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說完這話,陸卓爾不再理會她,拿了車鑰匙,“咣當”一聲甩上了大門。 偌大的客廳里,終還是響起栗小沫壓抑的哭泣聲。 ****** 耿唯安看了一眼面前吧臺上堆著的酒瓶子,扯過司戈來:“四哥,五哥這架勢,今天晚上要不醉不歸?可是我聽何曉說,嫂子不是已經回來了么,這會兒不應該是多日不見如隔好多秋,你儂我儂情話綿綿啪啪啪做運動的節(jié)奏么?” 司戈拍了耿唯安一巴掌:“我特么哪里知道,晚上好不容易約了個清音體軟易推倒的妹子,結果被他少爺一個電話就拉了出來。” 何曉在一邊涼涼的看了看司戈:“四哥,彭雙不知道吧,估計知道了,又是一場血雨腥風啊?!?/br> 司戈聽到那個女人的名字有些無語,他搶下陸卓爾手中的酒:“陸小五,差不多得了啊,我當初告訴你,這女人不能.寵.著,一.寵.就傲嬌了,你看,栗子原來多可愛一姑娘,就被你給慣成這樣了?!?/br> 陸卓爾此時確實有點喝高了,說話都已經有些大舌頭:“廢話,我他.媽的不慣著我媳婦兒,我慣著誰去,那是我費了八年時間才等著的媳婦兒,好不容易娶回來了,我不慣著她,我慣著你啊,呃……” 司戈嫌棄的揮了揮手,試圖揮散掉陸卓爾呼出來的酒氣。 陸卓爾一邊一只手搭在耿唯安和何曉肩頭:“知道現在好老公什么標準么,呃……” 見兩人搖頭,陸卓爾口齒有些不清的給兩個愣頭青補課:“努力賺錢養(yǎng)媳婦,媳婦說一不說二;不養(yǎng)小三不撩sao,買完戒指買包包;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咱用手。” 說完這話,陸卓爾直接趴在耿唯安肩頭睡了過去。 耿唯安三個人還都震驚在陸卓爾的好老公標準里,倒是司戈拉起陸卓爾的右手,看了看,嘖嘖搖頭:“你們五哥著實不容易啊,吃了那么多年rou,遇到了栗小沫,然后這么多年就這么一直素著,全靠自己的五個好兄弟,真是對自己太不人道了?!?/br> 耿唯安和何曉撐著陸卓爾,聽到司戈的話,都是一臉無語的表情:“四哥,現在咋辦,把五哥送回家去么?” 司戈擺擺手:“先給他放到沙發(fā)上,等我搬個救兵來?!?/br> 栗小沫打車過來紫荊會館的時候,就看到門口停著陸卓爾的車,而司戈身穿一身名貴的大衣,毫無形象的坐在紫荊會館前的臺階上。 見了栗小沫,他沖栗小沫招招手。 “陸卓爾呢?”栗小沫沖他身后看了看。 司戈指了指不遠處的車子,“在車里挺尸呢,喝大了。來妹子,坐下,哥跟你聊聊?!?/br> 栗小沫跟司戈并肩坐了下來,司戈掏出一支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口煙圈,“妹子啊,你可是把小五給折騰的夠嗆啊,八年前是這樣,八年后還是這樣啊?!?/br> 栗小沫眼睛一跳:“司戈,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八年前是這樣?” “呵,看來那小子還沒告訴你實情,算了,我也不想看你倆瞎折騰了,就告訴了你吧,陸小五八年前見過你之后,心里就一直沒別的女人了,八年前,他是為你出國的!” 作者有話要說: 陸小五:我就愿意寵我媳婦兒,╭(╯^╰)╮ 司戈:呦呦,你這么傲嬌你媳婦兒知道么? 陸小五:我傲不傲嬌我媳婦兒不知道,但是我媳婦兒知道我能行,哼,我是永動機 司戈:嘖嘖,還永動機呢,七年,沒上過油,沒生銹真是難得哎哎…… 陸小五:逗比7哥,這是你寫的?出來,我們聊聊,我保證不打死你 ☆、番外:難忘當年傾城色 誰的眼底,流轉的是你淡淡的嬌顏。 