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極品女子腹黑神、少將軍滾遠(yuǎn)點、我的末世基地車、色氣可欺(1v1,高H,校園)、全世界只有我的金手指是bug、混元武帝、我的頭上有把劍、開局從造機甲開始、超能心理醫(yī)生、缺愛老祖瘋?cè)?/a>
盈之由著傾璐攙扶站起身來,今日跪了許久,方才在外頭被太皇太后變著法子的責(zé)罰,還沒休息上一會兒,又馬不停蹄地趕到這兒來,許久沒有拘禮的她顯然有些吃不消,腳下微微打顫,幸得傾璐暗自用力一把托住,才沒有露丑。 “皇后既然不知道哀家為何要責(zé)罰與你,哀家今日便與你說個明白。”太皇太后推開玉嬪的手,坐在太師椅上繼續(xù)道:“皇后你乃皇上原配,理應(yīng)及時規(guī)勸皇上,這是其一?!?/br> 她轉(zhuǎn)眸看向玉嬪:“與后宮妃嬪無端生口角,毫無一國之母的風(fēng)范,這是其二?!?/br> 最后她隨意轉(zhuǎn)動了腕間的一串佛珠子,垂下眼瞼:“目中無人,無視我太皇太后尊位,這是其三?!?/br> “皇后,你是服,還是不服?” 盈之站在原地,欠了欠身子,發(fā)間步搖輕顫:“臣妾沒有及時規(guī)勸皇上,愿受太皇太后責(zé)罰,可臣妾并沒有與妃嬪無端生口角,也不敢無視太皇太后尊位,臣妾惶恐,還請?zhí)侍竺魇?。?/br> 她說著,就作勢要跪下來磕頭,剛曲下身子,就被少翊一把扶起,盈之詫異地向他看去,卻只得到了他的側(cè)臉。 “太皇太后,皇后何錯之有?朕做的不好的地方與她何干?更何況,朕怎么不知道皇后與妃嬪生口角,還無視您的尊位?” 他字字句句皆在維護盈之,引得上頭的玉嬪銀牙暗咬,懷恨地剜了一眼盈之。 太皇太后皺著眉頭看著他的動作:“皇帝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哀家說的話還有錯嗎?自古皇后都得服侍皇上,一國之母也應(yīng)該及時規(guī)勸輔佐,皇帝做錯了事,皇后必須一起受到懲罰?!?/br> 她頓了頓,又道:“再者言,哀家聽清雨丫頭說,皇后無端在御花園里與她發(fā)生口角,字里行間皆在諷刺哀家,你且問她,有,還是沒有?!?/br> 盈之心下一驚,這玉嬪黑狀告地也太快了些,她與太皇太后系出一家,當(dāng)然是一個筒子出氣,就算自己說沒有,恐怕太皇太后也不會相信,也難怪這玉嬪敢這么造謠。 她心里飛快地想著對策,還沒等她開口說話,少翊的聲音緩緩傳了出來:“太皇太后若是問這事兒,朕倒是可以替皇后作證?!?/br> 他看了一眼玉嬪,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那日朕正巧也在御花園西亭閑逛,玉嬪出言不遜在先,遇皇后更是不請安行禮在后,這已是大錯?!彼f地倒的確像是那么回事兒,玉嬪慌亂地看向太皇太后,使勁搖頭道:“太皇太后明鑒,嬪妾沒有??!” “沒有?朕親眼所見,還能有假?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嬪位,也敢擅自摘取御花園的牡丹,皇后規(guī)勸了幾句,你竟還變本加厲。”少翊冷笑一聲,接著道:“太皇太后,朕所言句句屬實,當(dāng)日里巧……不,德福也在場?!?/br> 太皇太后狐疑地掃了一眼德福:“皇上所言當(dāng)真?” 德福剛剛從外頭請了太醫(yī)進來,就被太皇太后點了名字,心下一苦,皇上,你何必要這樣害奴才呢。 他連頭都不敢抬起,輕聲道:“回太皇太后的話,奴才確實在場,這事兒也的確如皇上所言,奴才不敢撒謊。” 玉嬪這會兒子哪里還敢耍什么威風(fēng),連忙走上前跪了下來:“嬪妾……嬪妾沒有啊!” “下去下去!”太皇太后頭疼地看著她,揉了揉太陽xue:“趕緊給哀家退下去?!?/br> “嬪……嬪妾告退?!庇駤寤翌^土臉地快速退了下去,臨走時還不忘泫然欲泣地深情望了一眼少翊。 “一個兩個的,都不讓哀家省心,走!都走!”太皇太后許是覺得拉不下臉面來,閉著眼睛就下了逐客令。 盈之在心里如釋重負(fù)地長長舒了口氣:“臣妾告退。”帶著傾璐退出這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壽康宮。 “娘娘,今日皇上好帥氣呀!您瞧見沒有,皇上替你說話的時候,那玉嬪的臉色!實在是快哉!”還沒走遠(yuǎn)幾步,傾璐就迫不及待地開了口,臉上洋溢著雀躍的表情。 盈之睨了她一眼:“太皇太后發(fā)這么大的脾氣,虧你還笑得出來。她終究是和玉嬪系出同門,哪里有不偏幫著的道理,這回是本宮走運,沒著了她的道,下次,怕是沒這么容易了?!?/br> 傾璐才不管那么許多呢,一路嘰嘰喳喳的,反反復(fù)復(fù)地說著今日皇上有多帥氣:“奴婢看,皇上根本沒有任何問題啊,皇上對咱們娘娘這么好,咱們鳳儀宮也算是有盼頭的了,為何不能高興?娘娘您啊,就是顧慮的太多了,有皇上護著娘娘,太皇太后也不敢拿您怎么樣啊?!?/br> 盈之無奈地?fù)u了搖頭,也不知從何與她說起,索性不予理睬。 反觀壽康宮里頭的太后,支著頭一直不發(fā)聲,落吟從小宮女手里接過茶盞,放置在案幾上,揮揮手示意宮人們都退下去,才輕聲道:“娘娘,用些安神茶吧?!?/br> 太皇太后恩了一聲,一只手執(zhí)起茶盞,又聽落吟道:“奴婢多嘴,今日玉嬪小主所言,不過是片面之詞,娘娘您本就不該完全聽信的。” 她頓了頓,猶豫了片刻又道:“娘娘,您從前……并不是這樣的?!?/br> 太皇太后拿著茶盞的手一頓,深深看了一眼落吟。 而那頭的少翊呢,也緊接著盈之出了壽康宮。 他坐著肩輿走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口道:“巧克力!巧克力!” “奴才在?!钡赂2敛令~前的汗,小跑至肩輿旁,應(yīng)了聲。 “哎,你說,朕今日是不是酷酷的!” “啊?”德福傻了眼,慢悠悠地問道:“奴才愚鈍,不知皇上所言何意,什……什么是……酷酷的?” 少翊正在興奮頭上,便與他解釋道:“就是很帥!很厲害!很迷人!很有魅力!” 德福嘴角抽了抽,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一些:“當(dāng)……當(dāng)然啦,今日皇上酷……酷酷的!” “我就知道!”少翊像是吃了糖一樣開心,一雙眼睛笑瞇了起來,可德福沒有聽見的是,少翊小聲地嘟囔著:“電視劇可不是白看的,演起來還是有幾分腔調(diào)的嘛!贊!” ☆、第9章 太后 盈之因為答應(yīng)了還得去康寧宮,所以也不敢怠慢,從壽康宮出來,歇了沒多久就輾轉(zhuǎn)至康寧宮,這兩個宮里安排的都是遺孀,太皇太后又比太后再尊貴些,所以康寧宮并不在正面的位置,而是稍側(cè)一些,倚靠著壽康宮而立。 康寧宮的東配殿與西配殿里,柔太妃和慧太嬪早已搬了進去,這兩位能在先帝的后宮里斗爭,從來活了下來,直到現(xiàn)在,都是明哲保身又有幾分聰慧的。 柔太妃膝下有一子,是當(dāng)今皇上的弟弟,名喚齊少誠,年紀(jì)不大,只有七歲,還養(yǎng)在宮里,只是因為皇上登基,柔太妃為了避鋒芒,避而不見自己的兒子,才讓母子二人沒有引起皇上的疑心。 慧太嬪育有一女,先帝在世時很是寵愛,也是先帝唯一的一個小公主,三歲的時候就受封,閨蜜一個沁字,賜號瑰和。 瑰和公主今年五歲,正是小孩子可愛的時候,慧太嬪不舍自己的女兒,就連去五臺山也帶著,現(xiàn)小公主重回宮中,天真可愛的樣子惹得人人都愛。 當(dāng)今太后是少翊的生母,出自書香門第,是朝中有名的清高之家,宋家。 太后軟弱,在當(dāng)皇后的時候就表現(xiàn)地?zé)o功無過,而先帝更是一個泥性子,二人擺在了一起倒算相安無事,日子久了,也有些舉案齊眉的味道。 