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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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知行抽空回道:“我來了之后只顧著安慰月娘,忘記了,勞煩表弟幫我喊小廝去找個大夫過來看看?!?/br> 霍青行頜首,剛要出去,林月又喊了起來,“不要,我不要見人,季大哥,你把他們都趕出去,我不要看到別人!”她已不復(fù)傍晚阮妤見到時的軟弱,抱著季知行大呼小叫,跟瘋了似的。 季知行竟也由著她,安慰道:“好了,月娘別怕,我不找人,我陪著你?!?/br> 說著轉(zhuǎn)過頭看向霍青行三人,目光和語氣都很是疲憊,“表弟,要不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陪著月娘,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帶她回去。” 這次都不用阮妤開口,霍青行便已沉聲問道:“你要在這陪著她?” 季知行卻還沒有發(fā)覺其中的不對勁,無奈道:“月娘現(xiàn)在這個情況根本離不了人,你們先回去吧,等明天我?guī)厝?,離開這邊或許情況就會變好了?!?/br> 霍青行一貫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此時看著季知行的目光也變得漆黑起來,聲音也帶了一些涼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表哥可曾想過后果?” 季知行聽到這話,神色微變,他似乎反應(yīng)過來,但林月在他懷中瑟瑟發(fā)抖,儼然一副離了他就不能安生的模樣。 他這廂正不知如何是好,阮妤卻開了口,“我剛剛來的時候叫了捕快。” 她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放在林月的身上,見她在聽到“捕快”兩字時眼睫猛地一顫,原本只是懷疑的心此時已變得肯定。 還真是她搞出來的事! 為了一個男人,她也真是豁得出去! 阮妤心中冷笑不止,原來還有所顧忌,這會也就全然不顧了,她仍握著霍如想的手,看著林月冷聲說,“捕快剛剛已經(jīng)去查了,想必很快就能還林小姐一個……清白了?!?/br> “清白”二字,她說得格外重。 林月的臉更加白了,她微垂的眼中滿是倉惶,心中一時覺得他們肯定找不到,一時又在想若是他們找到了,那該怎么辦! 偏偏阮妤還故意道:“林小姐不知道吧,咱們這位林大人很快就要調(diào)去長安了,偏偏這種時候在他管轄的地方鬧出這樣的事,林大人豈會放任那些違法之徒?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有消息傳過來了!” 林月腦中緊繃的最后一根弦在阮妤這句話之后徹底繃斷了,她忽然抓住季知行的胳膊說道:“季大哥,我要回家……” “現(xiàn)在太晚了,月娘,我們明日再回去,可好?”季知行原本在聽阮妤說話,突然被人抓住胳膊,回頭勸道。 可林月就跟瘋了似的,哭著說,“不,我現(xiàn)在就要回去,我不要待在這個地方!我都被人欺負了,你還任由這些人這樣說我,我要回去!我不要見到那些人,他們只會讓我更加害怕!” 霍如想原本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 她雖然年紀小,卻不是傻子,隱約也能察覺出阮jiejie說的那番話是什么意思。如今見林月話里話外都在指責(zé)阮jiejie,頓時就有些無法再保持沉默了,她看著季知行安慰林月的情景,聽著林月吵著嚷著要離開,語氣竟然很平靜,“你到底是不想面對我們,還是不想讓捕快查到結(jié)果?” 屋子里一下子什么聲音都沒了。 林月的吵嚷聲和季知行的安慰仿佛都被消了音。只是很快,季知行就轉(zhuǎn)過頭,他皺著眉,看著霍如想,“如想,你這是什么意思?” “表哥應(yīng)該問她是什么意思?”霍如想抿著唇,第一次這樣冷靜地看著季知行,沒有害羞沒有軟弱,有的只是無聲的倔強,可只有阮妤和她自己才知道,她的手抖得有多厲害。 “林月,你可記得,你抱著的,是我的未婚夫?”她又開了口,這次是看著林月說的。 林月把臉埋在季知行的懷里,聞言,身形微微顫了一下,卻沒有松開。 “還有表哥——” 霍如想又把臉轉(zhuǎn)向季知行,繼續(xù)說,“你可還記得你和我定了親,可還記得就在不久之前,你還跟我保證會好好對我,絕對不會讓我受委屈?” “如想……”季知行啞著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想讓林月先松開,但林月卻死死抱著他,怎么都不肯松開。他只能無奈地看著霍如想,“如想,月娘現(xiàn)在出事了,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在這個時候丟下她不管?!?/br> 他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好。 但他把月娘當(dāng)meimei,meimei出了這樣的事,做兄長的怎能不管?他想過找打雜的婆子,可月娘根本不肯讓其他人靠近。 “而且——” 他覺得如想今日有些過分了,只是這樣的話,他又不愿說與如想聽,他的如想是世上最好最善良的姑娘。 今日或許只是氣急了。 又或許是…… 他把目光轉(zhuǎn)向阮妤,第一次對這個女人皺了眉,猜測是不是這個女人又說了什么? 霍如想看著這樣的季知行,心底忽然涌上一陣無盡的疲憊和失望,林月出事了,所以他就可以枉顧她的臉面和心情,抱著林月,讓她聽話,別無理取鬧嗎?如果是以前,她會選擇一個人忍耐,她不愿給任何人添麻煩,即使自己不高興。 可不知道是什么改變了她,她如今竟也會去反駁了。 等瞧見他看著阮jiejie的神情,霍如想的心中便只剩下惱了,她剛要說話,霍青行卻已徹底冷下一張臉。 他以保護者的姿勢站在阮妤的身旁,目光沉沉看著季知行,語氣淡淡,“表哥,你今日過分了。” 輕飄飄的一句卻仿佛點醒了季知行的神智,讓他一下子就從混沌中抽出神來,他臉色一變,剛想說話,阮妤卻已失去耐心,開了口,“好了,林月,你也別再做戲了,是你自己說,還是等捕快來了,讓你當(dāng)眾丟臉。” “你自己選?!?/br> 她原本可以不管這兩人的事,反正季知行今日這番作態(tài),也足夠她身邊的兄妹倆看清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了,可她突然不想就這么輕易的放過林月。 原本上輩子的事,上輩子清算了,她也就不跟這兩人算了。 沒想到這輩子—— 這兩人竟然又讓如想如此傷心! 她豈能就這樣放過他們?她就是要讓季知行這個蠢貨看看他一心以為溫柔純善的青梅到底是怎樣的嘴臉! “阮小姐,你太過分了!”季知行對霍家兄妹還能容忍,可對阮妤,實在容忍不下去,原本要致歉的話又變得尖銳起來,他從來都是溫和的性子,還是第一次當(dāng)眾斥責(zé)一個女人,“你也是女人,月娘受了這樣的屈辱,你不關(guān)心也就罷了,你居然……” “我怎么?” 阮妤卻不怕他,拉住要說話的如想,看著季知行嗤道:“倘若她今日真的受了屈辱,我阮妤二話不說給她磕頭賠禮道歉,可若今日之事是她自導(dǎo)自演呢?” 季知行蹙眉,毫不猶豫地打斷,“這不可能?!?/br> 他仍不相信林月會做出這樣的事,這可是事關(guān)名節(jié)的大事,月娘怎么可能會這樣做?她又為什么要做?所以他看著阮妤說,“你不能因為不喜歡月娘就這樣侮辱她?!?/br> “表哥……” 霍如想雙目失神望著他,她紅唇微張,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只是在想一個問題。 這,真的是她的表哥嗎?那個說無論何時都會相信她,保護她的表哥? 為什么她會覺得如此陌生? 阮妤看著身邊如想失神的眼睛,反握住她的手,看著季知行的目光就跟刀子似的,又看了一眼他懷中仍背對著他們的林月,覺得這對狗男女真是般配極了,一個蠢,一個毒……還真是天造地設(shè)! 既然天造地設(shè)就該捆在一起,別出來禍害別人! 正逢外頭小廝稟道:“阮老板,應(yīng)捕快說有話和你們說?!?/br> 她挑了挑眉,看著林月,嗤道:“林小姐要是不選的話,我就替你選了?!彼f著就要轉(zhuǎn)身去開門,那動靜傳入林月的耳中讓她再也待不住,高聲喊道:“不要!” 106. 第 106 章(二更) 霍青行站在阮……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讓原本還憤慨不止的季知行愣住了。 “……月娘?”他遲疑般低下頭去看懷中人, 目光微滯,臉上也寫滿了不敢置信,他便是再傻, 此時也察覺出不對勁了, 他呆呆地看著林月,看著這個自己從始至終都相信維護著的青梅,因為奔波而沙啞的聲音此時變得更啞了,“你……為什么?” 林月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 心下又是一緊。 