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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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太后卻沒有想到展歡顏會是這副反應(yīng),面色微微一僵,也才扶著如玉的手走了出去。 待到兩人離開,展歡顏就走到北宮烈旁邊坐下,看著院子里的兩人的背影道:“其實你叫我去她身邊呆著倒也不是什么壞事!” 雖說后宮不得干政,但宮務(wù)都都把持在單太后的手里總是不好的,如果能就此架空了她的實權(quán),對北宮烈而言也是有好處的! “沒必要,她愿意把持就讓她先管著吧,你也難得清閑幾日?!北睂m烈道,卻是不以為然,“總之以后沒有朕的允許,你就在鳳鳴宮待著,就算她要傳召,你也隨便找借口推了就是,一時半刻的,她也不能怎么樣!” 展歡顏是聽到這里才忽然驚覺起來,“怎么?難道是有什么風(fēng)聲還是跡象——” “江海的事,她不會就那么算了的。”北宮烈道,說著就別有深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深邃中又帶了幾分凜冽,看的展歡顏心頭一顫。 然后才聽他繼續(xù)說道:“聽說梁王病的不輕!” 北宮馳是被她氣的,總不至于活活氣死吧? 展歡顏是沒當(dāng)回事,北宮烈卻是目不轉(zhuǎn)睛的一直盯著他,目光之中都隱隱卷起一股強(qiáng)烈的旋風(fēng),幾乎要將人吞沒了一樣。 “是么?”展歡顏刻意避開他的視線,微微一笑,“他若能直接病死了,對皇上而言也是件好事。” 北宮烈看著她,那一刻心里卻是五味陳雜,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 北宮馳對展歡顏是存了什么心思的他很清楚,但顯然這個女人對北宮馳是半點情分也沒有的,本來看到她這樣的態(tài)度他應(yīng)該是高興的。 可是此刻—— 推己及人,他忍不住想到的卻是—— 自己在這里女人心中又占據(jù)了怎樣的位置? 是不是有一天,他死了,她也會這樣一副無關(guān)痛癢的神情? 展歡顏被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漸漸的就有些不自在,起身往后殿走,“天晚了,皇上明兒個還要早起上朝,先歇了吧!” 北宮烈沒動也沒吭聲。 展歡顏走了幾步,一直能夠感覺到焦灼在她背后的兩道視線,遲疑了一下,她還是回過頭,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北宮烈看著她,眼底顏色卻是一沉再沉,直至最后有一團(tuán)黑色的風(fēng)暴席卷,再就分辨不出任何的情緒。 最后,他說,“云默都已經(jīng)和朕說了?!?/br> 這句話,他提的極為隱晦,但幾乎是頃刻之間展歡顏就已經(jīng)心領(lǐng)神會。 笑容僵在臉上,好半天,他才若無其事的扯了下嘴角,淡聲道:“他對你,總歸是比對我的情分來的深厚?!?/br> 北宮烈站起來,舉步朝她走過去。 展歡顏微微仰著頭看他,直至最后,他在她面前一不開外的地方站定。 “什么都知道,為什么你還要答應(yīng)來朕的身邊?”北宮烈問道,神色認(rèn)真的盯著俯視她的面孔。 “云默說——”展歡顏緩慢的開口,卻是下意識的回避他的視線,“他說也不是全無希望的!” 不是全無希望的,這終究不過一個賭局罷了! 北宮烈閉了下眼,臉上神色突然轉(zhuǎn)為凄惶。 片刻之后他重新再垂眸看向她的時候,眼神就越發(fā)變得復(fù)雜,苦笑道:“是不是覺得朕很自私?你就不怕——” 話到一半,他的聲音一頓,卻像是哽咽了一下,不過他卻掩飾的很好,只瞬間就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道:“如果有一天,朕不在了,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處境和下場?” 