或許陸卓爾就是所謂人們口中的天之驕子,家世優(yōu)渥,而至于外表,很多女生對他的評價是高貴清俊,儀表堂堂,但是他從不看重自己的外表如何,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己長相一般,單憑家世,他也有足夠吸引女孩子的資本。 至于頭腦,陸卓爾不會說自己的智商有多高,但是對于學習,只要他想要,就能拿到想要的分數。 因為爺爺是軍人,所以陸家的家教比別人家更嚴格,因此陸小五在大學之前雖然在大院的一幫孩子蛋中稱王稱霸,但是太過出格的事情也沒有做過。 也許是大學前父母管教的太過嚴格,所謂物極必反,上了大學,雖然沒有離開這個城市,但是忙碌的父母已經無暇顧及住校的陸卓爾,于是他開始放縱。 飆車夜店酒吧,流連花叢,那個時候到底還是年輕,總想著揮霍,等到父母和jiejie們聽說他的行徑后,父親和爺爺大發(fā)雷霆,陸卓爾被關了禁閉。 而陸卓爾那個時候放縱了將近三年時間,對于每日燈紅酒綠的生活本就厭倦,向來跟他親厚的外公也找他談了一次,其實也不算談,他只是淡淡的對陸卓爾說了一句話:“你自己的人生,別人無權負責,你自己負責!“ 陸卓爾開始慢慢考慮他的人生,而那時候大院中與他同齡的幾個出色的譬如東家的東盛,程家的程錦銘都已經入主自家公司,據說成績還不錯,陸卓爾想到自己這幾年確實荒唐。 被父親關禁閉出來后,陸卓爾開始思考今后的路到底要如何走,但是思考歸思考,他終究還是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 司戈約了他去s市散心,到了s市后司戈卻拽上陸卓爾去了另外一個多山的城市爬山,司戈說他最近太過萎靡,需要運動來展現青春之美,對于司戈這種無賴的說法,陸五少嗤之以鼻。 相較于b市的干燥,山區(qū)顯然是潮濕的,而陸五少從小便是易過敏體質,到了目的地后,光榮的過敏了,而他過敏身上也不會出現其他異狀,只是身上會出現紅斑,不疼不癢,臉上也是大片,于是陸卓爾不得不帶上口罩,以防嚇到別人。 司戈報名的登山隊,由一個有著豐富經驗的驢友帶隊,隊員也大都是年輕而有經驗的驢友,年輕人本就好相處,不多時間,首次參加的陸卓爾也就跟大家混的很熟了。 中午休息吃飯的時候,他身邊坐了一個女孩,笑嘻嘻的跟周圍的人分享著自己曾經的旅途經歷,清秀的面容,張揚的笑容,毫不做作的姿態(tài),讓他覺得新鮮,跟他曾經接觸過的任何一個女孩子都不同,卻可以輕易的吸引住別人的目光。 再后來的時間,陸卓爾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個被別人叫作“小沫”的女孩,陸卓爾因為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因此水帶的少了,沒多久水便喝完了,到了半山腰后,眾人低呼一聲,原來是到了有名的綠幽泉,據說這個泉眼是從山上流下,甘甜可口,眾人紛紛補給自己的飲用水。 陸卓爾剛要上前補滿自己的瓶子時,栗小沫已經擋在了他面前:“我聽隊伍里的人說,你是水土不服過敏了,那最好不要喝這里的山泉水了?!?/br> 陸卓爾掩在口罩之下的薄唇扯出一抹笑容,他晃晃手里的空瓶,“可是我的水喝完了,我渴了?!?/br> 栗小沫將自己的登山包放到地上,從包里鼓搗了半天,終于掏出一大瓶純凈水,遞給陸卓爾:“吶,你喝這個吧,安全起見,不然如果你的癥狀嚴重了,在這里可就麻煩了?!?