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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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mama喊了一個粗使丫頭讓招呼人去廚房取早飯,自己則是跟著展歡顏一起進(jìn)了屋子。 關(guān)上房門,張mama就迫不及待道:“小姐,昨天那件事雖然小姐暫時撇清了關(guān)系,可是依著夫人的為人,只怕不能善罷甘休的吧?” “是啊!”展歡顏深有同感的點點頭,隨即悵惘一嘆,“說起來也真慶幸那香餌被發(fā)現(xiàn)的早,母親若真有個什么閃失,祖母和父親也都要跟著傷心死了,背后那人真是喪心病狂,居然能下的去這樣的毒手。” “那齊掌柜的已經(jīng)被送去了衙門,二殿下特意關(guān)照京兆尹大人嚴(yán)審,卻也不知道那齊掌柜是怎么想的,明明是被人收買了,可就是死扛著不肯招認(rèn)。今兒個一早衙門的人已經(jīng)來回話了,左右是死不認(rèn)賬,京兆尹大人就下令查抄了百蝶軒,又命人打了那齊掌柜三十個板子,判了充軍流放了,算是給咱們府上一個交代,這件事也就這樣過去了?!?/br> 那齊掌柜看著唯利是圖的一個人,居然頂著得罪侯府和齊國公府乃至于二皇子的風(fēng)險也要抗下這個罪名,張mama著實想不通。 若在前世,展歡顏也肯定難以理解,但是現(xiàn)在她卻一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齊掌柜是寧死也不會供出崔姨娘的。 “到底是家丑不可外揚,鬧到這個份上也差不多了?!闭箽g顏垂眸喝了口茶。 張mama的眼睛一亮,看著她道:“大小姐——您——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mama不要問了!”展歡顏只是苦笑,“橫豎這一次是母親受苦了,但也好在是發(fā)現(xiàn)及時沒叫她肚子里的弟弟有危險,既然祖母和父親也都默認(rèn)了這樣的處置方式,以后mama也休要再提了,就當(dāng)沒有這回事!” 這樣說來,她是真的知道什么? 張mama難掩心里的激動,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連忙跪下去道:“大小姐,這件事可不只是針對夫人一個人的啊,那人分明是想借著夫人的肚子做文章,她真正要針對卻是大小姐您啊,您想想,昨天若不是咱們發(fā)現(xiàn)的早多想了一招,現(xiàn)在您可能就真的已經(jīng)被送回莊子上去了。這樣用心歹毒的人,她能害你第一次,自然也就能害你第二次。您是好心性的,可是這樣一再退讓,卻難保叫人覺得您是個好欺負(fù)的,以后再要設(shè)計害你可怎么辦?” “張mama!我說過了,這件事休要再提!”展歡顏惱羞成怒,大力的把茶碗放到桌上。 張mama被她的聲色俱厲嚇了一跳,幾乎本能的就要以為她是心虛,但是見她滿面怒色的模樣又覺得不像。 如果江氏那里真是她動的手腳,她也萬不會和自己說這些。 “大小姐——”張mama委屈道,“奴婢這也是為了您好,而且現(xiàn)在您還為了這事兒和夫人之間起了嫌隙,若不能把真正作惡的那人揪出來,日后您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她說的情真意切,展歡顏的神色之間似乎有些動搖,但還是抿著唇角不說話。 張mama越戰(zhàn)越勇,繼續(xù)游說:“大小姐,現(xiàn)在不為夫人,哪怕是為了您自己您也萬不能這樣忍氣吞聲了,否則后患無窮啊!” 展歡顏聽著,終于長長的嘆了口氣,揉著眉心道:“張mama你說的道理我如何不懂,可是這個人么——” 她說著就面有難色的頓了一頓,看著張mama情真意切的臉孔,繼續(xù)道,“mama你起來吧,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這件事我也前后思量的很清楚了,昨天的事情并不簡單,那人一則針對我,想要借母親的手把我遣送出府,但背地里卻對母親下手,也是要除去父親的子嗣啊。