他身上的寒毒,雖然裴云默一直沒說無藥可救,也同樣一直找不到根除的方法。 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發(fā)作。 算起來,他本就是一個隨時都會失去明天的人,曾經(jīng)他也不確定自己一直在和單太后那雙母子這樣斗法的意義何在,莫不如直接一壺毒酒一把火—— 玉石俱焚,也可以恩怨全消。 可就是不甘心,總想著抗?fàn)幭氯ァ?/br> 尤其是后來遇到她之后,存在的意義似乎又更多了一重。 只是—— 娶了她,同時也等于是把她拉進(jìn)了火坑了。 曾經(jīng)他也幾度猶豫和掙扎,最后也還是敵不過自己私心—— 總想著要在有生之年能夠盡力的抓住一些他所渴望的溫暖。 可是一旦有一天他會拋下她的話—— “我知道你要做的事,如果在你的有生之年,你做不到,那么在你身后,我會替你做到?!闭箽g顏說道,也是不避不讓的迎上他的視線,“我早就說過,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不是你的私心促成的。我會對我自己做的事情負(fù)責(zé),如果——” 展歡顏說著,語氣也是莫名悵惘的一頓,然后她的唇角便跟著扯出一個笑容來,“如果真的不得已會有那么一天的話——我既然是嫁了你了,就永遠(yuǎn)都是你八抬大轎抬進(jìn)宮門的皇后,有你一日,就有我一日,如果實在不得已,替你收住這座皇城這座江山非我力所能及,但是要把那些人全部送下黃泉陪你一起走,我還是能夠做到的!” 想要殺死一個人能有多難呢?覺得它難,只是畏懼自己所要付出的代價而已。 真正難的—— 是兩全其美。 北宮烈聽著她生生鏗鏘而凜然的話語,心中劇烈的震顫,目不轉(zhuǎn)睛看著眼前容顏清麗的女子。 展歡顏往他面前走過來一步,抬手撫上他的面頰,輕聲道:“大婚那晚我曾說過,我為你做任何事,如果你會有什么意外,那我就殺了他們,然后——” “顏兒!”北宮烈的心中突然掠過一絲無比慌亂的情緒,他猛地抬手捂住她的唇,眼神凌亂的往旁邊掠了掠。 她從來不肯承認(rèn)對他有情,也從來不肯對他敞開心扉,可是卻用這般剛烈而決絕的口吻承諾要與他同生共死! 心里不覺得震撼是不可能的。 可是—— 這一刻,北宮烈卻也只是覺得心亂如麻。 心思煩亂的飄了半晌,他的視線才從新移回她的臉上,正色道:“不要說這樣的話,朕也不需要你這樣的承諾,你——” “那便都一起好好的活著吧!”展歡顏笑了笑,拉開他的手掌,打斷他的話。 她重新轉(zhuǎn)身,往里走。 北宮烈卻是突然上前一步,從后背圈她入懷,緊緊的抱住了她。 展歡顏的步子一頓,猶豫了一下,索性就靠在他懷里沒有動。 北宮烈埋首在她頸邊,嗅著她發(fā)間淺淡又熟悉的想起,突然也就好心情的笑了笑,調(diào)侃道:“你這么美,朕又怎么舍得丟下你!” 說著就蹭著她的脖子吻了下去。 那觸感又麻又癢,展歡顏偏了偏脖子避開,然后就著在他手臂的束縛下轉(zhuǎn)身,面色略有幾分局促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閉上眼,飛快的湊上去啄了一下他的唇。 輕柔的一點觸感,卻是那般真實而清晰的敲擊在心口。 北宮烈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瞬間亂了節(jié)奏,他的目光一深,下一刻已經(jīng)將她打橫抱起,進(jìn)了內(nèi)殿。 幔帳低垂,燈火搖曳,映著她容顏嬌艷,在他身下婉轉(zhuǎn)嫵媚的生成一段銷心蝕骨的深刻記憶。 他的吻,落在她眉心,看著她意亂情迷時候的模樣,心里也跟著融化柔軟成了一片。 每當(dāng)?shù)搅诉@個時候,都會恍惚產(chǎn)生一種她是愛著自己的錯覺。 