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聯(lián)合
是夜,到處都是靜悄悄的,一間屋子里,昏黃的燭火還在搖曳著,此時已是夜深,案前的人依舊沒有入睡,只是一手拖著頭,靜靜坐在那里。 門口侍立的侍衛(wèi)互看一眼,其中一個悄悄離開了,他一路前往至離這里不遠(yuǎn)的一個營帳里,推簾進去。 “可汗!”侍衛(wèi)跪下說道。 坐在上首的男子正端著一杯茶,他將茶杯放下,說道:“怎么樣了?!?/br> “還沒入睡?!?/br> “哼?!蹦凶永浜咭宦?,說道:“好好給我盯緊了?!?/br> “是。”侍衛(wèi)說著下去了。 男子說著重新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隨即咳了咳,對著暗處的一個人說道:“這漢人的茶我還真是喝不慣?!?/br> “地方不同,品種不同罷了?!币粋€老者的聲音響起。 男子說道:“源叔,你來這里幾十年了,可還記得中原的模樣?” 老者說道:“記得,當(dāng)然記得。” “你跟隨我父親那么多年,當(dāng)年跟隨使隊出行,被俘虜了來,一待就是幾十年,就從沒想過要回去?”男子把玩著手里的茶杯說道。 “你父親有恩于我,肯留我們一家不死,此般恩惠,無以為報?!?/br> “那這次呢?”男子停下手里的動作,用手指按住茶杯上的龍紋,說道:“這次我們進攻中原,你也沒有意見嗎?” 老者笑了笑,說道:“中原可不止梁國一個國家。” “我知道?!蹦凶雍敛煌俗尩?“可若我們收復(fù)了梁國,就等于收復(fù)了中原,到時楚國,也將成為我們的地盤?!?/br> 老者依舊笑了笑,恭敬說道:“一切,由可汗做主。” 男子滿意地笑了笑,隨即將茶杯用力捏碎,悉數(shù)扔在了地上。 “時候不早了,源叔還是趕緊回去歇息吧。”男子開始把玩座椅上的鷹頭。 “是?!崩险哒酒鹕?,恭敬退下了。 待他出去,角落里又響起一個聲音道:“你和源叔說這些做什么?”一個身材高大,身著異域服侍的男子走出來,往火堆里扔進了些柴火。 男子說道:“穆風(fēng),這你就不懂了罷,源叔畢竟是個漢人,今天執(zhí)意要救下那個中原使徒,說是為了讓他稱王好讓西域諸國信服,怕不是自己又打什么小心思準(zhǔn)備逃回去罷。” 名叫穆風(fēng)的男子搖搖頭,邊往壺里倒水說道:“源叔在這里待了一輩子,怎么說也為你父親效了那么多力,你倒好,直接給人家難堪。再者,就算他想逃走又怎樣?落葉歸根,漢人是很注意這些的。” “呵,哪那么多文縐縐的,我最討厭這幫漢人這一點了,矯情?!?/br> 穆風(fēng)沒有說話,將壺里的熱茶倒在杯子里。 “幫我也倒一杯吧。” “自己弄。” “切?!蹦凶記]好氣地瞪他一眼,隨即自己將茶壺端來,往被子倒了杯熱茶。 端起來邊喝邊說道:“還是油茶好喝?!?/br> 穆風(fēng)坐到他對面,問道:“那個中原人,你打算怎么處置?” “不著急?!蹦凶硬敛磷煺f道:“怎么說也是個中原的皇子呢,讓他當(dāng)王,有號召力些?!?/br> “你還是決定采納源叔的意見了?” “用著看唄,西域那幫小國家,打死一個起來一個,真是不知打到什么時候去,這時候從中原拉來一個王,讓他們知道,我們也是效力于漢人的?!闭f著一掌排在桌子上道:“都是幫沒膽的!歸附于梁國這么多年,一直想獨立,一直不敢。” “他們能有什么實力?”穆風(fēng)喝下一口茶道:“不過是能圖個安全罷了,有梁國這么撐腰著,起碼不至于被波斯打壓?!?/br> “本來聽說他們想獨立,我便派人去說,聯(lián)合起來攻下中原,結(jié)果都是有這個心,沒這個膽,不同意,就是找死?!?/br> “攻下多少個小國家了?” “十幾個了,打的太累了。” 穆風(fēng)說道:“所以說,源叔這個提議還是很好的,明明是為了我們著想,你倒好,先給人了一個下馬威,你得收斂收斂你的氣焰了,自你父親死后,你當(dāng)上可汗,做事有些太魯莽自由了些?!?/br> 男子不以為然道:“以武力才能服人,不然他們這些老的,以為我這新來的好欺負(fù)呢?!?/br> 穆風(fēng)說道:“打仗是靠武力,治理國家可不止靠這些,你若還不知收斂,將來準(zhǔn)要吃虧?!?/br> “知道啦知道啦。”男子不耐煩地說道:“嘮叨個沒完了,以后我會注意的,這不最近天天練兵,被那些士兵氣的么?!?/br> “你說起這個我倒想起來了,怎的把文紇處死了?” “她?。孔蛱炀毐?,我發(fā)明了一個新招式,就是只要我拿劍指哪,他們也都要毫不猶豫地用箭射過去,結(jié)果練了幾次,總有反應(yīng)慢的。” “后來呢?” “后來我就說,再有反應(yīng)慢的,就把他殺掉,總算是反應(yīng)好了,于是為了加強他們的能力,我把方向指向休息的營帳?!?/br> 穆風(fēng)聽到這里忍不住說道:“那里邊可還睡著養(yǎng)牛的人呢?!?/br> “是啊,就是因為有人,才能鍛煉他們的能力,結(jié)果這次,有幾個人猶豫了沒有射箭,我當(dāng)場就將他們殺掉了,我說過,只要我一指,就要立馬放箭,不能有任何猶豫?!?/br> 穆風(fēng)聽到這里忍不住說道:“胡來?!?/br> “第二次,我便將方向指向了我的一個仆人,你猜怎么著?” “射死了?” “對,但還是有個人遲疑了,我又將他殺掉了?!?/br> 穆風(fēng)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第三次?!蹦凶诱f著看向穆風(fēng),說道:“我將方向指向了文紇,很好,這次沒有一個人遲疑?!?/br> “文紇可是你的妻子!”穆風(fēng)說道。 “女人嘛!”男子不以為然道:“總會有的,天天往我身上蹭的不知多少?!?/br> 穆風(fēng)看著他,說道:“你這樣做,過分了?!?/br> “是,我也知道?!蹦凶诱f道:“我以為他們不會放箭呢,沒想到都這么聽話,這下,算是訓(xùn)練成功了?!?/br> 穆風(fēng)搖搖頭,站起身說道:“我走了。” “穆風(fēng)!穆風(fēng)!”男子在身后叫道,真是,怎么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