太后在還是皇后的時候,就一直受太皇太后的壓迫,面對強勢的太皇太后,太后雖然坐著后位,卻一點實權(quán)也沒有,整個后宮都聽從太皇太后的旨意,好不容易媳婦熬成了婆,成了太后,可太皇太后依舊健在,甚至于新皇剛登基,太皇太后就帶了太后和先帝遺孀一道去了五臺山吃齋念佛。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宋家女,也算是個命苦的了。 盈之不是沒有見過太后,可在上一世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所以當(dāng)她踏進康寧宮請安的時候,還是暗暗有些吃驚。 這太后保養(yǎng)得很好,看上并不像是已經(jīng)做太后的人了,眉宇間也輕輕淺淺的,看上去極好相處。 盈之抿抿唇,開口道:“兒媳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萬福。” “好孩子,快起來吧?!碧鬁赝袢岷偷穆曇繇懫穑D(zhuǎn)眸于一旁隨侍的宮女道:“娥菱,去給皇后泡壺茶來,就用清莫大師贈的禪茶?!?/br> 名喚娥菱的宮人,穿了一身正三品令人的衣裳,欠了欠身子算是應(yīng)了下來。清莫是五臺山上有名的大師,輕易不會開門講禪,就算是太皇太后,也只與他交談過一次。 而太后竟然有清莫大師贈的禪茶,盈之地眼眸動了動,在小宮娥的引領(lǐng)下坐了下來:“太后娘娘覺得康寧宮一切可還習(xí)慣?若有什么短缺的,盡管問內(nèi)務(wù)府拿便是?!?/br> “哀家現(xiàn)在哪里還講究這些?皇后布置的很好,哀家很是歡喜?!碧笮χf,“從前皇帝大婚時,哀家已經(jīng)跟隨著太皇太后去了五臺山,沒能與你見上一面,連個見面禮都沒給備下?!?/br> 她說著,拿起案幾上的一個梨花木盒子,輕輕啟開:“這手釧是哀家誕下皇上的時候,先帝所贈的,如今這花樣已經(jīng)不適合哀家了,倒不如轉(zhuǎn)贈了你,也算是討個好彩頭?!?/br> 太后從盒子里取出那手釧,作勢要起身親自過來給盈之戴上。 盈之哪里還敢端坐在原地,連忙站起身子迎了上去:“太后娘娘這禮物貴重,兒媳受之有愧?;噬铣撩杂谕衢T邪道,是兒媳沒能及時規(guī)勸,才惹得太皇太后動怒,已經(jīng)是做錯了事,哪里還敢收太后娘娘的禮?!?/br> “皇上怎么樣是皇上的事兒,這孩子從小性子倔,從前還抱在手里的時候,若是換了個奶娘,就死活不肯喝奶了,長大了自然也如此,怪不得皇后你。” 太后說著,頓了頓,唇邊勾起一絲笑意,“也是哀家不好,沒能把皇帝養(yǎng)在身邊,如今他見了我,也只有一句生硬的太后娘娘……” 盈之面色一僵,便知事情來了:“哪里,皇上很是掛念太后娘娘您的,您離宮半年,皇上還不是三不五時地就差人送東西上五臺山去,唯恐太后娘娘住的有什么不習(xí)慣的地方?!?/br> “你也不必如此勸我,這東西是皇上送來的,還是皇后你送來的,哀家心里一清二楚。太皇太后強勢了一輩子,看不清皇后的心意,哀家這個閑散人,哪里又會不明白呢?!彼χ鴵u了搖頭,將手釧給盈之戴上。 “果真好看,先帝的眼光從來都是最好的?!碧笳f起先帝時,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勾起笑意來,盈之心底有些微微的羨慕,自己與皇上,從上輩子開始,就注定了不可能。 “兒臣帶母妃來給母后請安啦。”盈之摸著自己剛剛戴上手釧的手腕,還沒收起思緒,就聽一個軟糯地聲音在耳邊響起,她下意識地往聲音的源頭看去。 一個身穿桃紅色齊胸襦裙的小姑娘,一蹦一跳地跑了個過來,身后還跟著一眾宮女內(nèi)侍,遠(yuǎn)遠(yuǎn)地站著一個一臉窘迫的暗色宮裙女子。 想必這就是瑰和公主和慧太嬪了。 “瑰和來了呀?!碧笮Σ[了眼睛,招招手,示意瑰和到跟前來。 瑰和公主嘻嘻一笑,撲入太后懷中,身后跟著的宮女內(nèi)侍紛紛跪地:“太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奴婢等沒能看好瑰和公主?!?