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廢后嫡女、惡毒jiejie重生了、女神的靈墓、血刃狂兵、玄學(xué)大佬穿成虐文女主[玄學(xué)]、最強兵王混城市、入戲(婚后H)、魅魔養(yǎng)成記、女配修仙后重回末世、極品邪修
話說出口,江隨舟才覺出不妥來。 這話,倒像是什么邀請一般。 他連忙住了口,嘴巴閉得緊緊的。但是緊跟著,霍無咎便停了下來。 他看著霍無咎寬闊的肩背,頓了頓,繼而轉(zhuǎn)過了身來。 “你剛才說什么?”霍無咎問道。 他這會兒本就熱得有些煩,加之身下的異動,更使得他嗓音沙啞,聽上去有些氣勢洶洶的,更有股蓄勢待發(fā)的勁兒。 江隨舟頓了頓,看著他結(jié)實的身形,心下懼意陡生。 “……我是說,你要么就先換個地方去睡?!彼÷暤?。 “李長寧怎么跟你說的,為什么沒告訴我?”霍無咎卻不聽他的糊弄,只抓牢了方才江隨舟話里的重點,回過身來,看著他。 江隨舟咽了咽喉嚨,聲音都弱了下去。 “他告訴你干什么……”他有些氣弱。 “說你沒事了?”霍無咎還抓著那句話不放。 江隨舟不說話了。 這回,霍無咎徹底轉(zhuǎn)過了身。 便見江隨舟坐在床榻上,薄被蓋在腿上。他衣袍因方才躺下的動作而有些亂,卻渾然未覺,只拿一雙有些緊張的眼睛,忐忑地看著他。 那雙眼,在燈下顯得濕漉漉的。 霍無咎只覺腦袋里的血脈都被點燃了似的。 下一刻,他鼻端一陣濕熱。 他抬手一碰,鮮紅一片。 霍無咎低聲罵出了今晚的第二句臟話。 “你……”江隨舟見狀都看傻了。 便見霍無咎抬眼,雙眼熾熱地看向他,下一刻,一抬手,便囫圇將鼻端的鮮血抹去了。 “早不跟我說?!被魺o咎咬牙低聲說道。 接著,不等江隨舟應(yīng)聲,他便覺眼前一花。 已然是被一只餓極了的老虎,一把撲倒,一口咬在了喉管上。 作者有話要說::d 江隨舟:霍無咎,你流鼻血了? 霍無咎:不是,是老子落紅了! 第114章 第二天,霍玉衍倒是沒在御書房看見江隨舟,守在御書房里的是靖王身邊的那個狗腿子太監(jiān)。 霍玉衍進(jìn)了御書房,尚沒發(fā)話,便見那太監(jiān)諂媚笑著迎了上來,笑道:“太子殿下,您在找我們王爺???” 還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霍玉衍的神色都冷淡了幾分,涼涼地看了他一眼。 但這太監(jiān)最不會看人眼色了。瞧著霍玉衍神色不虞,他半點沒看出來似的,笑著解釋道:“我們王爺今兒個身子不爽,就不來了,專程派奴才來跟太子殿下打個招呼?!?/br> 霍玉衍冷聲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br> 那太監(jiān)哎了一聲,退了下去。 霍玉衍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面上露出了兩分狐疑。 不過隨后,他的疑惑便有了答案。 待到那太監(jiān)退下,霍玉衍在龍椅上坐定時,才發(fā)現(xiàn)龍案上的書札少了不少。他大致翻閱了一番,竟發(fā)現(xiàn)他這些時日處理的各個官員調(diào)任的卷宗,全都不見了。 果然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昨日有些沒處理完的書札,你去問問,怎么不在這里了?”霍玉衍皺起了眉,吩咐身側(cè)的小太監(jiān)道。 那小太監(jiān)應(yīng)了一聲,連忙趕去問了。 沒一會兒,那小太監(jiān)一路跑回來,匆匆道:“太子殿下,外頭的人說,是霍將軍今日來了趟御書房,打聽了您最近是不是忙得厲害。聽說這些卷宗都是您處理好的,便一股腦兒帶走了,說替您分發(fā)出去。” 那些卷宗,確實已經(jīng)整理好了,但霍玉衍做事向來謹(jǐn)慎,即便已經(jīng)完成了的事情,也是要再三檢查確認(rèn)的。 但是,霍無咎此舉,似乎真的是在幫他,只是反而弄巧成拙了。 這下,他反倒不能說什么了,只得咬了咬牙,忍氣吞聲地低聲道:“知道了。回頭派人,替我去謝謝無咎?!?/br> 那小太監(jiān)應(yīng)了聲。 見著霍玉衍臉色難看,坐在御案前卻無事可做,那小太監(jiān)連忙湊上前去,低聲道:“不過,聽說今天婁家小姐沒去軍中呢。” 霍玉衍頓了頓,抬頭問道:“那她去了哪里?” 小太監(jiān)道:“聽說婁小姐素日里愛在臨安城轉(zhuǎn)著玩兒。總歸今日無事,太子殿下累了這些時日,不如放松放松。