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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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月薇注視著他入魔的樣子,微微笑著,并沒說什么,雪白的手臂搭在他肩頸處,很依戀的樣子,“老爺,瑜哥兒當(dāng)然聽話,不過,珩哥兒才是嫡系,這沈家以后會是他的?!?/br> 沈老太爺眼中冷漠,“珩哥兒,一個病秧子,能成什么大事?!彼拿?,最后都是他的。 沈老太爺忽然抱住了阮月薇,阮月薇掛在他身上,衣衫不整,眼如水杏,嬌.喘微微。 她忽然抬眼看向了那塊紅木牌和那個奇怪的神像,心里想著,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老祖宗能不能幫她實現(xiàn)愿望呢? 一個寂寞的,快要瘋癲的女人,一個低賤的,自毀而毀人的殉道者。 也許是感受到她心里擴(kuò)散的惡意,紅木牌輕輕顫栗了一下,那團(tuán)流淌的血像是guntang的沸水,咕嚕嚕冒起了氣泡,在油燈的陰影下,拉扯變形。 阮月薇眼里的笑越來越肆意。 阿憶在走廊里徘徊,卻不小心迷了路,怎么走都沒看到那口枯井,她有些喪氣,定定站了一會,轉(zhuǎn)頭要走,忽然看到亮起的火把,聽到忽遠(yuǎn)忽近的腳步聲。 糟了! 要被找到了,糕點就沒了。 她連忙拐入月洞門,沿著小路漫無目的地走著,清冷的月光照在她鞋上的明珠上,好像湖水泛起的漣漪。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不知道怎么辦,不小心鉆進(jìn)了一個小院子里,里面有個房間。 她連忙推開了房間,輕手輕腳地躲了進(jìn)去,房間面有個被紅布遮住的大床,里面好像有個模糊的影子。 “一間一間房仔細(xì)找。” 腳步聲好像快跟過來了,阿憶嚇得掀開紅布,直往床上鉆,腳上什么東西爬過緊緊纏住了,整個人忽然天旋地轉(zhuǎn),她被人用力按在了床上。 有壞蛋! 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對上一雙淡琥珀色的眼睛,又瞬間不害怕了。 這是一對很漂亮的眼睛,像是有色彩的寶石,眼睛的主人是一個蒼白羸弱的少年,好像生了病,唇色都泛著白。 而且,他好像正經(jīng)歷著一場疼痛的折磨,臉上帶著一層薄汗,目光也很飄浮。 阿憶想著,他不像是壞人。 而且,他好像生病了。 好可憐。 少年望著她,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的狂喜。 可下一刻,他又怨恨一般緊緊抱住了她的腰,好像報復(fù)地說著,卻氣若游絲,“帝女大人,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么狼狽的模樣,怎么,不是恨我嗎,怎么這次見到我卻不反抗?” 阿憶聽不懂他在說什么,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問得天真,“你是誰呀?” 沈珩有些不可置信,顫抖的手摸到她的額頭,忽然蒼白地笑了起來,笑得胸腔發(fā)出悶悶的振動聲,“傻東西?!?/br> 少女不滿嘟囔,“你才傻?!彼婚_心地要掙開他的禁錮,眼神往下,卻看到纏住自己腳踝的尾巴。 她頓時興奮地攥住了,毫無章法地擼動起來,“尾巴!大尾巴!好喜歡,好漂亮,給我玩好不好!” 