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斗嘴
蘇丹寧說道:“姐妹?呵!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心里多瞧不起我,我不過就是一個鄉(xiāng)野村婦罷了,仗著美貌和廚藝討得了少爺?shù)臍g心,肯定也就是過幾年就膩了,對不對?” 還姐妹?這簡直比塑料姐妹花還塑料好嗎! 余氏的嘴臉扯出一抹笑容道:“那蘇小姐您還真是多心了,如果您是那大戶人家的女兒,知書達(dá)禮,琴棋書畫精通,說實話,我心里倒還真是得忌憚幾分,可您這身份……我是根本不會在意的?!?/br> 余氏這算是把話說明白了,呵,表面看著文文靜靜,道貌岸然的,沒想到笑里藏刀,出口傷人,她這樣明白表達(dá)出自己的嫌貧愛富,真的好嗎,真的符合大家閨秀的儀態(tài)規(guī)矩嗎?不如讓教養(yǎng)嬤嬤也來教教你吧! 蘇丹寧說道:“那我看夫人您還是放棄吧,我是不會跟您夫君在一起的,也不回去看看您夫君那德行!”說著扭頭就走。 氣的余氏咬牙切齒,活脫脫要撕了蘇丹寧的樣子。 丫鬟柳眠上來說道:“果真是個鄉(xiāng)野村婦,行事說話這般粗魯無禮,夫人您可別動氣,咱不跟她一般見識?!?/br> 余氏卻是氣的花容失色,手里緊緊攥著杯盞,忽而站起身,一把將茶杯摔在地上。 柳眠驚了一下,忙上來扶余氏坐下道:“夫人,您這是何意,她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何必跟她較真,快歇歇氣?!闭f著給余氏倒上一杯熱茶。 余氏喝下茶,依然不能平復(fù)怒火,只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咱們走著瞧!” 且說蘇丹寧這里,一路向云開苑走去,門口的丫鬟見是蘇丹寧來了,也沒攔,她就這么直接了當(dāng)?shù)刈吡诉M(jìn)去。 樊樹晟這里正在案前習(xí)書,突聽門被人粗暴地打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只見蘇丹寧氣勢洶洶地走來說道:“樊樹晟!” 樊樹晟想了想,他上次聽到有人這么兇地喊他名字,還是小時候偷玩被母親發(fā)現(xiàn)的時候。 來人插著腰,生氣地說道:“樊樹晟,你什么意思?” 哈?他做錯什么事了? 樊樹晟抬頭淡淡看了她一眼,對外面喊道:“來人!把這個瘋女人給我拖出去!” 從外面登時跑進(jìn)幾個小廝,一看來人是蘇丹寧,都面面相覷,不敢行動。 樊樹晟說道:“我的命令你們聽不不到嗎?” 小廝們這才過來要將蘇丹寧鉗住,蘇丹寧一把推開他們大聲道:“誰敢動我!” 小廝們又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樊樹晟說道:“你到底想怎樣,在我的寢室里,請你不要大聲喧嘩?!?/br> 蘇丹寧說道:“好,你讓他們出去?!?/br> 樊樹晟指使小廝們下去了。 蘇丹寧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說道:“樊樹晟,你的目的何在?” “什么目的?”樊樹晟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府上現(xiàn)在到處都在傳我要做你的小妾,這難道跟你無關(guān)嗎?” 樊樹晟卻是淡定地說道:“那又怎樣,我又不會真娶你,任由他們說去吧。”隨后放下手里的書本,看著蘇丹寧說道:“再說,你難道以為,我真的愿意娶你嗎?” 蘇丹寧看著他,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復(fù)。 樊樹晟依舊看向手里的書,淡淡道:“某些人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唉!” 蘇丹寧一拍桌子,說道:“你那親愛的老婆都來找我敘姐妹了!這該怎么說?” 樊樹晟眼皮也沒抬一下說道:“女兒家的,難免愛多心。” 蘇丹寧說道:“那就好,我可不想嫁給你這種人?!?/br> 樊樹晟聽聞,扯出一抹嗤笑說道:“你不嫁給我,可能就沒人愿意娶你了?!?/br> 你! 王八蛋!不要臉! 蘇丹寧瞪了他一眼,突然注意到他的書本底下壓著一本柳寅的詩集。 蘇丹寧記得這是一本禁書,之前櫻兒也偷著看來著,被宣陽罵死了。 蘇丹寧立馬指著書說道:“這是什么!” 樊樹晟一聽立馬也慌了神,忙將詩集推了進(jìn)去,壓在幾本書下,強裝淡定地說道:“沒什么?!?/br> 蘇丹寧趁他不注意,一把抽出來站起來跑遠(yuǎn),拿著戰(zhàn)利品般笑著看著樊樹晟。 樊樹晟一把站起來,有些緊張地說道:“還給我!” 蘇丹寧才不還給他呢!好不容易抓住了他的把柄,說道:“你喜歡柳寅的詩啊,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等愛好?!?/br> 樊樹晟重新坐下,有些臉紅地說道:“雖然他為人輕薄寡幸,但詩寫的就是好,我承認(rèn)我就是喜歡他的詩,你要告就告吧,我不在乎!”說著一臉赴死炸碉堡的神情。 蘇丹寧在心里偷笑,隨后將詩集一把甩回他桌子上,說道:“逗你玩呢!看書可是好事,讀詩更是,何必藏著掖著?” 樊樹晟見她竟沒有趁火打劫,心底略微有些吃驚,隨后忙將詩集拿過來,好生收著。 蘇丹寧見他對這詩集愛不釋手,突然想到了什么,說道:“你不會,就是跟著這柳寅學(xué)的吧?” 蘇丹寧想起傳聞中的柳大詩人,處處流連煙花場所,留得青樓薄幸名,不跟這樊大少爺如出一轍嗎? 樊樹晟怔了一下,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沒有啊,我學(xué)他什么?” 樊樹晟的神情已經(jīng)徹底暴露了,蘇丹寧覺的好笑,忍不住笑了起來。 樊樹晟看她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喂,你笑什么啊!” “沒有沒有……”蘇丹寧止了笑聲,說道:“少爺,您知道東施效顰這個典故嗎?” 樊樹晟知道她的意思,氣的臉都漲紅了,站起來拍桌子道:“你!” 蘇丹寧只是笑看著他,說道:“好的不學(xué),學(xué)那些,不是南轅北轍了嗎?” 樊樹晟說道:“你一個婦人家,與我討論這些經(jīng)史子集,你不覺羞愧?” “我?羞愧?我沒什么要覺得羞愧?”蘇丹寧詫異地說道:“書籍是人類進(jìn)步的階梯,你懂什么!憑什么只允許你們男人看書,我們女人就不能看!真是封建荼毒!” 樊樹晟不再理她,坐下來安靜寫字,說道:“沒什么事的話,你就出去吧,免得別人又傳閑話?!?/br> 蘇丹寧一想,也是,得快些離開這是非之地,省的給那些丫鬟婆子們聽去了。倒弄是非。 說著便出去了,一出門,便見幾個丫鬟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