您這初來乍到的,不如讓婁小姐這行家領(lǐng)您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霍玉衍頓了頓,繼而露出了個淡笑。 “怎么好叨擾人家?!彼麥芈暤?。 “算不得叨擾!婁小姐愛熱鬧,想必也喜歡與人同游呢!殿下若是愿意,不如奴才著人去打聽打聽?” 霍玉衍沉思片刻,嗯了一聲。 “也好?!彼f?!爸皇且?jǐn)慎些,莫要唐突,攪擾了婁小姐,反而不好?!?/br> 小太監(jiān)笑得曖昧,連聲應(yīng)是。 —— 婁婉君確實是個閑不住的。 主要還是前幾日,她在迎接霍玉衍的宴會上認(rèn)識了好幾個新朋友。那幾個新朋友都是霍無咎麾下的將領(lǐng),之前沒有接觸的機會,一塊兒喝了一頓酒,便也算相識了。 這幾人四下里都是愛轉(zhuǎn)愛玩的個性,即便剛南下不久,也將臨安城的各個好去處摸遍了。聽他們說西市有一家高粱酒釀得一絕,醇度高不說,那香味隔著半里地都能聞見,喝到嘴里,更是又烈又香。 硬是將婁婉君說饞了。 正好這幾日,因著城中貴人多,霍無咎又總到軍營里去轉(zhuǎn),因此這幾個將領(lǐng)都嚴(yán)守崗位,不敢亂轉(zhuǎn)。 反倒是婁婉君清靜自由,便被那幾個將領(lǐng)攛掇著,溜到城中來買酒了。 婁婉君倒是極喜歡這差事,二話不說便應(yīng)了下來。 不過,西市很大,那幾個將領(lǐng)人生地不熟,給的位置也并不精確。婁婉君卻又不嫌麻煩,在西市溜達(dá)著,便循著味兒去找那店鋪。 結(jié)果,店鋪還沒找著,她便被一陣摔砸的響動吸引了目光。 在她不遠(yuǎn)的前頭,站著幾個書生模樣的人,卻是圍著個什么,連摔帶砸的。 隨著他們將什么東西砸在地上,便有嘩啦啦散落的聲音。從人群中滾出個什么來,婁婉君定睛一看,是一支筆。 “讓我瞧瞧,咱們臨安才子聶淙聶大公子,寫出來的都是什么玩意兒?”其中一個揚著聲調(diào),在人群中說道。 接著,他陰陽怪氣地讀起了手里的東西。 “吾妻桂娥,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家中可還好嗎?家里的稻子該到收了的時候,我在城中做工,回不去,還得你和咱娘將那……” 便聽見人群中有個清冽的聲音打斷了他。 “杜兄,這是旁人的私人信件,還是不便公開的好?!蹦侨苏f道。 “什么私人信件,不都是你寫的嗎?”那人尖聲道。“知道聶公子你窮酸得厲害,要出來擺攤給這群目不識丁的窮老百姓寫信賺錢,也不必自輕自賤,寫這些狗屁不通的東西吧?” “信是寫給他妻子看的,不是寫給杜兄你來品鑒的?!蹦乔遒穆曇粲猪懥似饋怼!斑€請你將這信還給在下?!?/br> “還給你?有本事你來搶?。柯欎?,你敢在這兒動我一指頭,那你就成了鬧市行兇,看你來年,還有沒有去參加會試的資格?” 婁婉君越聽越皺眉。 這是個什么人?。抗辉隰[市砸人家寫信的攤子,還反咬一口? 婁婉君打小就見不得這樣的事,袖子一捋,便要撥開人群沖進(jìn)去。 就在這時,旁邊有個老婦人拉住了她。 “姑娘別去!”那老婦是個賣鞋墊的,一雙手上盡是粗糙的繭。 婁婉君回過頭去,便見那老婦匆匆勸道:“那位杜公子,是個大官家的少爺,在這里鬧了好幾次的事啦,沒人敢管。” 婁婉君皺了皺眉:“那他為什么鬧事?” 老婦壓低了聲音:“寫信的那位公子,家境貧寒,卻在鄉(xiāng)試上拔了頭籌。這位杜公子跟他是同年,就心生嫉妒了?!?/br> 婁婉君冷笑一聲:“什么大官,我倒要去會會。” 憑他什么大官的兒子,就算他是霍無咎的兒子,她也照揍不誤。 那老婦人連忙拉她:“姑娘!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婁婉君拍了拍她的手,溫聲道:“嬢嬢別怕,我比他厲害?!?/br> 說著,她轉(zhuǎn)過身去,袖子一捋,便撥開了人群。 那位杜公子帶著幾個小跟班,這會兒正撒著潑。只見那寫信的攤子被砸得亂七八糟,那公子手里拿著信,還一個勁地往寫信的那位年輕男子的面前湊。 而那年輕男子,青松似的端站在原地,一雙手緊緊攥在身側(cè),細(xì)白的手背上青筋微起。 “你動手,來,只管朝著少爺這兒招呼!”那杜公子還在叫囂。 婁婉君大步上前,一把提溜起了他的后脖領(lǐng)子。 “好嘞,全聽您的?!彼а狼旋X,單手就把那位杜公子掉了個個兒,朝著他剛才往前湊的那張臉,便是重重的一拳頭。 頓時,人仰馬翻,驚起了周遭的一片驚呼。 婁婉君卻顧不上這些。這公子不過是個只會吟詩作畫的弱雞,在她面前比軍營里的沙袋還不如。她單手提著,只朝著他臉上招呼,輕而易舉地便將那公子揍得鼻青臉腫。 接著,她一抬手,一把將那公子摜到了墻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