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同盟
段弈墨點點頭說道:“是的,源叔他是個很好的人。” “是嗎?段弈瀾反問:“這種人可信嗎?他可是為了自保背棄了國家的人,還為老可汗賣命這么多年,這種茍且偷生之人,真的能作為同盟嗎?” “沒問題的,雖說這件事確實不好聽,可他是為了家人才忍辱負重的,如今老可汗死了,他一心想回中原,奈何挈克并沒有這個意思,而且因為這次救下了我的原因,雖說是為了挈克鞏固政權,爭取西域小國的支持,但挈克似乎并不太領情,對于他想要回去的念頭,也早就否認了?!?/br> “這個源叔還真是吃力不討好啊,奉獻了自己的一輩子給羌人,到頭來沒一個人記得他的好,中原這邊呢,因為他是個叛徒又更加不可能接納他,這么說來,源叔也確實是挺可悲的?!?/br> 段弈墨點點頭說道:“是的,我跟他接觸后,發(fā)現(xiàn)他對這件事也一直耿耿于懷,也算是個心結吧,他還有三個兒子,最小的都跟我一般大了。” “你跟他吃飯的時候還說了些什么?他也想回中原,但是沒有辦法?” “恩,我看他的意思是想借我一臂之力,回到中原,但眼下挈克的人看管得太緊,我又沒什么實權,你也看到了,哪怕是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也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這些羌人,天生是看不起中原的人的,盡管我是皇子又如何?” 段弈瀾嘆了口氣,說道:“馬上西涼國就要成立了,這一天,真是越來越近了?!?/br> 段弈墨沒有說話,眉眼間是沉重的壓力,挈克之所以扶他為王,目的不過是這一天,國力昌盛,以達到攻下中原的實力,不過應該也不會這么快,起碼還是要再過一段時間的,待穩(wěn)定民心,榨干段弈墨的名號后,說不定會利用他的死來挑起中西的戰(zhàn)爭,幾乎就是一觸即發(fā)的。 “這挈克豈是能輕易服從別人的人,哥,我看他都迫不及待要取代你了。” “不會那么快,他自己也知道,西域小國根本不愿服從他,起碼要穩(wěn)一段民心后才行,這個挈克,還太年輕,實力不足以撐起他的野心,他最大的弱點便是這個,魯莽行事,熟不知我們中原,都是講究厚積薄發(fā),一鳴驚人的,他不,凡事定要爭個最強,否則,魚死網(wǎng)破?!?/br> “是,但挈克這樣的,如一把火燃燒的人,能當上可汗,沒有惹出什么大事,定是因為身邊有個深井冰般的人提醒他,教訓他?!?/br> 兩個人心中,都浮現(xiàn)出一個人的臉龐。 “是他?”段弈瀾問道。 “穆風,他的仆人,據(jù)說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穆風長他三歲,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我倒也確實覺得如此,穆風為人雖表面毫不在意任何事,其實非常心細,也一直在cao勞著挈克的事情?!?/br> “是了,如果沒有穆風,以挈克的暴脾氣,遲早會栽在自己的手里,哥,我們就可以從這個穆風身上下手?!?/br> “不急?!倍无哪f道。 在兩周前,段弈瀾便提出在挈克殺掉他們之前,應該先發(fā)制人,讓他們自行瓦解,畢竟挈克作為羌人最高的首領,經(jīng)驗太少,盲目自大,不是個多么可怕的對手,只不過眼下他們自身并沒有太多自由罷了。 段弈墨當然同意,但是這個目標對于現(xiàn)在的他們來說太難,便介意先找好同盟,一步步壯大自己的勢力,以便將來能有與挈克抗衡的實力。 但是,時間太短了,自段弈墨當上西涼王后,周邊西域小國附屬的速度驚人,短短兩周,就已經(jīng)達到了挈克最初預定的目標,等西涼國成立,將會有更多的西域小國臣服,所以,準備的時間大大縮小。 更要命的是,段弈墨發(fā)現(xiàn),他能發(fā)展的同盟不是很少,而是根本就沒有,哪怕在明面上的,挈克給他身邊分配了一些人,都是羌人,平時別說聽他的命令了,就是處理個什么事情也是答應著,直接便說再去問問挈克,可行的話就按照你說的辦。 根本不給段弈墨一點面子。 在中原,為人處世都是事能做絕,話可不能說絕,但這里不是,事能做絕,話也必須說絕了,不是什么耿直,而就是看不起。 段弈墨還能說什么? 源叔那邊,還是他來請的段弈墨吃飯,段弈墨平時根本見不到他,因為自己雖然身為一個王,但基本上連基本的自由根都沒有。 這個王,當?shù)暮芨C囊。 眼下段弈瀾又說什么從挈克的身邊人穆風下手,基本上等于癡人說夢。 可是,和之前不同的是,他們現(xiàn)在有了第一個同盟,源叔。 源叔私自會見段弈墨,本就是不好的事情,但是源叔對外只是宣稱為段弈墨的上任提些建議,畢竟他對西域這邊的管理方法還很生疏,而自己跟了老可汗這么多年,在這方面最有話語權。 本身這個話還能說的過去,可巧不巧,第二天,這段弈墨的妻子便要洗牛乳浴,牛乳浴在羌人這里是不可能有的,她這樣說,不是瞧不起是什么?另外,是是給她的膽子? 任何人當然都能聯(lián)想到昨日才剛和段弈墨吃完飯的源叔。 所以段弈墨先前才這么說,好不容易緩和的緩和的關系又僵硬了。 這下,源叔還敢來和段弈墨吃飯嗎? 光是那些下人,就夠能議論的了,更別提會傳到挈克的耳朵里了? 段弈墨想到這,不禁一拳砸在桌子上,說道:“難吶?!?/br> “都怪那個嚴令儀,哥,你不好說她我去,都什么時候了還分不清主次呢?!” “罷了?!倍无哪珨[擺手說道:“她不過是一個小姑娘,能懂什么?讓薰兒過去勸幾句就好了,失去了榮華富貴后有些不甘心而已,不是什么大錯。” 段弈瀾說道:“知道了,這丫頭再不看清事實,遲早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