/br> 陸卓爾沒再推辭,只接過水默默的喝了,本是極普通的純凈水,喝進陸五少嘴里仿佛甘甜無比,直甜到他心里。 那兩日的活動,陸卓爾的口罩就一直沒有摘下來過,而那次之后兩人的簡單對話后,栗小沫作為副領隊,也格外照顧他這個過敏人士,在得知陸卓爾也是b市人后,她更是對他照顧有加,而她甜美的笑容,總是令陸卓爾失神,活了二十幾年,陸五少終于知道心動是什么感覺。 兩日活動結束后,陸卓爾已經知道栗小沫在s市的哪所大學哪個院系就讀,那個時候陸卓爾從來沒有過追女孩子的經驗,他想自己就在栗小沫就讀的院系內溜達,然后看到她,就上去裝作認識搭訕,要到她的電話號碼,再展開攻勢追求。 陸五少覺得自己計劃的很好,于是他開始在栗小沫的院系內溜達,他的過敏已經好了,摘掉了口罩,一身休閑裝在身,高挺俊朗的外表引得女生頻頻注目,但是陸卓爾卻一直盯著一號教學樓的出口,之前他弄到了栗小沫的課表,今天她有課在這里上。 果然,十點過后,教學樓內便走出一大群學生,栗小沫也在人群中,她和同學說了什么,便站在樓下的花樹下等人。 一身白色運動服,扎著馬尾的栗小沫,在綠樹的掩映下,顯得青春靚麗,而站在遠處的陸卓爾鬼使神差的打開手機,拍下了這個畫面。 而當他收起手機,正要上前時,卻看到本來淡淡的沒有什么表情的栗小沫,眼睛一亮,綻開一抹溫柔的笑容,而一個高瘦的男生,正快步走到她面前,似乎在為自己的遲到而抱歉,栗小沫卻笑著搖搖頭,從包里掏出紙巾,溫柔的為男生拭去額頭的汗水,然后男生牽起栗小沫的手,兩人朝著陸卓爾的方向走來。 兩人有說有笑的經過陸卓爾身邊,栗小沫并沒有認出他,陸卓爾本就與她短暫的認識,何況兩人認識期間,陸卓爾一直帶著口罩,并未以真實面目示人。 那么善良,大方,活潑,美麗的女生,怎么會沒有護花使者,陸卓爾有些自嘲的笑了,看著栗小沫和男朋友親密的背影離去,他的心也仿佛被掏空了一樣。 雖然知道栗小沫已經有男朋友,但是陸卓爾卻無法阻止自己想看到她的念頭,于是他在f大逗留了許久,驚得他的父母以為他意欲在f大讀書,其實,只是為了多看她幾眼,多了解她一些,哪怕她已經有了心愛的人。 后來的后來,這件事情被已經成為陸太太的栗小沫知道,栗小沫瞥了陸五少一眼,涼涼的說了一句,“小說和電視里不都應該這樣演,豪門世家的公子看上哪家姑娘,不管婚嫁與否,都強取豪奪過來占為己有么?”五少氣結,撲倒自家媳婦兒,不滿的嚷嚷,“我是那樣的人么!” 某一天栗小沫與朋友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店等人,想到昨天的程序大賽,她笑著跟友人感慨了一句:“我覺得計算機系的男生真厲害,那么高水準的國際比賽,他們的腦子結構一定異于常人?!?/br> 栗小沫不知道,她一句狀似無心的話,卻改變了陸卓爾后面一生的職業(yè)軌跡。那日之后,陸卓爾回了b市,即將大四畢業(yè)的他,不顧家人的反對,委托自己二姐的校友,申請了美國加州加州大學的計算機系。 原來這個世上真的會有一個人讓你在茫茫人海中一眼難忘,只是在你最美的年華里,我不是那個可以站在你身邊的人。 陸卓爾以為自己對于栗小沫的感情會隨著他遠走異國他鄉(xiāng)而變淡,但是他沒想到,有一種思念卻噬骨而痛,多少個從實驗室歸來的深夜里,他都會抬頭看看加州的夜空,然后想想此時的栗小沫在做什么。 那段時間,他固執(zhí)的強迫自己不去知道栗小沫的消息,盡管想要知道栗小沫的一切對他來說易如反掌,他怕自己聽到栗小沫已經嫁做人婦的幸福消息,為此他跟導師申請了一起做保密項目,那兩年里他跟外界斷了一切聯系。 這個決定,是他一輩子做的最錯誤的決定,以至于讓他和她錯過了將近三年的時間。 