她忙轉(zhuǎn)過頭, 眼睫微顫,聲音也有些發(fā)抖,“季大哥, 我……” 她想解釋, 可發(fā)現(xiàn)自己這會居然一個字都辯解不了。若是只有季知行一個人,她自然有法子哄騙他, 季知行這人一貫好騙, 她但凡露出一點可憐的模樣,他就什么話都不會說了, 可身后還有霍家兄妹以及一個不知根底的女人,這個女人就如她猜想的那般,果然任何魑魅魍魎到了她面前都會被照出原型! 林月心中恨極了! 原本一切都被她安排得很好,季知行如她料想的來了,也信了她的話,她就等著這樣熬過一晚,明日再和人一起回家。 她沒了清白,那個鄉(xiāng)紳肯定不會娶她。 而以她爹娘潑皮的性子,必定會讓季家人給她一個說法, 若是季家人不肯,她就去尋死,季大哥一向溫善,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的…… 她想的很好,沒想到如今居然都被這個女人給破壞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哪里都有她?! 林月心中又恨又惱,看著眼前季知行受傷以及難以相信的目光,她心中不知所措,只能繼續(xù)梨花帶雨地看著他,顫聲喊他,“季大哥……” 外頭小二沒聽到阮妤的聲音,又問了一句,“阮老板?” 阮妤剛要說話,霍青行開了口,“我去說吧?!?/br> “行。”阮妤也沒阻攔,她其實也只是想借捕快嚇嚇林月,要真?zhèn)鞑コ鋈?,對如想的名聲也不利,反正現(xiàn)在林月不打自招,也就沒必要再請他們上來了。 目送霍青行往外走,阮妤牽著霍如想坐到了椅子上,這才看向屋中那對男女,懶聲開口,“林小姐說說吧,你都做了什么。” 林月聞言,身子又是一顫,她看著眼前目光逐漸變得發(fā)沉的季知行,哪里敢說,偏偏阮妤的話如影隨形,甩不掉似的冷言冷語繼續(xù)穿透她的耳膜,讓她根本沒辦法裝作聽不到。 “你若不肯說,我就只能請人上來了?!?/br> 她一下子就被人掐住了命脈,即使對阮妤恨得牙癢,但也真怕她把人喊上來,到那個時候,不僅失了季知行的信任還徹底丟了臉面,季家那個老太婆一向要臉,估計更加不會要她了……心里有幾團烈火在焚燒,她緊緊攥著手指,咬牙承認,“我,是我自導(dǎo)自演?!?/br> “哦?” 阮妤坐在椅子上,就像一個惡毒的漂亮女人,一邊剝著橘子,一邊好整以暇地偏頭問,“怎么演的?” “你別太過分了!”林月像是被她激怒,紅著眼,轉(zhuǎn)頭怒視阮妤,但看著那雙漆黑的杏眸,心肝又是一顫,那眼中冷冰冰的,一點情緒都沒有,她根本不敢直視,只能顫著肩膀垂下頭。 “我過分?” 阮妤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原本散漫的坐姿變得端正起來,清艷的臉跟著一沉,冷笑出聲,“你自己做出這樣的事還不準人說了?林月,你明知道季知行有未婚妻,還特地跑到這邊來找他,演出這樣的戲,你自己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真當(dāng)別人不知道?” 林月被她說得臉色慘白,余光又瞧見季知行越發(fā)黑沉的臉,她只好帶著祈求啞聲喊人,“季大哥……” 她從前每次用這樣的神情都能得到男人的憐惜,都能讓男人站到自己身邊。 可這次……卻毫無用處。 那個溫善敦厚的男人已從最初的怔忡中回過神了,再度看著這樣可憐柔弱的一張臉,他卻沒法再像從前那樣心生憐惜,他只是沉默地看著她,沒有阻攔阮妤的譏誚和質(zhì)問。 林月見這招居然對季知行失去效果,心下更是一陣恐慌,她想上前去拉季知行的袖子,季知行卻仿佛知道一般,往后退了一步。 袖子從她手中滑過,林月的臉變得越發(fā)蒼白起來。 “季大哥……” 她眼中含著不敢置信,還有一些rou眼可見的害怕,這次卻不是林月在做戲,而是她真的害怕了,她怕季知行再也不肯管她了,如果連季知行都不管她了,她該怎么辦?還想再說,阮妤卻像是看煩了她的做派,冷聲道:“林小姐,我再說一次,你不說,我就去請人了。” 眼前是不再相信自己的季知行,身后是咄咄逼人的阮妤以及沉默不語的霍如想,林月就像是走在懸空的繩索上,進退兩難。她怕阮妤真要去找人,只能又看了一眼季知行。 季知行以沉默回應(yīng)。 林月抿了抿干燥發(fā)冷的唇,最終還是低下頭,啞聲說,“我買通了兩個地痞流氓,自己在身上做出一些痕跡,又跑回客棧讓小二去給季大哥傳話?!?/br> 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