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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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擺出了對等的架勢,即使的表面上的恭敬也再不屑于維護,說話間便是又再緩緩一笑,回頭對上北宮馳的視線道,“怎么梁王殿下,難道您輸不起?” 這么大事,如何是一句話說輸了就輸了? 更何況又是敗在一個小女子的手里。 北宮馳臉上閃過一抹風(fēng)雷,面色陰冷的就連他周身的空氣都也似乎跟著冷凝了起來,他卻是越發(fā)覺得自己看不懂眼前這個笑容明艷的小女子了。 她說不嫁他便就當(dāng)真寧肯自損名聲也在所不惜的推了這門婚事,而她說要翻臉,就更是不管不顧,打了個他一個措手不及,壞了他苦心籌碼了多少年的計劃。 就因為他曾經(jīng)試圖托她下水去做墊腳石?就因為她險些陷入局中? “好!”心中萬般思緒翻卷,北宮馳思慮良久才終于一咬牙道,“有你這一句話,本王也認(rèn)了,前面的事都一筆揭過,不過么——” 他說著,頓了一下,眼底光線明滅不定的一閃,竟似是有冰冷的刀鋒劃過:“你有膽子和本王為敵,就該做好承受這后果的準(zhǔn)備,將來——你可別后悔!” 言罷就再一刻也不愿耽擱,甩袖就走。 展歡顏看著他的背影,冷嗤一聲—— 他果然是沒有準(zhǔn)備善罷甘休的!卻不知道下一步到底又是意欲何為。 北宮馳兀自往前走了兩步,終究還是覺得心里被什么東西堵的難受,遲疑了一瞬間又回頭,忽而詭異一笑道:“還有一件事,你讓展驤送那封信去本王那里——又是意欲何為?” 展歡顏笑笑,絲毫也不意外。 她既然敢給展驤那封信,又明目張膽的送到北宮馳手里,就沒打算能瞞著他。 “梁王覺得我是意欲何為那便就是意欲何為吧!”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展歡顏的回答卻是模棱兩可又漫不經(jīng)心。 北宮馳的目光一深,竟又是一時難以分辨她的真實意愿,遲疑片刻這回才當(dāng)真是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待她走后裴云英才若有所思的走過來,他沒有追究方才展歡顏和北宮馳之前那些針鋒相對的攻擊,而是篤定的陳述了一個事實:“展家的兩房之間似是也有不小的過節(jié)?!?/br> 當(dāng)年展驤從侯府搬出去,雖然很多人都習(xí)以為常,但也總有些人的嗅覺是比一般人敏銳的。 “嗯!”展歡顏也不瞞他,四下掃視一圈道,“上車再說吧!” “好!”裴云英點頭,兩人一起上了車。 墨雪和藍(lán)湄很有眼色的騎馬在后面跟著。 馬車上,展歡顏倒了茶遞給對面的裴云英。 裴云英接了卻沒喝,只是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等她的解釋。 沉默片刻,展歡顏才苦笑一聲,盯著杯中晃動的茶水,一字一頓的說道:“借刀殺人!我要那人的命!” 幾個字,短促而決絕! 裴云英愣了一愣,向來敏銳的思維這一次似乎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明白過來展歡顏指的到底是誰。 他的面色微微一變,不可思議的倒抽一口涼氣:“顏兒你——” “他和江氏合謀害了我母親,他該死!”展歡顏道,語氣依舊平靜,但是那種平和之中卻是帶了一種頑強而堅決的意念。 裴云英吃驚不小,可是此刻他已經(jīng)完全無暇去追究當(dāng)年裴氏之死的真相,只是一個更加棘手的問題擺在眼前,讓他不由的方寸大亂了。vip章節(jié) [第一卷第一一九章只問你的本心] “覆巢之下無完卵,顏兒,不管怎樣,你犯不著拿自己——”裴云英道,語氣焦灼的一把握住展歡顏的手,“你要替姑母報仇有的是別的法子,其實你可以早同祖父說的——” “不,這件事不能讓外公知道?!闭箽g顏道,語氣肯定的打斷他的話。 她抽回自己的手,忽而垂眸苦笑了一聲道:“外公的年紀(jì)大了,這件事的真相何其殘忍,逝者已矣,不應(yīng)該讓外公再為此事傷懷了?!?/br> 裴云英一時也不知道該是如何安慰她,只是神色復(fù)雜的盯著她看了許久,直至最后展歡顏終于覺得不自在重新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表哥,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可是不管是外公舅舅還是你,都不適合插手這件事。”