被她突然攥住了尾巴,沈珩疼得悶哼了一聲,可很快,心頭又被一種奇怪的癢意占據(jù),變成潮水般的快.感。 他深知,他身上唯一討她喜歡的地方便是這條尾巴了。 他顫動著掛著汗珠的睫毛,看著阿憶,聲音溫柔得令人顫栗,“意意,我教你怎么玩尾巴,好不好?” 他握住了她的手,掌控木偶一般,牽動她的一舉一動,柔嫩的指尖撥開一片片鱗片,露出猙獰的傷口來。 啪嗒,血珠源源不斷地從傷口中沁了出來,落滿了她的掌心,沒入她肌膚,guntang得好像熱油。 阿憶手足無措,想要掙脫,卻被緊緊鉗制,她害怕了,急得忍不住抽噎起來,“好多血,好燙,不玩了。” 門忽然被推開,沈珩一把捂住了阿憶的嘴巴,將阿憶抱在了懷里,然后將被子蓋在兩個人身上。 做完這一切,他疼得臉上幾乎沒了血色,冷漠地問外面的人,“你們在做什么?” 管家上前來問道:“少爺,你有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第38章 懷里的少女似乎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竟然乖乖地任由他抱著,只是她好像很生氣,順勢張開了唇,狠狠咬在他指頭處。 沈珩身體一麻,卻沒有掙脫,他像是在安撫一只炸毛的貓,另一只手移到她發(fā)頂,摸了又摸,聲音冰冷,“什么可疑的人,你們在找誰?” 聽他語氣很不耐煩,管家訕訕,“是這樣的,少爺,給您沖喜的小娘子這會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們才會大半夜來打擾你。” 沈珩這才隱約想起,沈老太爺給他安排了一個沖喜對象,但是他這段時間身上的舊疾發(fā)作,又要避人,根本沒心思理會。 回想起剛才看到意意身上的嫁衣。 沈珩頓時明白了一切。 原來,意意已經(jīng)是他的新娘子了。 他的唇慢慢勾了起來,從未得到過的強(qiáng)烈奢望不經(jīng)意得到滿足,心臟跳動得飛快,好像下一刻就要沖破胸膛。 隔著昏暗的紅羅帳,他的聲音不耐煩地傳來,“我沒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倒是你們,真是好得很,一個大活人都看不住,還打擾正在靜養(yǎng)的我?!?/br> 見他要怪罪,管家連忙道:“少爺息怒,我們立刻去找。” 聽見他們被打發(fā)走了,阿憶連忙從他懷里鉆了出來,摸了摸自己被摸亂的頭發(fā),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不喜歡這個人。 他欺負(fù)自己。 她起身,跪坐在床上,想下床離開,然后換個地方躲起來,腰上卻被一雙手小心翼翼地抱住了。 她回頭去看,只見蒼白的少年輕輕環(huán)著她的腰,仰視著她,眼睛泛著細(xì)碎的光,好像快被拋棄的幼犬,“意意,不要走?!?/br> 看到這,尋意意覺得自己心里被柔軟的尖刺刺了一下。 酈珩驀地笑了起來,在她耳邊輕輕說著,“意意,你果然永遠(yuǎn)喜歡我這個樣子,像狗一樣服服帖帖,對不對?” 尋意意沒說話。 酈珩眼里陰暗,可是,聽話的狗怎么能得到愛呢? 那只是高興的時候逗逗你罷了,她永遠(yuǎn)不會愛你,即便你卑微、低聲下氣、絕對臣服。 她向來都是高高在上,冷眼旁觀,好像在看一個演獨角戲的小丑,看他癲狂錯亂、日夜煎熬。 他濃烈的愛恨在她眼中都只是無聊的情緒,哪怕他的愛與恨都是因她而起。 阿憶或許該說是意意,她骨子里從來都是需要被順從的,那是她從泥胎里帶出來的本性。 酈珩深諳、且無比痛恨、卻不得不利用這一點。 果然,她沒有沒推開他,反而一把將手掌貼到了他臉上,控訴一般道:“燙死了!” 