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節(jié)
除了說“能”,元狩帝還能說什么? 得了首肯的永平大長公主覷了眼一身浩然正氣的段元坤,淡淡道:“段大人,您是什么官職?” “回公主,臣任都察院左都御史之職?!倍卧ふf道。 永平大長公主點頭,“那再請問一聲段大人,都察院左右都御史的職責又是什么?” “回公主,主掌監(jiān)察、彈劾百官及向皇上提出建議之職!” “好一個主掌監(jiān)察、彈劾百官及向皇上提出建議之職,本公主且問你,榮陽候藐視皇權(quán),榮陽候世子夫人與你段家少夫人合謀構(gòu)陷本公主,你這專門挑別人事的人,怎么臨到自已頭上,就不知道了!” “公主,冤枉啊……” 段遠坤一句冤枉還沒喊完,便被永平大長公主給打斷。 “閉嘴!”永平大長公主目光陡然一歷,怒聲說道:“你以為本公主不知道你們打的什么主意?不妨把話挑明了說,皇上立誰做諸君,你們關(guān)心,本公主不關(guān)心!誰是未來的皇帝,都動搖不了,本公主大長公主這個位置!但是,為著那個位置,想要把污水潑到本公主身上,瞎了你們的狗眼!” “公主,這是誤會,這真的是一個誤會!”榮陽候夫人趴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她現(xiàn)在真是腸子都悔綠了??! 弄什么賞花會,請什么大長公主?。?/br> 收拾那樣一個小蹄子,什么時候不行,怎么就挑了這么個日子! “閉嘴!”永平大長公主怒聲喝道:“本公主問你話了嗎?你一句誤會,就能洗刷本公主所受的屈辱?” 榮陽候府夫人趴在地上輕聲的啜泣了起來。 她身邊的世子夫人,潘氏還有潘氏身側(cè)的喻氏,早已汗?jié)駣A背,如同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永平大長公主回身看著元狩帝。 “皇上,我不是來問事非屈直的,我是來要一個結(jié)果的!你說吧,這些人,你要怎么處置?你若是覺得為著我一個寡婦不值得傷了臣子的心,沒關(guān)系,我這就出宮打包去給父皇守皇陵去,有生之年,決不再踏入京都半步!” 這話真是又簡單又暴力啊! 元狩帝看著寸步不讓咄咄逼人的永平大長公主,即便是知道這里面怕是有內(nèi)情,又能如何?他的皇姐,父皇視為掌上明珠的皇姐受了委屈,現(xiàn)在,要他這個做弟弟的替她出頭,他能說不嗎? 元狩帝嘆了口氣,正打算開口。 跪著的榮陽候這時候開口了。 “皇上,這事原是臣家門不幸,娶婦不賢,以至連累公主,還請皇上容臣稟明一切后,再做處治!” 家門不幸?娶婦不賢! 元狩帝看向永平大長公主,意思就是,要不要聽! 永平大長公主唇角嚼了抹冷笑,她到是要看看,榮陽候所謂的家門不幸,娶婦不賢是個怎么回事! 元狩帝見永平大長公主不反對,便說道: “即是如此,那就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br> “皇上,是臣之兒媳潘氏,約了那袁煥私會。”榮陽候說道。 “哈!” 永平大長公主嗤笑一聲,目光落在身子僵硬如鐵,如行尸走rou的榮陽候世子夫人,潘氏身上。 稍傾,冷冷問道:“潘氏,是這樣嗎?” 潘氏想起臨來前,榮陽候和榮陽候夫人的話。 “你一人把事情承擔下來,你珍姐兒和英姐兒還有條活路,若不然,榮陽候府整個被滅,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到時,不僅是你,就連珍姐和英姐兒都得死!” “你我夫妻五截,若是我死,能解榮陽候府危機,我一定去死??墒牵缺阄以敢馑?,也解不了候府危機,婷娘,是我對不起你?!?/br> 潘氏眼里的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她的孩子還那么小,她死了,她們怎么辦?。?/br> “潘氏,本公主在問你話!” 潘氏一個激凌,便要抬頭朝永平大長公主看去,手上一緊,卻發(fā)現(xiàn)是榮陽候夫人死死的攥住了她的手! “想想珍姐兒和英姐兒!”耳邊響起榮陽候夫人極輕極細的話語聲。 潘氏僵了僵,稍傾,重重點頭,眼一閉,咬牙道:“回公主,是臣婦不貞,做下如此失德之事,以至連累公主,請公主處罰!” 