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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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宮馳明顯知道她說的什么,聞言卻是一時反應(yīng)不及的愣在那里。 展歡顏卻是已經(jīng)錯開他身邊,徑自走了過去。 為了快刀斬亂麻,北宮馳是一定會馬上對北宮烈下手的,這一點(diǎn)毋庸置疑。 展歡顏?zhàn)叩搅嗽鹤永?,外面卻見陸行行色匆匆的走了進(jìn)來。 見到她身后緊張戒備跟著的侍衛(wèi),陸行就是勃然變色,立刻沉了臉,怒喝道:“你們做什么?” 北宮馳自殿內(nèi)回頭看過來。 陸行的手已經(jīng)按在了劍柄上,展歡顏卻是心平氣和的沖他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本宮和太后娘娘之間有點(diǎn)誤會,一時半刻難以澄清,為了皇上的安全考慮,本宮要移居偏殿暫住幾日?;噬系纳眢w不好,陸統(tǒng)領(lǐng)就代本宮好生照管他吧!” 這番話她說的很慢,力圖讓陸行能夠明白其中利害。 北宮烈昏迷不醒,即使制住了北宮馳,外面還有先帝的兩位兄弟在,她不確定北宮烈到底安排到了什么程度,所以也不敢輕易冒險。 陸行心中焦急,面上便帶了幾分猶豫和掙扎。 展歡顏卻是已經(jīng)不再管他,獨(dú)自一人進(jìn)了旁邊的偏殿。 北宮馳若有所思看著她的背影,滿腦子里回想的卻都是她之前那莫名其妙又十分狠辣強(qiáng)勢的幾句話—— 那女人到底是要和他說什么? 陸行看著這里也沒有明顯的鬧開,想著北宮烈也許還有蘇醒的希望,心里飛快的權(quán)衡—— 也很快的放棄了走極端的打算。 暗暗的壓下脾氣,他上前一步,勉強(qiáng)自己對單太后母子施了一禮道:“屬下來遲了,不知道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在展氏要喂給皇上的羹湯里面發(fā)現(xiàn)了劇毒。”北宮馳明顯心不在焉懶得解釋,“雖然她不承認(rèn),但是為了皇兄的安全考慮,本王做主,暫時將她限制起來,不準(zhǔn)她再接近皇兄,陸統(tǒng)領(lǐng)不會有意見吧?” 展歡顏會毒害北宮烈?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可是對方明顯是早有準(zhǔn)備,陸行也不強(qiáng)辯,只就點(diǎn)頭道:“是,王爺?shù)念檻]極是,皇上這里屬下會派人十二個時辰盯緊,請王爺放心,不會再出岔子的!” “皇兄現(xiàn)下應(yīng)該需要靜養(yǎng),為了他是龍體考慮,還是將他移居別殿,傳召太醫(yī)診治吧?!北睂m馳道。 展歡顏被軟禁在此,他自然不能讓她和北宮烈還呆在一處。 陸行雖然想要反駁,但是重華宮這里和御書房還有前朝都離得近,北宮馳的話也在理,他竟也是一時無從反駁,只能勉強(qiáng)的應(yīng)了。 陸行叫了輦車,親自帶人把北宮烈移居到了位置比較僻靜的玉芙宮。 單語喬沒了熱鬧可瞧,再加上被北宮烈突然昏迷的消息攪的心煩意亂,也就先行離去。 殿中只剩下單太后母子二人,單太后就迫不及待的怒聲道:“未免夜長夢多,我們必須快刀斬亂麻,這兩個人,一個也不能留!” “有陸行在,想要動他,談何容易?”北宮馳道,唇角彎起一抹冷澀的笑容來。 “那個賤人呢?難道你還真要等著她誕下皇嗣來和你爭奪帝位不成?”單太后又道,幾乎是咬牙切齒。 她千般算計,卻是怎么都不曾想到展歡顏會懷孕。 這卻是打了個她一個措手不及的。 事關(guān)皇嗣,那就誰都不能輕舉妄動。 提及此事,北宮馳心中憤恨的情緒絕對不比她少,不管于公于私。