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桂花酒
賈南風(fēng)很快便找到了段橋,說道:“別跑了,你以為你跑的掉嗎?” 段橋停下,站在一處屋頂上說道:“逃不掉。” “那你還跑做什么?” “總得垂死掙扎一下?!?/br> “呵?!辟Z南風(fēng)笑了笑說道:“你這幽默感跟誰學(xué)的?一段時間不見,怎么好像更有人情味了些?!?/br> “是嗎?”段橋笑了笑說道:“看來跟著她沒錯?!?/br> “行了,廢話不多說,你想怎么死,我可以成全你?!?/br> “我不想死?!?/br> 賈南風(fēng)挑眉說道:“不想死,為什么不殺那姑娘,怎么,莫非是動了情了?” “沒有罷,我又不知道動情是什么感覺?!?/br> “唉?!辟Z南風(fēng)說著坐了下來,看著段橋說道:“你我認識這么些年,頭一次看你這樣呢,可惜,卻是你要死的時候?!闭f著從衣兜里掏出一壺酒,扔給段橋。 段橋接過,說道:“這是,生死局嗎?” “養(yǎng)生局!”賈南風(fēng)說道:“桂花酒,嘗嘗?!?/br> 段橋仰頭喝下,說道:“沒勁?!?/br> “哈哈哈哈!”賈南風(fēng)大笑了番,隨即想起什么,問道:“不過,你那迷魂散哪里來的,我聞著都有些頭暈?!?/br> “西域的落徵花,我專門問人要的?!?/br> 賈南風(fēng)說道:“落徵花都能弄到手,可以,還有沒有?” “沒了,剛那一下都用完了?!?/br> “好吧?!辟Z南風(fēng)說著站起身,問道:“怎么樣,做好準備了嗎,還是再喝點?” “馬上我都要走了,你還只拿個桂花酒送行,未免太小氣了罷?” “不怪我,言賦那家伙擄走的,我說要送行也不給我?!?/br> 段橋有些遺憾地說道:“好吧?!辟Z南風(fēng)江南人,以前來擺脫事情的時候都會帶上紹興酒,段橋很愛喝,最后一次了,也不說遂了他的愿。 不禁說著看了看遠處的風(fēng)景,雖然他一直都是睡在屋頂?shù)?,可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番如此認真的欣賞夜景。 大概是因為這是最后一次了吧。 所以他想認真的看看周邊的事物,以一種欣賞美的態(tài)度,之前更多的都是收集,探查,而不是這般放松的,愜意的。 漢人不都愛拿明月寄相思嗎,以表達對故土的思念。 思念,是一種什么感覺呢? 段橋冷不丁地想到蘇丹寧,只覺一股異樣的感情涌上心頭,在胸口跳動著,還伴隨著一股虛無感,這讓他想起一件很久遠的事情,是下山那天。 那天也如今天一般,是個陰雨天,師傅在身后看著他,問道:“段橋啊,今天走了,以后就不要再回來了?!?/br> 段橋回身問道:“為什么呢?” “別問那么多,不要回來便是了?!?/br> “哦好。”段橋說著走了,但他并沒有下山,而是走到師傅望不見的地方躲了起來,隨后,他便清晰地感受到了師傅內(nèi)力散盡了的波動。 直到一絲痕跡也沒有,段橋才重新走出來,對著剛才的方向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隨即抬頭說道:“師傅走好,孩兒定不負師父教誨?!?/br> 那時,也是這種虛無感,段橋不能準確描述出這種感覺, 就暫且稱為虛無感吧,總之,不好受,就跟現(xiàn)在一樣。 但現(xiàn)在的感覺又有些不同,似乎還多了層更加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這讓他的心加速地跳動了起來。 段橋忍不住摸了摸心口,似乎終于明白了什么。 賈南風(fēng)說道:“喂,想什么呢,我可以動手了嗎?”接著便見段橋段橋沒有回答他,只是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東西,賈南風(fēng)還以為他又要施迷魂散,正要防御,卻見斷橋手里拿著的東西,是個白色的氈帽,胡人戴的那種。 段橋拿起氈帽扣在頭上,問道:“好看嗎?” 賈南風(fēng)搖搖頭,說道:“土。” “我也這么覺得,但是我很喜歡?!?/br> 賈南風(fēng)聽得云里霧里,不知他要做什么。 “久等了,動手吧?!倍螛蚪K于說道。 “哦?就這樣了,不垂死掙扎一下了?” “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吧,我死后,就放過她吧。” “呵,還說沒動情?臨死都不忘保護她?” “不是,只是希望我死的能有些意義吧,起碼還救了一個人呢,畢竟生前殺了太多人,死后萬一不能善終呢?” 賈南風(fēng)笑了笑說道:“你還真是不一樣了,這要是幾年前,打死我都不相信你,段橋,能說出這種話。” “是嗎?我變化很大嗎?” “恩,至少這次是?!辟Z南風(fēng)說著站起身,說道:“行了,時候不早了,解決完這件事情,就去問言賦把酒要來,那小子,次次偷我的酒,是該好好教訓(xùn)一回了?!闭f著,一個飛身像段橋襲去。 段橋閉上了眼睛,只感覺胸口一陣刺痛,有溫?zé)岬囊后w流淌出來。 賈南風(fēng)一個翻身停在了段橋背面,說道:“走了。”隨即消失在了夜色中。 段橋支撐不住,順勢跌倒,滾落到了地上,他的胸前,正汩汩向外冒著血。 不是致命傷。 斷橋摸了摸胸口,能感受到心口處狂跳的心臟。 他還活著,賈南風(fēng)放了他,正想著,眼前突然一黑…… …… 段橋猛地張開眼睛,待意識逐漸蘇醒,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間屋子里,額頭上放著濕毛巾,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 蘇丹寧聽見聲響,忙沖過去說道:“段橋,你醒了?” 飛鳥也跑過來,一臉崇拜地看著段橋。 段橋看了看蘇丹寧,又看了看身已經(jīng)包扎好的傷口,正要問些什么,飛鳥搶先說道:“飛影大俠,這是我?guī)湍惆??!?/br> 段橋抬頭,一臉狐疑地看向飛鳥。 蘇丹寧忙說道:“是我告訴她的,你放心,她不會隨便說的,她叫慕容飛鳥,要不是她,我們現(xiàn)在都找不到你呢?!?/br> “飛鳥……”段橋嘴里呢喃著這個名字,說道:“你就是白天那個……” “是我是我,就是我打傷了那幾個大漢?!憋w鳥有些自豪地說道:“然后他們派人來報仇,我本來以為,躲到蘇丹寧這里不會有什么事,結(jié)果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好在我都已經(jīng)解決掉了” “哦?!倍螛蛘f著重新看向蘇丹寧道:“你沒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