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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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了里頭。 阮父坐到主位,看著站在面前的兩人問,“你們剛剛……”想到那副畫面,又有些牙疼,實在說不出口,只能沉聲換了個話,“你們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阮母一聽這話,心下一驚。 她當(dāng)初猜測阿妤待霍家兄妹這樣好,許是喜歡小行,但兩人早就在一起這樣的事,她是想也沒想過! 這會看著阮妤的目光不由也帶了一些震驚。 阮妤抿著唇,沒有立刻回話。 按照她的意思,她是想跟她爹娘說,是她先看中霍青行,也是她先逼迫他,反正剛剛她爹也瞧見她把霍青行按在墻上了……這話合情合理,她爹娘自然也就不好責(zé)怪她身邊的這個男人了。 阮妤想得很好,只是沒想到還有霍青行這個變數(shù)。 剛剛才被她囑咐的霍青行此時居然先她一步開了口,“是。” 正打算開口的阮妤:“……” 反應(yīng)過來,她立刻去扯他的袖子,從前一貫最聽她話的男人,今日卻沒有選擇聽從她。他只是側(cè)頭看了她一眼,眼中含著安撫的笑,用無聲告訴她“沒事的”。 看著這樣的霍青行,阮妤忽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只能沉默地看著他。 燈火下。 男人挺拔修長的身形顯出超乎這個年紀(jì)的沉穩(wěn),他面容雋永,目光堅定,當(dāng)著阮父阮母的面徑直跪了下去。 他這一跪,不僅阮父阮母嚇了一跳,就連阮妤也愣住了。 她想去拉他。 但想到什么,又抿著紅唇?jīng)]有伸手。 屋中無人說話,所有人都看著霍青行,只聽他說,“先生,嬸嬸,是我喜歡阿妤,也是我要求她和我在一起的,我有愧你們的信任和托付……抱歉。” 阮父起初生他們的氣,所以一路都沒什么好臉色。 但見霍青行這般坦誠,又是下跪又是把錯都攬到自己身上,他心里的那股子火氣忽然就湮滅了不少。本來就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品性什么沒得說,而且剛剛……他又沒眼花,怎么可能沒瞧見? 明明是阿妤按著他。 想到那個畫面,阮父又頭疼不已。 學(xué)生還能說幾句,女兒這邊卻是不好說了。 阮父原本就覺得虧欠這個女兒不少,平時無論阮妤想要什么,他都由得她去,他生性傳統(tǒng),但對阮妤卻有種,無論她做什么,他都不會去阻攔她,只要她開心就好。 但也不該像剛剛那樣啊—— 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他這里因為不知道怎么開口正處于糾結(jié)之中,便是這個時候,阮妤也跟著跪下了,她和霍青行一道并肩跪在二老的面前,不顧阮父阮母的阻攔,看著他們說道:“爹,娘,我們的確很早在一起了?!?/br> “但霍青行有句話說得不對?!?/br> 霍青行聽到這話,心下一個咯噔,他神色微變,剛要開口阻攔,可阮妤卻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扯唇笑道:“不是他要求我和他在一起的,是我喜歡他,才選擇和他在一起的?!?/br> 阮家二老聽到這絲毫不掩飾的話,更加沉默了。 阮母到底惦念著她的名聲,微微蹙眉,輕聲開口,“好了,阿妤,別說了。” “阿娘?!比铈タ粗f道:“您應(yīng)該知道我的脾性,我這人天生就不喜歡講那些所謂的規(guī)矩,我喜歡他,想要和他在一起,就這么簡單?!?/br> “原本我是打算等霍青行金榜題名再和您跟爹說的,如今既然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也就沒什么好瞞的?!?/br> 當(dāng)初說著試一試的人早已在不知情的時候泥足深陷,甚至考慮了許多霍青行都不敢考慮的未來。 “有樁事,我可能沒和你們說過。” 