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冷厲的鋒芒,口中卻是無所謂的說道:“就算是叫她生了孩子又如何?是男是女都為未可知,而且就算她能順利誕下太子,一個奶娃娃罷了,還能礙著本王什么事?” 展歡顏一介婦人,就是再有決心她又能如何?最后還不是得由他拿捏。 至于孩子—— 他卻也是絕對不會讓她生下來的! 說話間北宮馳忽而就看了單太后一眼,有些意味深長。 只是單太后的眼睛瞎了,卻是沒有看到他這種詭異的神色。 北宮馳說完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單太后聽著他離開的腳步聲,胸口起伏的厲害,最后就是怒不可遏的咆哮一聲,一甩手將旁邊的一個花盆砸在了地上,怒罵道:“簡直就是鬼迷心竅了,那個賤人,當(dāng)真是個禍害!” 北宮馳這是怎么想的?愛屋及烏?讓那個女人生下孩子,然后他護(hù)著他們母子,做旁邊掌權(quán)的攝政王嗎? 他簡直是瘋了,被那個女人迷惑的不輕! 單太后想著,心里更是有熊熊怒火燃燒。 北宮馳走在院子里,聽到后面的動靜,腳下步子一頓,唇角牽起一抹更加森冷的笑,忽而扭頭朝旁邊偏殿的方向看去—— 展歡顏啊展歡顏,你也別怪本王,是你自己不識時務(wù),本王不會親自對你下手,至于能不能保住那個孽種就全憑你自己的造化了! 心里這樣想著,他就是腳下步子一轉(zhuǎn),快步走了出去。 墨雪和藍(lán)湄都被送入了天牢暫時看押。 展歡顏孤身一人坐在空曠的宮殿里,她的神情極為平靜,手掌隔著衣物覆在自己的腹部。 有陸行在,一時半刻她也不擔(dān)心北宮馳有能力對北宮烈做什么,所以哪怕自己被軟禁在這里,她也不怕,手掌隔著衣物感受著腹中緩慢生長的小生命,也覺得踏實(shí)和溫暖。 最起碼—— 她不是一個人! 這樣想著,她倒是一時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唇角微微勾勒了一個笑容,正在兀自失神的時候,忽而聽得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展歡顏皺眉,瞬間警覺了起來。 那腳步聲來的極快,幾乎是在她剛一抬頭看去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人推門走了進(jìn)來。 彼時夜色已深,一行人提著燈籠,火龍蔓延,刺的她睜不開眼。 ☆、第96章 展歡顏下意識的抬手擋了一下。 外面那一行人浩浩蕩蕩而來,大片的燈籠火光滿眼,走在中間,被兩名宮女?dāng)v扶著的—— 恰是單太后。 這短短不過一晝夜的功夫,這女人就仿佛頃刻間蒼老了數(shù)年的光陰,面色暗沉,鬢角也透出了縷縷銀絲。 她的眼神空洞沒有焦距,但是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子陰唳的狠勁兒來,本是十分尊貴精致的鳳袍穿在身上,看上去竟是那般的不協(xié)調(diào)。 展歡顏看到她,下意識的就想到了當(dāng)初第一次見她時候的情形—— 那是個十分雍容又精明的女人,一直端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可是現(xiàn)在—— 哪怕她也就是被人擁簇著,哪怕她依舊錦衣華服身在高位,可是內(nèi)在的氣質(zhì)卻蕩然無存,似乎是自己就已經(jīng)先把自己給打入了塵埃里。 明知道對方來者不善,展歡顏卻是面不改色,坐在椅子上漠然的看著。 “太后當(dāng)心門檻兒!”攙扶單太后的宮女小聲的提醒。 單太后聞言,臉色就越發(fā)陰沉的難看,一步跨進(jìn)門來。 她往當(dāng)前一站,臉上怨毒的神色就暴露無遺的顯現(xiàn),冷冷道:“見到本宮你連禮都不行了?果然是人之將死,就什么都無所謂了嗎?” 展歡顏的目光掃過,視線并沒有在她臉上多停,卻是定格在她身邊跟著的一個嬤嬤手上。 那嬤嬤手里端著個托盤,上面一碗猶且還冒熱氣的藥湯。 “也不一定!”展歡顏動也不動,低頭扯平了裙擺上的褶皺道:“對于一個將死之人——好像本宮也是沒有必要再浪費(fèi)精神應(yīng)對了!” 單太后的心里一怒,但是想著對方只是在做垂死掙扎就又稍稍壓制住了情緒,冷笑道:“不知死活,到了個這個時候你還敢逞口舌之快?” “無所謂啊,就算我此時對你再如何的恭敬,你又豈會放過我?”展歡顏微微一笑,反問道。 單太后一時語塞,展歡顏也不管她,只就抖了抖衣裙起身,道:“既然彼此之間已經(jīng)注定了會是這樣不死不休的下場,我又何必伏低做小再去讓你稱心如意?” “你倒是看的清楚形勢!”單太后冷嗤一聲。 展歡顏徑自走過去,側(cè)目斜睨一眼那嬤嬤手里的藥碗,挑眉道:“毒藥?” 那嬤嬤卻未想到她在明知道單太后來者不善的情況下還能鎮(zhèn)定如斯,嘴巴動了動,卻是說不出話來,只就有些忐忑不安的去看單太后的臉色。 單太后在婢女的攙扶下落座,想著稍后展歡顏會有的下場才覺得舒心。 她接了宮女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后才頗為自得的說道:“你是個聰明人,到了這般境地,也不需要哀家再多什么了,你放心,這藥快得很,不會叫你多受苦。你識時務(wù)點(diǎn)兒自己喝了,也省得哀家叫人動手,到時候——大家的臉面上都不好看!” “這樣說來,就是毒藥了?”展歡顏莞爾,那神情還似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眼下的處境。 “你也不用在哀家的面前裝糊涂,拖延時間也沒有用,哀家不妨告訴你,北宮烈沒醒,你要等著他來給你解圍是不可能的了,自己配合一點(diǎn),咱們大家都方便。”單太后道,唇角忍不住牽起一抹快意諷刺的笑容來。 “太后要賜死我總得要有個名頭吧!”展歡顏道,語氣仍是不徐不緩,“雖然我這區(qū)區(qū)一條性命微不足道,可就算你貴為當(dāng)朝太后,也不能隨意葬送皇室血脈。死我一個是無所謂,就怕是太后娘娘你后面無法對滿朝文武和北宮皇室的列祖列宗交代。” 她腹中孩兒就是保命符。 死她一個展歡顏是微不足道,但是殘害皇嗣,這個罪名,哪怕是單太后也吃罪不起。 她還要扶持北宮馳上位,她還要繼續(xù)做她的皇太后統(tǒng)攝后宮,自然不肯折在這里的。 哪怕是現(xiàn)在急怒攻心,也哪怕是現(xiàn)在她對展歡顏和北宮烈都恨之入骨—— 也絕對不肯同歸于盡的。 “誰說是哀家動的你?你分明就是害了皇上之后畏罪自裁!”冷冷一笑,單太后道,緊跟著就是不耐煩的冷了聲音,道:“被廢話了,給她灌下去!” “是,太后!”兩個隨行的嬤嬤領(lǐng)命,端了那藥碗就要上前去拿展歡顏的肩膀。 展歡顏面色如常的略一側(cè)肩躲過,卻是穩(wěn)穩(wěn)地接過那碗湯藥在手,冷然的看了單太后一眼,最后卻是笑了出來道:“太后娘娘你一生算計,凡事都力求周到,一定要做到天衣無縫,那么現(xiàn)在——你是真的確定把所有的后顧之憂都打消了嗎?天下臣民的悠悠眾口或者你能堵得住,可是你這番說辭,也總有人是不會相信的?!?/br> 單太后的心中微微一動,臉上瞬間凝滿冷厲的殺意,怒喝道:“還等什么?她不肯喝,就給她灌下去!” 要說不相信,北宮馳恐怕第一個就不會相信展歡顏會畏罪自殺。 而且他們母子都十分清楚,北宮烈的事情和展歡顏半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她也犯不著這樣做。 自己的兒子,是著了魔了,到了今天也沒有把這個女人放下。 單太后的心里其實(shí)很清楚,如果她今天一意孤行的賜死了展歡顏,那么她和北宮馳母子之間勢必又要再起嫌隙,可是—— 越是這樣,她就越是不能再留著這個女人了。 單太后的話殺機(jī)凜冽,身邊的婆子再不耽擱,忙就要上前去搶奪展歡顏手里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