血破氣的藥材,是用來給婦人落胎的!穆大人,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告訴我,這到底是什么藥!” 傾璐的聲音敲擊在整個內(nèi)殿,盈之和傾墨都瞪大了眼睛,不相信自己耳朵里所聽到的:“傾璐,你在胡說什么呢,什么落胎?咱們娘娘又沒有身孕,你是不是搞錯了?” 傾墨上前拉了一把傾璐,可眉宇間已經(jīng)皆是疑惑。 傾璐搖了搖頭,她還是定定地看著穆南,手開始漸漸地捏緊他醫(yī)箱的帶子:“穆大人,您怎么不說話了?穆大人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皇嗣!你就不怕陛下和娘娘怪罪下來嗎?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你說!你是何人派來謀害咱們娘娘的!你說!” 她使勁地搖晃著穆南的身體,穆南閉上了眼睛,努力找到自己的聲音:“傾璐你不要激動……” “穆……穆南?!?/br> 盈之的眼淚漸漸模糊了眼眶,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穆南什么落胎……什么破血破氣……” 穆南知道這事情已經(jīng)瞞不住了,看著時辰也快到藥效了,只好咬著牙啟唇:“回皇后娘娘的話,這的確是……的確是落胎的藥,娘娘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可這個孩子留不得!娘娘目前的身體情況,強留這個孩子只會一尸兩命!” 盈之剛想開口,小腹卻傳來陣陣墜痛,好像有什么東西,正漸漸抽離出自己的身體:“好……好痛……” 穆南猛地甩開傾璐,一個箭步上前,也不顧什么男女有別,什么君臣之禮,抱起盈之就往床榻上放,又立即搭上她的脈搏:“娘娘,藥效已經(jīng)上來,娘娘千萬不能情緒激動,您和陛下還會有別的孩子的,娘娘您這胎實在兇險……” 盈之的臉色開始蒼白,血從□慢慢滑出,可控制不住的,是她眼眶里流出來的眼淚,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很亂,好像有什么東西,正要呼嘯而出:“穆……穆南,你……告訴本宮……陛下……知……不知道……” 她的每一句話都說地是那樣的艱難,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字一般,好在穆南早有準(zhǔn)備,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鎮(zhèn)痛的藥,直接灌入盈之口中:“娘娘……陛下也是為了您的身子,陛下對您的心,您還不明白嗎……” 盈之聽了這話,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又是一滴眼淚,從眼眶里劃出,順著臉頰,落在床榻之上,水漬暗紅了被單,開出一朵絕美的花兒來。 傾墨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該說什么好,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一下子慌了神,娘娘怎么就有了身孕……怎么就又沒了呢! “傾墨!你上來扶著娘娘,我要替娘娘施針。” 穆南的聲音拉回了傾墨的思緒,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喊來傾璐幫忙,恐怕會壞了盈之的身子,可傾墨也有自己要守的規(guī)矩。 她遲疑著上前,卻遲遲沒有褪去盈之的衣服:“穆大人,這……這恐怕不妥吧!” “如果不施針,你們娘娘就危在旦夕了,你以為落胎那么簡單嗎?” 穆南的話音剛落,還沒來得及關(guān)上的屋門外面?zhèn)鱽砹松亳吹穆曇簦骸半迊??!?/br> 殿里的所有人皆是一愣,穆南很快讓開身去,退了開來,傾墨咬著下唇,替盈之褪去衣物,少翊手里捏著銀針,每一針都下得很穩(wěn),盈之一直沒有醒過來,就好像一個睡著了的布娃娃,沒有絲毫的生氣。 少翊不敢去看她的臉,他怕自己會一個不忍心,亂了心神從而扎錯了xue位。 好不容易艱難地扎針終于結(jié)束,他的手附上了盈之的手腕,準(zhǔn)確地找到了她的脈搏,可過了很久,他依舊沒有把自己的手挪開。 穆南候在帷幔外頭,可以依稀看見少翊動作的影子:“陛下,您這是怎么了,可是娘娘的身子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嗎?” “盈之……盈之的脈象……” 他的聲音略帶沙啞,卻性感的要命,“穆南,你快,你快搭搭看脈,我怎么覺得……我怎么覺得盈之的脈象……” 穆南不敢馬虎,立即將手里一直捏著的紅線交給傾墨去系,他拉著紅線,也細細凝神了很久,隨即一種復(fù)雜的神情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陛……陛下,娘娘的脈搏里好像……” “好像感覺不到寒氣了……” 穆南的聲音甚至帶著哽咽,七年了,這七年里他和少翊翻遍了古籍,尋遍了醫(yī)術(shù),連民間古怪的偏方都一一試過,那寒氣卻一直久久散不去,今日……今日怎么就忽然…… 難道是因為……那個孩子……? 