阮妤說到這,稍稍一頓才開口,“我從前沒想過成婚。” “我對成婚一事并不信任,與其和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倒不如孑然一身一輩子陪著您和爹爹,孝順您二位?!比铈ゲ患友陲椀脑捵尪嫌行╇y過,當(dāng)初阮老夫人過來,有和阮母說起過阮家的情況也說起過阮妤小時候的樣子。 越知曉就越心疼。 所以這會無論是阮父還是阮母都未曾說話。 霍青行也沒有說話,他側(cè)眸看著她,眼中除了和阮父阮母相似的憐惜,還有深深的愛意。 阮妤的余光能瞥見他眼中的愛意,她不似他們這般難過,仍舊笑著,甚至笑得越來越燦爛,她的眼睛在暖色燭火的映襯下,仿佛籠罩了萬千星辰。 她說,“可我碰到了霍青行,這個男人其實和我以前碰到的那些男人相比,要書呆子許多,他不會說許多好聽動人的話,有時候甚至古板得像個小老頭……”余光瞥見男人的臉色變得有些羞愧。 她卻又笑了,笑得很開心。 不顧爹娘還在,她堂而皇之地在他們的注視下握住了霍青行的手。 男人似乎吃驚她的膽子這樣大,下意識地輕輕掙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他就停住了。他看著阮妤,不僅不曾松開,反而反握住她的手,用行動來表達(dá)無論發(fā)生什么,兩人都一起承擔(dān)的模樣。 阮妤看著他這副樣子,便又忍不住笑了,她任他反握著她的手,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著爹娘說道:“但我還是喜歡他。”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是那樣的溫柔,像靜靜徜徉在月色下的流水。 阮妤最初醒來的時候,想的是不再重蹈前世的覆轍,讓爹娘讓祖母好好活著,填平前世沒有完成的遺憾……可她所有的渴望和希冀中,從來不曾包括和霍青行相愛這一條。 她在感情這方面,一直都算不上是贏家。 上輩子,她連賭都不敢賭,因為怕輸,所以從一開始就切斷所有的可能,但這輩子……她其實直到現(xiàn)在也還有些不敢相信,不相信自己居然有朝一日也會為了情這個字做到這一步,毫無保留的,把所有的底牌都給扔出去。 不怕受傷。 不畏付出。 這種感覺很新奇,但好像并不壞。 前世那個如刺猬一般,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的阮妤實在是太可憐了。 既然這輩子能活得更開心更快活,為何不呢? 她喜歡這輩子的自己,喜歡這輩子的生活,也要比前世,更喜歡她身邊的這個男人。 這一次的喜歡,她愿意付出行動,而不是像前世那樣退縮。 阮妤轉(zhuǎn)頭看著霍青行,笑著又用力回握了下他的手,而后面向自己的爹娘,說,“爹,娘,如果我真的要成親,那必定是和我身邊的這個人,其他人都不可以?!?/br> 這是她和霍青行在一起之后,領(lǐng)悟到的結(jié)果。 這世上,除了霍青行,別人都不可以。 121. 第 121 章 霍青行的小心思。 阮妤的這一席話讓阮家二老變得有些沉默, 他們知曉自己這個女兒和其他閨中女兒不一樣,如果一樣,她也不會選擇一個姑娘家去打理金香樓, 還弄得如此有聲有色了。 金香樓如今的成績雖然比不上阮家鼎盛的時候, 但比起先前幾任阮家祖輩而言,可以說是非常不錯了。 現(xiàn)在阮家族里哪個人不夸阮妤能干?比起當(dāng)初的不贊成但又不敢多說什么,如今那些阮家族人就怕把阮妤直接供著了。 但阮父阮母實在沒想到—— 阮妤居然對感情這回事也能如此“坦誠”。 雖說現(xiàn)在民風(fēng)不似舊時古板,女人也有追求愛情的權(quán)利, 聽說在長安, 還有許多王孫貴族出身的女孩大膽向自己喜歡的人表達(dá)愛意,但在青山鎮(zhèn)……即使彪悍如年輕時的阮母也從來不會當(dāng)著自己父母的面,牽著喜歡人的手對他們說“非他不嫁”。 她那會嫁給阮父, 還挺窩里橫, 時不時會欺負(fù)阮父一下,可到了外頭, 那是一點(diǎn)親密的舉動都不敢做, 回門那次就因為阮父當(dāng)著自己娘家那些兄弟嫂嫂扶了下她的手,她愣是被人看得紅了臉。 