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百刃同祁驍心意相通,知他是心疼了,連忙笑了下道:“如今托殿下的福,每月都能跟母妃往來一兩封信,也沒什么了,我和柔嘉在這邊過得都很好,我父王有所忌憚,對我母妃也比以前好多了。” 祁驍拉著百刃的手將人攬進懷里,輕嘆一聲,在他額上親了親,百刃心里還是不放心,抬頭低聲道:“到底怎么了?殿下跟江總管說什么了?怎么就提到我了?” 那事剛剛吩咐下去,沒得手前祁驍不欲同百刃多言,笑了下道:“這有什么奇怪的?我哪日沒跟他提過你?你母妃若是知道如今在京中有我這么個殷勤的人整日陪著你,大概再沒有什么不放心的了?!?/br> 百刃笑笑,轉頭看看,見四下無人,微微抬頭在祁驍唇上親了下,小聲道:“可惜不能同母妃明說,母妃要是知道我給她尋了這樣一個好兒媳,大概再也沒什么不放心的了?!?/br> 祁驍眉梢微挑,攬在百刃腰上的手往下移了幾寸,輕佻的捏了捏,沉聲道:“你剛說什么?再說一遍?!?/br> 百刃瞬間紅了臉,剛要跑兩手就被祁驍的左手一把抓緊扭在了身后,祁驍的右手愈發(fā)肆意,修長的手指隔著衣裳扣在百刃臀|縫里,勾唇一笑:“問你呢,剛說了什么,再說一遍?!?/br> 青天白日,還是在屋子外面,雖然沒別人了百刃還是受不住,一張俊臉漲的通紅,偏生祁驍還故意低頭細看他的神色,輕聲打趣:“說,我是你母妃的什么人?” 百刃最知道祁驍的脾氣,自己若不順著他的意思來,祁驍興致上來真在這將自己如何了也無未可知,百刃無法,只得紅著臉小聲說了句“女婿”,祁驍卻還不滿意,一面“上刑”一面繼續(xù)道:“哦……女婿,那我是你的什么人?嗯?” 百刃聽了這話簡直要羞死,掙扎著就要走,只是論身手兩個他也不是祁驍的對手,百刃越是掙扎祁驍心中欲|念越盛,祁驍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床笫之事他雖然沒經歷過什么,但還年輕些的時候他也同別家公子在煙花巷里流連過,那會兒他嫌妓子伶人不干凈,從未真做過什么,但沒吃過豬rou還是見過豬跑的,比起百刃來,祁驍就算是個中老手了。 祁驍有意折騰他,百刃哪里受的住,只得求饒:“殿下……先回屋吧,萬一一會兒有人來了……嗯……” 祁驍沒聽見一般,含笑低聲問:“問你呢,我既然是你母妃的女婿,那我是你什么人?”,百刃讓祁驍揉搓的腿軟臉紅,又怕下人不知何時就過來了,只得服軟,含羞忍辱道:“是我……我相公……” 祁驍聽了這兩個字后鳳眸中險些燒起火來,不知為何,他現在越來越喜歡這樣折騰百刃,故意逼他說他說不出的話,做他做不出的事,百刃越是遷就祁驍,祁驍就越想往狠里折騰他。 百刃是什么人?只因為祁驊一句話折辱了他,他就能拼著讓祁驊撓花了脖子也要報復回來,而對著自己,百刃卻能百般俯就,特別是兩人相互剖白心意后,百刃更是對自己予取予求,任自己如何“折磨”也不會發(fā)怒,撐死了只會求饒,從不知反抗,祁驍心里明白,百刃只對自己這樣。 可惜祁驍自來不是個會知足的,百刃的溫馴只能讓祁驍得寸進尺,祁驍低頭定定的看著百刃的眸子,沉聲說:“大點聲,再叫一遍。” 百刃心里又是委屈又是難堪,眼中不自覺地帶了淚,自暴自棄的將臉埋在了祁驍胸口,小聲嗚咽:“相公,饒了我吧……” 祁驍閉了閉眼,一把將人抱了起來,進了內室。 …… 江德清按著祁驍的吩咐寫了封秘信讓親信送去了夫子廟,完事兒后又去了膳食房一趟,這邊莊子有烏骨雞,祁驍之前交代了讓給百刃燉烏骨雞湯喝,江德清怕底下人說不清楚,親自去了吩咐了一遍。 “公公放心,這是剛下蛋的小母雞,鮮嫩著呢?!睆N娘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殷勤笑道,“這邊的一應器具也都換了新的,只讓我那閨女收著,別人都碰不著,干凈的很?!?/br> 江德清點點頭,將小太監(jiān)捧著的一個木匣子遞給了那廚娘,道:“這是白參,一會兒燉湯放些,不用你們這的老參?!?/br> 廚娘連忙答應著,江德清轉身出來去尋祁驍,進了內院遠遠的見丫鬟們都守在外面他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他不欲讓下人們知道太多,擺擺手讓跟著自己的人都散了,慢慢的繞過月亮門,正要往里走時就見月亮門里花架下立著兩個丫鬟,江德清站住了腳,低聲問:“殿下跟世子說話呢?” 一個穿紅的丫鬟粉面微紅,點了點頭,低聲道:“進去好一會兒了,我們正想著是不是要進去看看呢,上回太子起來時候屋里的水涼了,太子險些動怒了呢,幸得世子替我們說了不少好話才過去了。” 江德清頓了下道:“我過去看看罷了?!?/br> 這些丫鬟們多半都怕祁驍,見江德清肯去忙謝之不迭,一個丫鬟見江德清走遠了忍不住輕聲道:“殿下對世子可真上心,整日整日的在一處還不算,飲食起居都要過問,看見后院的那些烏骨雞了么?聽說是為了給世子補身子,年前特意的從江西運來的,一直養(yǎng)在這處?!?/br> 另個丫鬟吐吐舌頭:“這算什么,上回章御醫(yī)給世子改藥膳方子,多添了一味阿膠進去,咱們殿下非說這邊的阿膠多是摻了假的,硬是派人去山東,尋了最好的老店,現采了一批來,只為了一味補藥就能這樣大費周章,別的就不用說了,不過別說……”,小丫鬟壓低聲音輕笑:“世子讓咱們殿下養(yǎng)了這一年,氣色真是愈發(fā)好了,剛來那會兒小臉白白的,怪可憐見兒的,現在臉上帶了些血色,多好看,還是殿下會調理人……” 正屋內室里,被祁驍調理的骨rou勻亭的百刃正趴在床上輕聲哽咽:“真不來了……” 祁驍翻過身來將百刃抱到自己懷里,輕聲笑:“怎么了?方才覺得疼了么?” 百刃將臉藏在祁驍懷里,半晌才搖了搖頭,祁驍淡淡一笑:“慢慢來……以后就受的住我的了?!保偃袃深a泛紅,啞聲道:“你現在……脾氣也太大了些,就因為我一句話惹了你,就教訓了我這半天……” 祁驍失笑,低頭他唇上親了下笑道:“這是教訓你么?我是疼你呢?!?/br> 百刃低聲嗚咽:“那求殿下以后少疼我一些吧?!?,祁驍撐不住笑了,在他身上拍了下,低聲打趣:“真的?那我以后疼別人去了,你別哭。” 百刃將頭拱在祁驍懷里不說話,祁驍輕輕的替他揉著腰,輕聲哄道:“行了,腰酸不酸?昨日沒能去泡溫泉,現在去?去泡一會兒,不耽誤午膳?!?/br> 祁驍知道自己方才將人欺負狠了,越發(fā)溫柔,側過身子拉過榻邊放著的柳枝籃子,伸手將里面一只正吃草的小兔抓了出來放在百刃臂彎里,低聲笑:“看看……你現在的眼睛快比上這兔子了?!?/br> 小兔立起前腿來呆呆的看著百刃,百刃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祁驍一笑:“你要是喜歡那泉水,我們就在那邊用午膳,在溫泉邊上擺上矮幾,再溫上一壺梅子釀,好不好?” 