可是—— “顏兒——”北宮烈的聲音嘶啞,喘息聲中更顯得破碎朦朧,“給朕生個太子吧!” 話音未落,他卻是感覺到展歡顏和他糾纏在一起的身體突然緊繃了一下。 “不——”她下意識的就要開口拒絕,北宮烈卻用一個吻吞沒了她后面的話,讓她在身體的沉淪之下迅速淡忘了一切。 這一夜,兩人幾度癡纏,直至最后筋疲力竭。 沐浴之后,展歡顏已經(jīng)渾身虛軟,昏昏欲睡。 北宮烈從后面將她擁入懷中,溫?zé)岬拇竭呝N著滑膩而曲線優(yōu)美的脊背流連。 展歡顏已經(jīng)失了力氣,卻也禁不住他的撩撥,身子不覺的又燒了起來,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索性翻了身過來面對他。 兩個人貼靠在一起,額頭觸在一起,嗅著彼此的氣息。 “為什么?”北宮烈沙啞著嗓音開口,唇齒翁和間又無意的蹭著她的唇線劃過。 他的手指穿插在她散開的濃密發(fā)絲之間慢慢的梳理,語氣輕緩而又透著無奈,“現(xiàn)在有你在我身邊就已經(jīng)足夠了,如果真的會有那么一天,我也不需要你為我做什么了,只要你好活著就好!” 展歡顏抿著唇角不說話,只是不住的以手指繞著他肩頭一縷發(fā)絲。 北宮烈見她如此,就只能挑起她的下巴,強(qiáng)迫她與自己對視,“為什么不肯要孩子?既然你一定要把這當(dāng)成是一場交易,就更應(yīng)該知道什么是最有力的籌碼?!?/br> 一旦有朝一日他會毒發(fā),單太后母子必定趁虛而入,屆時展歡顏的確是必死無疑,她說是會先殺了那雙母子,也只是估算中的最為理想的狀態(tài)罷了。 可如果她能趕在那之前誕下太子,那么以她的能力和手段—— 母儀天下,垂簾聽政都不在話下,同時也就有了和單太后北宮馳他們抗衡的資本了。 可是她卻輕易許諾他生死相隨,也不肯為自己做這樣的打算。 這一點,著實是讓北宮烈百思不得其解。 展歡顏被迫與他對視,眼中神色卻是慢慢的黯淡了下來,遲疑良久才慢慢的開口道:“我不想讓他作為皇權(quán)之爭的籌碼和犧牲品?!?/br> 北宮烈震了震。 這一次,展歡顏沒有在逃避,直視他的目光,字字清晰而肯定的說道:“你跟我,這一生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和無可奈何,其中苦楚,冷暖自知。除非在我能保證給他最完整的愛和生活的前提下,否則——” 思及前事種種,想著那時候她懷胎十月但卻終是沒有機(jī)會來到這世上的孩子,展歡顏的眼淚突然就滾了出來。 “我的孩子,我不能讓他們在無休止的陰謀和算計中長大?!辈亮税蜒蹨I,她再次正視北宮烈的視線,“我們誰都沒有想象中的強(qiáng)大,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很好,我們都可以全心全意的籌謀,做任何想做的事??墒侨绻辛撕⒆?,我就會害怕,就會有顧忌,到時候,就連我也會成為你的負(fù)累。其實——我的野心也沒那么大,我們就保持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好不好?” 她擦干了眼淚,眸子上卻蓄了一層瑩潤的水氣,如是雨后草葉上的露水,似乎隨時都可以墜落破裂了一般。 北宮烈輕輕攬了她,心里化不開的是nongnong的心疼。 他吻了她的唇,“可是——朕很想要一個和你的孩子,怎么辦?如果是我們的女兒,應(yīng)當(dāng)會生的很漂亮吧?” 展歡顏沒有吭聲,只是輕輕的回吻了他一下。 那一刻,北宮烈突然就不忍心再逼她,替她攏了攏被子,“睡吧!” 展歡顏閉上眼,把臉藏在他胸口,感受著他的體溫,不知不覺就睡的很沉。 次日在睜開眼,渾身上下都像是被什么碾壓過一樣,難受的動也不想動。 彼時天色早就大亮,身邊的位置是空的,想著昨夜兩人一起說過的話,展歡顏的思緒突然一陣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