因此這會別說古板傳統(tǒng)的阮父了, 就連阮母,也不知該說是目瞪口呆還是難以言說。 左右在阮妤那番話之后,屋子變得十分安靜。 最后還是霍青行先回過神,他握著阮妤的手,十指交扣,目光含著溫潤的情意,雖無夏日烈陽的灼熱,卻也有春日溫水般的動人。 他先是看著阮妤的側(cè)臉,看著她那雙堅定無畏的目光, 因為注意到他的注視,阮妤側(cè)過頭看向他。 他就這樣不遮不掩,和她對視著。 即使已不是第一次聽阮妤表達(dá)對他的愛意,但霍青行還是無法保持應(yīng)有的冷靜,就像他的心臟,這會還在不住跳動,砰砰砰,夾雜著無盡的歡喜。 該怎么形容此時的心情呢? 這種既陌生又熟悉的心情,是他從前十六年幾乎沒有體會過的,卻又因為他身邊的這個人,在這段時日,每日都在讓他反復(fù)品嘗。 在這一場感情中—— 變得不止是阮妤,霍青行也一樣。 這個沉默寡言又克己復(fù)禮的男人,打小習(xí)慣了冷靜思考,平日冷靜的仿佛連欲望都沒有,卻因為碰到了阮妤而變得和所有rou.體凡胎一樣。 他為她經(jīng)歷了喜樂哀愁,也因她品嘗了患得患失,他覺得能和阮妤在一起的他是世上最富裕的人,卻又無時無刻覺得自己一無所有,他擔(dān)心照顧不好她,覺得自己配不上這樣好的她,但又因為她的存在,想為她一路勇往直前,掙很多很多好的然后再雙手捧給她。 其實他從前十分排斥這種大波動的情緒。 應(yīng)天暉的經(jīng)歷讓他知曉愛上一個人會變得不像自己,而他此生最討厭的就是變數(shù),他循規(guī)蹈矩,十多年來沒有一點(diǎn)變化,他不覺得如這樣苦行僧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對他而言,生活平靜,為meimei擇一個夫婿,而他考取功名再為百姓立命就夠了。 或許。 以后他也會娶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和他差不多的性子,兩人過著相敬如賓,和世上許多夫妻一樣的日子。 但這是遇上阮妤之前,他想象的。 遇上阮妤之后,他從前設(shè)想的全都被他打破,他每日患得患失卻依舊樂此不彼,他不想再過什么相敬如賓的日子,他享受、喜歡她給予給他的炙熱如火的愛,也想給她一樣的愛。 “先生,嬸嬸?!被羟嘈薪K于開口了,他面向二老,聲音溫和誠懇,“我喜歡阿妤,我想娶她做我的妻子,我知道我如今還不夠好,但我會把我擁有的全部都給她,以后也一樣?!?/br> 兩個年輕人各自抒發(fā)了自己的愛意。 而坐在主位上的阮家二老到底還是沒能再沉默下去,阮母心軟又心疼阮妤,怕她膝蓋受涼,起身去扶兩人,“好了,地上涼,你們先起來再說。” 兩人看向阮父。 阮父雖然心疼他們,但到底心里還有些氣,這會還是冷著一張臉,掃了他們一眼就站起身,只跟霍青行說,“你跟我去趟書房。” 卻是要單獨(dú)和霍青行說話。 阮妤本來還跪著,一聽到這話倒是有些著急了,她從前沒經(jīng)歷過自己喜歡的人被家人叫過去單獨(dú)說話的體驗,上一世,她跟霍青行定親的時候,祖母已經(jīng)離世了,徐氏和阮東山又視她為恥辱,就想著把她嫁出去,怎么可能找霍青行單獨(dú)說什么? 唯一有可能的,恐怕是阮靖馳了。 不過阮靖馳那個性子,估計是動手多過開口。 因此如今見霍青行要跟爹爹離開,她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擔(dān)憂,剛要開口,就見霍青行朝她搖了搖頭,又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安撫著她擔(dān)憂的心情,而后他看著阮父畢恭畢敬應(yīng)了一聲是,扶著阮妤起身,又朝阮母拱手一禮,這才跟著阮父的步伐離開。 兩人離開,阮母看著依舊緊鎖著眉看著外頭的阮妤,說不出是好笑,還是難過。 她既因為她的阿妤有喜歡的人并且能得到喜歡之人同樣的喜歡而感到高興,卻又覺得女兒回到自己身邊才這么一段時間,若是嫁了人,豈不是就要和她分開了? 但最后還是高興壓過了難過,身為父母,最想要的不就是看到自己的孩子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