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jié)
葉老夫人臉色一變,當(dāng)下急道:“你說什么?你家爺病了?” 紅箋點頭,匆匆福了福,“老夫人,奴婢……”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請大夫!”葉老夫人說著,便扶了朱mama的手,急道:“快,快,阿媛,我們快去看看?!?/br> 朱mama也是急得不得了。 這老夫人病才好,九爺又病了,這可如何是好! 當(dāng)下,一邊連忙扶了葉老夫人往屋里走,一邊對魏紫說道:“魏紫,你走前去看看,九爺屋里就紅箋一個大丫鬟,她走了,也不知道誰在服侍著?!?/br> “是,mama?!蔽鹤霞奔钡耐白?。 等進(jìn)了院子,一眼便看到已經(jīng)醒來,正嗚嗚哭泣著的姚黃時,不由一怔,但無暇顧及,她轉(zhuǎn)身去了屋內(nèi)。 “九爺,老夫人來了!” 葉羽抬頭,魏紫乍然對上他充血的眸子,嚇得腳下一頓,不由自主的問道:“九爺,您這是……” 不待葉羽開口。 葉老夫人已經(jīng)扶了朱mama的手趕了進(jìn)來,一進(jìn)來,目光便落在了葉羽的身上,同樣看到葉羽正渾身輕顫,滿臉通紅,一對眸子好似浸在血水里一樣,腥紅嚇人,嚇得身子一軟,整個人就倒在了朱mama的懷里。 “羽兒,你,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話落,卻是眉頭一擰,歷聲道:“你昨夜去了哪?是不是在外面招惹了誰,才……” “母親還是去問問您的好丫鬟,她對孩兒做了什么吧!” 葉羽打斷了葉老夫人的話。 葉老夫人一怔,稍傾,回過神來,歷聲說道:“你是說,是姚黃?” 院子里的情景,不論誰進(jìn)來,都是第一個看到。 她起始還以為是姚黃受葉羽的訓(xùn)斥,知道她要來,故意叫她看見,好替她說幾分情,眼下看來,根本就不是這么回事! 葉老夫人必竟是活了幾十年的人,內(nèi)宅爭斗,什么樣的手段沒使過,什么樣的世面沒見過,再仔細(xì)一看葉羽,便恍然明白過來。 一瞬間,一口惡氣直沖腦門! 她回頭歷聲對朱mama吩咐道:“去,把那個賤人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 朱mama應(yīng)了聲是,便退了出去。 不多時,屋外便響起姚黃凄歷的求饒聲。 “老夫人饒命啊!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葉老夫人卻是氣恨的對魏紫道:“你去,告訴她,再敢多一句嘴,我就把她賣到最下等的窯子里去,讓她一輩子生不如死!” 魏紫連忙應(yīng)了聲,走了出去。 很快,院子里便安靜下來。 葉老夫人看著因為隱忍,滿頭滿臉都是汗水的葉羽,嘆了口氣道:“你這個傻孩子,何苦這樣為難自己,母親將她給了你,本就是讓她侍候你的……” 葉羽深吸了口氣,對葉老夫人說道:“母親,您不用再說了,孩兒這會子身子實在不適,想去屋里躺躺,您……” 葉老夫人擺手,“你去吧,娘在這等大夫!” 葉羽點頭,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卻是沒有去床上躺著,而是轉(zhuǎn)身連衣服也沒脫,便躺進(jìn)了已然冷卻的浴桶里。 ☆、31王爺逼婚 由河工引起的暴亂持續(xù)到這年的夏天,朝庭自各州府調(diào)派大軍,以定國公作平亂元帥,睿王監(jiān)軍一路北下,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便平息了這場叛亂。 接下來便是大肆肅清余逆,統(tǒng)計各州府被叛軍誅殺的地方官,上報朝庭,由朝庭緊鑼密鼓的選派人員赴任。 元狩二十三年的仲夏。 青果園子西邊的那一池荷花花開到荼靡,放眼過去,只見“接天蓮葉無窮碧, 映日荷花別樣紅”時,園子里迎來了一位貴客。 “姑娘,九爺前些日子捎信來說讓我們這幾天園子里不要接待別的客人,這客人都推了好幾撥了,總不能老這樣空下去??!前頭萬員外府上的mama來訂園子,被推了已經(jīng)不高興了!”莊嬸說道。 青果在桌上折騰著她的荷葉減肥茶。 這時代的夫人和太太因為過著無所事事的日子,人到中年發(fā)福的不少,她琢磨著弄些減肥的方子出來,友情贈送,不賺銀子賺吆喝,爭取更加和諧愉快的融入青州府的貴人圈! 荷葉三克,炒決明子六克,玫瑰花三朵又或者玫瑰花、洛神花、甜葉菊、陳皮、決明子、荷葉同入大鍋大火煮滾后燜幾分鐘即可。 青果將方子錄好后,放了手里的筆,回頭對莊嬸說道:“你好好跟人解釋下,就說我們園子內(nèi)部裝修,來來往往的人太復(fù)雜,怕驚擾了貴人,等園子弄好了,在原有的價格上打個六折?!?/br> 莊嬸聽了便笑道:“難怪姑娘這些日子人整治著北邊那塊空地,原來就是為的作這個借口!” 青果聞言,輕聲笑道:“嬸,你可猜錯了,我讓人整半邊那塊空地,是我想好在上面種什么了!” “姑娘想好種什么了?”莊嬸壓了聲音問道。 青果學(xué)著莊嬸的樣子,往前湊了過去,輕聲說道:“想好了,種葡萄!” “啊!” 莊嬸一驚,猛的抬頭,跟青果撞了個正著。 “哎呀,可撞壞了沒有?姑娘,快,快讓老奴看看?!鼻f嬸連忙站了起來,去看青果的額頭。 青果一手扶額頭,一邊搖手,“沒事,沒事?!?/br> 莊嬸剝了青果扶著額頭的手,見只是紅了紅,沒有腫起來,心里松了口氣,卻還是不放心的說道:“老奴那還有瓶潤膚膏,這就去拿了來,可不能留了傷痕,姑娘家的臉最最重要了!” 青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對莊嬸說道:“嬸,不是說姑娘家最重要的是無才嗎?” “呸!”莊嬸啐道:“你才別聽那起子酸儒的瞎話,什么女子無才便是德!狗屁,女人什么都不懂才會被男人欺負(fù)。天下人,誰不是喜美嫌丑的!你長得貌美如花,又琴棋書畫樣樣拿得出手,他騙了不你,欺不了你,當(dāng)不了你的家,作不了你的主,也成不了你的天!才會鼓吹什么無才便是德!” 青果聽著莊嬸喋喋不休的嘮叨,哈哈笑出了聲。 她的莊嬸啊! 可不像是這個時代的女人! 莊嬸轉(zhuǎn)身本待去取潤膚膏,但轉(zhuǎn)身時想起青果說的,她要種葡萄,不由便頓了步子,回頭看向青果道:“姑娘,您說您要種葡萄?這是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青果起身往外走,邊走邊對莊嬸說道:“我前段時間交給金蓮的那兩盆葡萄,開春的時候,她已經(jīng)幫著分了枝插在小盆里,養(yǎng)活了,用她的話說,現(xiàn)在移盆也行,能等到明年春天更好!” “哎,要說,那可是個稀罕東西!”莊嬸對青果說道:“當(dāng)年,老奴還在東平候府時,宮里打賞京都勛貴,我們府上得了一些,夫人分了小姐一些,我才償上那么一顆!” “嬸,那回頭,等我種的葡萄結(jié)了果,姑娘我讓你坐在樹底下吃,管飽!”