百刃聞言抬起了頭,猶豫了下低聲道:“那……一會兒泡溫泉,殿下別再跟剛才那樣了……” 祁驍失笑,點頭笑:“好?!?/br> ☆、第六十六章 百刃以前并未泡過溫泉,只聽人說過,一般是將泉水引到挖好砌結實的池子中,有講究的,池子中還設有機括,可以將水再導出去,如此往復,池中始終有活水,百刃一直以為這就是修的極好的泉池了,見了這邊的溫泉后百刃才明白,是自己孤陋寡聞了。 莊子這邊一共有七處泉眼,最養(yǎng)人的一處就在他們住的別院的西南角上,泉水自外面引進來,經過幾道曲折,最終匯到最里面的小院中。 過了月亮門穿過甬道,隔著一射之地百刃就見西南小院中霧氣藹藹,祁驍淡淡一笑:“這邊的水太熱了,不能直接用,所以將這泉水引到竹筒中,再在院中繞兩圈,既成一景,又能將泉水放涼了些,咱們來的時節(jié)不對,冬天的時候,這邊外面積著雪,院中花草卻如春日一般爭奇斗艷,更有些趣味,怪我……冬天的時候沒記得帶你來?!?/br> 百刃連忙搖頭,他沒祁驍這樣難伺候,什么都要最好的才能勉強滿意,就光這樣他就已經很知足了,百刃微微挽起袖子,用手去接那溫泉水,小聲驚嘆:“好燙……” 祁驍見百刃興致好,偏過頭低聲吩咐跟著的丫鬟:“吩咐膳食房的人,午膳擺在這邊了……還有,將茶吊子搬過來,茶水時時預備著?!?/br> 丫鬟點頭去了,祁驍轉頭來一笑:“這邊的水太熱,進去看?!?/br> 一般的屋子受不住這樣潮,這處小院整個都是由石磚砌成,石縫里填的是骨膠和香料,讓熱氣一蒸滿屋的暖香,百刃進了屋子驚嘆不已,屋里修了好幾處池子,竟是由整塊的原石挖就,原石修的方正,邊角上又磨的光滑無比,下面雕著祥云圖紋,精致又大氣,池下碼著大大小小的玉石,有幾塊竟還盈盈的泛著暖光。 祁驍從后面將人抱住了,一面給百刃寬衣解帶一面輕聲道:“這邊自修好后,我只來過一次,帶人來……還是頭一遭?!?/br> 祁驍將百刃的衣袍隨手搭在屏風上,低頭在百刃唇上親了下,小聲道:“預備給太子妃的東西,全給你了,全給你了?!?/br> 就這么一句話,就將百刃方才那點小委屈小別扭全抹平了。 祁驍倒是守諾的很,答應了百刃不再胡鬧,果然沒再欺負他,下了水后只將百刃攬在懷里,輕柔親昵,百刃倚在祁驍肩上愜意的很,抱著泉水里泡著的藥包慢慢道:“這里面是什么?” “枸杞子,生姜,還有……紅花?”祁驍將那藥包拿起來看了看,隨手扔到一邊,“全是藥,別抱著?!?/br> 讓熱熱的泉水一泡百刃身上的疲乏全解,忍不住想要同祁驍廝磨,祁驍身上還穿著中衣,雪緞經水一泡幾乎是透明的,虛虛的飄在水里,露出祁驍一身緊實的皮rou來,懾人又勾魂,百刃看了忍不住往祁驍身邊湊,不自覺的膩人,祁驍勾唇一笑:“我說了不動你,你自己倒要來撩撥我……” 百刃臉微微泛紅,老大不好意思,但還是舍不得放開,抱著祁驍的腰輕輕的蹭,祁驍淡淡一笑,將人攬過來,寵溺的放縱他在自己懷里占小便宜…… 等兩人從院里出來時已經是申時了,百刃讓熱水蒸的昏昏欲睡,回到正院一頭扎進被子里就睡著了,百刃自來是有午睡的習慣的,祁驍卻躺不下,換了衣裳后自去外面看文書。 江德清在外面接了份密報,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看了里間閣子一眼,壓低聲音道:“殿下……康泰郡主和二公子今早已經辭別了皇上皇后,出京了?!?/br> 祁驍淡淡一笑:“他們動作倒是快……看來嶺南王真是急了?!?