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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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起了一片女子的驚呼聲。 丫鬟們紛紛跳下池塘去救她,四下登時一片大亂。唯獨(dú)霍無咎,靜靜按著輪椅,往前讓了幾步,冷臉看了那池塘一眼。 雕蟲小技,早在她朝著他靠過來時,就已經(jīng)被他看出不對了。 旁邊的孟潛山被嚇傻了眼。 沒一會兒,秦柳便被救起來,被拿衣袍被褥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裹了起來。陳李氏連忙上前,要讓人將她送下去休息,卻見被救上來的秦柳掙扎著,竟是不依不饒了起來。 秦柳知道,一不做二不休。她方才失了手,已經(jīng)付出了代價,現(xiàn)在便絕不可一點(diǎn)好處都不討來。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便見她哭道:“霍夫人怎能做這樣的事,非但輕薄妾身,還要將妾身推下池塘去!” 周遭眾人都看得出她在誣陷,但眾人心知肚明,誰也不敢站出來開口戳穿她。 秦柳知道這個法子奏效,演得愈發(fā)來勁了。 “妾身失了貞潔,斷沒臉再見大人!你們快放開我,讓我一頭撞死在這里,也算個干凈!” 陳李氏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旁邊。 她大約知道秦柳在想什么。她今天這般鬧了,風(fēng)聲立馬就能傳出去,待到明日,大人也有了由頭,拿這事做引子去面圣。 她想要阻止,卻又知嫁為人婦,就要聽從夫命。 她小心地看了霍無咎一眼。 就見他坐得筆直端正,面無表情,神色冷冽,靜靜看著秦柳演出的鬧劇。 像一把誰也折不彎的鋼槍。 陳李氏沒見過打仗的武官,卻莫名在這時覺得,頂天立地的將軍,就該是這幅模樣。 但上天妒他,定要他深陷險境。這樣的時候,自然也沒人幫得了他…… 卻在這時,有個門房行色匆匆,一路跑了來。 “夫人……夫人!”那門房喊道。 陳李氏回過頭去,便見那門房停在花園門口,面色驚惶,手足無措。 “怎么了?”陳李氏忙問道。 便見那門房匆匆道:“靖王殿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江隨舟:我覺得我很帥,我從天而降,英雄救美,此時需要一點(diǎn)bgm。 霍無咎:你還敢來?【酸】 第37章 一時間,四下里一片安靜,只剩下秦柳嚶嚶啜泣的聲音,也被她膽戰(zhàn)心驚地壓低了。 陳李氏愣了片刻,才迎上去強(qiáng)笑道:“靖王殿下來了?殿下事先也未曾知會一聲,咱們府上此時都是些女眷,妾身也未曾準(zhǔn)備準(zhǔn)備……” 那小廝忙道:“靖王殿下說,說……” “不必準(zhǔn)備。” 卻在這時,一道清冽冰冷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 眾人連忙往那處看去。 便見位貴氣逼人的年輕公子,由個小廝扶著,緩緩?fù)鶊@中走來。 分明是百花初綻的春日,他卻裹著一襲雪白的大氅,領(lǐng)口綴了一圈潔白的皮毛。此人廣袖飄飄,頭戴玉冠,緩緩走近時,頗似云端走下的神明,帶著一股高貴不可褻玩的氣度。 但看向他那張精致得過分的臉時,卻只覺那倨傲之中頗帶幾分魅色,像只成了精的白狐貍。 眾人愣了片刻,才匆忙地紛紛起身,沖他行禮問安。 那人正是江隨舟。 見著滿園子鶯鶯燕燕的姑娘朝著他行禮,他抬了抬手,示意她們起身。 他目光不著痕跡地在園中掃視了一圈,繼而在秦柳的身上頓了頓。 果然。他心道。 他就知道,陳悌費(fèi)盡心思把霍無咎弄到他府上,不會什么都不干。不過,他卻沒想到,陳悌這么能豁得出來,為了折騰霍無咎,能做出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舉動。 他悄悄看了霍無咎一眼。 不出他所料,這人仍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冷淡模樣,甚至連他來了,都沒看他一眼。 不過還好,瞧那個哭天搶地的女人離霍無咎挺遠(yuǎn),想必是想訛他沒訛上,情況沒有太糟糕。 江隨舟對當(dāng)下的狀況心里大致有了數(shù),緩步走到了陳李氏面前,停在她三步遠(yuǎn)的位置。 “不告而來,叨擾陳夫人了?!彼従彽?。 陳李氏忙向他行禮,強(qiáng)笑道:“王爺這說的什么話?您愿光臨,才是教寒舍蓬蓽生輝……” 江隨舟四下打量了一番陳府的花園。 自家的屋舍,的確頗為簡樸尋常,與他拿貪墨來的錢款置辦的那些金屋藏嬌的宅院,自是不能相提并論。 “寒舍……”江隨舟意有所指,面上露出了兩分意味深長的笑。 陳李氏心下莫名有些慌。 便見江隨舟話鋒一轉(zhuǎn),淡笑道:“蓬蓽生輝不至于。本王今日來,不過是對府上的人不大放心,過來瞧瞧,是不是又要給你們找麻煩。” 說著,他的目光緩緩在園中逡巡了一圈,最終落在了秦柳身上。 “如今看來,本王來得倒挺是時候???” 他語氣平緩,聽上去頗為和氣,卻不知為何,卻讓院中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敢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音。 縮在衣袍中瑟瑟發(fā)抖的秦柳小心地抬眼,看向江隨舟。 便見那漂亮得不似凡人的靖王殿下,冷冷看了霍無咎一眼,便徑直走上前去。跟在霍無咎身后的那個小太監(jiān)像是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般,一溜小跑地上前去,給他搬了一把太師椅。 那位殿下在太師椅上緩緩坐定,大氅飄揚(yáng),雍容又矜貴。 她看見,那位靠坐在椅子上的殿下,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那雙眼,冰冷又高傲,像是站在云端上睥睨著低入塵埃的凡人一般,卻又有種莫名地魅力,似要將人吸過去,飛蛾撲火地撞向他。 一時間,秦柳看著他,只覺自己呼吸都停止了。 卻在這時,她聽見那位靖王殿下開了口。 “說說吧?!彼f。“出了什么事?!?/br> 秦柳這才如夢初醒,忙看向周遭的人。卻沒想到,她只愣愣地看了靖王殿下幾息的時間,那位從進(jìn)園子開始,便對她一個眼神都欠奉的霍夫人,居然看她了。 目光冰冷,眉頭也是皺著的,垂眼看著她,像在看什么臟東西。 秦柳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靖王殿下既然來了,那事態(tài)的發(fā)展便一定會變化。至于是發(fā)酵得更加嚴(yán)重,還是大事化小,那便要取決于靖王的態(tài)度。 如今看來,靖王深惡霍無咎,想來只需自己添一把火,便能讓事情發(fā)展得更嚴(yán)重。 她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甩開兩側(cè)的侍女,迎上前去,在江隨舟面前跪了下來。 “靖王殿下?!彼p目含淚,盈盈欲滴,哽咽著開口道。“事涉奴家的閨譽(yù),雖發(fā)生在大庭廣眾之下,奴家卻無顏說出口!” 說著,她忍不住了一般,抬袖拭淚,一邊擦眼淚,一邊哽咽道:“不如放奴家去死,反落得一身清白!” 她知道,男人嘛,最是吃這一套。 她只要示了弱,成了挨欺負(fù)的那個,便要引人心軟。男人的心本就是偏的,一旦軟了,便會愈發(fā)地偏。到了那時,她說什么,他不就信什么? 擦著眼淚的功夫,秦柳還不忘偷眼覷向江隨舟。 卻見那位靖王殿下,像是壓根沒看見自己眼淚一般,從大氅中伸出了一只修長纖細(xì),白得通透的手,接過了旁邊太監(jiān)遞上的熱茶,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 “不想說算了?!彼f道。 秦柳一愣。 便見那位殿下將茶往旁側(cè)一放,抬手往人群里隨意地一指,便點(diǎn)了個夫人,緩聲道:“請這位夫人來給本王講講?!?/br> 秦柳徹底傻了眼。 她竟是忘了,眼前這男人,是個不喜歡女人的男人。她這一套戲,分明是演給了瞎子看。 她匆匆回過頭去,便見他指向的,正是安國公世子才娶的妻子。 方才同那女子接觸,聊了幾句,她就看出來了,那是個高門大戶嬌養(yǎng)出的小姐,嫁的夫家又寵她,平生沒吃過什么苦,心思單純得像一張白紙。 果然,聽到靖王點(diǎn)了她的名,那位世子夫人傻了眼,一時間看看靖王,又看看她,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 “方才就是……”她小心開口,不知該怎么說。 便見靖王淡淡沖她笑了笑。 “夫人如實(shí)說便好?!彼f。 那夫人猶豫片刻,還是小聲說道:“也沒什么,就是秦姨娘沒站穩(wěn),往霍夫人身上靠,被霍夫人躲開了,便一頭摔進(jìn)湖里去了……” “是這樣嗎?”便聽靖王接著問道。 周遭的夫人們面面相覷,沒一個反駁的。 秦柳的心都涼到了腳底。 她看見,靖王淡笑著沖那位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看向了她。 那雙狐貍般勾人的眼睛里,泛著幾分滿意的笑意。 秦柳似乎這個時候,才回過味兒來。 似乎這位氣勢洶洶趕來,朝著霍無咎興師問罪的靖王,根本就是虛晃了一槍。 他今日來,就是來替霍無咎收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