穆南想到這里,突然覺得豁然開朗了起來,定是皇后娘娘腹中的那個孩子,帶走了娘娘體內(nèi)一直散不去的寒氣,原來這寒氣不是去不掉,而是要以這樣的方式才能…… 他忽然間覺得自己不知道是該喜該悲了,七年的努力,今日就忽然這么…… 可皇后娘娘一直不知道自己體內(nèi)的寒氣,等她醒來,怕是要…… 他擔(dān)憂地抬眸,望向帷幔里那伏在床榻邊上高大的身影,少翊好像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他直起背脊,卻一直沒有放開盈之的手:“……不管怎么說,終歸是好事,穆南,今日也算辛苦你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盈之這兒,朕親自照看?!?/br> “……臣遵旨?!?/br> 穆南拱了拱手,背著自己的醫(yī)箱從內(nèi)殿里退了出去,傾璐從始至終一直杵在原地,好像還不能接受這個現(xiàn)實,她和傾墨也都不知道盈之身子的真實狀況,在她們的眼里,陛下也未免太狠心了些。 不管娘娘的身子究竟如何,這終究是娘娘的孩子,難道娘娘連知情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 這八年陛下是怎么對娘娘的,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可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要不給娘娘留下一個孩子呢? 作者有話要說:小虐了一丟丟 后面可能要虐一虐男主 誰叫男主沒本事呢! 打死打死! ☆、第80章 番外之柔太妃篇(五) 薛慈沅緊緊抓著手里的帕子,指甲快要嵌進rou里卻也不覺得疼,面前的菠菜素餃已經(jīng)微涼,這還是從前做侍女的時候,交好的姐妹偷偷給自己送過來的。 菠菜素餃被整齊地擺放在碟子里,其中一個缺了一個口子,孤零零地放置在一邊,一陣惡心再次襲來,慈沅捂著嘴,小聲干嘔起來,她心里慌得要命,卻也不敢大聲弄出動靜來。 那個被分來伺候自己的侍女,原是淑妃的心腹之一,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在淑妃眼里,淑妃橫豎看自己不順眼,慈沅就是再笨也感覺出來了,可她不得不委曲求全,不得不低聲下氣,慈沅不想死,一點都不想死。 經(jīng)歷了這么多,母親在自己面前被蘇治羞辱,咬舌自盡,父親和兄長們又……即使入了宮,自己也是受盡白眼,最后變成棋子,送上龍床,成了太后和淑妃之間的犧牲品。 慈沅閉了閉眼睛,她無數(shù)次想過,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還有什么。 可每每想到母親絕望的眼睛,都咬牙想要堅持下去,被陛下冷落,獨居在這個小院子里,連個配殿都沒有。 從來沒有被任何一個人正眼瞧過,就連給自己送點心的宮人,也不過是同情心泛濫罷了。 可現(xiàn)在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慈沅順著自己的氣,細細想著上次來月事究竟是什么時候…… 孩子……難道我有孩子了? 慈沅摸著自己的肚子,呆呆地蹲在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門忽然被侍女一把推開,她的面色并不怎么好看,語氣里更是帶著不耐煩:“薛小主,您這又是鬧得哪一出???您這素餃還吃不吃了?還是奴婢給您帶下去扔了?您趴在地上,在看螞蟻呢?” 那侍女講話很不客氣,可慈沅從來都無力反駁,她緩緩站起身來,努力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正常一些:“沒什么,剛才忽然有些暈,就蹲下了,這素餃你拿下去吧,我還不是很餓,你若是想吃,就帶去吃吧,別浪費了。” “喲,薛小主您打發(fā)叫花子呢?把您吃剩的東西給我?還真當(dāng)自己是個主子了?!?/br> 那侍女陰陽怪氣地說著,絲毫沒有在意慈沅身體會不會有什么情況,伸手就把案幾上的素餃拿了起來,“水在桌上,要喝自己倒,沒事兒別在屋里頭瞎折騰,咱們做奴才的可不比您清閑。淑妃娘娘就要和陛下去圍獵了,到時候奴婢可能還得跟著,薛小主不會介意吧?” 慈沅沒有與她計較,只是扯出一絲笑容來微微點了點頭:“恩你去忙你的吧,我沒事的,淑妃娘娘的事兒要緊。” 那侍女鼻子里哼出一聲氣來,扭頭就往外頭走,臨了連屋門都沒順手帶上,慈沅受慣了這態(tài)度,心里反而坦蕩了。 