父親已經(jīng)不年輕了,可是一直膝下無子,全家人都著急,若是母親這一胎能誕下個兒子,她的地位就再也不可撼動了,我們幾個姐妹日后也就有了依靠。mama您想想看,府里上至祖母和父親,下至我和二meimei,誰不盼著母親早日生下弟弟,可是偌大的侯府,也總有人的心思的和我們不一樣的——” 她的話說的很明白,卻沒有指名道姓。 張mama何其精明的一個人,眼珠子一轉(zhuǎn),驚呼道:“大小姐您是說——是——是崔姨娘?” “噓!”展歡顏趕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呵斥道,“不要亂說話,有些事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莫要說出來。你也知道,我剛剛回府,在這府里舉步維艱,我可不能隨便得罪人的?!?/br> 張mama臉上神情大駭,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展歡顏嘆一口氣繼續(xù)道:“其實母親的為人精明,若不是因為這一次的事關(guān)乎己身叫她亂了方寸,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揣測通透了里頭玄機了,這一次她也是當(dāng)局者迷了?!?/br> 張mama臉色發(fā)白,一直沒有吭聲。 展歡顏斜睨一眼她的臉色,只當(dāng)沒有看到她眼底的算計,慢慢道:“其實我說這話也不是空xue來風(fēng)——” 張mama一個機靈,立刻就有了精神:“大小姐可有證據(jù)?我們?nèi)フ依戏蛉俗鲋?!?/br> 展歡顏搖頭,張mama突然就失望了,然后卻聽她又說道:“崔姨娘是慶州人吧?” 張mama一頭霧水,不明白她何出此言。 展歡顏卻是笑了笑沒再多言。 不多時丫頭送了早飯過來,展歡顏用飯的時候張mama就滿懷心事的退了出去。 這一整天因為展歡雪病情復(fù)發(fā)整個侯府又是雞飛狗跳人人自危的鬧了一通,展歡顏卻是我行我素,每日里關(guān)在房里看書或者繡花。 相安無事的又過了三日,第四日晚上展歡顏已經(jīng)睡下了,卻被張mama拍門叫醒。 展歡顏推門出去,卻發(fā)現(xiàn)彼時整個府邸居然燈火通明恍如白晝一般,西北角崔姨娘的院子那邊還有隱隱的吵嚷聲傳來。 “怎么回事?”展歡顏道。 “大小姐,老夫人派人來請,讓您過去,崔姨娘的院子出了大事了!”張mama道,臉色陰沉的十分可怕,借著夜色遮掩掩飾住眼底煽動的幽光。 ☆、第二十章 捉人在榻 張mama極力的垂下眼睛掩藏眼底的神色。 展歡顏站著沒動,目光沉靜如水深深的看了她兩眼。 莫名的,張mama卻突然覺得脊背發(fā)涼,像是要被人一眼洞穿了心思一般。 “大小姐快去吧,老夫人該等的急了。”張mama硬著頭皮催請。 “嗯,mama替我梳妝吧!”展歡顏點頭,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 因為是大晚上,老夫人又催的緊,展歡顏只就簡單的梳了發(fā)髻換好衣物就去了崔姨娘住的院子。 彼時那院子里燈火通明,大門口是老夫人身邊的周mama親自帶了幾個心腹的婆子把手,院子里里外卻是一個下人也不見,顯然是已經(jīng)被清了場。 “老奴見過大小姐!”周mama屈行禮。 “周mama不必多禮,張mama說祖母差人叫我過來,不知道所為何事?”展歡顏略一頷首,往院子里掃了一眼。 “老夫人和侯爺都在屋子里呢,大小姐請進(jìn)吧!”周mama的口風(fēng)卻是極嚴(yán),一個字也不肯多說。 “好!”展歡顏點頭,扶著張mama的手往里走,后面一起跟來巧玉卻被周mama攔在了院外直接打發(fā)了。 展歡顏進(jìn)了屋子,里頭老夫人、展培和江氏都到齊了,就連平日里不聲不響深居簡出的白姨娘也站在旁邊候著。 