展歡顏道,“因為這一次讓爵的事,北宮馳已經(jīng)將國公府視為眼中釘了,背地里安排下的眼線必定不少,一旦你們其中任何一個摻和進來被他拿住了把柄,他就一定會借題發(fā)揮,那后果不是任何人所能承擔(dān)的。” “可是你呢?”裴云英道,看著她的目光之中帶著明顯心疼的意味,“你就這樣刻意把自己樹成他的假想敵,可想而知他也一定不會放過你。不僅如此,你還把對忠勇侯府不利的證據(jù)親自送到他手上。顏兒,誠如你所言,死者已矣,不管是怎眼的仇怨也不管是什么樣的人,都不值得你和他們玉石俱焚?!?/br> “表哥你多想了?!闭箽g顏笑笑,從他臉上移開視線,“他要報復(fù)我的話,早就應(yīng)該動手了,既然已經(jīng)到了今天,其實也無所謂了,不到最后關(guān)頭,他是不會動我的!” 北宮馳本身就是個極為驕傲自負(fù)的人,如今全盤計劃毀在她的手里,什么也抵不過他心里慪的那口氣,所以如果展歡顏的料想不錯的話,或是到他事敗身死之前的反戈一擊,也或者便是待到他有朝一日成事之后讓她徹底拜服在他面前承認(rèn)他的勝利,除了這兩種情況之外,北宮馳應(yīng)該不會咽下那口氣,讓她提前去死的。 她現(xiàn)在的作用,或是用來瞻仰他的勝利,或是給他做墊背的,總要發(fā)揮點作用才行。 裴云英的面色憂慮,心里卻十分清楚展歡顏的脾氣,自己的這個表妹看上去雖然溫溫柔柔的,可卻最是個脾氣倔強有主意的,只要是她想做的事,就誰也勸不住。 裴云英幾次開口想勸,可是話到嘴邊終還是放棄。 展歡顏只做看不見他眼中急色,只就看著馬車外面的街景,面色平靜而無一絲的情緒波動。 馬車?yán)锏目諝庖欢褥o謐的,除了車轍碾過地面的聲音就再無其它。 半個時辰之后,車子在忠勇侯府門前停下來。 “小姐,到了!”墨荷跳下馬,過來替二人拉開車門。 裴云英先行下車,反遞了手過來。 展歡顏猶豫了一下,還是扶著他的手下了車,微笑告辭:“我到了,表哥早點回去吧?!?/br> 說完就錯過裴云英的身邊要往門里走。 裴云英擰眉思慮了良久,就在兩人即將錯肩而過的時候忽而抬眸叫住她:“顏兒!” “嗯?”展歡顏止步,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裴云英抿著唇,低頭又抬頭,眼底一直復(fù)雜難辨的神色就在那一瞬間轉(zhuǎn)變?yōu)閳詻Q而鮮明。 他鄭重的握了她的手,目光深刻的注視著她的面孔。 展歡顏還是頭次經(jīng)歷他這般莊重的神色,幾乎是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你一定要做的事,我知道攔不住你,可是——我母親之前提過的事,我希望你能認(rèn)真考慮。”裴云英道,字字真摯而懇切。 展歡顏訝然,看著面前男子溫潤如玉的面孔。 那一瞬間,她突然有些無措,可是片刻之后卻是輕笑了出來道,“表哥是想拿國公府給我做避風(fēng)港嗎?其實不用這樣的,我交給北宮馳的東西,只是針對那人一個,這座侯府還不至于毀于頃刻之間?!?/br> 如果她嫁入國公府,那么日后就算展培這邊有什么,只要不是弒君謀逆的大罪,她就都可以置身事外。 可是一旦這樣,豈不是就把北宮馳對她的仇恨又引向了國公府了嗎? “表哥,你是了解我的,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這次也是一樣,你相信我?!倍硕ㄉ?,展歡顏道,感激的輕輕隔著衣袖拍了下裴云英的手臂道,“舅舅和舅母的好意,你替我謝過他們?!?/br> 言罷就錯過裴云英身邊準(zhǔn)備進門。 “顏兒!”裴云英猛地回頭,一個箭步追上去,卻是固執(zhí)的一把又扣住她的手腕。 他手下的力氣有點大,展歡顏措愣的回頭。 許是緊張過度,裴云英面上表情局促一閃,然后才是深吸一口氣重新抬頭對上她的視線道:“其實,那不是我父親和母親的意思,是我讓母親跟你提的?!?/br> 展歡顏怔了怔,瞪大了眼眼睛看著他。 裴云英被她用這樣質(zhì)問兼茫然的目光盯著,面色之下隱隱透出幾分尷尬的紅暈來,他卻沒有松手,仍是鼓足了勇氣長時間凝望她的面孔,字字篤定而清晰的說道,“你一直都聰明過人,想必我的心意你也不是全不明白,這件事我也想了許久了,如果不是這一次事情鬧的太大,也許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就和你提。