永平大長公主看著陡然身子一松的榮陽候和榮陽候夫人,一抹冷笑,自她眼底滑過。 “這到是奇怪了,你與情郎幽會,怎的還與小段夫人一起?” 潘氏身側(cè)的喻氏身子一僵,撐在地上的手,一軟,差點便軟在地上。 段元坤默了一默,目光略帶可惜的看向身后的喻氏。 “喻氏,你怎么不說話?”永平大長公主冷聲道。 喻氏唇角扯起一抹慘笑,潘氏既已認下這事,她又如何能獨善其身! “回公主,是潘氏求了臣婦替她在門口望風!” 隨著喻氏的話聲落下,偌大的殿宇瞬間落針可聞。 永平大長公主唇角嚼了抹笑,目光先是譏誚的在眾人頭頂掃了一圈,最后迎向了正朝她看來的元狩帝。 元狩帝略作沉吟后,擰眉看向永平大長公主,“皇姐,您看……” “照大宣律法處置吧!”永平大長公主冷冷的說道。 潘氏眼前一黑,裁倒在地上。 大宣律,女子犯yin,杖刑五十,流放三千里! 只是這杖刑卻是要脫了褲子,當眾受罰,并且允許百姓圍觀! “皇上開恩啊!潘氏眾罪不容赦,但她膝下尚有嗷嗷待哺之女,若是……” “怕不是為著她膝子女,而是為著你榮陽候府的顏面吧!”永平大長公主截斷榮陽候的話,斷然說道:“本公主是因你榮陽候府于人前受辱,若不如此,如何還本公主清白?” 榮陽候頓時便啞口無言,說不出本句話來。 永平大長公主又看向榮陽候夫人,“榮陽候夫人,你是榮陽候府的當家女主人,在自已的眼皮子底下,卻能發(fā)生世子夫人與人偷情之事,你覺得你還配這個身份嗎?” 榮陽候夫人錯愕的看向永平大長公主。 怎么會這樣? 不是說只要交出潘氏,便行了嗎? 怎么…… “想來是,富貴迷人眼,讓你失了本性,去皇覺寺抄抄佛經(jīng),靜靜心吧!” “公主!”榮陽候夫人哀求的看著永平大長公主,“求公主開恩!” 永平大長公主,目光一轉(zhuǎn),落在喻氏身上。 喻氏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目光微抬,對上永平大長公主,輕聲說道:“公主,臣婦愿自請前往皇覺寺,剃度出家,以求贖清臣婦身上的罪孽!” 永平大長公主目光定在喻氏身上約有幾秒,眼見喻氏目中并無幽怨之意,反到是帶著幾分看透世事的滄桑之意。 點了點頭,說道:“本公主成全你!” 至此,這件事便算是有了個結(jié)果! 段家,折了一個少夫人,榮陽候府卻是折了一個候夫人,世子夫人的代價,平息永平大長公主的滔天怒火! 這邊有了結(jié)果,很快便有太監(jiān)進來,將一干人等帶了下去。 很快,大殿里便只剩下皇上,皇貴妃,永平大長公主,榮陽候幾人。 永平大長公主該報的仇也報了,便起身打算告退。 元狩帝卻忽然說道:“皇姐,您今兒就歇在宮里吧?!?/br> 永平大長公主默了一默,點頭應了聲好,便要往外走。 不想,跪在地上的段元坤卻是突的對元狩帝說道:“皇上,臣有秘本要奏!” 永平大長公主步子一頓,目光不善的朝地上的段元坤看了過去。 忖道:秘本,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又或者,是沖著她來的? 元狩帝一聽段元坤說是有秘本要奏,眉頭一蹙,朝段元坤看去,“愛卿,秘本在哪?” 段元坤猶疑看了眼屋里的皇貴妃和永平大長公主。 “皇上,臣妾先陪公主去御花園里走走,散散心?!被寿F妃站起,說道。 元狩帝點了點頭。 內(nèi)宮不得干政! 既是秘本,想來也是事涉前朝之事。 皇貴妃上前扶了永平大長公主,“公主,臣妾新得了一盆雙喬,您且去看看。” 永平大長公主點了點頭,由著皇貴妃扶了她,兩人相攜離去。 只是,兩人在出了殿門后,步子都不約而同的放慢了下來。凝神聽著屋內(nèi)的動靜,只是屋里除了一陣窸窣之聲外,卻是沒有任何的聲音響起。 就在兩人幾欲放棄之時,元狩帝的聲音驀然響起,“這就是愛卿所謂的秘奏?” ------題外話------ 哎,出門動了下,不想零件折舊了,好半天恢復不過來。更晚了,抱謙! ☆、62謝靜辰 “姑娘,九爺來了?!?/br> 青果才用晚飯,正在小花完的墻角下溜彎,消消食,便聽到婆子的聲音響起。 葉羽來了?這個時候! 青果抬頭看了看天,這都快到戌時了! 但想到今天在榮陽候府發(fā)生的事,加之后來又聽說皇上傳了榮陽候一家子進宮,許是,來通消息的,也說不定。 “夫人和老爺那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