展歡雪因病被禁足,展歡欣坐在椅子上,神色焦灼不斷的攪著手里的帕子,幾次想要開口卻又不敢。 當(dāng)中的地面上崔姨娘頭發(fā)蓬亂抖著身子跪在那里,旁邊一個身材瘦長的男人整個身子幾乎都伏在地上,也是顫抖不已,再旁邊就是被五花大綁著的魏mama。 “顏兒見過祖母,給父親和母親請安!”展歡顏跨進(jìn)門去,目光飛快的掃視一眼看清屋子里的情形。 展培的一張臉黑如鍋底灰,一聲也不吭,老夫人從茶碗里抬眸指了指下首的椅子,“你坐吧!” “是!”展歡顏順從的坐下。 就在這時,一直低垂著腦袋的崔姨娘突然朝這邊掃過來一眼,那目光銳利,幾乎能夠吃人。 展歡顏的視線與她的略一交匯,露出一個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微笑,突然就覺得不虛此行—— 崔姨娘居然一眼就看出來,這背后有她的手筆! 可是禮尚往來,誰讓這女人不安分先要算計她來著? “現(xiàn)在人都到齊了,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這邊兩人正是眼波交匯波濤暗涌的時候老夫人已經(jīng)斜睨了一眼江氏。 “是,母親?!苯掀鹕砀A艘欢Y,面容冷肅帶著三分為難七分怒意道,“這件事本來我也是不愿意聲張的,可是事關(guān)老爺和我們侯府的名聲,既然被我遇上了,我也不能不管。雖然是這樣,但我也還有一句話要說在前頭,今天這個院子老夫人已經(jīng)下令把不相干的人等全部遣出去了,在這里的不是主子也是各院主子的左右手,有些事你們看著聽著就好,回頭但凡是有一丁點的風(fēng)聲透出去,就別怪我不留情面,都聽見了嗎?” 江氏說著就是目光凌厲一掃。 “是,夫人!”眾人連忙答應(yīng)著。 江氏這才滿意,坐回椅子上扭頭對李mama道:“李mama還是你來說吧!” “是,夫人!”李mama走出來,神色鄙夷的看了一眼低頭跪著的崔姨娘冷聲道:“老夫人,老爺,事情是這樣的,今兒個晚上門房的姜婆子找到夫人院里,說是連著兩天晚上入夜之后都有崔姨娘院子里的人以抓藥為名借故出府。這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既然下頭的人報上來了,夫人也不好坐視不理,就讓奴婢來崔姨娘處問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是不曾想崔姨娘院里的兩個丫頭卻推三堵四的不讓奴婢進(jìn)門。奴婢一心惦記著姨娘的身子,就斗膽闖了進(jìn)來,卻發(fā)現(xiàn)崔姨娘根本就不在院子里,兩個丫頭見到瞞不住了才不得不招認(rèn),是崔姨娘喬裝之后和魏mama一起出府了?!?/br> 李mama說著,脊背不覺挺直,以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俯視著崔姨娘,“崔姨娘雖然只是個姨娘,但也咱們侯府的半個主子,夫人得知了消息十分擔(dān)心崔姨娘的安全,于是就叫奴婢多帶了幾個人出門去尋,最后卻發(fā)現(xiàn)崔姨娘根本就沒去藥堂抓藥,而是趁著夜黑人靜去了城東一家叫做集慶樓的小客棧?!?/br> 城里的達(dá)官顯貴之家都有固定的活動圈子,眾所周知,城東那一片都是平民出沒的地方。 崔姨娘三更半夜跑出去,明顯就是有貓膩。 展歡欣的小臉煞白,使勁的咬著嘴唇,憂慮的看著崔姨娘。 李mama頓了一頓,然后繼續(xù)說道,“后頭的事雖然難以啟齒,但是為了侯爺和侯府的名聲奴婢也不敢隱瞞,當(dāng)時奴婢是唯恐崔姨娘會有個閃失,就直接帶人闖進(jìn)了客房,卻發(fā)現(xiàn)崔姨娘這兩人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欲行那茍且之事!” 李mama的話擲地有聲,隱隱帶著幾分狠厲。 原來竟是一出捉j(luò)ian在床的戲碼嗎?江氏這一出手是真夠狠的,明顯是不準(zhǔn)備讓崔姨娘翻身了。 展歡顏端著茶碗垂眸輕輕的抿了一口,拿眼角的余光掃了江氏一眼—— 江氏會對付崔姨娘是在她意料之中的,可是這樣興師動眾的,就真的只為了崔姨娘一個人嗎? 