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虛偽
父王是在二十三歲那年遇到自己最愛的人的。 那年他還沒當上皇帝,只是個征戰(zhàn)沙場的皇子,一次戰(zhàn)役回來,他差點被敵人俘虜,拼命逃了出來,但也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了。 他迷路了,身上又受著重傷,沒法子活著回去,迷迷糊糊中,就暈倒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一戶農(nóng)家中了,一個聾女救了他,并且無微不至地照顧他。 他們沒法交流,因為聾女也不會寫字,但父王還是委婉表達了他的謝意,聾女什么也沒說,只是為他輕輕換藥。 她就這么照顧了他一個月,父王的傷也完全好了,他說他要走,臨走前,父王用手胡亂比劃著,意思是讓這個聾女等他,他會回來娶她的。 聾女也不知道聽懂沒,只是點點頭。 父王就這么回去了,可是一回到皇宮,諸多瑣事,政務(wù)繁忙,父王就漸漸忘了這件事了,忘了他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一個女子,要給她終身幸福的事。 直到三年后他才又重新回到那個地方,彼時周圍的環(huán)境早就變了,那個聾女居住過得地方也消失殆盡了,沒有留下一丁點痕跡。 父王很難過,很后悔也很懊惱。 “這就是他一生最愛的女人。”段弈墨說道。 哈?這是什么狗屁愛情? 蘇丹寧說道:“這就是他一生最愛的女人,未免太過荒唐了吧,是,那個女子對他有救命之恩,那他們也不過就一起呆了一個月,還是那種約等于零溝通的,他就奉她為最愛了? 那如今呢?他的這些妃子呢?她們?yōu)樗⒆樱疹櫵?,體貼他后半輩子,他就什么也記不得,就喜歡那個聾女?哈?也太搞笑了吧!” “嗯……” “你們男人就是賤,得不到的永遠在sao動,俗話說的好啊,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我估計啊,你父王如果當時找到了她,娶了她?!碧K丹寧伸出三個手指頭,說道:“最多三個月,你父王肯定會厭倦她,說不定還不用三個月?!?/br> “嗯……” “真虛偽,你們男的真虛偽,” “我覺得?!倍无哪е嵛嵴f道:“你說的有道理,父王這番話太賣情懷了,可是我告訴你的緣由就是丹寧,你也是救過我一命的人,而且,我……” “啊,你說對了,你跟你父王還真是像,你也說了要娶我,但是有一天什么也沒吭聲地就走掉了,要不是我主動來找你……” 段弈墨忙說道:“申明一下,不是我主動要走的,是太子把我抓了回去?!?/br> 蘇丹寧笑笑。 段弈墨接著說道:“丹寧,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你真的是我醫(yī)生最愛的女人?!?/br> “你才二十歲,你總共見過多少女人啊,你又真的喜歡過幾個呢?憑什么說我就是你最愛的呢?” “因為我能感受得到?!倍无哪粗?,緩緩說道:“我給父王說了我們的故事。” “然后呢?”可是皇帝依然沒有答應(yīng)婚事不是嗎?哪怕是這樣都沒有同意啊。 “我跟他說,父王你當時留下了最大的遺憾,那為什么也要讓兒臣,留下這么大的遺憾?!?/br> 可是他還是沒有同意啊。 “他最后說,我說不行就是不行?!?/br> “……”蘇丹寧覺得自己要后空翻了,也太傲嬌了吧! 段弈墨皺眉,說道:“不知道父王怎么想的,看不透,他自己都說了,那為什么要讓我也遭受同樣的遺憾?!?/br> “只有一個可能,你父王也沒有多愛那個聾女,如果他真的愛,又怎么會三年后才去找她?他也覺得不能走到最后的愛情很朦朧,很美,很喜歡這種傻逼式的遺憾感,因為他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可是這個不同,他們錯過了,所以印象會很深刻吧,虛偽,真虛偽?!碧K丹寧又重復了遍最后一句話。 段弈墨笑笑說道:“可能是吧,父王說完那番話后,我也覺得很虛偽,但是我沒出來,因為丹寧,咱們倆就是這么認識的?!?/br> “嗯哼,so what?”末了,蘇丹寧突然想起來了什么,說道:“今天,嚴令儀回家省親去了?” 段弈墨點點頭。 “唉,這趟回去可不簡單啊,以她的性格,肯定會跟嚴大人告狀吧?說不定,嚴大人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在殺來的路上了?!碧K丹寧打趣道。 段弈墨嘆了口氣,說道:“我覺得令儀她,應(yīng)該會有所成長吧,起碼不會像以前那樣哭天喊地地抱怨,因為她已經(jīng)是個嫁出去的女子了,多少也會想著不要讓父母cao心,但嚴大人肯定能看出來這些端倪,你說得對,嚴大人說不定已經(jīng)在殺來的路上了?!?/br> 蘇丹寧挑眉笑道:“那我還是先躲躲吧,等會就靠你了哦墨墨同學?!?/br> …… “爹!”嚴令儀一把撲到嚴大人懷里,哭天喊地地嚎道:“段弈墨這個王八蛋!負心漢,我嫁過去這么些天,他對我不聞不問,一句噓寒問暖的話都沒有!爹,我的命好苦啊,為什么我要承擔這些非人的待遇!我做錯了什么??!” 嚴令儀哭的很傷心,上氣不接下氣,全然沒有一個大家閨秀的風度與儀態(tài)。 她的母親見狀,不停地拿手帕,拭淚,邊說道:“我的兒,這嫁出去的女子,就是得面對這些瑣事,丈夫的不平等待遇,你可一定要挺住啊。” 哈?這是一句安慰人的話嗎? “不!”嚴令儀尖利的嗓門喊道:“我不愿接受這樣的人生,早知如此,還不如一紙休書休了我算了!” “不得胡說!這說的是哪里的話?”嚴母說道:“休了你,這對女子來說是天大的羞辱,咱們家也得跟著蒙羞!再說了,你這么被休了,還有誰要你?將來再找也肯定找不到段弈墨這個等級的男子了!” 嚴令儀哭道:“我不管,我不管!他根本不愛我,成親完這么多天他連我碰都沒碰過一下,娘,你知道我天天是怎么過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