不用考慮裴家的立場,如果裴家連自己的家業(yè)都護不住,我連你都保護不了,那么再留著那些虛名也沒什么用了。所以現(xiàn)在拋開那些利害紛爭不提,我只問你,只問你的本心,如果你愿意,我這幾日就會盡快向展家提親!” 展歡顏錯愕不定的聽了說了許多話,直到這一刻才如夢初醒。 “表哥我——”展歡顏急切的開口。 裴云英的心中突然涌出一種恐慌的感覺—— 直覺上他覺得她是要拒絕。 也是出于本能的,他突然搶先一步開口搶斷她的話。 “你不用這么急著就回答我,我給你時間考慮,過兩天我讓母親下帖子接你過去國公府?!迸嵩朴⒌?,唇角牽起的笑容竭力維持溫雅平和的弧度。 言罷卻又像是很怕展歡顏會多說什么一般,轉(zhuǎn)身已經(jīng)躍上馬背策馬離開。 展歡顏站在大門口,看著那馬蹄聲消失的空曠街頭久久失神。 墨雪和藍(lán)湄互相對望一眼,走到她身后小心翼翼的試著道,“小姐?大公子已經(jīng)走了,我們進去嗎?” “哦!”展歡顏回過神來,點頭道,“進去吧!” 展歡顏沒有直接回海棠苑,而是拐了個彎先去了老夫人那里。 這天也是展歡雪三朝回門的日子,為了排場體面,忠勇侯府自然也是要設(shè)宴的,只是因為北宮馳去的裴家,這邊也不好喧賓奪主,所以并沒有大辦,只是請了本家的幾個親戚過來坐了坐,便算是全了臉面。 展歡顏回來的時間趕巧,錯過了裴家的宴會,而此時展家這邊也散席了,只有老夫人的屋子里,幾家親友的女眷圍著說話兒。 “祖母這里好熱鬧,倒是孫女來晚了?!闭箽g顏道,含笑走進去。 “顏兒來了,坐吧!”老夫人的神色疲憊,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也總有點力不從心的意思。 展歡雪這邊廢了一半,而展歡顏的婚事也沒了多少余地,其實這兩個孫女兒在她眼里也就是半斤八兩,都不討喜,只是相對而言展歡顏還沒有惹到她的眼皮子底下,故而對著展歡顏她還留了幾分和氣。 展歡顏微微一笑,目光四下里略微一掃,發(fā)現(xiàn)在坐的就只是幾家的長輩,連展歡雪都不在,于是便道:“二meimei怎么不在?是已經(jīng)回去了嗎?” 老夫人的臉色沒什么表情。 周mama連忙打著圓場含笑道,“二小姐難得回來一趟,夫人又在病中,她這個做女兒的體貼,過去陪著夫人說話兒了?!?/br> 別人不知道,展歡顏卻是清楚,江氏和展歡雪母女根本就已經(jīng)成仇,展歡雪會去看望江氏?就是說破了大天也沒人信。 “是么?”展歡顏笑笑,卻不戳穿,只道,“真是難得二meimei有這一番孝心了?!?/br> 周mama竭力維持一個笑容,面皮已經(jīng)略顯僵硬。 展歡顏只禮節(jié)性和在場長輩見了禮,然后便借故不打擾他們長輩說話借故出來。 進府之后她身邊就藍(lán)湄一人跟著,墨雪已經(jīng)去把府里上午的情況摸了一遍,展歡顏回海棠苑的路上墨雪就已經(jīng)回轉(zhuǎn)。 “她在做什么?”展歡顏問道。 “宴會之后就回來聽雪樓,再就沒出來?!蹦┑?。 展歡顏微微牽動唇角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來,想了一下又道,“江氏呢?知道她回來也沒說要見見?” “自是有的,只是老夫人那里防范極嚴(yán),特意多派了人手在她那院子外頭守著,她就是想動也動不得。”墨雪回道,遲疑片刻又試著再度開口,“需不需要奴婢去——” “哎!”展歡顏腳下步子一頓,抬手打斷她的話,“暫時先不用管她們,由著她們母女來去耗?!?/br> “那好吧!”墨雪會提建議是真,倒是從來不會忤逆她的命令。 主仆一行回了海棠苑,展歡顏就閉門不出,直接便當(dāng)是沒有展歡雪回府這碼事。 聽雪樓里,展歡雪面色陰沉的在妝臺前已經(jīng)坐了有大半個時辰,其間一動不動,連話都沒說過一句。 她屋子里只有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叫做檸歡的。 之前她屋子里的人都被老夫人給滅了口,后來她出嫁又重新安排了人手過去,明知道那些人是老太婆安排下來監(jiān)視自己的,展歡雪自是不會容了,所以剛進王府的第二天就照借口將身邊的人全都貶下去,遣到了院子里做雜活,然后親自喚了人牙子過去,挑了這么個沒有任何背景又看著老實的丫頭在身邊伺候,想著以后慢慢培養(yǎng)成自己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