崔姨娘一直沒有吭聲,只是垂首跪著。 展歡顏便知,就算江氏安排的再怎么周全,今天這事兒也未必就能全部按照她的套路走了。 她很期待,崔姨娘要怎么扳回這一局。 “李mama說的可是事實?”老夫人冷聲問道。 崔姨娘方才抬起頭,淚水漣漣的道,“老夫人,婢妾服侍侯爺十多年了,對侯爺一直是忠心不二的,婢妾的為人您是最清楚不過的,這些年在侯府,婢妾從來都循規(guī)蹈矩不敢有一點的閃失和差錯,試問我又如何會做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來?請老婦人替婢妾做主,給我一個公道?。 ?/br> “公道?”江氏喝了口茶,冷冷說道,“捉j(luò)ian在床,這么多的人證擺在這里,崔姨娘你還好意思說什么公道?現(xiàn)在真正需要一個公道的是侯爺才對吧?咱們侯府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衣食住行可有短了你的缺了你的?你竟然不識好歹,做出這樣往侯爺臉上抹黑的事情來,現(xiàn)在都被逮了個現(xiàn)行了還不思悔改,你以為你嘴硬就能把黑白顛倒,再翻出一個天來嗎?簡直就是不知羞恥!” 江氏雖然著急往崔姨娘頭上扣帽子,但是言辭之前卻不得不考慮展培的顏面,所以措辭之間還是有幾分委婉的。 這話說是打的展培的臉,事實上無疑是給查培頭頂扣了一頂綠油油的大帽子。 展培的腮邊的肌rou痙攣,目光陰冷的盯著崔姨娘,雖然從頭到尾都不置一詞,但崔姨娘看在眼里還是手腳冰涼恐懼非常。 “夫人,我沒有!”崔銀娘一個機靈,臉上表情卻不見多少慌亂,哭著道:“夫人,這件事來的蹊蹺,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的,是——” “有人陷害你?”江氏卻不給她喘息的機會,怒然一拍桌子道,“把那兩個丫頭給我?guī)нM(jìn)來!” “是,夫人!”李mama應(yīng)著走到院子里,不多時就從柴房里把崔姨娘房里的兩個丫頭提進(jìn)來扔在地上。 “你們說,這兩天晚上你們姨娘都做什么去了?”江氏冷聲問道。 兩個丫頭之前被李mama闖進(jìn)來的時候已經(jīng)打了巴掌,半邊臉都紅腫不堪,這會兒還哪敢撒謊,哭哭滴滴道,“奴婢們什么也不知道,姨娘只是叫奴婢們守在院子里,不叫人進(jìn)來。老夫人,侯爺夫人,奴婢們不過兩個下人,主子的吩咐,我們不敢不從??!” 崔姨娘掐著掌心,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江氏冷冷的看她一眼,又道:“讓姜婆子進(jìn)來!” 李mama依言出去把姜婆子喚進(jìn)來。 江氏也不廢話直接喝問道:“姜mama,崔姨娘怎么也算是咱們府里的半個主子,她大半夜的出門你為何不去我院子里通稟一聲?” “夫人,奴婢冤枉啊?!苯抛訚M臉愁容,卻無多少懼意道,“崔姨娘出門的時候是穿著下人的衣裳,又是大晚上的,奴婢一時沒有多想,奴婢失職愿意領(lǐng)罰,可是這事兒——這事兒真的不怨奴婢??!” “崔姨娘,你還有什么話說?”江氏很是舒了口氣,又再靠回椅背上,字字清晰道,“如果是光明正大,你何故半夜出門?若不是心中有鬼,你又裝扮成下人做什么?現(xiàn)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能說個明白,夫人我也不是容不得人的,定會求老爺給你個機會,可你若說不明白——” 江氏說著突然就聲音一冷,“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江氏是有備而來,這些認(rèn)證都是鐵證,根本否認(rèn)不了。 崔姨娘咬咬牙,面上神色沒有愧疚,卻只是委屈道:“婢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有人遞了口信引我出府去的,后來在那客棧里不知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