/br> “無礙的,瑰和還小,再說也還是在康寧宮里,瑰和呀,在母后這里,你永遠(yuǎn)沒有規(guī)矩?!碧笳f著,捏了捏瑰和公主的小鼻子。 瑰和公主蹭了蹭太后的衣裳:“母后最好了,母妃也最好了?!彼f著轉(zhuǎn)頭看向盈之:“這就是皇帝哥哥的妻子嗎?” 慧太嬪這時才柔柔弱弱地走了進來,面色顯得有些蒼白:“秦氏給太后娘娘請安?!?/br> “如吟不必多禮,你身子弱些,還跟著瑰和到處跑,也是辛苦了?!?/br> “秦氏恭請皇后娘娘金安?!被厶珛逍χ鴵u了搖頭,轉(zhuǎn)身又給盈之請安,盈之躲開半禮,親自上前將她攙扶起來:“太嬪娘娘是長輩,沈氏受之有愧?!?/br> “要的,皇后娘娘乃一國之母,秦氏理應(yīng)參拜?!被厶珛鍕扇岬穆曇?,配上她的話語,讓盈之覺得像是三月的春風(fēng)一樣沁人,看來先帝倒是就喜歡這樣溫溫婉婉的女子。 太后抱起瑰和,笑看了一眼互相客氣的二人:“皇后說的是,如吟你快些坐下吧,瞧你臉色都白了?!?/br> “秦氏這是老毛病了,太后娘娘不必掛心,許是剛從五臺山回來,舟車勞頓才不濟了些,將養(yǎng)些日子就好了?!被厶珛逭f完,不贊同地看向瑰和公主:“沁兒,快到母妃這兒來,怎么好這么讓太后娘娘抱著你?!?/br> “可,可是母后還沒有告訴我,這個漂亮的jiejie是不是皇帝哥哥的妻子呢?!惫搴脱銎鹉?,嘟著嘴不愿離開太后娘娘的懷抱。 太后嗔怪道:“鬼靈精,這位就是皇后了?!?/br> “皇后?所以這位漂亮jiejie就是沁兒的嫂子嗎?” 慧太嬪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瞼:“小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哪里學(xué)來的這么多東西,皇后娘娘是一國之母,還不快給皇后娘娘請安?” “使不得,使不得。”盈之連連擺手,“瑰和公主連太后娘娘的禮都免了,沈氏哪里受得起。再者言瑰和公主嬌憨可愛,實在難得?!?/br> 她說著對上瑰和的眼睛:“是呀,瑰和公主就是我的小姑子了呢?!?/br> “小姑子是什么呀?很厲害的東西嗎?”瑰和公主天真地轉(zhuǎn)眸,朝著太后問道。 太后這會兒子已經(jīng)眉開眼笑,摸了摸瑰和柔順的頭發(fā):“是呢,咱們瑰和也當(dāng)起小姑子來了?!?/br> 盈之剛想開口,就見娥菱端著茶具進來,卻也不泡茶,而是跪下身子道:“太皇太后傳話過來說,讓皇后娘娘帶著近三個月的后宮賬目,這會兒子就去壽康宮問話?!?/br>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太后最快反應(yīng)過來,唇邊像是勾起了一抹了然的笑意,聲音里略帶無奈:“既是太皇太后傳召,那哀家就不留你了,皇后快些去吧,別耽誤了正事。” 盈之是最尷尬的那一個,她欠了欠身子:“兒媳惶恐,先行告退了,改日再來叨擾娘娘。” “皇后嫂子要走了嗎?”瑰和掙扎了幾下,從太后的懷抱里跳了下來,拉了拉盈之的衣袖:“那瑰和日后可以去找皇后嫂子玩嗎?” 盈之當(dāng)然拒絕不了瑰和的要求,她點點頭道:“當(dāng)然了,瑰和公主隨時來都行,嫂子給你準(zhǔn)備好吃的點心,好不好?” “點心!”瑰和的眸子亮了亮,“嫂子真好!沁兒有點心吃啦!嫂子可不許賴賬!賴賬是小狗!” “沁兒快回來,別妨礙了皇后娘娘正事!”慧太嬪由著宮女?dāng)v扶,將瑰和公主拉開,歉意地笑了笑:“皇后娘娘快些去吧,沁兒不懂事?!?/br> 盈之朝著瑰和擺擺手,與她道別:“無礙的,公主很是可愛。” ☆、第10章 賬目 盈之派了傾璐回鳳儀宮取賬目來,自個兒坐在肩輿里等著。傾璐也是怕節(jié)外生枝,一路小跑著拿了過來,還帶來了傾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