原來她沒有幸福,原來她一直以為的良人早已棄她而去,而她現在身邊的男人,雷家的公子,顯然更不是她的良人。 林錚錚回國,她與雷昊分手,而他步步為營,終是將她納入自己的懷抱,從此那顆空洞了八年的心,才慢慢的充實起來。 那年見后,傾城難忘,如果別人給不了你幸福,那么從今以后你的幸福我來負責。 作者有話要說: 八年前交代了一部分 其實我覺得吧,小沫的表現可以理解,主要這個問題當初問小五的時候,小五否定了,然后現在有了這張照片,等于被打臉,如果換成我也得跟老公捯飭捯飭 ☆、八年時光 “陸小五八年前見過你之后,心里就一直沒別的女人了,八年前,他是為你出國的!” 淡淡的講完了當年他們相識的經過,司戈看了看墨黑色的天空:“小沫妹子啊,你不知道陸卓爾有心理咨詢師的從業(yè)資格吧?!?/br> 栗小沫想到兩人剛認識不久時,他有一次送他回家,兩人曾經說起過這個事情,他還問她要不要把證書拿來給她看。 “陸小五當年剛到美國的時候,因為想你,白天精神不能集中,晚上一宿一宿的睜眼到天亮,靠著大把大把的安眠藥度日,后來被我壓著去看了心理醫(yī)生,他大少爺后來索性就跟著心理醫(yī)生學了,還考了證書。” 把煙按滅在腳邊,沒理會栗小沫震驚的表情,他繼續(xù)說下去:“其實你懷孩子比較難這件事情,陸卓爾一早就知道,八年前,你寒假回家前的,你是不是跳進河里去救過兩個孩子?” 栗小沫點點頭,那天的事情她記得很清楚,事發(fā)那天特別冷,很多當地的s市人都說很久沒有這么冷的冬天了,那天她送宿舍一個妹子去火車站回來,抄了近路回學校,傍晚濕冷的風吹在她身上,讓她裹緊了大衣。 但是快走上那道橋時,她看到河邊兩個熊孩子正商量著想要去河里滑冰,她轉念一想,移動了腳步過去,想要告訴他們,這河不能滑冰,會有危險。 只是她還走到那里,其中一個孩子已經失足滑進了水里,薄薄的冰面被打碎,漾開水花,另外一個孩子完全嚇傻了,伸手去拉落水的孩子,結果只聽見噗通一聲,也滑了進去。 栗小沫想也沒想,奔到河邊,脫了身上的大衣和圍巾,跳進了河里,河水冰冷刺骨,但是栗小沫也顧不得那么多,她拉起一個后面落水的那個孩子,將他奮力舉上岸。 栗小沫剛要往下扎,卻覺得自己的腳踝被人抓住了,一股沉力將她往下帶,估計是水下的孩子,好不容易抓住了東西。 栗小沫深吸一口氣,扎了下去,沒想到平時看著不深的內河,卻是深不見底,而刺骨的冰冷更是讓她覺得麻木,她彎了身子,用手掰開腳踝上的那只手,但是那孩子卻在求生的本能下,抓的死緊。 好不容易掰開了他的手,栗小沫覺得自己的肺已經快炸了,而身上的衣服更像是有千斤重,她憑借著最后的力氣,將那個孩子推上了岸,自己也想要爬上去,但是身上卻使不上一點力氣,而身子更是像自己有意識般往下沉。 后面的事情栗小沫就不記得了,她只模糊的記得,自己閉上眼落進水里前,有個高瘦的人影往這邊跑了過來。 醒來后,她就在醫(yī)院里,身邊是哭紅了眼的程月,程月說她接到醫(yī)院的電話,才知道她出了事,但是最后是誰將她救起來的,程月也不知道。 而醫(yī)生也只說是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并沒有留下聯系方式。 因為那件事情,她還被s市電視臺報道,而她更是受到了學校的嘉獎,但是栗小沫卻知道,如果當初不是那個最后跑向河邊的人,她或許早已經不在人世了。 但是今天司戈這么說,是……栗小沫忽然想到一種可能,她倏地轉頭看向司戈:“ 當初是陸卓爾救了我?” 