他眼里濕漉漉的,尾巴輕輕卷住了她的腳踝,可憐兮兮道:“可是,我好疼,尾巴都是傷痕,不信你看?!?/br> 她輕哼了一句,將腳上的鞋子甩了下床,明珠在床下輕顫,鞋子?xùn)|倒西歪,倒好像兩個小兒女真的在圓房一般。 她纖細(xì)的手臂撐在身后,半身的嫁衣菖蒲花一樣散開,底下鉆出一抹白來,白嫩的腳輕輕踩著他的尾巴,好像在玩踩水坑的游戲。 “尾巴,為什么會受傷?” 他的尾巴順勢纏住了她的腳,與她四目相對,額頭相抵。 這樣近,阿憶能清晰看到他臉上的汗珠,帶著蒸騰的熱氣,弄得她臉頰也癢癢的。 “因為,犯了瀆神之罪而受到了懲罰,神國的人用鋒利的刀刃,在這里……”他引導(dǎo)她的指尖觸碰鱗片下的傷痕,“一刀一刀剮過,就在伏神臺上,生生受了萬道剮刑?!?/br> 他輕描淡寫地說著,尋意意卻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是涼意。 阿憶懵懂地?fù)u了搖頭,眼睛很黑很亮,好像閃動著憐惜的情緒,“聽不懂,不過,龍龍尾巴這么漂亮,他們都是壞人?!?/br> 抱著她的少年身形一僵,忽然伸手來摸她的下頜,輕聲又頗有些無可奈何道:“傻東西。” 她好像變得柔軟了一些。 這句話哪怕是她無心說出來的,都讓他的恨意瞬間消散,可能是因為太久太久沒見到她了,所以恨也變得微不足道。 他甚至?xí)鲆环N迷茫來,他是不是真的曾經(jīng)恨過她? 無所謂,反正那已經(jīng)不重要。 他又道:“我不是龍龍,我是阿珩,也是你的相公。” “相公?”她歪了歪頭,順勢枕在他懷里,撫摸他尾巴的力度輕了不少,“什么叫相公?” 因為傻,她反而喜怒鮮明,越發(fā)坦然地接受了他。 哪怕她只見到他一眼。 “就是以后一直陪著你的人。”疼痛依舊存在,可是烈火般煎熬的情緒卻平復(fù)下來,他凝視著她的眼睛,笑得滿足,“以后,還可以讓你天天玩我的尾巴。” 阿憶笑了起來,小聲道:“尾巴,我最喜歡尾巴!” 卻見沈珩偏頭看著自己,也許是他的目光溫柔到有些讓人難過,阿憶伸手來摸他的眼睫毛,躍躍欲試地遮住了,聲音嬌又甜,“阿珩,你好像要哭了,是不是很疼?” 帶著溫暖的手心輕輕覆蓋在眼皮上,少年蒼白的唇角勾了起來,手捉住了她的手腕,“不疼?!?/br> 尋意意呼吸急促,覺得自己再也看不下去,場景再次悄然發(fā)生變化。 假山嶙峋,池水上飄浮著一段碧色衣裙,藻荇一般浮動。 阿憶墜入了水中,腳踝被漆黑的地莖纏住了,臉色發(fā)白,烏黑的發(fā)絲像融在水里的墨,絲絲縷縷散開。 一個玉雪精致的小少年站在一塊石頭上,無措地抽噎著,“姨姨。”忽然聽到一聲呼喚,“瑜哥兒。” 沈瑜回頭,看見阮月薇冰冷地盯著自己,“你站池塘邊做什么,危險,快過來?!?/br> 沈瑜抽抽搭搭,“阿娘,姨姨掉進(jìn)水里了,快救她!” 阮月薇將他拉了過來,眼睜睜看著阿憶被拖進(jìn)池塘深處,池面恢復(fù)平靜,眼里帶笑,“什么姨姨,你看,池塘里哪里有人,瑜哥兒,你是做噩夢了?!?/br> 沈瑜不可置信地回頭,只見池塘里確實空蕩蕩的,喃喃,“姨姨去哪里了?” “她和珩哥兒在一起呢,還有你怎么天天加人家姨姨,她叫阿憶,是你堂哥的妻子,你該叫她嫂嫂?!?/br> 沈瑜撅起了嘴,“是姨姨自己這么讓我叫的。” 尋意意一頓,忽然明白過來,他叫的不是姨姨,而是意意,只是小孩子發(fā)音有些嬌嬌的,聽起來像姨姨。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阿憶認(rèn)真地對沈瑜小少年道:“我叫意意,不是回憶的憶,是一心一意的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