她走了幾步,將屋子門關(guān)了起來,她摸索著在床榻邊上坐了下來,到底有沒有懷孕?慈沅到底不過是個小女孩兒,這方面的事情也只聽旁的婦人說起過,哪里知道完整的,只知道這樣作嘔,又不來月事,十有*是有了孩子的。 可她又不敢請御醫(yī)來看,這事兒若是捅了出去,別說是淑妃不會留,就是太后娘娘,恐怕也是要對自己下手的,慈沅再次閉了閉眼睛,一只手捂著自己的肚子。 不管怎么說,還是小心為主,幸好淑妃要去圍獵,還能躲開一些,至于太后……她的心思暫時還放不到自己身上,應(yīng)是沒什么大礙的。 都說為母則強,慈沅好像一夜之前從一個小女孩兒成長為了一個女人,她就這么坐在自己的床榻邊上,一步一步慢慢分析著,明明身子害怕地發(fā)抖,可卻強忍著。 公里的日子說快不快,說慢不慢。淑妃最終被太后強留在宮里,沒能跟著陛下一同去圍獵,失去了靠山的淑妃根本斗不過太后,沒多久便香消玉殞,只留給皇上一具冰冷的尸體。 為了這事兒,皇上和太后開始了冷戰(zhàn),可實權(quán)到底都還是掌握在太后的手里。 陛下漸漸地開始縱情聲色,自暴自棄,太后越看陛下越不順眼,把自己的孫子養(yǎng)在身邊,悉心教導(dǎo),沒有人再提起宮里曾經(jīng)有一個盛寵一時,寵冠六宮的淑妃娘娘。 慈沅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她知道事情已經(jīng)快要瞞不住了,太后娘娘何等精明的人,若不是因為前頭有淑妃的事情撐著,后來又有陛下給她添堵。 她恐怕早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反常,也幸虧那侍女從來沒把自己放在眼里,壓根兒沒留意月事不月事的,自己隨便糊弄幾句,也就過去了。 慈沅站在壽康宮的門口,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差人進去通報,她等了好些時候,那小宮娥眼睛都快頂?shù)教焐先チ?,只拿下巴對著她,聲音里盡是不屑:“薛小主,方才太后娘娘在休憩,這會兒子才有空見您,小主您跟我來吧?!?/br> “有勞姑娘了?!?/br> 慈沅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后,才剛踏入殿里,就被肅穆的裝飾驚了驚,像她這樣的身份,是沒有資格來壽康宮給太后娘娘請安的。 故這也算是她第一次踏進這里,她?!踝樱ЧЬ淳吹卣埩税玻骸安湃搜κ辖o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萬福。薛氏給各位娘娘請安,各位娘娘萬福?!?/br> 殿上還有不少別的妃嬪,這個時候剛好是妃嬪們前來請安的時候,所以剛才門口小宮娥的那幾句話,純屬只是為了給慈沅一個下馬威罷了,說不準(zhǔn)她前頭壓根兒就沒進來通傳。 上座的太后半瞇著眼睛,聲音輕緩卻帶著嚴苛:“起來吧,薛才人今兒怎么有空來哀家這兒,可是有什么事兒?說起來你們翊坤宮缺了個主事的,應(yīng)也出不了什么岔子的,從前那個沒腦子,有和沒有根本沒什么差別?!?/br> 慈沅盈盈起身,她的聲音軟糯,不是很好聽但卻讓人舒服:“薛氏惶恐,承蒙娘娘錯愛,才得以入宮侍奉陛下,翊坤宮上下一切都好,薛氏今日前來,是有一事要稟告太后娘娘?!?/br> 殿里的妃嬪們,雖說都比不上從前淑妃得寵,可有好幾個都是宮里的老人,女人家,搬弄是非是最拿手的了。 這薛氏中庸,從前壓根兒不愿在人前露面,今兒倒好,上趕著出來,難不成是想來多聽幾句奚落嗎? 就連皇后也舒展了眉毛,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皇后沒有開口,底下的妃嬪更不敢擅自說話,太后像是沒聽著慈沅的話,過了好半晌才淺淺道:“說吧,什么事兒。” 慈沅再次福了福身子,對著殿上的太后和所有妃嬪們行禮:“薛氏得娘娘垂憐,陛下庇護,才得以得封才人,薛氏心里感激,只想著要好好伺候娘娘和陛下,不曾想上天厚愛,薛氏祖上積德,已經(jīng)……已經(jīng)懷有龍嗣四個多月了……” “什么?!” 太后的眼睛猛地睜開來了,連皇后都砸了手里的蓋碗,妃嬪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不少膽子大的,抬眸上下不斷地打量這不起眼的薛氏。 從前以為不過是個淑妃選上來的,中庸無才又家道中落的小姑娘,不曾想這小姑娘福氣倒好,只侍奉了皇上一次,就有了龍嗣?! 還一瞞就是四個月! 太后畢竟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她不一會兒就收了神色:“薛氏,你倒是機靈,有了身孕為何不立即上報,而瞞延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