司戈:“當年他決定去美國后,出國前曾經去s市看過你一次,就正好就趕上了你這傻妞不要命救人,當時你身上正來著事,去醫(yī)院給的路上看你下身見了紅,小五以為你當時懷著路海鵬的孩子,他差點瘋掉,好在醫(yī)生告訴他只是女生每個月都會見面的大姨媽。醫(yī)生當時就告訴他,你在冰水里泡了這么久,可能以后會宮寒,會痛經,甚至可能會影響生育。小五當時囑咐醫(yī)生不要告訴你實情,他看你脫離了危險,就給程月打了電話,自己回了b市,第二天便飛了美國?!?/br> 司戈扒了扒自己的短發(fā),看了看黑色的天空,想起多年前的往事,不禁有些感慨:“小沫,你不知道小五當初有多混,我說這事你也別心里膈應,那三年里,b市吃喝玩樂的圈子里誰不認識陸五少,陸五少帶出去的姑娘都是膚白條兒順身段軟,但是自從他愛上了你,知道你愛玩游戲,崇拜會編程的男生,愣是把自己的日子給過成了苦行僧,甚至放棄了管理專業(yè),去美國學習枯燥的編程專業(yè),整整七年啊……小沫,要是真有這么個人這么對我,哪怕他是個男人,我都愿意為他變彎?!?/br> 栗小沫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心里的震驚讓她說不出話來,她一直以為他愛的是另外一個女人,甚至在回來的火車上她都已經不斷的給自己催眠,誰都會有過去,哪個男人的心里都會有一些空間去給別人,只要他以后對她好自己就滿足了。 而她生氣的不過是陸卓爾騙她,但是現在,這樣的事實擺在她面前,那個男人原來八年前在那次登山活動中就對自己一見鐘情,卻默默隱忍這么多年,他甚至救過自己的命,也知道自己可能不會有孩子,但是卻還是一步步走到她身邊。 他曾經說過,小沫,不用為了我去改變什么,強迫自己適應什么,如果擺在我們面前的路你不愿意走,沒關系,你站在那里,剩下的路,由我走到你面前。 他跨越了八年的時光走到她面前,他跨越了幾萬公里的距離來到她身邊,為了不給她那么大壓力,卻只裝作剛認識她,追求她。 她卻在結婚之后,仗著他的.寵.愛,一而再再而三的傷他的心,想到他下午離開家時的表情,栗小沫淚流滿面。 “剛開始出國后,小五有時熬不住了還會回國遠遠的看你一面,看著你在路海鵬身邊很幸福,他只能轉身離開,后來他便不再回來,徹底放逐了自己,每天就是不斷的實驗,不斷的測試,也不再接收你的消息,直到后來,我無意中看到你和雷昊吃飯,讓何曉去查了查,才知道你在和雷昊交往,雷昊和林錚錚的婚事雖然對外沒有公布,但是在我們這個圈子里卻不是什么秘密,我實在看不下去小五再折磨自己,費了好大勁,才找到了當時正在做保密項目的小五,告訴了他。” 后面的事情,司戈沒有再說,但是栗小沫已經知道,那個男人,原來已經為她默默做了這么多。 栗小沫起身,擦干了自己的眼淚:“司戈,謝謝你,謝謝你告訴我這些?!?/br> 司戈也站起來,彈了彈身上看不見的灰塵:“妹子,不用謝我,小五自小跟我穿一條褲子長大,我是獨生子,一直把他當我親弟弟,雖然有時候他這人挺不招人待見,但是我不忍心看你倆再這么折騰,我知道你心里也是有他的,不然也不會因為孩子的事情這么糟心,既然這樣,就把事情說開了,好好過日子?!?/br> 司戈看了看路邊的車,揮揮手:“小五喝酒,喝大了頂多睡一小時,我也不用送你們了,你開車回去,估計到家他也就醒了,要是實在不行,到時候你再讓保安把他扛進去吧。我得回家睡覺了,這把老骨頭,禁不起折騰了。” 栗小沫接過司戈手里的鑰匙,再次跟他道謝,這才走向陸卓爾的車子。 后座已經幾乎放平,陸卓爾蜷縮在上面,身上蓋著一件灰色呢子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