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越長大越孤單
段弈墨說道:“被太子安排在良妃那里了?!?/br> 嚴大人說道:“好啊,到時候我就以這么一個窩藏犯人的罪名參他一筆。” 段弈墨猛的抬起頭,說道:“義父,萬萬不可!” 嚴大人冷言道:“孽障!你忘了我適才與你說的嗎!這么好的機會,我們怎能放過!” 段弈墨抱拳說道:“義父,孩兒什么事都可以聽義父的,只這件事萬萬不能,丹寧她被太子安排在良妃娘娘那里,不可踏出昭仁宮一步,我們不會見面的!只要義父愿意放過她,為此,孩兒愿意答應(yīng)義父任何事情?!?/br> 哼哼,小樣,就等你這句話了。 嚴大人說道:“好,我答應(yīng)你放過她,但是你也必須聽我的,與嚴令儀成親,把身心都放在皇位身上?!?/br> “好?!倍无哪攵紱]想便立馬說道。 嚴大人心道,這廝,竟是這么快就入了圈套了,他就這么在乎那丫頭嗎?他也不想想,就算自己真的參了太子,以太子現(xiàn)在的勢力,怕是都掀不起什么水花。 嚴大人咳咳兩聲,說道:“坐吧?!?/br> 段弈墨低著頭上了坐,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不好。 嚴大人說道:“關(guān)于五蕓散的事,我最近也遣人調(diào)查了,主要調(diào)查了你府上的人。” 段弈墨說道:“義父可是調(diào)查出來什么了?” 嚴大人說道:“沒有,那廝收手可真快,不過,你那府上的人見你倒了,都鬧翻天了,這種下人不值得留,趁早換了罷,你也分些心去管管。” 段弈墨說道:“是,這次回去一定好好查查。” “不過……”嚴大人接著說道:“我們發(fā)現(xiàn),你那的一個丫鬟跳井了?!?/br> “跳井?哪個?”段弈墨狐疑道,他雖回過一次,但具體少了哪個丫鬟他絲毫沒注意到。 “是個名叫楚曦的丫頭?!?/br> “楚曦?”段弈墨想了想,是先前自己安排在蘇丹寧身邊的一個丫鬟。 丹寧身邊的丫鬟…… 段弈墨心里突然咯噔一聲,回想起那日從父王那里回來的時候,在門口遇見了楚曦,她告訴自己蘇丹寧被嚴令儀打昏了現(xiàn)在在太醫(yī)院里呢。 當時,楚曦是老遠跑過來,然后一個踉蹌跌在了自己懷里的…… 隨后段弈墨前往太醫(yī)院,在那里守了蘇丹寧一夜,第二天太子的人找上來,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衣兜里出現(xiàn)了五蕓散,枕頭底下也有。 先前因為丹寧被送往太醫(yī)院,而段弈墨還在皇帝那里,而楚曦又是負責照顧蘇丹寧的,所以那會,楚曦是可以隨意進出自己寢宮的。 段弈墨越想越覺得不寒而栗,頭皮發(fā)麻。 嚴大人看他這個樣子,問道:“你怎么了?” 段弈墨說道:“是楚曦干的?!?/br> 段弈墨真是怎么也不會想到,那個一直勤勤懇懇侍奉在自己身邊五年的丫鬟楚曦,竟是太子的人。 段弈墨一瞬間感覺到背后一陣冷汗,連這么親近的人都是太子的手下,那他的景仁宮,到底還有多少臥底? 嚴大人見段弈墨的神情不對頭,說道:“楚曦干的?怎么個說法?” 段弈墨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嚴大人聽后,也覺得事有蹊蹺,不禁問道:“這丫頭什么來路?” “她是我派去服侍蘇丹寧的丫鬟,在我身邊待了五年了,當時進宮,也是選進來的,我已經(jīng)忘了具體細節(jié)了?!倍无哪櫭颊f道。 嚴大人說道:“可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跳井了,據(jù)說尸體也已經(jīng)處理掉了,又能怎么辦呢?” 段弈墨一拳砸在桌子上,說道:“可惡,我應(yīng)該早點想到的!” 嚴大人搖搖頭,cao起一筷子青豆說道:“早點想到又能怎樣呢?這件事太子肯定計劃很久了,能做到滴水不漏,就算你抓住楚曦,這火也絕對燒不到太子身上?!?/br> 段弈墨痛苦地捂著頭,說道:“我更在意的是,楚曦竟然是太子的臥底,一個跟了我五年的丫鬟都如此,那其他下人們呢?” 嚴大人聽聞,說道:“這種事,沒辦法防的,你只要記住不要太信任任何人,也不要太疏遠任何人,最重要的事情只留在自己心里,這次回去,也別大換底下的人,這種大動靜肯定會傳到太子那里,你就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一樣?!?/br> 段弈墨說道:“所有事情只留在心里,那不就得一直提防著嗎?”這樣活著多累啊。 嚴大人說道:“是啊,傻孩子,你該長大了,你會發(fā)現(xiàn),人越長大,心里難以啟齒的秘密就越多,朋友也越少,不是因為我們不愛交朋友,而是要做到交心,就得把一層一層的秘密揭開,一般人才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呢?!?/br> 嚴大人這番話是掏了心窩子的,也不知段弈墨聽進去多少。 “行了,吃飯吧,今天就罰你只吃一碗青豆?!眹来笕苏f道。 “嗯?!倍无哪玞ao起筷子,一粒一粒地夾起送進嘴里。 “對了,你都不過問下你父王的病情?他可是還在養(yǎng)心殿躺著呢!”嚴大人故意怒道。 段弈墨云淡風輕說道:“無事,太子怎么可能下狠手?!?/br>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嚴大人笑道:“你個龜孫,現(xiàn)在怎么學的這么精了!” 段弈墨:“……” 這日,段弈墨吃完從嚴府出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 段弈墨望著烏黑的天空,突然感到一陣巨大的孤獨感襲來,以前好歹還有一個家等著他,那里有丹寧,會做好香噴噴的飯等著他。 可是現(xiàn)在呢,斯人已不在,而且景仁宮上下不知有多少別人的臥底,這讓段弈墨戰(zhàn)栗不已。已經(jīng)沒有可以稱作家的地方了呢。 段弈墨朝外走去,身后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道:“墨哥哥?你要走啦?” 轉(zhuǎn)身,是嚴令儀。 段弈墨強顏歡笑道:“嗯,準備回去了?!?/br> 嚴令儀上前說道:“墨哥哥,為了慶祝你這次劫后重生,我做了個東西送給你?!?/br> 段弈墨心頭一暖,問道:“什么東西?。俊?/br> “你先閉上眼睛。”嚴令儀說道,月光下她的眼睛異常好看,閃耀著星星點點。 段弈墨閉上眼睛。 “好!睜開吧!” 段弈墨一睜眼,便見面前放著一個荷包,上面繡了個墨字。 段弈墨接過荷包在手掌間把玩,說道:“挺好看的,我很喜歡。” 嚴令儀見他喜歡心里當然也是開心極了,見這時候也不早了,忙說道:“行啦!你快回去罷,今天好好休息哦。” “嗯。” 道別后,段弈墨一個人轉(zhuǎn)身出了嚴府,雖然嚴令儀送的荷包很暖,可是段弈墨內(nèi)心的孤獨絲毫沒減,這時,如果丹寧在就好了,只要能見到她,別說孤獨感了,任何負面情緒都煙消云散了。 他突然很想去昭仁宮那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