/br> “嶺南王也是好臉面的人,哪里能容下這樣的事,還有一事……”江德清忍著笑,下意識的看了里間一眼,低聲道,“嶺南王派來的人走前將咱們的人送去的禮品全退回了馮府,偏生馮府今早府中并無男人,只一位當家太太接著了,那當家太太疑惑的很,偏生嶺南王府的人憋著氣,一句多余的話也不肯講,硬邦邦的說了一聲受用不起就走了,那當家太太一介婦人,也不好讓人去追,兩下都沒說明白就各自散了,現在還不上不下的呢,這會兒嶺南的人都出京了,這事……怕是要成一樁懸案了?!?/br> 祁驍嗤笑一聲沒說話,半晌道:“讓夫子廟那邊人將眼睛擦亮些,見機行事,不許暴露身份這些事就不用我多說了,最要緊的是……一定要到南疆,至少要過了格孜托才能動手?!?/br> 江德清頓了下恍然道:“殿下說的是,在這邊動手,多少占些干系,到南邊再出事……嶺南王也賴不著咱們了?!?/br> 祁驍搖頭:“不單是為了這個,柔嘉馬上就要大婚了,出了這事,這婚是結還是不結?不是給百刃添惡心么,拖幾日,等大婚后就可動手了?!?/br> 江德清連忙點頭,正要說什么時只聽里間閣子里百刃咳了兩聲,江德清連忙噤聲,祁驍擺擺手讓他下去,自己轉過屏風進了里間,撩起層層床帳,就見百刃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往外面蹭,祁驍輕笑,百刃這是找自己呢。 祁驍也躺了下來,百刃果然慢慢的蹭了過來,最后在自己肩窩里拱了拱就又睡熟了。 山中無歲月,兩人不知不覺就住了快十日,這幾天里兩人將莊子各處玩了個遍,白天里祁驍也不看文書了,陪著百刃去折柳枝編籃子,摘各色春花風干了讓丫鬟們做枕頭做香包,去油菜花田里摘油菜花喂小兔,能玩的兩人都玩到了,玩累了就去泡溫泉解乏,自然,到了晚間,再玩什么就得聽祁驍的了。 祁驍心疼百刃年紀小身子單薄,怕他受不得,一直沒做到最后一步,但這里欠著,祁驍自然要在別處讓百刃補回來,這十天,祁驍幾乎每晚都將百刃折騰到子時,偏生百刃還聽話的很,就是再難為情再不好意思也由著祁驍來,讓如何便如何,實在做不來也會生澀的撒嬌求饒了,直將祁驍一顆心捂得火熱,怎么疼他都覺得不夠。 回京那日百刃趴在馬車的小榻上,懨懨道:“回城后我直接回府……不去你那了。” 祁驍挑眉:“怎么了?虧待你了?” 百刃往里縮了縮,低聲道:“柔嘉快大婚了,好些事都要我cao持呢,你那么兇……弄得我都沒精神做正事了。” 祁驍本還要逗他幾句,一聽這話有些理虧了,柔聲哄道:“昨日是我不好,我看看……還有印子么?”,祁驍拉過百刃的手將他的袖子挽起一些,只見百刃腕間細膩的皮rou上橫著一道淡淡的紅痕。 昨日夜里祁驍想著明日要趕路,本不欲再鬧,想讓百刃好好睡一覺的,誰知睡前一碟點心壞了事。 昨晚膳食房送的點心少了些,卻正好是百刃最喜歡的棗花酥,若是平時那幾塊百刃自己就能吃干凈了,誰知昨晚百刃見送來的點心少,竟只吃了一塊就說不想吃了,全留給了祁驍,祁驍心火一下子讓百刃勾了起來,再也收不回去了,情動時忍不住將百刃捆了起來,百刃聽話的很,乖乖讓綁了,完事后卻在手腕上留下了兩道印子。 百刃rou皮白凈,容易留下印子,其實并沒傷著,祁驍心里明白卻還是忍不住心疼,輕輕摩挲,低聲問:“疼么?” 百刃見祁驍心疼他心里暖暖的,抿了下嘴唇道:“給吹吹。” 祁驍笑了,真的低頭吹了吹,輕聲哄:“還是去我那吧,今晚一定不鬧你,好不好?” 能讓太子殿下這樣賠小心,百刃自然也不好再繃著了,一翻身笑著點了點頭。 ☆、第六十七章 兩人巳時進的城,不到午時就到了太子府,馬車停在儀門外,祁驍和百刃先后下車,門房的下人見祁驍回來了連忙迎了上來,磕了個頭道:“幸好殿下回來了,小的們正想著要去莊子上問問呢……方才宮里來人了,讓太子用過午膳后就進宮呢?!?/br> 祁驍微微蹙眉:“說了是因為什么了么?” 那人點了點頭:“說了,今日不是惠老王爺的壽辰么,是個整生辰,皇上要給老王爺過壽。” 祁驍看了百刃一眼,轉頭對順子道:“去嶺南王府一趟,問問可也請世子了,若是請了,讓里面的丫頭將百刃的朝服還有一應的束冠玉佩扇墜子全送來,另告訴他們一聲,晚上派車去宮門口等著接世子?!?/br> 順子答應著去了。 祁驍和百刃進府,祁驍一面走一面慢慢解釋道:“惠老王爺是文帝最小的一個弟弟,當年頗受太宗寵愛,及冠后雖也賜了封地,但一直沒讓他去封地上,一直在京中住著,沒什么實權,但食邑頗豐,在京中很有些名望……” 兩人穿過內儀門一路進了正房,丫鬟們忙上前伺候兩人換衣裳,百刃費勁想了半天腦中也只有個模糊的印象,皺眉道:“既是如此……我怎么以前一直對這老王爺沒什么印象?好像只在年下見過一面?!?/br> 祁驍淡淡一笑:“惠老王爺是個聰明人,他是太宗庶子,母妃出身還不高,但偏偏他自幼聰慧的很,文韜武略直逼嫡子,太宗很喜愛他,曾經還想將他送到中宮讓宏慈皇后教養(yǎng),不過……惠老王爺心里明白,再顯露鋒芒只會給自己和自己母妃招禍,十歲之后就一直裝病,病懨懨的混了幾年后又開始醉心詩詞,再不過問別的,太宗心里都明白,憐愛他更甚,宏慈皇后感念他昔日讓步避嫌的情誼,對他母妃更寬宥,就是文帝繼位后,宏慈皇后也常跟人說,自己這些皇子公主中,所疼所愛唯有惠王。” 祁驍換上常服,搖頭一笑:“不管是說給人聽的還是宏慈皇后真心如此,惠老王爺以庶皇子的身份受寵到這個份上,也是不容易了,文帝繼位后他行事越發(fā)低調,這些年就是有什么事也只讓他兒子兒媳打點,輕易不出面?!?/br> 百刃明白了,點頭道:“我說呢……這樣一位老王爺,如何我一直都沒什么印象,既然如此……這次為何要這樣張揚的過壽辰呢?!?/br> 祁驍道:“宮里興過整生日,今年是惠老王爺的七十大壽,自然要好好熱鬧熱鬧了,你府里和惠王府一向沒什么來往,管事的怕是沒預備賀禮,一會兒你從我這里帶一份進宮?!?/br> 不等百刃推辭祁驍先笑道:“這點東西,你就別同我多話了?!?/br> 百刃心里一暖,笑了下沒再多話。 說話間外面午膳已經擺上了,祁驍同百刃用膳,半晌無話,用罷午膳后順子回來了,嶺南王府那邊果然也接著信兒了,順子帶了一箱籠的衣裳配飾來,兩人略歇了歇,換了大衣裳入宮。 祁驍依舊穿他的玄色九蛟朝服,百刃則換了王世子的八旒冕七章服,出門前祁驍在銅鏡中看了一眼,輕聲一笑:“天生一對?!?/br> 祁驍和百刃一同入宮,進宮后百刃先去給皇帝請安,祁驍則讓敦肅長公主的女官攔了下來,被請到了毓秀殿。 毓秀殿中檀香裊裊,敦肅長公主倚在軟榻上閉目養(yǎng)神,聽見祁驍來了忙坐了起來,笑道:“快起來,來姑母這里坐。” 祁驍坐下一笑:“姑母倒是來的早。” “哪里是來得早,我昨日就進宮了……”敦肅長公主慈和一笑,“剛聽宮人說了,你往我府里送了不少東西過去,有心了?!?/br> 祁驍輕笑:“莊子上沒什么好孝敬的,不過是自己出的一點土物,姑母不嫌棄就好。” 敦肅長公主搖頭一笑:“怎么會,對了……聽說你這次去督管春耕之事,是帶著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