青果打趣的說道。 “哎,那又不是飯,還管飽!”莊嬸嗔了青果一眼,“您就盡逗著老奴玩吧!” 青果哈哈笑出了聲,跟莊嬸說道:“走,反正沒事,我們?nèi)タ纯茨切┬∑咸褬浒桑 ?/br> “哎!” 莊嬸笑著跟在青果身側(cè),兩人朝金蓮住的院里走去,不想,才出去沒幾步,鳳梨便急急的從外面跑了進(jìn)來,邊跑邊喊道。 “姑娘,姑娘,九爺來了,讓你到門口去迎一迎!” 青果還沒出聲,莊嬸已經(jīng)是肅沉了臉,對跑得小臉通紅的鳳梨喝道:“看看,看看,教你的規(guī)矩呢?都還給我了是不是?” 呃! 鳳梨哪里想到,會在這遇上莊嬸,一聽到莊嬸的聲音,她立刻便頓了步子,抬的撫頭,又撣了撣衣裳,然后邁著小碎步,昂首挺胸目不斜視的往這邊走來。 到得跟前,屈膝一福,“回姑娘,九爺已經(jīng)到得門外,使人來通稟,請姑娘出門去迎!” 青果看著前后恍若換了個人的鳳梨,然后“噗嗤”一聲,笑得前仰后翻,指了鳳梨對莊嬸說道:“嬸,你就別為難她了,好好的一個人,都快被你訓(xùn)成雙重人格了!” “姑娘胡說什么呢!”莊嬸輕斥了青果一聲,壓了聲音說道:“她以后就是您身邊的一等丫鬟,走到哪都代表您的臉面,這要是沒個規(guī)矩,豈不讓人把姑娘也給看輕了!” 青果這下子不敢再說了。 不然,回頭她自己也要被莊嬸逮著學(xué)規(guī)矩可就慘了! “哎,九爺?shù)搅耍f嬸,我看我們還是快些出去迎一迎吧?!鼻喙D(zhuǎn)移話題。 莊嬸點頭,正要陪了青果往外走,不想,一側(cè)低眉垂眼的鳳梨又補(bǔ)充了一句。 “姑娘,九爺說讓您把園子里的人都召集齊了,您自己去園子外面迎,其余人的就大廳前候著吧!” 呃! 這是個什么意思? 排場擺這么大! “姑娘,”莊嬸突然目光一亮朝青果看來,“姑娘,怕是九爺替您請了貴客來!” 貴客? 青果朝莊嬸看去,輕聲笑道:“莊嬸,我這園子里哪天來的不是貴客啊!” “哎,不是!”莊嬸擺手,稍傾,壓了下砰砰亂跳的心,抬手指了指天,然后對青果輕聲說道:“老奴猜著,應(yīng)該是那位爺!” 電光火石間,青果想到了一個人! 下一刻,她興奮的嘴唇都哆嗦了。 “嬸,您說會不會是那位……”青果作了個五的手勢。 莊嬸連連點頭。 青果頓時如遭雷擊! 神啊,這可是鳳子皇孫,真正的天之驕子,只怕是她這輩子見到的最大的人物了! “嬸,不行,不行,我這心像是要跳出來一樣!”青果捂了胸口對莊嬸說道:“嬸,我緊張,我害怕,我這心像是要跳出來一樣!” 鳳梨連忙上前一步扶了青果,不解的問道:“姑娘,您緊張什么?害怕什么?” “哎,你不懂!”青果回頭朝莊嬸看去。 想著莊嬸怎么說也是東平候府出來的吧?總比她這個前世見得最大官的就是居委會婦女主任的人強(qiáng)! 莊嬸眼見青果朝眼巴巴的朝她看來,這是把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睦镫m然也虛得很,必竟自己雖是出身東平候府,可只是旁枝,真正的這種權(quán)力圈子,鳳子皇孫的,他也只聽說過沒接觸過不是?但又不想讓青果緊張,當(dāng)下拍了胸脯說道。 “別怕,別怕,凡事有老奴,姑娘且把心放回肚子里?!?/br> “哎,莊嬸,我可就指著你了!”青果說道。 莊嬸重重點頭,“走吧,姑娘您讓鳳梨陪著先去迎接客人,老奴去把園子里的人都召集起來,叮囑一遍?!?/br> 青果自是應(yīng)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